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見勸說奏效,而清雅不屑解釋在她看來就是心虛,唯恐事情再拖,鄧良不忍又會讓清雅月兌身。
她便道︰「良哥,你看,她自己都承認了,你就不要再為她說好話了。趁現在外面還沒有什麼人知道,不如早做了斷。」
「三公子,我家小姐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她每天不是在繡樓就是在家,連買東西都不出門,絕對沒有和什麼男人認識,更談不上勾搭,請三公子不要誤會。」春梅好容易掙月兌了沖進來听到蘇靜如此污蔑清雅,跪倒鄧良面前苦苦哀求道。
「你這賤婢,她與人勾搭,你不可能不知情,說定還傳遞消息,暗中安排,最可惡的就是你這種什麼廉恥都不講的狗奴才。來人,給我掌嘴,直到她說實話為止。」蘇靜命令道。
清雅見鄧良嘴唇牽動幾下,卻沒有說話,最後的幻夢也破滅了。
她起身攔在幾個宮女前︰「住手,你們憑什麼打她?她不是你們宮里的人,也不是你們主子的奴婢。」
幾個宮女瞧瞧蘇靜的臉色,分明是縱容她們,而鄧良在一邊也並不阻攔,于是再沒有了顧忌,動氣手來。
有人將清雅拉到一邊,有人將春梅按住跪倒在地上,揪住她的頭發, 里啪啦的耳光就扇了下去。
清雅撲向蘇靜,她們敢打春梅,她就要蘇靜也付出代價!
但是蘇靜早有提防,而且她本來就習武,輕易就抓住了清雅的手腕,還故意一扯,清雅頓覺胳膊一疼,右臂就月兌臼了。
蘇靜松手一推,清雅踉蹌著往鄧良那邊倒去。
鄧良心里十分矛盾,別的事情他可以忍,但是作為一個男人最不能忍的就戴綠帽子。
看見清雅撲過來,他本能的伸出手,卻又縮了縮,于是清雅砰地一下直栽到了床上。
「你們要打就打我吧,不要打小姐。她沒有做過,沒有,你們不能這樣冤枉人。」春梅哭喊著,回答她的卻是耳光聲更加響亮了。
清雅掙扎著從床上滾到了鄧良腳下,此時她已經是披頭散發,本來就沒有穿好的衣衫更是松垮地幾乎要從肩頭月兌落。
蘇靜鄙夷地瞧著她,真想拿腳踢清雅,但終于忍住。
「相公,若是你還對我還有半分情意,請你放過春梅。她是個丫頭,什麼都不知道。」清雅眼中隱然有淚,那樣單薄而楚楚可憐,鄧良心里一動。
「你老實說,剛才靜兒說的,你是不是做過?」他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拳想︰清雅,千萬不要說是,我會受不了。
清雅苦笑一聲,到了這個時候,鄧良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可笑的貞操嗎?那種東西居然比春梅的命還重要?
「我是不是,難道相公昨晚不知道?若你信她,又怎麼會信我?若你心里懷疑,我說是或者不是你就能相信,再不追問?」清雅的目光尖刻起來,緩緩站起了身。
不能,鄧良想就算清雅說她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自己也願意相信,但是事實在眼前,由得他不信嗎?
他那麼想護她周全,可是就在他孤身面對父王母後蘇家父女重重責難,不願意休掉清雅的時候,她卻與人暗度陳倉,風流快活!
清雅,清雅,這就是你對我的報復麼?
我那麼問,你都不敢否認,這說明了什麼?鄧良的眼紅了︰「清雅,我只想你痛快回答一句,你究竟有沒有過別的,別的男人?」
清雅看著鄧良,目光越來越陌生冰冷,他終究不信她,這麼問就是懷疑,夫妻之間,從那麼小,她就嫁與他為妻,一心一意,她是什麼性子,鄧良還能不知道?
如果鄧良這麼久都還不了解清雅的性子,那麼足以說明他和她根本就是不該也不能走到一起的人。
她已經失去了那麼多,不能再失去春梅。
「蘇夫人,請你要她們住手。」清雅要不是走投無路,絕不會向蘇靜開口。
蘇靜挑眉傲慢道︰「想不到呀,你也有求我一天!不過,嘴巴動一動就想我听你的麼?衛清雅,你是不是還沒有長大?不對呀,你都能和男人翻雲覆雨了,怎麼會什麼都還不懂?」
蘇靜如此羞辱清雅,她記下了。但現在不是與這個變態的女人講理的時候,春梅已經口鼻流血,神智不清了,如果清雅再不相救,春梅就要死在當場。
「只要你放了春梅,我願意與相公和離。」清雅咬牙道,仇以後再想辦法報。再難,她也一定能想到辦法,春梅死了卻不能復活。
她終于等到了,蘇靜心中狂喜,卻表現出很是無奈道︰「你終于想通了?早就說過你和良哥不合適的。你要是早點懂事,又何必吃那麼多虧?」
說著蘇靜一擺手,要那幾個宮女放開春梅,春梅象團軟泥一樣倒在了地上。
「等等。」清雅叫住那幾個準備退到一旁的宮女,揚起那只完好的手,一氣不歇,動作飛快地在她們每人臉上狠狠抽了個大嘴巴︰「今天算便宜你們了,滾!」
要不是她沒有力氣,要不是春梅昏倒,生死未卜,清雅一定要當場讓她們血債血還。
蘇靜和鄧良都看呆了,清雅也能這麼凶狠?
如是平日蘇靜的人吃虧,她斷然不能放過清雅,但是剛才清雅不是說要與鄧良和離了嗎?
不白紙黑字的寫清楚,蘇靜的心就懸著,今兒她已經佔盡了上風,反正那幾個宮女命如草芥,讓清雅打幾下算得了什麼?只要清雅不反口,馬上趁熱打鐵,寫下休書是正經。
「良哥,剛才清雅可說了,她要你寫休書呢。還愣著干什麼?我給你拿紙筆去。」蘇靜滿面春風道。
鄧良一直失神地在一邊看著蘇靜和清雅兩人交鋒,他怎麼就這麼累呢?
如果只有一個蘇靜,清雅不曾出現過,他會很滿足很幸福的和青梅竹馬過一輩子。
如果他娶了清雅之後,好好相待,和蘇靜一刀兩斷,蘇鄧兩家就此恩斷義絕,那麼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他也會做一個被公主愛在心尖尖上的七駙馬。
如果,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娶了平凡的一妻一妾,也不算多,也許平平淡淡一輩子。
可是,為什麼偏偏就走到今日,有家不想回,逃到另一處卻也不是他的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