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幅幅壁畫中記錄的信息再度傳送回了顯示器中。每一幅記錄的都是不同的場景和不同的事物,基本沒有完全吻合的地方。無雙拖著腦袋抽了根煙,仔細冥想著,到底是什麼呢?
「姐夫你別胡思亂想了,我都沒緊張呢你緊張什麼?哪有一模一樣的東西呀?難道是土地?雲朵?」美夕的語氣有點嘲諷姐夫的味道了。
雲朵?無雙腦袋里閃過一道怪念。
「你查查,是不是每幅壁畫里都有雲朵,雲朵一共多少?」無雙覺得這雲彩很可疑,普通的墓葬壁畫中根本不會有祥雲紋飾。
「哎呀,姐夫,你真不嫌麻煩,那麼多壁畫你要我怎麼查呀?喏,你自己看看屏幕上,現在是第一幅壁畫,這麼多呀?天吶,到底是誰花的呀?真是****!」美夕有點偷懶了。
無雙在屏幕上注意到,古墓中的壁畫每一幅里的確都有祥雲,而且祥雲的紋路好似龍紋祥雲,不管壁畫中記錄的是什麼時間,什麼場景,什麼天氣,這龍紋祥雲全都是墨黑色的。在人們傳統觀念中,黑雲不詳,神話故事中,通常妖獸都躲藏在黑雲之中興風作浪。
「呀,姐夫,你看,最後一幅壁畫後邊還有一個圖案哎?」美夕把熱感應眼鏡的方向挪到了最後一幅壁畫後邊,四組壁畫後邊不應該說還是代表故事情節的記載了,而是像是完全的墓磚紋路。走過這三組壁畫後,後邊所有墓轉上都涂著白色的龍紋雲朵,樣子與壁畫中的黑雲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換了一種顏色而已。另外,隱約在白雲內可以看到一只小白龍探出了頭來,它嘴角的兩根胡須清晰可見。
如果這是當初工匠頑皮有意為之的話,那麼不可能所有墓磚上的圖案都是這般模樣。這應該是阿克敦特意囑咐過的。
「我數完了,4組壁畫一共267朵雲彩。哎喲,姐夫,你閑的吧?」
無雙愣住了。「美夕,你知道這267代表著什麼嘛?這絕對不是巧合!」
姐夫不說還好,他故意把數字的聲音抬高了幾度,美夕是歷史系的學生,而且自己身為海家的格格理應對清史倒背如流的。這267可不就是大清國開國一直到宣統帝退位的年限嘛!
「哇!姐夫,難道海拉蘇氏未卜先知?這也太巧了吧?」
「黑雲中自然隱藏的異獸是黑龍,那麼白色龍文雲中代表著的就是咱們的老祖宗舒爾哈齊的後人。畫中之意太明顯不過了,海家先祖早就卜算出了大清的國運,是要警示後人,在大清亡國後去西域取回那寶貝,湊足了四枚珠子,挖了闖王寶藏改創新紀元!」
「可我們就是海家後人啊,這寶貝理應歸我們的,為什麼陸老鱉說咱們不是該得到銅手指的人呢?」美夕問道。
無雙回頭看了眼陸老鱉笑道︰「呵呵……傻孩子,爹媽永遠只能親兒子,雖然咱們都是海家後人,但海拉蘇氏更希望最後得到江山的是他的子孫,而不是咱們這些正統的海家傳人。」
「姐夫,那我現在?」
「繼續往前走,查好了,墓磚上的白色雲朵也對應到267然後停下,看看那塊墓磚有沒有古怪。」
陸老鱉直了直身子,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什麼。無雙一擺手讓馬老二把他的嘴松開。
「雙爺你到底是何人?你這門手藝跟誰學的?不是普通的盜墓賊吧?」他只是個鄉下人,雖然有這海拉蘇氏的貴族姓氏,但這個年代,貴族姓可不能當學費用,自然對外界的大千變化和江湖恩怨不了解,無雙一直說自己與他是遠親,可他自己卻從沒听爺爺提到過海拉蘇氏有這麼一脈富裕親戚,要不早就投奔去了。
「陸老鱉,你可曾听說過半個世紀前,東北四省出過一個名震一時的模金校尉,他綽號叫遁地蜈蚣!」
「遁地蜈蚣吳功耀?你說的可是北脈模金的魁首?雙爺與他是什麼關系?」遁地蜈蚣大名鼎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他其實不姓吳,他姓海,他既是我的老祖宗,也是我的師爺。如今北脈模金本人是大櫃!也就是說,全東北,所有滿人大墓也全都歸我所有!」無雙自信地拍著胸脯,一副舍我其誰的氣勢。
陸老鱉點了點頭,只能認栽了。「難怪,難怪,如若雙爺可以得到銅手指也是俺們海拉蘇氏的造化,如今天下只有真正的模金校尉後人才能得到耶利亞之眼。」
「瞧瞧,瞧瞧,你這人啊,這麼大歲數了,說話怎麼這麼不老實?看來你也知道耶利亞之眼咯?我覺得咱們倆既然是親戚,是不是能夠開誠布公的聊聊?」無雙對耶利亞之眼很感興趣。
陸老鱉終于打開了話匣子。
他說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耶利亞之眼到底是什麼寶物,不過三百年前先祖阿克敦的確是為了這枚寶珠幾次前往西域尋找。傳說,耶利亞之眼被邪神修羅剎封印在大沙漠中的雪山頂峰。誰能得到耶利亞之眼誰就能得到長生不老。那耶利亞之眼乃是西域的地氣所化,力量神奇無比。但幾百年來,國內的國外的,多少個探險者都空手而歸,有的甚至在大沙漠中再也沒有走出來過。
只有海拉蘇氏知道這其中的秘密,阿克敦曾經說過。西域沙漠中有一座雪山,雪山封頂處有一樽神秘的冰雕,這冰雕中封印著耶利亞之眼。但就算你能尋到這座神秘的雪山見到冰雕,沒有邪神修羅剎的銅手指也無法解除封印取出耶利亞之眼。
「那博西勒不是已經拿回了銅手指嘛?為什麼不自己去取耶利亞之眼,反而把銅手指與自己父親做了陪葬品?」墓道中的美夕听到了對講機里姐夫跟陸老鱉的對話,忍不住好奇問道。
「這些俺也不知道,博西勒走後就沒有回來過,也許是大清命數未盡吧。或者博西勒命中不該得到耶利亞之眼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