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王的功夫也不錯,看到子宸在那些侍衛的包圍下游刃有余,遠處又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隊侍衛急速而來,知道子宸也有準備,決定速戰速決。
常平王從一個侍衛手中奪過刀,騰身躍入戰團,刀刀都指向清雅,想要她的命。
因為他已經看出來,子宸有多麼重視這個女子,幾次都為了保護她,將自己暴露在別人的刀口下。
子宸原本是想拖到自己的人馬到來,常平王的加入,使得眼前形勢十分危急,他沒有辦法在保證兩人安全的前提下撐到侍衛們來接應。
眼楮迅速地一掃,子宸看到包圍住他們的侍衛有一處比較薄弱,決定先從那邊突圍,能跑多遠跑多遠,以此來拖延時間。
而常平王就怕子宸與他的人馬會合,早就支會自己帶來的人將子宸人馬來的方向封死。
所以,他沒有想到子宸竟然會選擇相反的方向攜帶了清雅直奔而去。
這人是太傻還是太聰明?
常平王志在子宸,于是命人在集市上制造混亂阻攔住子宸的人馬,他則帶了一隊身手最好的侍衛直追子宸和清雅而去。
子宸終于騰出手來將清雅身上的麻袋一把掀開丟掉,又一用力將綁住她雙手的繩子扯斷。
此時清雅別無選擇,只有緊緊抓住他的臂膀,被他帶著跑。
子宸見她在這麼危機的情況下能這樣鎮定,不禁露出一個贊許的微笑︰「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護你周全。」
「然後把我完整地送還給世康?」清雅不知道怎麼,對于子宸剛才危險中保護自己的感動卻變成了意含討伐的口吻。
子宸微微一震,轉了頭,專注地看著眼前的路道︰「希望如此。」
眼前形勢,子宸說的並非虛言,常平王已經猜到他的身份,眼前是最好干掉他的機會。
既然常平王的目標轉移,子宸覺得清雅就比較好月兌身了。
「等下,我找個隱蔽點的地方,你藏好,等到我的人來再出來。我把他們引走你就安全了。」子宸對清雅道。
清雅看他一眼並不答話。
一個拐彎後,子宸看到路邊有一處灌木很茂密,而後面追趕的人此時還跟的不太緊,停下腳步道︰「月兌衣服。」
清雅也不含糊,將外衣月兌下,子宸忙將她推入灌木叢,要她自己往里面再躲躲,便尋了個比較大的樹枝將清雅月兌下的外衣一裹,抱在懷里,繼續往前奔去。
清雅尋到個凹處剛剛躲好,就听到常平王帶著人從林間小路上飛快地追了過去。
等到聲音遠去,清雅從灌木叢里鑽出來,估計常平王一時間回不來,她往回走了幾步,但是總覺得有什麼牽扯著她,邁不動步子。
前面是什麼地方?那個常平王看起來武功也不弱,帶的人也不少,陸世會不會有危險?
向前面疾跑幾步,清雅又想自己這是干什麼?就算去了,陸世對付不了的人,她還能打得過?
兩難之時,似乎前面隱約有聲音傳來,清雅急忙又躲了回去。不一會兒,只見常平王帶著人返回。
「真是奇怪,怎麼一眨眼人就沒蹤影了?會不會是掉下河淹死了?」有人猜測。
「不可大意,回去找幾個會水的高手來找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常平王陰冷地說。
前面是條河?子宸被追得跳了河還是……清雅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剛才那些算計蕩然無存。等到常平王走後,她心急如焚地跑向了河邊。
「金霖,陸世,你在哪里?回答我!」清雅站在水流湍急的河邊,只見河水滔滔,不見子宸的蹤跡。
她沿著河往下游邊跑邊喊,心急,只顧看著河面,一不小心被石頭絆倒,坐在地上頓時覺得心里酸楚難當。
「不出來是不是?別以為你躲著我就原諒你!為什麼要騙我?既然是朋友害我家人,既然是不同戴天的仇人,你為什麼還要對我好?對我好又把我推給你哥哥。我是他的人了,還要你來救我干什麼?搭上你的命我就會感謝你,就會原諒你了嗎?陸世,你到底想怎麼樣?」清雅喊的聲嘶力竭,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憤怒,為什麼要像個瘋子一樣吼叫。
忽然感覺身邊有人,清雅抬頭一看,幾個侍衛不懷好意地看著她,那是常平王的人。
她怎麼一時心急,忘記了常平王看起來就是那麼陰毒的人,怎麼會草草了事,子宸掉進河里就一走了之?
這些都是他留下來搜尋子宸的人。
清雅起身,悄悄地打量四周,一步步往後退去,警惕地問︰「你們要干什麼?」
「干什麼?」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侍衛笑得猥瑣︰「死了個偷玉佩的,把你抓回去我們才好交差啊。」
什麼?子宸死了?
清雅身後一空,已經退到了河邊,再往後一步就得掉下去了。
「不可能,你們打不過他。尸體呢?除非看見尸體我才信。」清雅冷色道。
當時子宸救走清雅,可是這些侍衛都親眼看見的。後來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只剩下子宸一人,而這女人冒出來又那麼在意子宸,必定關系不一般。
「喲,看來還是一對,難怪那小子拼命來搶,這妞又不知道好歹的跑過來。還真是感人。」
「廢話少說,那個撈不著尸首,這個帶回去也能將功補過。」說著,這個比較老練的侍衛就伸手來抓清雅。
清雅的逃路被這幾個侍衛封死,就算她能沖出去,可是也絕對跑不月兌。她明白眼前的形勢,于是沒有分毫猶豫地往後一步,便落進了滾滾河水之中。
「這妞,找死!」
那幾個侍衛顯然也沒有想到這看起來嬌小清秀的女子連一聲求饒的話都不說,如此烈性的就投了水,趕忙伸手去撈。
但是江流湍急,眨眼清雅的身影時沉時浮地被沖出好遠,于是他們沿著河奔跑了一陣子,直到看不見清雅的身影,也不知道她是沉到水底還是被水沖走了,才懊喪地轉頭回去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