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這個修公子居然是如此的好風采,讓佩姨娘有些舍不得,一想到四姨娘那嬌滴滴的樣子,萬一……這個修公子將錯就錯,將她收了房呢?
一想到四姨娘能夠和這樣的男子相守,那豈不是便宜了她?但是,秦嬤嬤的眼神提醒了她,這個時候可猶豫不得。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她轉念一想,縣丞是什麼人?心胸狹窄,有仇必報,和他的姨娘私會這種事情他怎麼會輕易的放過?
就算是有機會放過,到時候自己也會推波助瀾,絕對不能讓四姨娘活得出去!至于……這個修公子,就算是可惜了一個人才吧。
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這位修公子居然不肯配合,甚至還看出她的毒是自己所下的,這讓她如何能夠不心驚?
這種情況下更堅定了她的決心,一定要把修公子給除掉,不需要自己動手,只要秦嬤嬤把他帶到那個院子就可以!
誰知等來等去,居然听到有人在後窗那里敲了敲,然後低聲說道︰「佩姨娘,園子那邊的情況有變,還請您去一趟。」
佩姨娘大驚,園子那邊指的是哪里她心中再熟悉不過,只是……這件事情別人是怎麼知道的?這個人是什麼人?
秦嬤嬤勸她不要去,但佩姨娘左思右想,覺得如果有人要害她的話,又怎麼會悄悄的通知她,說不定這個人是站在她這一邊的!不行,此事謀劃了這麼久,四姨娘也去了那院子,怎麼能夠半途而廢?
所以,她執意前往,而此刻,她站在院子中,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更別說是四姨娘了。
她正在納悶,樹後突然人影一閃,一個人走了出來,把她嚇了一跳,仔細看了看,這個男人沒有見過,秦嬤嬤上前一步擋住了佩姨娘,正要開口詢問,只听假山後面一聲尖笑突兀的響起。
「哈!」那人笑著走了出來,「我就說嘛,這青樓出來的女人就是不一樣,不會甘于寂寞的,果然不出我所料,佩姨娘,你的能耐還真是大啊。」
佩姨娘的臉色微變,她沒有想到四姨娘會從暗處走出來,而且,搶先說了自己要說的話,事情……好像有些月兌離了掌控。
她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男人,身材高大,肌肉結實,濃眉大眼,和之前的那個修公子完全不同,他是誰?修公子又去了哪里?
但是事已至此,佩姨娘只能抵死不認,她冷笑了一聲說道︰「寂寞?四姐姐,到底咱們兩個誰更寂寞啊?」她一邊說著,一邊攏了攏耳邊的發,一個動作便姿態萬千。
四姨娘的眼楮里差點噴出火來,她心中暗恨,這縣丞府一共有五位姨娘,最年輕的就是自己和這個佩姨娘,兩個人的年紀只差一歲,沒有佩姨娘的時候自己也是最得寵的。
可是,自從這個佩姨娘被抬進了府,憑著那一股子的風騷和妖媚,居然牢牢的籠住了老爺的心,別人都是按順序得稱呼,而這個佩姨娘,卻獨獨得了老爺的允許,不叫「五姨娘,」而是給她一個「佩」字。
單是這一個字,就是天地之別。
這讓她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這個女人居然還在這里賣弄風騷,還敢嘲笑自己!她十指握了握,「我再寂寞,我也沒有私會外男。」
「你的意思是說……我私會外男了?」佩姨娘的眉挑起,聲音陡然一銳。
正在這時,外面一陣喧鬧,說話聲、腳步聲混成了一片,幾個人急忙向外望去,那些人手里提著燈籠,蜿蜒如一條長龍,眨眼就到了眼前。
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趙縣丞。
跟在他身後的,是趙夫人。
容溪坐在房頂上,目光在來人的臉上劃過,看來,如果今天自己不幸在這里掉入了圈套,那麼最大的贏家也不是佩姨娘,而是這位姍姍來遲的趙夫人。
看她的速度和準確的方向,這不是事先就知情是什麼?容溪輕輕的笑了起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露出森然的冷意。你們願意斗就斗,扯上自己做什麼?
美男看著她的笑意,心里突然涌上淡淡的疼,如果……不是自己根本不放心這縣丞府的守衛安全,在陌生的地方不能入睡的話,如果不是自己在今夜在府里打探亂逛的話……那他豈不是要在這里冤死了?
美男深呼了一口氣,有些驚詫于自己的感受,這是怎麼了……從遇到這個少年開始,這顆心就沒有平復過,如果對方是個女人也就罷了,可他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男人啊……
難道,自己是斷袖?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我沒有!」下邊一聲尖銳的叫喊,讓美男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院子中,佩姨娘正抹著眼淚,淒淒艾艾的抽泣著,「奴家是得到了消息,得知……四姐姐行為不檢點,這才想到這里來勸勸她的,哪里知道……被奴家撞破,四姐姐竟然反咬一口!」
她的淚水連連,在燈光里閃動著晶瑩的光,一張臉上還帶著病容,實在是惹人心疼,「老爺……奴家的身子這樣,豈會在這種時刻行這種事?還望老爺……明察啊。」
四姨娘氣得眼冒金星,她手指著佩姨娘,「都被我抓了現行,你和這個男人一前一後到這里,居然還敢污蔑到我的頭上!你說你病了,我看你就是裝病,然後偷偷的跑到這里來私會!」
「你胡說!」佩姨娘暗暗咬牙,臉上卻是柔弱的表情,身子微微一晃,秦嬤嬤急忙扶住了她。
趙縣丞的臉上像是開起了染料鋪,一陣紅一陣白,一會兒又轉青,在燈光下顯得分外精彩,他的目光緊緊盯著佩姨娘,秦嬤嬤一見他的目光就有些心中發緊,急忙上前跪下說道︰「老爺!您可要為我們姨娘作主啊……我們姨娘真的是病了,還特意……」
她剛想說修公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過混亂,明明自己帶來的是修公子,怎麼成了這個男人了?
「特意什麼?還不快說!」一邊沒有發言的趙夫人嚴厲的開口說道。
「特意請了大夫來看,結果……大夫說我們姨娘……是……是中了毒。」秦嬤嬤低下頭,「我們姨娘本來要歇下了,結果又听說了這件事情,姨娘怕老爺知道了生氣,又覺得這件事兒過于蹊蹺,也許會和被人下毒的事情有關,這才……」
「佩兒被下毒了?」趙縣丞微微一驚,他仔細看著佩姨娘那張俏美的臉,果然見眉眼間有青白之色,嘴唇也有些發紫。
「中毒?」趙夫人皺眉道︰「哪里的大夫看的?可曾給了方子服了藥?有沒有說是什麼毒?」
她這三個問題問到了關鍵,既然說是中了毒,這三點是必須要問清楚而且要拿出證據來的。
秦嬤嬤低頭眼珠轉了轉,這可要怎麼回答?明明是請了大夫的,可這大夫現在不知去向,方子也沒有留下,這可怎麼好?
「老爺……奴家……真的是……」佩姨娘的眼淚越流越凶,適時的向後一倒,準備要暈過去。
豈料,一只手穩穩的扶住了她,而且她感覺有一股熱力貫入她的身體,想暈也暈不了了。
「你……你……」趙縣丞氣得臉色發青,上前一步看著那個扶住佩姨娘的男人。
佩姨娘又羞又怒,暗恨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壞自己的事,他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那男人一直隱在暗處,眾人來到只顧著看佩姨娘和四姨娘,兩個女人都急著表自己的清白,一時間都沒有人去看那個男人究竟是誰,是誰又怎麼樣?他還能跑得了嗎?
此刻,那人上前一步,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一張臉也在燈光下顯露出來,趙縣丞臉上的怒意僵住,肌肉跳了跳,嘴角又扯出一絲訕訕的笑意,搓著手不知道說什麼好,「怎麼會……是您?」
那男人自然是美男的侍衛頭領,名叫郝連趙,他微微笑了笑,「趙縣丞的府中如此熱鬧,沒有想到到了這夜間風景依舊這麼好。」
趙縣丞听出里面明顯的諷刺之意,干笑了幾聲,「哪里,哪里。」
趙夫人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自然也不是認得郝連趙的,她只知道府中來了貴客,是當朝的七皇子,看這位的打扮肯定不是的,而縣丞這反應,想來應該是皇子身邊的人,只是……怎麼會攪和到這事中去的?
權衡再三,趙夫人覺得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保持沉默。
佩姨娘看著老爺瞬間萬變的臉,也多少猜到了一些,這下可怎麼好?這個男人的身份不一般,強賴給他估計也是不行了,她心中著急,左右為難。
四姨娘也閉上了嘴,垂下眸子想著對策,後背上微微冒出一些濕意。
院子中的氣氛轉變,房頂上的三位看官卻是興致勃勃,容溪手支著下巴,這宅斗大戲果然是精彩,沒有想到置身事外來看,居然是這麼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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