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用手指挑著馬車的窗簾,她的目光微微透出一絲擔憂。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怎麼了?」冷亦修執著她的手,放在嘴唇吻了吻。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容溪微皺眉,看著他說道︰「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聯系上的?突然就求娶?」
「這件事情我也很意外,」冷亦修把玩著她的手指,「也曾下令讓人收集這方面的消息,得到的報告是,容秋回府的路上,曾經遇到過冷亦維,別的……就再也沒有過交集了。」
「嗯?」容溪斂了眸光,「也許決定合作一次交集就已經足夠,或者……在見面的時候起了意,然後,再夜入閨房商談這方面的事誼呢?」
冷亦修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那段時間好像容秋真是的住在容府里,如果容溪的假設成功,那冷亦維肯定就是在那幾天的時間里去找過容秋了。
當時容溪離府,他只顧著傷心難過,也沒有顧得上仔細去思索這方面的事……他的手指輕輕撫著容溪的手,覺得她的手真是又軟又綿,肌膚光滑細膩如牛乳,他情不自禁的放在唇邊吻了吻,又輕輕的咬著她的指尖。
容溪正在想著這件關于冷亦維和容秋的事情,突然感覺自己的手指又麻又癢,仔細一看,某人又不老實了,她沒有好氣的突然手指用力,呈了爪形,尖細的指甲對著某人俊美的臉。
冷亦修嘶得抽了一口氣,眯著眼楮笑道︰「娘子……你這是要毀你夫君的容嗎?」
「這也沒有什麼不好啊,」容溪同樣的笑了笑,眼底閃過狡黠的光,順勢抽回了自己的手,「嗯,至少可以讓那些打你主意的女人自動潰散吧。」
「噢?」冷亦修眼中光芒綻放,臉上的笑意越發狡猾,「你是在擔心,有別的女人來搶走你的夫君嗎?」
「我從來沒有擔心過,」容溪閑閑的理了一下頭發,斜了他一眼說道︰「我只覺得把那些如蒼蠅一般的女人逐個打走太麻煩了,不如一次性來個了斷。」
「……」冷亦修假裝害怕似的抽了口氣,抬手模了模自己的臉。
容秋對著鏡子,模了模自己的臉,鏡中的人依舊嬌美,那雙眼楮依舊明亮,紅唇依舊美艷,只是,唇角的笑意卻已經不再發自真心的愉悅。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需要強顏歡笑,以色示人好了?
噢……或許是從知道冷亦修看中了容溪,自己冒名頂上的時候?或許是知道因為身份始終不能嫁于冷亦修為正妃而精于算計的時候?還是故意表示對張洋有好感騙他說要與他私奔守終身的時候?或許……還是決定嫁于冷亦維做他的寵妃的時候?
記不清了……總之,命運的齒輪與不可更改的勢態,帶著冷而絕然的聲響,擠壓著自己的命運,推動著自己不得不向前而行。
就像……剛才,自己剛剛又用這張臉,引起和達克列的注意。
只是為了,換取那一小包東西。
她的目光緩緩落在首飾盒子旁邊的那個小紙包上,那張紙是詭異的藍色,邊緣還有金色的線,一粗兩細,達克列叮囑過,用這個東西的時候,還要把紙也燒成灰,一起混合在酒里方能生效。
她的手指慢慢撫著那個紙包,思考再三,她還是決定,把這東西先用在冷亦維的身上,讓他對自己溫柔體貼一些,讓他離不開自己,先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心起來,再想法辦讓容溪和冷亦修過得不舒心!
夜色深深,深幾許,羅帳內溫情一片,女子的嬌呼和男子的喘息交織在一起,如一場讓人無限瑕想的夢。
冷亦維支著手肘,散開的黑發中水,在燈光閃著幽然的光,如一匹點了碎鑽的上好絲綢,他的眉目舒展,微斂了眸子,臉上泛著紅潤的光澤,神情慵懶而誘人。
容秋在心中贊嘆,不得不承認,冷亦維也是非常俊美的,只是他的美和冷亦修完全不是同一種,他的是儒雅而清秀,如竹,而冷亦維則是華光烈烈,明厲如劍,整個人像是燦然之神,華美的詩篇大賦。
「在想什麼?」冷亦維突然開口,臉上的笑意溫婉,語氣卻是帶著冷意,容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隨即笑起,「在想王爺你,如此的美艷動人,讓妾身都有些嫉妒呢。」
冷亦維笑了笑,眼楮里精光一閃,「當真?」
「當真……」容秋嬌嗔道,她把身上的丁香色繡月蘭花的睡袍攏了攏,香肩半露半隱,眼中神采一飄,風情無限道︰「妾身敬王爺一杯梨花露可好?」
她說著,不待冷亦維回答,從床上跳了下去,寬大的睡袍下兩截光滑縴細的小腿一閃,雪白蓮足踩在厚重的毛毯上如一朵盛開的花。
她巧笑嫣然,手中拿著兩杯酒水,縴細的手指握住碧綠色的玉酒杯,睡袍的領口半敞半合,露出精致的鎖骨微微起伏的曲線,一幅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面。
冷亦維的目光深了深,長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光,嘴唇揚起如刀的弧度,語氣輕輕道︰「怎麼今日想起來喝酒?」
「嗯……妾身高興嘛。」容秋心中緊張,臉上的笑意卻依舊,她跪于寬大的床上,睡袍下的小腿微微的顫抖。
「為什麼高興呢?」冷亦維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手指月復輕輕在上面摩挲著。
容秋感覺他的目光幽冷,像是一條冰涼滑膩的蛇,輕輕的爬在自己的身上,她努力壓抑著自己想要尖叫哭出來的沖動,「因為……妾身得王爺的寵愛,比其它的女人都比下去了。」
「噢?」冷亦維聲音微揚,似一把尖利的刀,輕輕劃開了容秋那勉強撐著的笑意,但是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松開手指,翻身坐了起來,手掌在容秋的臉上拍了拍,淡淡道︰「只要你乖乖的,本王會好好寵你的。」
說罷,他的身子一飄,便從床上跳了下去,容秋手中的酒杯他連看都沒有看。
「王爺……」容秋咬著嘴唇,嬌怯怯的叫了一聲。
「嗯?」冷亦維頭也沒有回,自顧穿著衣服,聲音從絲綢摩挲的聲音中傳來,冷而硬,「本王身子不適,不能飲酒。」
他話音一落,人已經閃了出去,燭火跳躍,映出屋內的擺設,奢華卻冰冷。
容秋怔怔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眼楮里的恐懼逼退了淚意,她狠狠的一擲,手中的酒杯翻滾著落到了地上,摔了粉碎,碧綠色的杯子轉眼成了碎片,閃著幽冷的綠光,如黑夜中野獸的眼。
容溪躺在床上看著跳躍的燭火,心中想著今天謙妃的神情,前後的反差讓她覺得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隱情的,可到底是什麼呢?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應該和自己的身世有關系,要不然,去問問容浩?
可是,萬一,是自己考慮錯誤呢?謙妃的身份不比尋常的女子,又牽到冷亦修和她真實的關系,容家也是剛剛消停了沒有多久,不,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還有容秋,她和冷亦維到底在打什麼算盤現在尚未可知,萬一給他們抓到機會,借機來打壓冷亦修,那就不妙了。
她的眼前閃現著冷亦維那雙幽冷的眼楮,微微上揚的桃花眼,卻是冰涼的殺機。
「在想什麼?」冷亦修從外面進來,看到她在發呆,不禁問道。
「想冷亦維,」容秋月兌口而出。
「嗯?」冷亦修的長眉微揚,臉上是佯怒的表情,他幾步到了床前,坐在容溪的身邊,磨牙說道︰「我有沒有听錯?你在想誰?」
容溪被他的樣子逗笑,「行了,別鬧了,我在想冷亦維和容秋的事情,不知道她們在打什麼主意,還有,今天母妃的神情,總讓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
「我已經派人去打探,」冷亦修玩著她的發,她的發黑亮如水,散在絲質的枕頭上,竟比絲還要順滑,「你就不要為這些事情操心了,好好養著自己的身子才是。」
「我想明天再去看看母妃,」容溪側身看著他,仰起的眼楮如兩塊晶瑩的烏玉,沉而亮。
「可是,母妃的身子……」冷亦修微微猶豫。
「正是因為她的身子不好,我才要去,」容溪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脖子,溫熱香甜的氣息噴在他的腮邊,「別的婆婆病了都有兒媳侍疾,我不想讓母妃覺得自身淒涼。」
她的話比鼻息間的氣息還有溫暖。
她的肌膚溫熱,寬大的袖子滑下,露出的手臂卻微微的涼,繞在他的頸間,剛剛沐浴過的身體散發出甜香,發絲垂在他的胸前,縷縷似纏著他的心。
冷亦修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雙臂抱緊了她,下巴放在她的頸窩,感覺懷中的女子便是世間所有美好的所在,還有她月復中的骨血,是和他一起緊密相連的,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好。」良久,冷亦修滿足的回答道。
窗外月光微涼,樹影搖搖,室內的溫情如蕩滿心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