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毒妃 第七十二章 寧王怒

作者 ︰ 桑小小

趙嬤嬤的心跳如重鼓敲。跪在地上的腿也不停的顫抖。她抬頭看了一眼容溪。那目光如帶著冷風的刀。凌厲的割來。她打了一個哆嗦。垂下頭去。「回王妃。老奴的手指是……是……擇菜時不小心染上的菜汁子。奴婢不應該不洗淨手就給王妃傳吃食。奴婢知罪了……」

容溪冷冷一笑。看來這個老婆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噢。是嗎。孝兒。去打一盆水來。讓趙嬤嬤好好洗洗。看看那菜汁子能不能洗得下。」

「是。」孝兒轉身就把一盆清水端過去放在趙嬤嬤的面前。

孝兒心中怒氣翻涌。力道自然不輕。第一時間更新銅盆「當」的一聲響。水花四濺。那一聲脆響把趙嬤嬤嚇得又是一抖。她垂著頭。看著那盆晃來晃去的水。清晰的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也隨著那水晃來蕩去。顯得十分猙獰。

她的手撐著地。手指縮在袖子里。狠狠的摳著地面。她怎麼會沒有洗。可……誰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早上起來發現手指居然成了這樣。而且洗了無數次也沒有辦法洗掉。

不過。她始終不明白。即便洗不下來又如何。這算什麼錯處。頂多就是手不干淨。不能再在廚房伺候罷了。

「倒是洗啊……」孝兒在一邊催促道。第一時間更新看著這老婆子的模樣她就想眼楮里噴火。王妃怎麼虧待她了。居然下這種毒手。

趙嬤嬤咬了咬牙。她豁出去了。大不了被趕出紅袖苑。最壞的結果被逐出府。還能怎麼樣。再說。自己在府里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總歸是沒有過大錯。王妃豈能說趕就趕。不怕落得個苛待下人的名聲嗎。

她顫顫巍巍的把手伸進了水盆里。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緊張的手心里都冒出了一層薄汗。被水一激。忍不住又是一抖。

「噢。對了。本王妃忘記說了。這水里加了點東西。」容溪突然淡淡的開口。語氣溫柔。說出的話卻似從刀鋒下滾過。「如果踫過竹依花的話。觸踫過的地方就發紅潰爛。」

她微微一停。目光輕輕掃過那盆水。水紋波動。映著趙嬤嬤的臉色一寸一寸的變白。微黃的牙齒緊緊咬在嘴唇上。嘴角迸出絲絲的血來。

「趙嬤嬤。你沒有的踫過那種花吧。」孝兒說得輕快。眉梢卻微微揚起。如一把凌厲的小刀。

趙嬤嬤被她這一問。仿佛才剛剛回過神來。她「啊」了一聲。聲音嘶啞似用盡了全力。雙手狠狠的從水里抽了出來。第一時間更新拼命的在身上來回的擦著。

銅盆里的水被弄得溢出來大半。潑濺到地上。她跪著的地方也被水浸濕。可她卻顧不上。只是拼命的擦著手。

「可有發熱、發紅的跡象。」容溪看著她愴惶失措的模樣。眼楮里平靜無波。如黑沉的蒼海。表面風平浪靜。下面卻是涌動的狂潮。她這副平靜的模樣。讓趙嬤嬤的心都快震的碎了。她爬了幾步。聲音帶著哭腔。嘶喊道︰「王妃。王妃救我。」

「救你。」容溪淡淡一笑。眼角的光芒潑濺而出。「你倒是說說看。平日在本王妃這紅袖苑干活。第一時間更新偶爾才會有上街的機會。不過。那竹依花甚是珍貴。你……到底是在哪里踫過呢。」

趙嬤嬤整個人呆住。她瞪著眼楮。張大了嘴。鼻翼快速的煽動著。半晌。看了看自己那雙紅紅的手。

她的心里如同油煎。卻又無法開口說出來。這要怎麼回答。整個紅袖苑中。只有蘇婷的院子里才有竹依花。那種花嬌艷如火。以前王府里根本沒有。是蘇婷嫁過來的時候從娘家帶來的。

她曾說過。就是喜歡那種花大紅的顏色。因為那才是妻能用的正色。雖然她為側妃。但早晚也會坐上正妃的位子。第一時間更新所以。她在她的院子里種了一大片火紅的竹依花。說是看著心里就舒坦。

「既然你想不起來。就等到想起來的時候再說吧。」容溪說著。從飯桌前站了起來。腳步輕移。裙擺如花輕輕綻放。繞過趙嬤嬤的身前。

她走到屋門口。這才發現在小廚房門前站著幾個人。全都臉色沉肅。僵著身子。摒住呼吸。不用說。這就是和趙嬤嬤一起在小廚房一同伺候的人了。

而他們身邊不遠處的樹下。冷亦修微笑看來。

容溪迎著他的目光。他負手站立。嘴角噙著冰冷的笑意。在看到她的時候。弧度才柔和了一些。霞光萬丈。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在他的身上。淡淡的斑斑光影落在他的身上。深深淺淺。讓他周身冰冷的氣息更添了幾分沉暗。

容溪知道他的用意。自己以前被蘇婷欺負狠了。他見識過自己的……剽悍。可是其它的人卻沒有。這些奴才一貫都是登高采低的。難保會有人心懷不軌。而被有心人利用。只有容溪自己有足夠的威信。才能夠震懾住這些奴才。

容溪沖他淡淡的一笑。冷亦修的心都跟著軟了軟。仿佛看到千尺高的絕心壁上開出一朵溫柔的小花。隨風會展著嬌弱的花瓣。那般堅硬的背景和那般柔軟的神情。原來配在一起。是如此的動人心魄。

「王妃。王妃。奴婢想起來了。是奴婢上街的時候曾和一輛拉著滿車花的馬車擦撞了下。那車上就有竹依花。」趙嬤嬤淒厲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始終跪著。用膝蓋跪爬了幾步。抬頭看著容溪的背影。

她行至門口。看到在院子里靜靜站立的那些人。又看到站在樹下的冷亦修。空氣中都充滿了肅殺。她不禁住了嘴。眼神里充滿了惶恐。

「不知死的奴才。到了現在居然還在這里胡言亂語。」冷亦修听得怒火中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大步騰騰的上前來。抬起一腳踢在趙嬤嬤的肩頭。

趙嬤嬤哪里受得住他這一腳。頓時「啊。」了一聲。身子重重一翻。「 」的一聲砸在了身後的銅盆上。她頭一歪。「哇」噴出一口鮮血來。

濃重的血腥味混合在空氣里。忽的一下子潑散開來。在小廚房門口站立的那些人都窒了窒呼吸。頭低得更低。下巴都撞到了胸口。眼楮看著自己的腳尖。一下也不敢多偷瞄。烈日**辣的潑灑下陽光。眾人的額角上滲出了汗珠。但卻是冰冷的。後背上的衣服也被濕透。粘膩卻冰涼。

容溪看了冷亦修一眼。印象中好像還沒有見過他如此暴怒過。甚至在自己操刀對他的時候都不曾有過這種神情。

他的眸光翻涌。如一望無際的怒海。下一瞬間就翻滾出無邊的怒濤將人吞沒。他的左手提著袍子。平展的料子被他捏出了褶皺。右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黑色靴子上的金色的螭紋似乎要隨著他那一腳破靴而出。

冷亦修回望了容溪一眼。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要不是顧念著這個老婆子還是重要的人證。他真想一腳踢死她算完。

「你到底在踫過竹依花。」容溪低垂下眼楮。看著趙嬤嬤。她的頭發散開。嘴角帶著血。肩膀上也沾染了一片。「最後一次機會。」

趙嬤嬤俯身趴在地上。寬厚的背都在顫抖。她的手指青黑。摳在地面的磚縫里。

「孝兒。去搜她的房間。」容溪靜默了三秒鐘。見趙嬤嬤仍舊不肯說。聲音陡然一厲。孝兒立刻領命前去。

趙嬤嬤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而落。肩膀上撕裂般的疼痛讓她幾欲暈死過去。更可怕的是。她的手好像越來越紅了。而且還是點點的刺痛。難道……真的要……

可是。要說出來的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不要說一雙手。連命都沒有了。

她還在做著思想斗爭。孝兒快速回來了。听著她急促的腳步聲。趙嬤嬤的心跳跟著又快了幾分。呼吸也更加急促了起來。

「王妃。這是在她的房間里搜到的。」孝兒說著。把一包東西打開。里面赫然是幾錠金子。還有一只血玉的手鐲。

「嗯……」容溪掃了一眼。就是有人想用這些東西換自己的命呢。這是不是太便宜了點。

「還有這個。」孝兒展開手里一疊紙。神情悲憤。容溪的眼楮看到那紙上的內容。微微一眯。

冷亦修也走過來看到那些紙。也不禁一變臉色。他拿過那些紙。一頁一頁的翻著。上面寫的東西如刀刺入他的眼。心中的怒火沖撞著他的理智。一寸一寸燒盡成灰。

那上面的菜色寫得非常詳細。哪一種和哪一種一起做會產生下毒的效果。怎麼做。什麼樣的火候。無一俱細。

冷亦修處在暴怒崩潰的邊緣。他的臉色黑沉。一雙眸子里閃爍著怒火。灼熱滾燙。看向哪兒都似乎燃起了火光。空氣中都帶起了「 里啪啦」的響聲。

那幾頁紙看似很普通。但從側面一望。每一張的右下角都有一個淺淺的標記。冷亦修一眼就認出那是城內有名的酒樓「醉香樓」的標記。

醉香樓生意火爆。固然是因為那里的酒香菜美。還有一層重要的原因在于。醉香樓是大皇子外祖你家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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