玄紀武奇 第三十六章 鬼虎納金焰

作者 ︰ 載棠

受箭矢牽動,一支鬼面張開了獠牙之口,呲呲,細微的氣息從鬼口中流出,陰森的感覺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召喚。片刻過後,氣息逐漸變強,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微風從指尖滑過,一團渦流在鬼口中涌動。

三千份血脈凝煉出一滴金色的光珠,濃稠的液滴像是受到鬼虎神弓引,悠悠飛向張口獠牙的鬼面,金珠入口鬼首緩緩亮起金色光澤,光芒變換不定交織出繁復的路線,金色光線絲絲雕刻于鬼頭內部,形成一幅交替有序的圖案,整個結構像是人形玄絡。

「玄璣、玄商、玄澤……,這是玄脈,沒錯是玄者修習的先天玄脈圖」,炎尊吃驚的道出,「原來鬼虎神弓是借由玄火探索玄技演化,記錄先天遺留的玄脈,將通過血脈傳承的運氣法門復拓于鬼虎九雕弓內實現玄技重生,了不起的創意,創出這門玄技的玄者定是一世玄杰」。

金色液滴竄動著熊熊焰光,淡淡金色暈環綻顏逐放,鬼面眸中精芒閃爍,雙瞳變為金黃之色,細觀之下可以清楚的看見瞳孔中有跳動的金色火苗。

鬼面頭後的無色箭矢悄然地變換著顏色,先是箭尖泛出淡黃之色,之後黃色慢慢浸染蔓延,箭尖則由淡黃色轉為黃色最後變為金黃,接著是箭身、箭尾最後就連箭羽也都完全化為金黃之色。

黃金氣焰引燃箭尖點放出一股的火屬性玄氣波動。

「疊代之火」炎尊正色對項強說道,「帕爾先祖體內積聚火種以致最後暴斃︰一方面是因為血脈傳承緣故,玄火只有身具特定玄脈的種族可以研習,其他玄者若是強行修練必會遭致玄火反噬,帕爾族終究不是黃金烈焰的正統傳承,沒有特殊血脈無法承受玄火反噬。另一方面是黃金烈焰的玄火屬性,九中玄火均有各自屬性,項強一脈的赤熔戰熾屬狂暴之火,黃金烈焰是疊代之火。赤熔戰熾加上黃金烈焰就上是火上灑油,就算是身具項氏玄脈的你也會承受不住玄火反噬。」

項強原本興奮的臉上瞬間陰雲密布。

「炎尊你為什麼不早說,這麼嚴重的後果應該提前告訴項強」蘇桐急切的說道。

炎尊淡然的拍著蘇桐的肩膀「要是真有危險本尊也不會放任不管。項強尋找玄火為的是修練鬼虎神弓,鬼虎神弓以鬼道為宗、餓鬼為源,玄火用來喂養鬼僕,玄技也是借由鬼面九雕弓施展,自然所有的禍患都由鬼僕承擔。鬼虎神弓建立的是玄者與鬼道的聯系,鬼道內餓鬼不絕,完全不必擔心因鬼僕的滅亡而失去承載的對象。」

「我就說嘛,項家先祖也不會故意留下一套禍害子孫的玄技」項強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剛才可真是嚇得不輕。

既然項強已經吸納了黃金烈焰,也該輪到本尊煉化這第二縷火種了。炎尊右手的迷你火鼎中赫然漂浮著另一縷黃金焰苗。

「怎麼還有一縷火種,為什麼不一並給鬼虎神弓吸收了,反正你留著也沒用處」蘇桐很是不解。

「誰說黃金烈焰對本尊無益,能夠修練玄火的途徑並非只有鬼道的鬼虎神弓一路。本尊的炎鼎天元陣可是煉化玄火的絕佳玄陣」炎尊用一副你們很無知的眼神看著二人。

「鬼虎神弓源自鬼道,炎尊你的炎鼎天元陣是何來由?」一直未語的項強好奇的問道。

「與你的鬼道玄技不同,本尊的炎鼎天元陣依循的是天道之運。鬼虎神弓借用玄火探索玄脈在鬼面九雕弓中實現重生並納為己用,從玄論上講屬于玄技範疇。而炎鼎天元陣卻是利用天地玄通布下玄奧奇格將玄火重新煉化,在玄論中系玄陣領域」炎尊解釋道。

「本尊以不全狀態勉強動用炎鼎天元陣破去硐明玄陣損耗不小需要進入雷墜空間煉化黃金烈焰,今後一段時日無法在你們身邊。蘇桐這本是在繩金塔頂層祖法的最後遺物,只不過以你現下的實力還無法通關頂層,本尊就越俎代庖替祖法將這份最後的傳承交給金僧舍利選中的弟子。」炎尊手中多出一方紫色木匣。

凝視著金僧最後的遺物,蘇桐心中涌現意思酸楚,手指不覺地握緊木匣。

項強盤坐,鬼虎九雕弓橫陳,兩手搭在膝前。黃金烈焰雖然穩定但對于初次吸納玄火的項強而言還需時間煉化。

雖已經成功取獲黃金烈焰,但其他玄火下落仍舊杳無音訊,蘇桐建議寒覺寺遺址。

在帕爾玄庫卷壁蘇桐留意到其中記載的一則軼聞,開灤境古剎寒覺寺一夜間化為灰燼,傳言當晚寒覺寺上空出現一輪烈陽,籠罩整座廟宇。

一撥又一撥的玄者前去探查究竟,甚至連法門宗也派遣禪玄前往查看,但最終都無功而返。

蘇桐懷疑寒覺寺廟的無名大火是否與玄火有關。

寒覺寺位于寒山域,雖也在法門宗管轄之下但由于地處僻清之地人跡稀少,一直保持著相對較高的自主性。法門宗也只是形式上偶爾過問,如果不是失火當晚出現烈陽異象法門宗根本不會關注此事,更別提重建事宜。

月余後,蘇桐與項強踏入寒山域,刺骨的寒風刮過,令人生出藝黃總來自心底的寒意。根據打听的消息蘇桐二人來到寒泊山頂,腳下瓦礫破碎,灰垢焦黑的牌匾依稀可見寒覺二字輪廓。

項強周身燃起赤紅火焰,股股玄氣回蕩在寒覺遺址,數分鐘後項強收起赤熔戰熾,對著蘇桐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感到玄火脈動」。

二人正欲離去,蘇桐身形一滯,懷中的木匣傳來陣陣顫動。一縷金芒射入眼角,回身望去火海中升起一輪驕陽。

下方倒影的亂石堆間金華四溢。推開亂石,一方印有梵文圖飾的地磚呈現在眼。

寺殿中使用梵印地磚並不少見,只是寒覺寺遭遇火劫其他梵印地磚均有不同程度損毀。唯獨僅此一方絲毫無損保持原有完整,地磚上的梵印圖紋清晰依舊仿若從未經歷遭劫。

「梵印玄陣」蘇桐在尤然老頭那兒見識過不少有關玄陣的玄論,對于玄陣常識可並不陌生。

「玄陣布在一方小小地磚之上,借助紋飾掩蓋印跡,如此高明的技法布陣者的玄陣造詣當真匪夷所思」,蘇桐思忖著走向玄陣。

靠近梵印地磚,懷中木匣顫動得更加劇烈。仿佛在地磚下有股強大的力量吸引呼喚。木匣變得越來越不安定,最後竟從蘇桐懷中飛出,懸浮于梵印地磚上方。

一瀑金芒自木匣中爆出垂流而下落于地磚,金芒化作縷縷金絲滲入梵印,地磚圖紋逐漸淡化而金絲卻在錯落交織。待到光華散盡,地磚上的梵印不在只留下一株金色蓮苞。

金色蓮苞無風自動,下一秒寒泊山頂風起雲涌,方圓百里玄氣奔流,蓮瓣悄然垂下,卷起磅礡玄氣注入蓮蕊,蓮芯以鯨吞的速度吸納消釋。

片刻後,天地間玄氣流動停止,一朵金邊蓮赫然綻放。注視許久,蘇桐仗著膽子湊近,指尖輕觸蓮瓣。

一瞬間,蓮瓣凋謝,金邊蓮化作偏偏飄零隨著山頂寒風絲絲逝去,同時梵印地磚也在迅速消融。

一卷通體鎏金鐫有驕陽圖紋的卷軸映入眼簾。旋即一股灼熱的氣息噴涌席卷整個寒泊山頂。

鎏金卷軸上的圖紋變得火紅,一輪比之前還要耀眼的艷陽出現在寒泊山頂。卷軸在艷陽的朝陽下徐徐飄起,直欲飛離。

一張金色的袈裟迅速罩住飛升的卷軸。蘇桐的心髒急劇跳動,雖不知鎏金卷軸是何來歷但肯定不是凡品,蘇桐可不願「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了。

鎏金卷軸極力掙月兌,金蟬袈裟拉伸條狀。若不是經過金塔二層拉磨訓練,玄氣化絲的韌度大幅加強,恐怕早已被卷軸洞穿。

鎏金卷軸似乎不甘心被困于金蟬袈裟,灼熱的氣息再度攀升。

蘇桐體內玄氣滌蕩,玄絲上傳來的巨大威壓顯然不是蘇桐刻意承受的。一口鮮血噴出,濺落在金蟬袈裟的金色「楓」字。

蘇桐緊握的手指卻依然不放,眉宇間顯出一抹傲氣。威壓沖擠著蘇桐骨骼,發出咯咯的聲響。

體內玄氣即將耗盡,視野開始變得模糊。就在蘇桐快要支撐不住之時一輪金暈自蘇桐胸口玄晶舍利中散出,陣陣梵印隨之而起。

揮灑的金暈為金蟬袈裟舌忝上一層禪韻光澤,數道梵文透過金蟬袈裟沁入鎏金卷軸。

動蕩的卷軸被一股強大的玄念震懾漸漸安靜下來,上空的艷陽也重歸卷軸圖紋。金蟬袈裟消散,一個金中綴紅的「楓」字烙印在卷軸封頁。

看著掌中卷軸,蘇桐心中一陣唏噓,若不是金僧玄晶舍利大發神威自己的小命可就交代了。

「走吧」蘇桐對著項強說道,剛才最危急的時刻腦海中還思念著那幕清秀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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