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第二人生 解脫

作者 ︰ 糖果愛笑

吳明陽的生命長度雖短,在這末端能遇到秋也是幸運的,這點吳明陽是清楚的。

說來奇怪,早先吳明陽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自從遇到秋他面色紅潤,比以前精神了不少。可是吳明陽總是活在回憶中,不停地向秋講述他的過去。

吳明陽的眼楮是一單一雙,秋看著他,溫柔的看著他,有一個異物在秋的身旁,它監視著他們,空氣中迷漫陰冷的氣息。它試圖侵入吳明陽的身體,卻被一股靈光刺傷。秋絲毫沒有感受到這異物。

突然,吳明陽的左邊的那只眼楮變雙了,秋指著他的眼楮,「你,你的眼……雙了!」

「哦!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吳明陽眼中閃出淚光,「我原本是單眼皮,九歲的時候發高燒,它就成了一雙一單。你知道嘛!當時的我站在牆角下,我家的大公雞很霸道,以為我佔了它的地盤兒,就狠狠的啄了我的**。」吳明陽像個小孩子,指著**,「這兒,就這兒,嗯!當時很疼的,我就哭了,母親就把大公雞敢跑了,它就一溜煙兒跑了,跑的很快很快……」吳明陽高興的臉上霎那間恢復了原狀,嘆了一口氣,「唉!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大公雞消失了,母親也不在了!」

秋拉著吳明陽冰涼的手,干瘦,他們面對面坐在街旁,「明陽,靜靜地坐在這里,看看與你擦身而過的人,喝一杯清茶,吃兩三塊點心,別有一番滋味。你看,正向你走來的兩位女士,一位俏皮可愛,一位溫婉迷人,她們工作時也許很辛苦,但在閑暇之余她們是快樂的,因為她們伴隨微笑向前走。瞧!你左邊第五個桌子的兩位客人,他們肯定是戀人,香甜清爽的冷飲,含于口中,驅散炎熱,帶來涼爽。活著,多有趣呀!」

吳明陽看著眼前這個如玉般溫潤的女孩,他的耳朵好像很樂意听秋說話,他的思想涌動,陳年舊憶冰封他太久太久了,「是啊!活著真好!」吳明陽感嘆道︰「如今,我也要快樂的活點兒時間了。」

吳明陽深情款款望著可愛善良的秋,他好像愛上了她,心里眼里全是她,再也容不下別人。吳明陽並不像向秋表白,他只想默默地守護她,在最後的日子里和她在一起,分享每分每秒的快樂。

秋與吳明陽十指相扣,生怕他會跑掉。他們飛起來了,穿越人海,穿過山林,來到一片淨地。

吳明陽腳踩濕漉漉的橋板,一步一步,走到盡頭,一汪碧綠的湖水印在眼前,兩岸開滿桃花。吳明陽感覺什麼東西滴在鼻梁上,「下雨了!下雨了!」秋喊道。雨細如牛毛,落在湖面,泛起層層漣漪。吳明陽看到此情此景,想起了什麼,「微風習習,細雨微下;吟唱小曲,游蕩街道;路上行人,腳步匆匆;柳條搖擺,燕子低飛;我心飛揚,偶遇一女;籃傘白鞋,心生悸動;傾盆大雨,泥染白鞋;屋檐躲雨,雙目對望;雨停天晴,合傘觀虹。」吳明陽是喜歡雨的,他要把所有的深藏于心中的東西通通告訴秋。

秋牽著吳明陽的手,輕輕一躍,懸在湖面,腳與水似挨非挨,他們在湖面上滑翔,飛舞,歡笑。吳明陽猛地一下抱住秋,立即又放開了,也許他在醞釀一個完美的擁抱。

秋躺在吳明陽的懷里,頭倚在吳明陽並不粗壯的肩膀,格外溫暖舒心。也許是玩累了,吳明陽睡在橋邊的亭中。忽然大雨傾盆,桃花散落,揚揚灑灑,飄蕩在空中,那異物若隱若現,混藏在桃花之間。

那異物出現了,身長七八米,波光粼粼的身子,鱗片形狀各異,閃閃發光,長相極其丑陋,兩顆如碗口大的眼珠,血盆大口,還有兩個長長的耳朵,像根直直的天線插在頭頂。

秋盯著那異物一動不動,那廝雖相貌丑陋,但卻未攻擊秋,只見那廝盤旋著肥胖的身子移向吳明陽,秋閃電般的飛過去,擋住那廝的去路,那廝吼叫著,發出怪異的聲音,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吳明陽,吳明陽剛剛坐起身來就被這龐然大物嚇暈了。秋雙手堵住耳朵,那廝趁機纏繞住秋,它的每塊鱗片慢慢緊縮,令秋不能動彈。僵持片刻,秋靈機一動,想到前些天溫柔先生給她的豌豆籽兒,秋立即將豌豆填進那廝口中,那廝隨即疼痛難忍,松開秋,同時豌豆迅速在它身體里生長,開花,結果,死亡,那廝灰飛煙滅,留下一顆珠子。

雨停了,太陽出來了。秋毫發無損,吳明陽驚恐的眼神,猙獰的臉龐。這珠子純白透亮,發出耀眼的光芒,好像剛才發生的驚險一幕匆匆消失,它緩緩地落在秋的手中。秋一手拿著珠子一手扶起癱坐在地的吳明陽,關于他們所見怪物的那段記憶被珠子吸去,珠子的光輝漸漸退去,秋將它放入袋中。

浸透在秋和吳明陽衣服中的雨滴在燦爛的光芒中揮發,頓時吳明陽解月兌了,自然之氣蕩滌心胸,秋也有同感。揮發掉的水氣散落在數顆桃樹枝頭,風吹過,桃花依舊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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