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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容溪的身體不動身色的向後靠了靠,語氣淡而涼。
冷亦修的心被那語氣涼得痛了痛,他往前探了探身,容溪身上的淡香在鼻尖縈繞開來,「我為什麼不能來?」
「嗯?」容溪譏誚的一笑。
冷亦修伸手拿起茶壺,自己倒了一杯,碧色的茶水慢慢在杯子里蕩漾開來,一波一波的紋路散開,像極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這里是王府,本王為什麼不能來?」冷亦修抿了一口茶,含笑著著容溪,對她眼中的譏誚視而不見。
容溪磨了磨牙,現在這個男人擺明了是想要反悔了,自己讓他寫下的那張紙也就成了廢紙,再拿出來也是沒用的了,難道就這麼算了?!
她的小手在桌子下面握緊了松開再握緊,臉上卻保持著平靜,甚至連呼吸都不曾改變一下,窗外月光輕灑,傾了她一身的銀光。
冷亦修的眼楮微眯,長長的睫毛遮不住眼中慢慢升騰的**,就在他的眼神愈發迷離的那一刻,容溪突然閃現般的出手!
她豎掌為刀,狠狠的朝著他的脖頸而下!冷亦修微微側身,伸手「砰」的一聲準確無誤的抓住了容溪的手腕。
「你以為還會有第二次?」冷亦修感覺著手掌里的精致手腕,縴細如竹,皮膚滑膩如牛脂,還有一種微微的涼,而這冰肌玉骨般的涼沒有讓他身體里的火熄滅,反而「騰」的一下更加旺盛了起來,血管里的血液似乎也開始奔騰起來,不停的在沖撞著他的理智。
「你敢反悔?」容溪怒目而視,眼光灼灼,雪白的牙齒咬住紅潤的嘴唇,有種讓人心驚的美與艷。
「反悔?」冷亦修淡淡一笑,溫柔而邪惡,「本王不記得了。」
容溪氣得臉色發白,眼神銳利如針,奈何人家談笑依舊,良久,她也微微笑了,「這麼說……王爺是不怕您失信的事情傳出去對您的名聲有損了?」
「傳出去?」冷亦修愕然,扭頭對著黑暗中問道︰「你們听到什麼了?又會傳些什麼?」
房檐下倒掛如蝙蝠的冷一懷抱著刀,翻了翻白眼,在肚子里嘀咕了半天「王爺是小人,居然連女人也騙,而且那女人還是王妃……」
「嗯?」冷亦修語調上挑,飛起的眉梢如刀鋒如鞘。
「沒有,屬下什麼也沒有听到過,對于屬下而言,主子吩咐的事就用命去完成,其它的听不到也看不到,更不會說。」
冷一說完,有些心虛的看了容溪一眼,然後身子一縮,又與黑夜融成了一體。
「唔,」冷亦修滿意點了點頭,沖著容溪笑吟吟的說道︰「你看,你擔心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
容溪微閉上眼楮,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態。
冷亦修眼底帶著玩味,仔細的觀察著此刻的她,長而濃的睫毛輕輕垂下來,在她的眼瞼上投下了一點淡淡的影,屋內已經點起了羊角燈,柔和的光打在她的小臉上,未施粉黛的雪膚上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
她的眉毛飛揚開去,像一雙鳥兒優美的翅膀,紅唇如花般綻放,燈光晃動,那花兒似乎也隨風輕擺,婷婷裊裊,仿佛……等著自己去品嘗。
冷亦修也真的嘗了。
他慢慢的俯去,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輕柔了很多,指下的玉腕也更加的誘人,他的手指由握慢慢改為撫,順著縴巧的手腕滑上光潔的小臂……
一切,寂靜無聲。
屋外樹葉的沙沙聲也輕柔了很多,草間的蟲鳴聲也漸漸低去,兩個人的呼吸緩而柔的交織在一起,夾雜著庭院里淡淡的花香。
月光輕薄如紗,燈光暖而柔,如此美好。
在冷亦修即將要吻到那兩片如花紅唇時,容溪突然「唰」的一下睜開了眼楮,目光如薄刀般刷刷的飛過來,割皮空氣,直飛向冷亦修的俊臉!
與此同時,她的手反轉握住了冷亦修的手腕,狠狠用力!
冷亦修一挑眉,心中暗惱,該死!這個女人……真會煞風景!
他的手上用力,頓時肉掌堅硬如鐵,卻不成想……
「砰!」
「呃!」冷亦修摒住了呼吸,他用力的夾著雙腿,腿上的肌肉完全迸起,似乎這樣可以讓下面的疼痛減輕一些。
「你這該死的女人……」他霍然轉頭看著一臉得意的容溪,啞著嗓子叫囂。
掛在房檐上的冷一慢慢探出頭來,看著主子詭異的坐姿,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王妃,分外悠長的抽了一口氣,在心里嘀咕道︰「報應來得如此之快啊……」
「我……」冷亦修用力吸了幾口氣,感覺**的疼痛減緩了不少,這個坐姿實在是有傷自己的臉面,他雙手撐住桌子想要站起來。
「你怎麼樣?」容溪看準機會,毫不留情的拳又來!
冷亦修身子一歪,怎奈**疼痛還是慢了一步,「砰」的一拳,一陣尖銳的疼痛讓他再次抽了一口氣。
容溪看到他皺了皺眉頭,心中微愣,這個男人不像這麼不禁打的樣子啊,抽抽鼻子,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這才恍然,原來自己打中這家伙的傷口了,估計這下夠他受的,至少應該趕快離開去上藥了吧?
她提了提衣裙,慢慢走到窗前的美人榻上坐下,等著冷亦修爆發,正好把他氣走,眼不見心為煩。
冷亦修看著容溪這樣對自己漠不關心的模樣,心里有些郁悶,又有些酸澀,還有一種莫名的煩躁。
「那個……」冷亦修清了清嗓子,「那天,本王並不是……」他心里有些懊惱,仿佛有很多話要說,張開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容溪望向窗外,黑幕的天空如潑開濃墨,點點的星光如碎鑽,圓圓的月亮如玉盤,散發著淡淡清冷的白光,庭院中的樹木茂盛,月光下樹影晃動,花朵點點如珍珠,幽香撲來,讓人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這里還真是不錯,容溪的心情難得多了幾分愉快,當然,如果沒有這個男人的話。
「喂!」冷亦修自顧的在那里難為情了半天,發現人家居然沒有听,不由得又羞又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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