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護主心切,渾然未發現屋子里那點點兒曖昧的氣氛,繼續道︰「慕容小姐,你是不是很失望?」
是不是很失望?
是不是很失望?
余音繞耳,如魔音令人心生厭惡!慕容曉若非身上沒什麼力氣,真想拿起枕頭打過去。但是一想到,無影嘴上無德,武功還高,想要打到他不過是有些妄想!
該死的無影!她好不容易讓自己別想這件事兒,太丟人,她臉皮兒好不容易薄一次,他就蹬鼻子上臉!上一刻,她還打算說什麼都不會承認,可這一刻,無影就來拆模她的台!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更丟人的不是她哭喊,而是無影說,她衣衫不整的勾引趙蔭,可趙蔭愣是坐懷不亂!還有比這個更丟人的嗎?「無影,你活膩歪了。」她咬牙切齒,連帶著也看趙蔭不順眼起來,狠狠的瞪了一眼趙蔭,「既然不入你的眼,就別待在這里讓我礙你的眼。」她恨恨的想,她真就那般的不堪?他也太不憐香惜玉了些!
趙蔭笑的溫柔的俊臉也露出絲絲尷尬,試著解釋道︰「莫要多想,主要是沒那閑情逸致。」
無影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緊盯著慕容曉的那受傷的半張臉,搖著頭惋惜道︰「慕容小姐本就不是傾國傾城的容貌,小家碧玉勉強算得上,結果容貌也被毀了,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
一句話,讓慕容曉剛才還羞羞的小紅臉變得鐵青鐵青!她怒目瞪向無影,竟敢在她傷口上撒鹽,以後有他好看的!他們主僕都是一個樣!剛才她是眼瞎了,感覺被蒙蔽了,那一瞬間還覺得趙蔭還挺入眼的,無影最起碼昨晚出現的時候還挺酷的,她很感動。可現在,她深刻的發現自己錯了!
「小廟容不下兩座大佛,我有傷在身,就不留你們兩個了。」慕容曉緊閉雙眼,眼不見為淨!
趙蔭還沉醉在剛剛那繾綣曖昧的氣氛中,結果,因無影的煞風景,愣是將他好不容易等到的溫情瞬間破壞,他冷眸淡淡的掃向無影,正欲開口。
此時,無影後知後覺,發現了氣氛的不對勁兒,再看到趙蔭看過來的那慎人責怪的目光,立即少有的機靈,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留下欠揍的余音,「我去給夫人送兩筐臭雞蛋去!」
現在大街上十分熱鬧,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怕的就是惹禍上身,就算是有苦只能咽下,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京城百姓們紛紛拿著各自的家伙前去毆打游行的李大人。
無影手正癢,正好去陳蓉面前顯擺一下。他的心思簡單,好猜!
慕容曉還是緊閉著眼,決定娘不回來她就絕對不會睜開眼。她不想再見到趙蔭!不想再見到他!一點兒都不想見!
「放心,即使你臉上真的留下了疤,我也不會嫌棄你。」趙蔭柔聲道。
疤,臉上留疤。這段日子她越來與越在意容貌,可該死的昨天晚上竟然被傷到了臉上!趙蔭看似安慰她,絕對是在提醒她,她更丑了!她立即睜開眼,怒目等向趙蔭,「你怎麼還不走?」
趙蔭緩緩湊近她,一張完美的五官近在只咫,他說︰「好好養身體,等身體好了,你再繼續衣衫不整的緊抱著我,我必定無法坐懷不亂。」
「趙蔭!」慕容曉拼著全力,扯著嗓子,粗聲喊叫。她面紅耳赤,眼中冒火。可她嗓子昨晚喊了一個晚上,疼痛不堪,這一下用了力,一下子刺激咳嗽不斷。
趙蔭立即扶起她,輕柔的,但是極其笨拙的拍打著她的背,「別著急,咱慢慢養,十天半個月差不多了。到時候,你可以為所欲為。」
慕容曉咳嗽的眼淚直冒,難以言喻此刻的復雜的心情,想要反擊可有那個心沒那個力。
「嘖嘖,莫要激動,莫要感動,怎麼還流淚了?我就在這兒,實在不行我委屈委屈今天成全了你也可。」趙蔭該死的說道。
……顛倒黑白!昨天晚上。那個言辭甚少,氣息冷漠,揮手間天昏地暗的人,是他嗎?
慕容曉深吸一口氣,因身上無力,只能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感受到由他肩膀上傳來的溫暖,也只是晃神了一下後,便咬牙切齒的回道︰「天下男人這麼多,費那個力氣勾引你,不如勾引別人。」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這句話觸犯了某人的地雷。
趙蔭冷眸掃來,幽暗的眸子看的她一陣陣心虛。
她眼神游離,飄忽不定,嘿嘿兩聲笑,聲音放低,特別的柔和,「能拿鏡子給我嗎?」
趙蔭拿起枕頭放在她的腰後,令她可以向後靠,然後便是直視著她。
那雙斂盡天下風華的眸子漆黑無底,可是此刻那里明顯的閃爍著一抹令她心跳加速的輝光。良久,他嘴角微勾,似得到了他想確認的答案,然後收回了電力十足的眸子,竟去拿了一面鏡子給她。
慕容曉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畢竟當時臉頰上傳來的疼痛就以讓她有了毀容的準備,
幸而現在的鏡子不會看的那麼清晰,銅鏡看的也不過就是個模糊的影像而已。
但是,當她看到銅鏡中自己模糊的容貌時,吃驚不已!
左側臉頰的確有一條已經結了痂的疤痕,但是很細,且其他地方的皮膚很是白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該是半邊臉紅腫不堪,傷口化膿十分猙獰嗎?
怎麼恰恰相反?除了臉上這條疤,現在的她因為肌膚白皙,看上去比以前美的不止一點兒。
而這條小細疤,因為很細,日後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議了!
原來剛才無影是在嚇唬她,害的她剛才一直在忐忑。女人,沒有不在意容貌的,她也不例外。
忽然想到,在她陷入昏迷之時,口中那淡淡的清香,漸漸的讓她的身心更加放松,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並非是她體質異于常人,能夠在遍體鱗傷的情況之下還能康復能力到了令人吃驚的地步。
「你給我吃了什麼?」慕容曉放下銅鏡後,心中極歡喜,莫非是因禍得福?皮膚白了呢,不用她掏空心思的想著如何才能調養好身體和皮膚。
聞言,趙蔭黑眸閃過一道極快的暗光,卻以極為輕松的口吻回道︰「比金瘡藥略貴重的藥丸而已。」
「當真?」慕容曉看過去,有些不可思議。
風華無雙的趙蔭輕笑一聲,「若是貴重,你要以身相許來報答?」
慕容曉挑了挑眉,心中打起了鼓,顯然他給她的藥丸絕對不是普通的療傷藥,否則絕對不會有此神效,且他顧左右而言他,並未說明那藥的貴重。
他是不想以此來加重她的心理負擔。
她收回目光,低斂著雙眸,輕聲道︰「謝謝。」醒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對他說了兩次的謝謝,只是謝謝二字太輕,無法報答他三番兩次的搭救之恩。
真的要無所顧忌的走出第一步?
趙蔭又坐在她的身邊,靜默的遞過來一杯水,「若是想報答我,養好傷後就親自下廚做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如何?」
「如此簡單?」慕容曉有些不可思議。
「那麼,今後我一個月的膳食都交給你負責如何?」
「一言為定!說好一個月就一個月,莫要後悔!」
趙蔭點頭,漆黑無底的黑眸里閃爍著溫溫寵溺的笑意,「好。」
「趙蔭,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慕容曉差點就不受控制的沉溺在他眼中那抹寵溺的笑容中。他見慣了各色的女子,卻為何獨獨對她這般好?
趙蔭殷紅的唇噙著一抹戲謔的笑,「現在知道我對你的好了?」
慕容曉語塞,他總是有法子讓她語塞!
「長得丑是你的特點。」他修長如玉,骨節分明的手撫向她的臉頰,神情溫煦如風,寵溺無邊。慕容曉正欲意思一下稍稍躲避表示她的矜持,誰知他出口的話語會這般的狠毒。
她緊抿著唇,控訴道︰「我現在身受重傷,還是個病人,你就不能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
「是!慎重聲明,我長的不丑!雖然不能與你相比,但也絕對與丑字不沾邊!」
「憐香惜玉?」
慕容曉點頭,然後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頭好疼,想要躺一會兒。還有,我娘出去多久了,怎麼還沒有回來?我好餓。」
看著她裝模作樣的柔弱,趙蔭心口一軟,「躺下吧。」他抱著她,看上去沒有用力,但是卻很輕松的抱著她躺下。
他身上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屬于他的味道,淡淡的,不是香味,卻很好聞,具體什麼味道她不知,只是覺得聞起來令人心安,他細心的為她蓋上被子。
慕容曉雞蛋里挑骨頭,伺機報復,「蓋的這麼嚴實,是要悶死我嗎?」
趙蔭身子一僵,意識到什麼,抓著被子的手停頓了一下。
他從未照顧過人,但是現在卻動作如此嫻熟自然。他吃驚的望著慕容曉,意外近日來自己的轉變。
「我知道你可能正驚艷于我的變化,但也不用如此專注吧?否則,會讓我以為你對我意圖不軌。」慕容曉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的極不自然,立即開口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一句話,為自己招惹來禍端!
趙蔭忽然彎,隔著被子抱住她,頭靠近她,那絕美妖艷的面容靠近,近的慕容曉似乎還能看到他臉頰上的小絨毛微微搖擺,「你……你,想干什麼?」
「做意圖不軌的事兒。」趙蔭越靠越近。
做……做……意圖不軌的事兒……
近在咫尺,兩唇就要相踫。
慕容曉心口砰砰的跳,莫名的緊張。
突然,鼻子里不可抑制的酸。
流鼻血!
她流鼻血了?慕容曉真想現在鑽進被窩里悶死自己算了!怎麼這麼丟臉?
趙蔭愣了一下,目光望著慕容曉漲紅的雙頰,還有那鼻子下面刺目的血。
兩人都愣住了。
慕容曉沒想過有朝一日,因為一個男人調戲她,她竟然會流鼻血。
趙蔭沒想到有朝一日,因為他的調戲,她會流鼻血!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容貌的殺傷力。
也就是因為此,在今後的接觸中,趙蔭往往對她無言以對之時,殺手 便是以色待她,皆是無往不利。
須臾。
「你們……你們……」
站在門口的幾個人瞬間石化。
慕容曉和趙蔭二人一同看向站在門口,難言驚訝之色的陳蓉,顧青娘,顧青,還有,無影!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陳蓉半響才回過神來。
趙蔭十分鎮定的不知從何處拿出的錦帕擦了擦慕容曉的鼻血,淡定的解釋道︰「她流鼻血了。」
「天干物燥,是不是有些上火?顧青娘熬了一些粥,一會兒你用些,身體需要好好調養。」陳蓉立即走過來,一臉防備的看著趙蔭,那樣子仿佛就是在說,若非她早回來一步,那麼靠的那麼近的二人會發生什麼,她生過孩子的人自然知道。
想不到,他們竟然是如此的情難自禁!
其實通過昨晚的事情後,陳蓉對趙蔭也改變了想法,只不過見到趙蔭的容貌時,仍舊是震驚,這樣的人當真看上了曉曉?但是,他對曉曉的關心不假。
只不過,他與曉曉還沒定下親事,怎麼可以如此沒有男女之防?
看來,找時間她需要向曉曉講述一下男女之間應該注意些什麼,而曉曉自小沒有她的教導,怕是還不懂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兒!只是,趙蔭使他們一家子的救命恩人,看來,該盡早將他們的事情定下來。
不過,這需要等曉曉養好傷以後再說。
現在重要的是,別讓曉曉壞了名聲。
陳蓉過來後就坐在二人的中間,然後又對趙蔭說道︰「趙公子,你照顧了曉曉一整晚,現在定是疲憊,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曉曉我們來照顧就好。」
顧青娘瞅著趙蔭那光芒萬丈,令天下女子都自慚形穢的俊容,愣了一下神後,連忙進了屋,對慕容曉說道︰「老奴早就已經熬好了粥,現在正在灶上熱著呢,老奴這就去端過來。」
話落,剛走過來又走過去,顯然被剛才突然見到的那個畫面驚到了。
剛才……他們好親熱,離的那麼近,是不是在那個?
哪個?
親上了。
慕容曉被幾人看的頭皮發緊。
無影剛想開口,但是一想到不久前他落荒而逃時,趙蔭看過來的那眼神,著實慎人的慌。不過在心里仍舊月復誹道︰慕容小姐太不安生了,剛才那樣子,明顯是勾引主子,且勾引成功了!
真的親了啊!
為什麼不關門?!
無影忽然想到,他剛才離開的時候似乎只顧著逃跑,忘記關門了!若是關了門,現在該不會被他們撞見了吧?糟糕,主子一定會懲罰他!
慕容曉臉色紅白交加,此刻的心情復雜難以用言語形容,他們每一個人的神情眼神都在說明他們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怎麼會如此巧合?如此巧合的就看到了剛才的那曖昧的一幕?就算是解釋,怕是越解釋越是不清楚。
而趙蔭在陳蓉的防備目光下,從容的起身,然後說了一句曖昧的話︰「望夫人好好照顧曉曉。」
這話太過曖昧了!他是以什麼身份來拜托陳蓉?
慕容曉無語望天。
趙蔭然後又極為有禮的說道︰「既然夫人你們回來了,那麼,我就暫且回去了。」
接著,他面色如常的離去,留下優雅令人浮想翩翩的背影。
房中一片寧靜。
呼吸聲可聞。
過了一會兒,陳蓉嘆了口氣道︰「女大不中留啊。」
慕容曉嘴角一抽。
陳蓉語重心長的說道︰「曉曉啊,娘在你這個年紀已經嫁了人。趙公子雖然不是個身份簡單的人,但對你的確上心。若非他去救了你,此刻,你現在必定是生死未卜,且還會受更多的折磨。他或許是你的歸宿。既然你們對彼此有意,不如就將親事定下來吧。你們現在還未成親,剛才的事兒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知道了嗎?你自小沒有人教導男女之事,對男女之事必定模糊。曉曉,娘告訴你,不可讓男子輕易的月兌了你的衣服,知道嗎?除非在你們大婚之時方可。若是下一回趙公子再距離你如此近,你無論如何都要推開他。哎,他畢竟比你大,是個血氣方剛的的男子。哎,曉曉啊,你听懂娘的話了嗎?」
慕容曉怔然。
她娘,再給她教她如何防狼嗎?
「曉曉,听見娘的話了嗎?一定要將娘的話記在心里。」陳蓉憂心忡忡的說道。她現在不怕曉曉找不到可以托付終身之人,唯一擔心的是曉曉與趙蔭二人越了雷池。
慕容曉哭笑不得,在陳蓉憂心忡忡的關切目光下,只能點了點頭。
更讓她哭笑不得的是,陳蓉又道︰「說了這麼多,你跟娘說實話,你們到了哪一步了?」
「娘,你真的想多了,剛才是誤會。」慕容曉撫額,無力的解釋道。
陳蓉深深的嘆息一聲,「孩子長大了就不由娘了。」
「真的是誤會。」慕容曉越發無力,真的是越是解釋越是解釋不清。索性,她也不再解釋了。天理昭昭,光天化日之下,她是清白的好嗎?剛才不過是抽風了才會對視那麼久!
「親事不能耽擱下去了,娘找時間就與他談談。」陳蓉完全不信,畢竟剛才他們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彼此,二人臉頰都有些淡淡的紅,她經歷過情事,怎麼會看不出他們剛才發生了什麼!
若非,若非他們回來早一步,正巧門沒關,怕是他們情難自禁發生了不該發生的……。
想到這里,陳蓉又是一陣嘆息。
慕容曉徹底的放棄了辯解,現在還不是時機與陳蓉說明白,她與趙蔭的關系,還未到定下婚事的地步,最重要的是,有些話也曾到了嘴邊,她卻開不了口,而她需要一個機會去與趙蔭談談。
屆時,是怎樣的結果,都將是一個未知數。
「娘,李大人游街是什麼情形?」慕容曉轉移了話題。
說起李大人,陳蓉便是神色一變,笑的極為開心,「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在今日之前,我竟然不知他竟是那般禽獸不如的事情!還有李府往日里欺壓殘害過不少人,游街之時,街道兩旁都圍滿了人,每個人都憤怒的朝著李大人扔過去爛白菜,臭雞蛋,石頭等等,所有一切能報仇雪恨的東西。听說還未到刑場,就被百姓們硬生生的給打死了。最令人不屑的是,他曾經也算是朝廷官員,在朝廷中呼風喚雨,卻吧百姓們打的大小便失禁,丟盡了朝廷的臉!還有,整個李府內的人都被發往邊疆,男子為奴,女子為軍妓,世世代代如此!絕無翻身的可能!不過,有一事很奇怪。」
「什麼事兒?」
「照例說,李府被抄家之時,全府上下沒有一件貴重的東西!唯一貴重的東西就只有那個院子而已。坊間傳聞,李大人可能知道要遭遇禍端,事先就將金銀珠寶一切貴重的東西都藏了起來。但是,李大人無論受了多少的刑都沒有松口。」陳蓉咬牙切齒,李府眾人落得這般淒慘下場都是他們咎由自取,若非他們平日里仗著幾分權力就到處害人,又怎會自食惡果!
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曉曉差點被折磨致死,她就覺得李大人太過該死!
幸而,老天有眼!該得到懲罰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慕容曉心頭閃過一絲疑惑,李大人絕對不會有機會轉移所有貴重物品,且李大人更不會想到的是一夕之間李府覆滅。不過是眨眼之間發生的事情,他絕對不會有時間處理所有財產,那麼,就是有人在背後動了手。
「娘,柳四娘呢?」慕容曉忽然想到從她醒來到現在一直未曾見到柳四娘。
陳榮搖了搖頭,「一直未曾見到她,她是不是還在外面為你奔走呢?」
慕容曉雙眉蹙起,察覺到不妙,「是她偶遇趙公子,央求趙公子救了我。她應該早就回來了。」
「難道她出了什麼事兒?」
慕容曉眸光一暗。
……
一座搖搖欲倒的土屋內。
一桶冷水從柳四娘的頭頂再一次的倒下。
柳四娘剛剛昏過去沒有一刻中,如現在這般周而復始的昏迷,破冷水清醒,從昨日到現在。
「我再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幫我?!」在她的頭頂那人聲聲的怒問。
柳四娘雖然被折磨了整整一個晚上,但是神智仍舊清醒,她不斷搖頭,「不,我絕對不會做傷害小姐的任何事!你還是收起你那骯髒歹毒的心思吧,無論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改變主意!慕容昕,要殺要剮隨你!李府如今已經覆滅,你認為你能逃得了?」
慕容昕大怒,一整個晚上,她用了很多的法子,威逼利誘,軟的硬的都用了,愣是沒能讓柳四娘點頭,她不由的沒多少耐心,看著柳四娘那被打高高腫起的臉,冷笑道︰「我就不信你的骨頭真的那麼硬!你與慕容曉不過認識了短短幾日而已,真的就要為了失去性命也不惜?難道你不想報仇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被我用藤條抽的渾身沒有一個好地方,就連手指都被我用針密密麻麻的扎了進去,那轉動針的疼痛,你真的還能承受?」
「痴心妄想!還有什麼招都用了吧,我天生硬骨,身體早就已經破敗不堪了,還差你的這些折磨?就算我今日被你折磨致死,我的仇小姐一定會幫我報了!而你,也別想小姐會放過你!慕容昕,你真是可憐,你以為投靠了李府,出賣了小姐,就能確保日後過上好日子?卻沒想到,老天捉弄了你,小姐安然無事,整個李府的人都落得淒慘的下場。而你,現在偷偷的躲在這里,怕的就是被怡紅院的人抓回去吧?以後你的下場絕對比我慘!」柳四娘仰天大笑,絲毫沒有退縮。
隨著她的大笑,她手指上無數的繡花針顫抖。
慕容昕面色慘白,顯然被柳四娘說進心中,她怒不可抑,「好!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成全你!」她回頭看向陪著她一起犯下此罪行的一名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男人,道︰「是她擋了我們的財路,我們不能這麼輕饒了她!無論如何都要利用她得到一大筆的銀子,然後我就和你一起浪跡天涯。」
男人滿臉撒氣,朝著地上呸了一口,「賤人!被你折騰了一個晚上都不點頭!骨頭真硬!都走到這一步了,絕對不能退縮了,無論如何都要弄到銀子!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做?」
慕容曉滿意的點頭,然後上下打量著被折磨得快要不成人形的柳四娘,最後眼中冒著狠毒的光,陰毒的說道︰「月兌光她的衣服!」
男人皺眉,「她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我看可不想踫。」
「怎麼可能讓你踫?她嫁過人,肯定不在意被男人睡。給我刀,我就一片片的割下她的肉喂狗,看看她是否還能堅持的住!就算堅持得住,我還有其他的法子對待她!絕對會讓她最後點頭!」慕容曉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