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落,就走回到了大廳,人群已經散去,只留下了林紳起和林仰雪。
阿起正在用手機玩游戲,林仰雪則是拿出了她隨身攜帶的包包,正補妝。
他們都太專注,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已經出來了。
我走上前去,像是瘟神一般,阿起的游戲人物撞上了飛彈,死了。
他抬起頭來,「你好啦。」然後又說,「乖乖!這臉被打得,都快成剛出籠的包子了。」他試探地用手模了一下我的臉。
林仰雪也走了過來,「不是吧,你居然會被爸爸打成這樣子,爸爸那個人那麼好,怎麼會打人呢!」
林情姬在一旁,我的余光掃射到,她面無表情。
「你居然會認為那個男人是個好人?」我說。
林仰雪說,「難道不是嗎?」
林紳起說,「算了,跟你說你也不知道,你才是真正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
走出這棟別墅,其實也並不是很晚。但阿起說,「我們的身份不適合在外面逗留太久,還是早點回去吧。」
林仰雪說,「我想去超市哎!」
阿起說,「那你去吧,我帶著她先回去了啊!」
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的時候,分開的。
阿起對我說,「你害怕爸爸嗎?」
我說,「你們為什麼能夠輕而易舉地叫那個人爸爸呢?」
阿起說,「我呆在爸爸身邊有三年了吧。他待我很好,而且他是個,值得托付、信賴的人。然後,不知不覺中,他成了我重要的家人,我也喊了他,爸爸。而且有的時候,爸爸只是個稱呼了,只是一個省去了呼喊名字的尷尬而已。」
我說,「那你是怎麼來到他的身邊的呢?你難道和我一樣,被爸爸媽媽背叛過很多次嗎?」
阿起說,「為什麼說是背叛呢?不應該說是,遺棄嗎?」
我說,「你不覺得,說是背叛,至少會覺得我還是個對他們重要的人嗎?遺棄這兩個字,顯得太微不足道了。將孩子包裹得很好,然後將注明孩子的出生日期的紙條放在里面。或許有的還附加上一些女乃粉啊,尿布啊,錢什麼的。但是,說到底,還是微不足道的被遺棄了。可如果說是背叛,至少他是下費苦心地,將你背叛。」
阿起說,「你這樣很偏執唉,其實,兩個意思都差不多。」
我說,「但是我不想做一個,對別人微不足道的人。」
阿起拉著我的手,「其實吧,我覺得要看對什麼人。」然後,快速跑向了距離家反方向的地方,「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怎麼樣?」
他帶我跑了很久,到了地方,有一輛公交車停了下來,而那輛公交車的號碼我之前在那個十字路口見到過。
我對他說,「你為什麼不坐公交車。」
他說,「你不覺得坐車來到這地方,和跑步來到這地方是全然不一樣的嗎?」
他帶我來的地方,是個廢棄的大樓,黑得無比。他帶我走了進去,然後將手機的照明拿了出來,照到拐角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他胡子拉碴,頭發偏長。
阿起說,「他們似乎不在了。」
我說,「誰啊?」
阿起說,「一群孩子。」
阿起拉著我,又向里面走了一圈,才在一個角落里找到那些孩子。他們一共五個人,其中一個是小女孩。他們的臉很髒,身上都散發出一股味道。他們的旁邊,還散落了一些從垃圾桶里找來的食物,發著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