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東岸?納蘭鴻,你跟貧道說實話,你是不是招惹雲台山活佛了?哼!要不你也不會認熊來求我吧?」
「餓……對對對,剛我跟活佛老人家論道來著,這不就提起您了嘛?誰知他……」納蘭鴻故技重施。
「你少跟貧道來這套,那雲台山活佛修為已到頂峰,就差化肉身後成佛了,你跟他論道?我問你,是不是你們闖禍了?」
還未等納蘭鴻編謊,王老道已有指尖的 谷神算卜了一掛。
「美夕格格出事了吧?」
「啊……啊……那個……呵呵……不沖我您也得看在無雙的面子上搭把手子吧?他可是您掛名的徒弟呀!」
「算了,別在這跟我提那臭小子,我實話跟你說吧,上幾日我已去你的長白秘境看過他了,也許這時候你請他出山比我效果要好的多。不過按理說我也應該去拜會一下這位高人,你等著吧,貧道馬上動身。」
要說這老和尚李清雲還真不是什麼壞人,眼看著納蘭鴻與馬家人不肯離去也不趕他們走。雪山頂峰奇寒無比,尤其是日落後,溫度決不在長白山之下。納蘭鴻的內功渾厚,盤腿坐在地上守在門口一動不動,但卻苦了那幾個兄弟。
馬家人除了馬老大外全都不同程度受了傷。老和尚慈悲為懷,每次都會給他們送來齋飯,晚上還不忘在小院里準備一堆稻草和毛毯。
「納蘭先生,這是一些跌打藥酒,去為你的朋友擦上吧,你那位一身蠻力的朋友,貧僧只是讓他腳底板下的骨頭錯位而已,你可為他重新接上。這天寒地凍的雪山頂峰實在不易重病在身之人就留,讓他們走吧。」李清雲慈悲為懷。
「不!我們不走!除非你放了我們格格!」馬雲東跺著腳堅持著。
「施主不要動怒,這對你的傷勢沒有好處。若各位執意不肯走那便陪你們的主子在我這佛堂內吃齋念佛吧。」李清雲推開了大雄寶殿的門。門內,美夕格格委屈地雙手合十念著**,沒辦法,若是她今天不把這本**背下來晚上李清雲是不會讓她吃齋飯的。
對這老和尚你是硬的打不過,軟的人家也不吃,只能認栽了。當然,美夕的這大小姐脾氣是該好好打磨打磨了,人生沒有永遠的一帆風順,適當的磨難後才會真正長大。
「納蘭先生也進來吧,在門前戳著干嘛?我這小剎不缺門神。」
「活佛不必客氣了,我這樣挺好。」納蘭鴻不願受他恩惠。
「隨便你,那你就再坐一日吧,貧僧掐指算來你那位高人朋友也許明日晚上會到。」
「你……你怎麼知道我叫了幫手?」
「阿彌陀佛!武當居士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貧僧托你的福今世有緣得見他的真容。」原來李清雲無師自通竟也虧得了 谷神算的玄妙之處,早就算出了要來的這位高人是何方神聖。
納蘭鴻在雲台山上不去下不來的遭遇通知了家中,他怕家中的美嬌娘擔心。
長白山秘境,第二日凌晨四點半,天還霧蒙蒙地伸手不見五指。無雙靜靜地躺在樸美慧的墳前還像從前一樣陪著愛人。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這人的腳步聲很重,應該是個習武的壯漢。
「雙爺,可算找到您了。」大勇喊道。
無雙沒有沒有任何動作,依舊閉著眼楮享受著跟愛人的單獨相處時光。他的耳朵已經听不到任何聲音了。
「雙爺?雙爺?雙小爺!哎?哎?」大勇這才想起來現在的魁首是個又聾又瞎的呆傻之人。
他走上前去在背後拍了拍無雙。「雙爺,是我,大勇……」
無雙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單手從馬靴中抽出那把鋒利的藏刀架到了大勇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已經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這里是妻子長眠的地方,他從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大勇呆呆地張大了嘴,這哪里是個又聾又啞的智障患者,看他剛才一氣呵成的動作快的驚人,簡直比自家公子爺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再看他此刻凶狠的眼神,分明就是曾經那個叱 風雲的東北魁首。
「雙爺……您別……我是大勇啊,大勇,您還認得我嘛?」也不知道是無雙嗅到了大勇身上的氣味,還是感覺到這個闖入者對自己沒有威脅,最後還是放下了手中結刺。
「哎喲我的媽呀,我的雙爺您可嚇死我了,剛才您差點要了我的命啊!行了行了,這兒沒外人,您就別裝了,是不是您听得見我說話?」
無雙傻呆呆地迷茫看著黑漆漆的山巒,他眼神空洞至極,再度失去了剛才的那一抹殺氣。大勇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又用手電筒照了照他的瞳孔。沒錯呀!瞳孔被一層灰蒙蒙的薄膜籠罩著,就好似嚴重的白內障一樣。可剛才……也許是人的自然反應吧。
他拿出準備好的紙殼和刀,在上邊寫下了納蘭鴻和美夕在雲台山的遭遇。
「雙爺,這些事我家月福晉本不想讓您知道,但我覺得還是要告訴您,您幫出出主意,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美夕格格?」
無雙撫模著紙殼上的文字,神情恍惚。「美……美……夕……美夕……救……美夕……」
「是啊,是啊,連我家公子爺都斗不過雲台山活佛,眼下已經請王道長去了。但我擔心那老東西太厲害連王道長怕是都佔不到便宜,您想想,人活了三百多歲呀,那不都成精了?」
「我……我……我……」
「您要說什麼?哎呀,您也听不見,拿來。」大勇奪過紙殼,又在上邊為無雙刻下一行字。「我們會盡力的,您別擔心。」
「我……我……我……去……我去……」無雙口中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他心不瞎,能夠明白大勇要表達的意思。
「啊?您要去?您現在這樣去也沒用啊?拉倒吧,再把您搭進去,算我沒說,您養病吧!」大勇站起身來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