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正是三掃帚酒吧最熱鬧的時候,三個人通過壁爐出現在酒吧里面,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老板娘愣了一下在麥格教授的示意之下給他們開了一個單間。
三個人的酒很快就被送上來,老板娘關上了單間的門,哈利這才松了一口氣捧著他的黃油啤酒喝了一口,上唇沾了一圈的泡沫。他抬頭看著那兩個人不是很明白每隔一天都會在霍格沃茨見面的他們,為什麼還要在這里見面。就因為之前在游樂園的意外嗎?
「游樂園留下的影像我看了,哈利在其中使用了七個魔法。」果然,麥格教授一開口就準確的指出了哈利使用魔法的數量。此時的她神色中帶著一絲嚴厲,掃了一眼哈利才從隨身的包里面拿出了一份羊皮紙。
「這是龐弗雷夫人這些日子抽空做出來的總結,有關哈利身體恢復情況的總結。」
她直接遞給了斯內普,哈利想了一下,捧著酒杯直接坐在斯內普身邊湊過去一起開,有些專業名詞他不是太懂,不過里面的不少東西他還是能夠看得明白的。
「再過一段時間我的身體和魔法都能夠恢復?」哈利皺起眉頭,帶著明顯的不解,「可是,為什麼呢?」
身體和魔法的惡化情況是從幾年前就開始的,甚至一度因為一些誘因惡化到了他完全不能使用魔法的程度,而現在龐弗雷夫人得出的結論是他大概還有半年就完全康復了,這真的不怎麼科學了!
斯內普同時抬頭看向了麥格,麥格露出了一絲笑容,沒有回答反而轉過頭問哈利。
「那麼你今天用了那七個魔法之後,感覺如何?那可不是七個普通魔法,其中有兩個一般的巫師都不一定能夠使用出來。」
哈利微微皺眉,「好像沒有什麼反應,除了最開始覺得魔力有種被抽空的感覺之外,之後就沒有什麼感覺了。而且,體內損耗的魔力後來也得到了補充。」
「所以我們更加確信你正在康復。」麥格教授說,「在我接到通知去往魔法部的時候龐弗雷夫人給了我這個分析報告。」
「但是,」斯內普緩慢地說,「我還是想要知道,為什麼哈利在康復。這上面甚至沒有提到真正使他康復的原因,不管是魔藥或者是魔法都沒有?」
「因為龐弗雷夫人也不是很確信。」麥格教授皺眉,看起來接下來她要出的話可能連她自己都不是很確信,「但是鄧布利多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什麼?」兩個人同時問道。
麥格緊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過了片刻才說︰「鄧布利多說,在哈利的身上曾經長久地存在著一個咒語。」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開頭,作為少數幾個完全知道當初真相的人,哈利和斯內普同時坐直了□體,認真地看向麥格教授,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看起來你們都想到了那個咒語。」麥格平靜地說,「那是一個古老的咒語,誰都不確定那個咒語到底能夠提供多少的保護。不過,有關這個咒語的作用我想你們也都從鄧布利多那邊听到過一些。」
「血液和家庭的保護。」哈利低聲說,「我一直以為那只局限于血脈相通的家人。所以當時我只能夠在德思禮家中度過漫長的暑假。」那真的不是多麼美好的回憶,無論他跟德思禮一家的關系如何,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那個時候他都不願意在那個稱之為「家」的地方久留。
想到這里,哈利動作猛然頓了一下。
這麼想起來的話,他身體的好轉似乎就是從達利重新跟他聯系之後才開始的。「難道真的是因為德思禮一家?」他幾乎不敢置信,「我們幾乎可以說是相互憎惡地過了這麼多年,逃避著對方的存在,而現在我竟然是因為他們才又好起來的?」
這點哈利實在有點不能接受,他原本以為是他在幫助達利夫婦,卻沒有想到在無形中似乎他被幫助的更多。
他微微搖頭,「這真的是有點黑色幽默了。」
麥格愣了一下,「你和德思禮一家還有聯系?」
「難道不是因為德思禮一家?」哈利下意識反問,感覺他們的溝通似乎在某方面出了些問題。
麥格搖頭,「我們之前並不知道你跟德思禮一家的聯系,只是按照我們知道的情況分析,認為是因為你和斯內普建立了婚姻關系,確定了一個新的家的生成,所以你的身體才會慢慢好轉。」她用一種實事求是的態度說,「不過如果你還和德思禮一家有聯系的話,也許還有這方面的原因,你們多久見一次面,你去過德思禮家嗎?」
「每周一次。」哈利說,沒有解釋他為什麼會跟德思禮一家見面。繼而他又把心中的疑惑提了出來,「還有一個問題,按照你們之前的猜測,我和泰迪一起生活了九年,難道我們還不算家人?」
「你們缺乏正式的關系,這個咒語的核心是血脈。」麥格教授說,「你和泰迪之間就跟當初你和小天狼星一樣,他可以提供給你一個家,但是沒有血脈。」
「可是我跟西弗……」哈利猛然閉上了嘴巴,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他們是夫妻關系,而且是真正的夫妻關系……
他覺得雙頰微微有些發燙,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的黃油啤酒。斯內普輕輕咳嗽了一聲,神色間也帶上了一絲尷尬。反而是之前有些窘迫的麥格教授在他們秒懂了她話中的含義之後露出了一絲笑容。
「如果你們有空,還是明天下午再來一趟霍格沃茨,當面和鄧布利多討論一下吧。」
三個人喝完了杯中的酒,結賬離開。等到回到格里莫廣場,哈利這才覺得松了一口氣,渾身的疲憊一瞬間全部涌了出來。
「好累。」他說著抬頭看著斯內普,「好好的一個情人節就這麼過去了。」他癱在了沙發上,看著斯內普眉宇之間露出的疲憊起身湊了過去跟他一起擠在單人沙發上。「西弗,你還好吧?」
「沒什麼。」斯內普搖頭,伸手像哈利平時安慰泰迪一樣揉了揉他那一頭凌亂的頭發。哈利的頭發比看起來更加柔軟,手指從上面滑過的感覺真的很不錯,他又輕輕的揉了下,才低聲說︰「只是在想你。」
「我?」哈利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就在你身邊,西弗。」
「嗯。」斯內普低聲應了下,用一直手臂摟住他,低聲說︰「是的,你就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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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之後,游樂園的恐怖襲擊才被報道出來,送泰迪上學的時候哈利特意交代他千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們去過那個游樂園。泰迪本來就有些不安,听了哈利的話只會用力點頭。
哈利蹲下去伸手幫著他順了順頭發,這才低聲道︰「泰迪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我也會保護哈利和西弗。」泰迪堅持,不安地神色褪去不少,笑著後退兩步沖著哈利揮手,「哈利,再見。」
哈利目送他進了學校這才松了一口氣,他開車回家和斯內普一起通過壁爐進入霍格沃茨的校長辦公室。這次不止是有麥格教授和龐弗雷夫人,連赫敏也在場。
赫敏見到哈利露出了一絲笑容,「羅恩今天上班才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嚇了一跳。」
哈利尷尬地笑了下,「我也沒有想到。」
「我懂,你從來不找麻煩,都是麻煩找上你的。」赫敏偷偷笑了下,說出了哈利在學生時代的抱怨。哈利瞪了她一眼,也跟著笑了起來。
「看起來,昨天的事情並沒有對你造成太大的影響。」鄧布利多的畫像這個時候發出了聲音,「你看起來很輕松。」
「呃,」面對老校長,哈利還是難免緊張了一下,「我想我已經學會試著不去太過于在乎陌生的人和事情。」鄧布利多死後一年的戰爭,九年的生活,讓他徹底學會了取舍和放棄。
他可以為了那些麻瓜的生命暴露自己制服那些恐怖分子,可是要讓他為了那些根本不認識的人傷心難過,現在已經很難了。他有更在乎的人,而他也應該為了他所在乎的人更加堅強。只是這樣看起來,他似乎變得理智得有些冷血了。
「這很好。」鄧布利多緩慢地說,「雖然學會這些也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不過人總是在各種痛苦中成長的。」
哈利點頭,一旁的龐弗雷夫人不是很高興的咳嗽了一聲,「也許我們可以快點進入正題,阿不思也許你已經沒辦法看魁地奇比賽了,但是米勒娃應該告訴你,上一場魁地奇比賽又有幾個學生受傷!」
「波比,你應該明白,魁地奇比賽是不能取消的。」畫像中的鄧布利多快樂地笑著,「相信我吧,那些孩子們就算是受傷也是高興的。」
「是的。」龐弗雷夫人干巴巴的說,「所以我從來沒指望過會取消校內的魁地奇比賽。那麼,我現在先給哈利檢查身體。」她說著站起來,心情不好的治療師直接命令哈利站直了身體,開始用魔杖給他做檢查,動作真的是一點都不溫柔。
不過,就算是出身格蘭芬多的哈利也沒有勇氣在這個時候挑釁龐弗雷夫人。他老實地配合著對方的檢查,回答問題。
龐弗雷夫人停下了動作,所有人都看向她。
「比起上次又有好轉。」龐弗雷夫人平靜地說,「前一天大量的魔法耗費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後遺癥。按照他所用咒語的消耗,魔力的恢復程度達到正常人的百分之七十左右,按照哈利在學校的記錄,這只有他正常魔力恢復速度的百分之五十左右。」
「我的魔力恢復比一般巫師快?」哈利的重點根本就抓錯了,「我怎麼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