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了清雅的衣領,春梅不干了,上前就去掰蘇靜的手︰「你干什麼?想打我家小姐嗎?別忘了,她先進門,論理你該叫她姐姐才是,不過是她尊重你才叫了你姐姐,你這是以下犯上。」
止荷一看,不甘示弱,也撲過去,抓住春梅的手腕,將她往旁邊拖︰「賤婢,你敢教訓我家小姐?就是欺負你們怎麼了?」
清雅扭不過蘇靜,只是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已經快進入瘋癲狀態的蘇靜小聲道︰「蘇靜,我告訴你,除非是你打死我,否則,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你永遠都得和我分享相公。我是無所謂,早就該死了人,現在還有這麼愛我的相公疼著我,就算我們不能天天在一起,我想想就覺得好開心。」
蘇靜氣急,听到清雅說她早就該死,便想起這茬來了。是啊,衛家幾乎死絕了,獨獨這個禍害還好生生的活著,在她面前礙事,就算一把掐死她,也不為過!
蘇靜一放抓住清雅衣領的手,雙手就掐上了她的脖子,看到清雅頓時臉色漲紅,張嘴發不出聲來,一陣難以自制的快意從蘇靜心頭涌起。
用力再用力,只要掐死她,良哥以後就是你一個人的了。你不是在殺她,是幫她下去早些跟那些死鬼親人團聚,是做好事。你贏了,她也解月兌了,不是很好嗎?
蘇靜耳邊魔咒般「掐死她」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手也更加用力。
春梅被止荷抓住,無法月兌身,拼命叫道︰「住手,你敢殺我家小姐,我跟你拼了。救命,來人啦,殺人了,救命——」
「賤婢,你還敢叫?」止荷有些心慌,她可是盼著蘇靜這麼一下解決了清雅才好,被人發現就殺不了清雅了,不就白忙了?
于是,止荷一個大嘴巴就甩到春梅臉上去了,這下力道十足,打得春梅眼前金星直冒,跌倒在地。
就在這時,只听有人大聲道︰「住手!你們光天化日在宮里就敢殺人?」
不用回頭,听聲音蘇靜就知道是鄧良來了。
眼看清雅只有出氣,臉色轉紫,馬上就要咽氣,這時候偏偏被鄧良看見。蘇靜也沒有猶豫,反正他看見了,先掐死清雅,鄧良就算生氣,少了這個絆腳石,他以後就是自己一個人了。
而鄧良沒有想到自己的示警根本不起作用,蘇靜的臉色一片嗜血恐怖,不但不住手還更快的收緊了雙手,這是存心要不顧一切要清雅的命。
他從來不知道蘇靜會這麼歹毒,會出手殺人,而被殺的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前一刻還祝福過她的女子,重要的是她們是一家人!
他飛奔過去,厲聲道︰「靜兒,你快住手。」
他的叫聲越緊迫,蘇靜的手也就合攏的越快越緊。
終于,鄧良趕到,一把抓住蘇靜的手,拼盡全身力氣在春梅的幫助下將已經紅了眼的蘇靜拖開。
清雅身體軟軟地就往地上滑落了下去,鄧良抱住她急急喚道︰「清雅,清雅,你醒醒。」
清雅終于睜開眼,虛弱道︰「相公……」又昏了過去。
春梅剛才是拼著被止荷扯掉了一縷頭發才沖了過來,這會又被止荷一把扯開摔倒,她見清雅如此,連滾帶爬的撲過來抱住鄧良的腿哭道︰「三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姐。我們沒有招誰惹誰,蘇夫人她們就要置小姐于死地。」
剛才的情景鄧良遠遠也看見了蘇靜抓住清雅的衣領,然後又卡住她的喉嚨,要不是他正巧過來,清雅這次肯定就沒命了。
「你起來,我們得趕快找大夫。」鄧良十分著急道。
蘇靜見清雅居然微微睜開了眼,只恨自己怎麼沒有來得及將她掐死,這賤人真是命大!
而鄧良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顧著清雅,這要是丟下才新婚第二天的她,卻抱著人人都以為再也進不了鄧家大門的清雅滿宮跑,蘇靜覺得自己可以就地一頭撞死了。
「良哥,是她先招惹我的,這個賤婢她污蔑我。」蘇靜叫著,心中更恨,什麼要討鄧良歡心,用懷柔的方式重獲他的愛,再將清雅趕出去,以後要在鄧家好好的揚名立威,這一系列同蘇世商量好的計劃全部都拋到了腦後。
以前沒進鄧家門,蘇靜還得裝知書達理,現在她是鄧良的人了,和清雅平起平坐,還得王上王後的喜歡,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休掉的人憑什麼跟她爭?
她叫著抓住鄧良的胳膊,不準他走。
「蘇夫人,奴婢知道我家小姐不得你的喜歡,但是看在三公子的面子上,求你讓她去找御醫看看吧。再耽誤,我家小姐真要活不成了。」春梅撲通一聲痛哭流涕地給蘇靜跪下了。
「放手!」鄧良冷冷地看著蘇靜,她搖頭。
昨夜,她嫵媚溫柔,羅衫輕解,美麗無瑕。他眉眼間也是憐惜,溫潤體貼,鴛鴦交頸,紅鸞**帳中春意融融。
她以為一切自此便由自己把握,誰知道今日鄧良見了清雅便有些失魂落魄般,此時為了她,他眼中的怒意,讓她居然有些情怯。
鄧良見蘇靜不肯讓路,眼中要噴出火來︰「讓開!如果清雅有個三長兩短,你就走著瞧!」
他從來不會這麼凶,就算是屈服于家里安排婚姻,最多也只是悶悶不樂,發點牢騷,何時用過這麼惡狠狠的語氣說過話?
蘇靜便有些懵了。
「起來。」鄧良這次是對地上的春梅說,春梅忙站起來,一推傻呆呆地攔住路的止荷︰「快讓開。」
她這一心急,力氣大了些,止荷又沒有防備,撲通一下掉進水里去了,她驚慌的在水里撲騰︰「小姐,救命,救,救我。」
鄧良冷哼一聲,也不管止荷,抱了清雅帶著春梅就飛奔而去。
蘇靜見止荷在水里沉沉浮浮,看樣子堅持不了多久,滿地又找不到可以用的工具,只得一跺腳跳進水里將止荷撈了上來。
春梅正好回頭看見,驚訝地叫道︰「三公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