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宸慢悠悠道︰「這個就不算是我給你投資,只是我這人不賭不嫖,俸祿又多得花不完,你也不幫我花,買個鋪面玩玩也無不可。」
這是什麼理由?
子宸確實是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就算上街逛逛也十之**是和清雅一塊去。
自從清雅那一丈的禁令發出後,就連有意想與子宸結交的大臣要約他玩,他也直接請人到府中來,就在清雅的眼皮子底下,讓那些想嚼舌根子編造事情的人都抓不住把柄。
他說要將府中一切財物都交給清雅,是清雅自己覺得忙不過來推掉的,于是有此感嘆。
可是子宸也不是個沒有目的胡亂鋪張的人,所以清雅覺得他這解釋不能讓人信服。
「說,你到底瞞著我干什麼?不會是弄個地方好和尚書小姐侍郎的妹妹傾述衷腸吧?」清雅對付子宸可也有一手必殺技,將那些花花草草的扯出來,子宸非得為自己洗刷冤屈不可。
果然,子宸就再淡定不了,解釋道︰「好吧,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們得了現在這塊地方,鄧松總得找地方做他的生意吧?咱們的眼光可是差不多,我們之前接觸的過的那些店面他也一家家的看過去……」
這事情可有些意思了,看子宸面露得色,難怪最近來往有那麼多店鋪的老板了,清雅就知道他一定做了什麼手腳。
果然,子宸笑道︰「他有意要哪家,我就搶先一步或者租或者買下來,所以那鄧二公子四處踫壁,听人說他感嘆浣月若大京城,居然拿著錢都租不到地方,正頭疼不已呢。」
清雅也笑了,不過她馬上想到一件事情︰「可是你攥了那麼多店鋪在手里也沒有用啊。」
子宸辦事會虧待自己麼?他早想好怎麼做,只不過他不會說,要清雅來幫他盤算才有意思。
于是他苦著臉道︰「可不是,我正發愁。我又沒打算做生意,而且那些買下的也就罷了,這些每月要出租子還空著的鋪面可真是頭疼。」
見子宸一副不勝煩惱的模樣,清雅想想道︰「既然你已經收了也不是什麼壞事,別家王爺都會有些自己的營生來生財,咱們行的端走的正也不怕人說。這些鋪子交給我,我也拿去出租,反正那些人想巴結你,出的價原本就低,我不過小小地賺上一點過手錢,至少府里不用再另行開支。」
子宸一拍巴掌夸獎道︰「清雅到底是聰明,這腦子就是轉的快,我看你不像是繡女,倒像是大商人投的胎。」
這點子宸倒是夸獎對了,清雅可不就是個現代商人投胎的嗎?
于是清雅也覺得自己這主意好,高興的接下這筆事情,子宸不動聲色地其實將賢王府的經濟大權就轉到了清雅手里,也覺得舒坦。
只是沒過幾天,春梅跑回來告訴清雅,就在他們繡坊隔壁也有人想開繡坊。
清雅這件繡坊雖然還沒有掛出牌子,但是她運用了現在經營的理念,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在京城里已經將即將開一座十分大氣繡樓的事情經過各個途徑已經傳了出去。
比如徐國夫人,那邊不用她說,雖然徐國夫人之前對于清雅要拋頭露面辦繡坊有些微詞,但是子宸勸說,那些上次見識過清雅手藝的夫人小姐們這些日子一個勁的相求,令得她也改變了主意。
徐國夫人的口稍稍一松,清雅這繡樓還沒有開,已經有了幾筆大買賣在徐國夫人手里捏著了。
而子宸呢,以前怕南源帝說他拉幫結黨,只是與幾個相熟的大臣走得近,現在也來者不拒,家中經常接待各種客人,甚至還有外邦的王子。
每次宴席的重頭戲便是熱烈歡暢之時,子宸會稱贊對方服飾得體美麗,而後對方總會謙虛地稱贊子宸的服飾,子宸便喚出王府里的丫鬟來,向對方展示她們身上美麗的衣衫。
那些都是在清雅的指導下精心制作和搭配的,外面絕對看不到,就算不認識衣料名貴和繡工高低的人也一定會被它的賞心悅目所折服,打听這衣服的來歷。
于是,子宸趁機就會說自家王妃出資的繡坊就要開張……
還有春梅和小北的朋友,還有安王陸世永等等都會在清雅的提醒下不遺余力的向每個自家認識的人傳遞繡坊要開張的事情,現在幾乎滿京城都要知道賢王妃的繡坊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要開張了。
這個時候,忽然旁邊也冒出一家繡樓來,這不是明擺著要和清雅對著干?
而且這絕不是春梅的懷疑,因為那家繡坊一看來頭也是財大氣粗的,修理鋪面用的東西也全是最好的。
並且還仿造了清雅招工的手段,將待遇還提高了水平,于是春梅奇怪呢,怎麼這兩天前來見工的女孩子陡然減少,之前通知能夠面見清雅的也有一些扯了各種理由不來了。
春梅一打听才知道就在自己緊鄰也有人宣稱要開繡坊,並且開的條件更好,才會將人都吸引了過去。
「小姐啊,你說這是不是氣死人?京城里繡坊也不少,干什麼一定要開咱們隔壁?還學著咱們,沒有開張就將人都挖過去,這也太霸道了吧。」春梅氣憤地說。
清雅看看子宸,兩人對視一眼,心里有了答案,這麼要對著干的只怕就是鄧松。
「春梅,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你和梁嬌就先回來歇著吧,這些天也累壞你們了。」清雅看不出著急的樣子,春梅還急呢︰「怎麼行啊,我就不能讓那學著咱們的小人得逞。」
「你不讓啊,有什麼好法子不準人家開店麼?說來听听。」清雅笑道。
春梅原地轉了半天圈,頭都暈了,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看見在一旁悠閑的沒事人一樣的子宸,春梅生氣道︰「王爺,你快幫小姐想想辦法嘛,總不能讓人欺負到咱們頭上來。」
誰知道子宸也淡定道︰「春梅啊,既然清雅要你休息,你就好好休息幾天。別急,保證有你出力的時候。」
真不懂,他們怎麼一個比一個還悠閑?難不成大把白花花的銀子丟進去,就這麼鬧著玩?
春梅真是被清雅和子宸這麼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樣子給打敗了,只得丟下一句︰「我找小北想辦法去。」便急匆匆的走了。
春梅剛走,陸世永跑來了,一看見子宸就叫道︰「六哥,查到了。」
子宸忙使眼色,想要和陸世永避開清雅去密談,清雅端坐不動道︰「如果是有關我的事情,遲早也會知道,不過我這婦道人家……算了信不過,我就自覺點走開吧,省得你們找地方。」
清雅起身,這話堵得陸世永忙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是關于上次六嫂被擄到煙花樓的事情,六哥是擔心你又想起……心情不好嘛。」
這些日子子宸一直沒有提這件事情,清雅也不問,知道他在盡心盡力的追查就夠了。
子宸一個阻攔不及,只得嘆口氣︰「你呀,就是嘴快,說吧,最新的消息是什麼?」
看陸世永那不大開心的樣子可見這結果就沒有什麼好。
果然,陸世永在煙花樓媽媽那里從子宸發現的媚藥查起,追查排除了幾十人,最後將疑點落在了常德王府中陸世俊的親信身上。
陸世永暗中調查了事發當日,那人的行蹤,從清雅與明蘭游湖的船,到將清雅冒充抵債的女子送進煙花樓,安排丞相公子「無意」間點清雅伺候……這一切都吻合上了,並且那人嘴上有剛被人抓破不久的傷痕。
于是陸世永準備拿人,可是,那人這個時候卻失蹤了。
「看來他們很有可能是發現我查了過來就殺人滅口了,六哥放心,我已經派人四下尋找,只要有消息,先將人扣下,絕不會讓他們有機會滅口的。」陸世永只怪自己動作太慢。
「不用了,估計這個時候,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並且就算是一切證據都指向他,他不過是個替罪羊。不但是他,恐怕常平王或者常德王府里最近有那麼一批人都會不知去向。」子宸見陸世永不大相信,笑笑道︰「我早就懷疑這件事情和常德王月兌不了關系,他對清雅動過色心,我和太子曾經狠狠地教訓過他,前一陣還差點將他送了命。于是他懷恨在心,蓄意尋找機會報復。不過,常平王行事一向沒有這麼周密,加之按說他們也不會放過明蘭公主,為什麼……很有可能常德王在背後一直幫著他謀劃,而常德王心狠手辣有經驗,是不會留下任何把柄和痕跡,讓我們有機可趁的。一旦他覺得自己會暴露受到威脅,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我們還沒有查到之前就將所有不利的人等處理了。」
陸世永一跺腳︰「我就說嘛,怎麼查到哪里,哪里線索就斷了。看來常平王一直在幕後指揮,不,也許這事情就是他謀劃的。當初父皇就不該一時心軟留下陸世俊這個禍害,可恨的是,我們現在明明知道事情是他做的,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連給六嫂出口氣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