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默然已對,一時之間不知該怎樣面對元銘,他真實身份是元銘,但他又是在那幾個月當中與她嬉笑相對的趙蔭。只是時光荏苒,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多到他們不能再以最初的心態面對。
望著慕容曉的沉默,元銘並不在意,而是走近了她。
熟悉的氣息襲來,慕容曉斂著眼眸思緒混亂。
「在你出事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的身邊,令你一人面對滔天巨變。我能想象當時的你有多麼的無助。最親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同一場怎麼也無法擺月兌的噩夢,各色各樣皆是痛徹心扉。慕容曉,前路漫漫,你一人若是獨自面對,必定心神俱疲。而你現在面前有兩個選擇,一,投入我的懷抱述說你這段日子所面對的各種恐怖心傷的事情。二,站在那里別動,任由我抱著你,一起迎著風雨向前走。」元銘神色極為嚴肅且慎重。
慕容曉初聞之時心口似乎被人又是重擊了一下。曾想過與他再見時,他會說什麼,會做什麼,而她該如何反應,如何應對。可如今,再相見,他真切的說他擔憂她,關心她,更能體會那段日子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是始終盤旋在腦海中無法抹去的噩夢,又或者是讓她記憶深刻無法忘卻的曾經溫暖。
只是,她還來不及品嘗心口那道傷疤的痛苦時,他卻給了她兩個無論如何抉擇都是一樣的選擇。
無影好想稱贊主子,簡直是太過睿智了,看上去有兩個選擇,可拋去外衣後,不就是一個登徒子想要輕薄良家婦女昭然若揭的企圖之心嗎?主子想要輕薄一個人,還能弄得如此拐彎抹角,深情款款,簡直是讓他不得不佩服!
如今,他們又重新相聚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仿佛這段日子就沒有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如今有主子在,還有誰能欺負慕容小姐?
至于其他的事情,其實根本就是不是事情,只要主子和慕容小姐二人齊心協力,無論怎樣的坎坷都可以走過去!
此時,天剛剛亮,不少的官員已經陸陸續續的進宮上朝。
他們站在遠處一側,望著一個個進入宮中的人。
柳四娘羨慕的望著慕容曉,元銘能夠放下尊貴的身份,說出一番肺腑之言,為的就是能夠在慕容曉經歷如此過的事情後,能夠讓慕容曉放下偽裝和防備,將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在他的面前。
她看向無影,示意無影他們兩個再退後一些。
因他們幾人距離宮門較遠,所以進宮的人群基本沒有幾個注意他們的。
見慕容曉仍舊是低斂著眼楮,將所有的情緒皆是隱藏起來,元銘莫測的眼眸里漾起寵溺的笑容,長臂伸過去,一下子就將她帶入懷中,「既然你不想選擇,我來替你選。我知你在擔心什麼,也知謀害你家人的主謀是王落雲。我深深記在心底。」
「我雖不知你與王落雲以及整個王家有何牽扯,但王落雲深知對我動手後定會被你知曉真相,她仍舊敢動手。就可說明,她自信,你不會追究她。趙……,九王爺,我們之間橫著一個她,就必定回不去以前。我無法自私的讓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且不顧與王家的關系,讓我報仇。而我也做不到,為了你放棄報仇。有些時候,有些事情,說不清道不明,唯一能做的就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慕容曉側身欲要躲開元銘的臂彎。
她是貪戀他給予的美好和溫暖,不過,卻無法掩藏自己的內心,她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無論前世的程言,還是如今的慕容曉,都不會讓自己的心淪落。
听到慕容曉的話後,在一側的無影和柳四娘都焦急了起來,怎麼說著說著就要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了呢?這可不行,好不容易再次相聚,怎麼能又分道揚鑣?
無影急沖沖的說道︰「慕容小姐,你誤會主子了。王落雲在主子的眼中根本就是什麼都不是!連你的一根手指頭比不上。怎麼可能像一根柱子攔在你和主子的面前。」
柳四娘白了一眼無影,說話怎麼這般不著邊際。
元銘漆黑莫測的眼眸深處的潭水微微蕩起,邪魅的眼波瀲灩無雙,手臂若鋼鐵般堅硬將她緊緊牢靠在胸前,無視因二人的親密引來多撇過來的一眼。
「相信無影的話,王落雲……」元銘深潭般無法觸模的眼眸內寒光閃現,卻又很快風平浪靜,「今時今日她必須活著。」
慕容曉猛地心口一顫,忽然之間,不知為何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元銘,從王落雲以前說過的話語之中,表明過曾經對元銘應該有過恩情,所以無論如何元銘都不會對王落雲出手。難道,其中真的有些隱晦的事情是她無法猜到,又或者其實心底有過一點兒猜想,但那點猜想其實遠沒有實際的可怕?
他與整個王家的事情,更不會如同外界所傳言的那般簡單。他的事情向來是雲山霧里,深不可測。他不想透漏更多,其實是不想讓她參與太多,以免為自己招惹來更多的麻煩。
回想有人冒充他的身份下了殺她的命令,應該不是王落雲所為。那麼會是誰?究竟是一個怎樣厲害而無法揣測的人物在遠處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面臨的事情,還有他的過去,絕對不是他所表現的那般風平浪靜。
終究是她自私了,在遭受到失去親人的痛苦過後,她將自己完整的封鎖起來,不想再面對任何的傷害,卻未曾想過,在感情世界當中,不是單純的享受對方帶給她的溫暖而忽視了付出。
她清幽的眼眸中漸漸的蒙上了水光,肩膀上的臂彎強硬的攬著她,似要為她遮風擋雨,將一切污穢之事屏蔽其外。猶清晰記得,半夜之時,他在遠處看著她時的神情,擔憂,想念。
一時之間,因元銘的話,氣氛靜了起來。
風吹動著四周枝繁葉茂的大樹,幾片青葉落在了慕容曉的頭發上。
陽光下,他修長如玉泛著珠光的手輕輕的溫柔的拂去青葉。
淡淡的溫情圍繞在二人的周身,他們的世界無人能走進,也無人能夠撼動,更無人無法理解這份只屬于他們之間的溫暖情感。
慕容曉終究是沒有忍住,在抬頭看向他的時候眼淚奪眶而出,微微泛紅的雙眸中是她隱忍而絕對不會與他人述說的痛苦。
元銘黑眸深暗,輕輕的擦掉她臉頰上的淚水,指尖的濕意令他的心猛地鑽心的痛了一下,他低沉著嗓音輕聲說︰「我一直都在。」
他一直都在。
「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你要記住,我一直都在。」他又重復而慎重的說道。
慕容曉點了頭,「恩。」
「咱們走吧,此時進宮的人多,來來往往的都看著咱們呢,你若不介意讓他們欣賞你我情意綿綿,我必定奉陪。」元銘輕笑著說道。
慕容曉嘴角一抽,這才注意到不斷涌入宮中的人群,雖然他們距離宮門有段距離,但是他們四人也足夠引起他人的注意了,不由得臉頰染了一絲紅暈,低聲回道︰「走吧。」
「馬車在前面不遠處,我們坐馬車便可。」元銘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一條街道,果真看到了停放在那兒的馬車。
二人前面走,無影和柳四娘跟隨其後。
前面行走的二人,小聲的說著話。
無影望著慕容曉和元銘,嘴角上揚,心情愉悅,抬頭看了眼天空,「今天的天真藍!雲真白!」
柳四娘眨了眨眼,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烏雲遮住了剛剛冒出頭的太陽,剛才是有點兒陽光,這會兒四周陰暗,烏雲籠罩,哪里有藍天!無影還真是會自我安慰,胡說八道!她瞪了一眼無影,道︰「哪里有藍天白雲?」最近才發現,原來最不靠譜的就是無影!平日里看上去表情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可接觸以後就會發現,看人絕對不能看表面!因為表里不一的人太多了!
「柳四娘,是不是你最近在宮里呆的久了,眼楮有些不太好使?我說的是心里,我的心里是晴天。」無影冷酷的回道。
柳四娘當真無言以對。
走在前面的慕容曉听聞無影的話後,忍不住笑道︰「無影,少說兩句吧。」她總算明白了為何元銘無論到哪里去都喜歡帶著無影了,因為無影實在是個活寶!自以為是個冷酷男,可實際是個幽默搞笑男!
無影愣了一下,他話多麼?一直以來在他人眼中他不都是沉默寡言的形象嗎?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慕容曉抬頭看向元銘,笑道︰「無影曾經是采花賊?」
采花賊?柳四娘大驚!立即眼楮警惕的打量著無影,然後下意識的拉開距離,果真是人不可貌相!無影竟然是個之徒!看上去一本正經,里子卻是個令女子聞之喪膽的采花賊!
無影不以為意,只不過有些忐忑的望著元銘,暗地里祈禱著,請求主子這回千萬別說大實話,否則他還怎麼能抬起頭來。
元銘回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無影,這一眼看的無影心神俱顫,元銘慢悠悠的回道︰「采花賊?他是有這個夢想。只是可惜……」
「主子!」無影驚慌大喊。若是讓慕容小姐知道,他豈不是不能抬起頭做人了!現在還記得前些日子剛找到慕容小姐的時候,自己那吹噓自己是個采花大盜的自豪勁兒。
「莫非另有隱情?」柳四娘好奇。她怎麼瞧無影都不像是采花大盜啊!她雖然和采花大盜沒什麼接觸,但是官府在判定采花賊的罪名時,她和很多人在官府附近看到了,她所見過的采花大盜,一般皆是容貌存在一定的問題,就是因為長得難看,所以很少有女子願意嫁,就連去個妓院都會被人嫌棄,所以才會起了歹心做了采花大盜。但是無影,明明面容俊秀,而且身姿偉岸,怎麼看都是那種只要一個眼神,基本就可以讓女子傾心的男人,用得著去做一個見不得光,被人唾棄的采花大盜嗎?
慕容曉眨了眨眼,難得好奇。無影急的要炸毛,看來真相必定驚人。
元銘望著慕容曉,眼中寵溺的笑容很濃烈,此時,自然看不見無影的急切。「他……」
「我自己說!主子,我自己說!」無影敗下陣來,自己的分量在主子的心中哪里能夠比得上慕容小姐,他就該有自知之明,早知今日,當初他就不該胡亂吹噓,以為采花大盜四個字定能震懾住慕容小姐,他天真的認為天下間所有的女子就沒有不怕采花大盜的!可他怎麼忘記了,有時候,謊言是要被戳穿的,有時候吹牛吹大的是要自打嘴巴的!有時候,自打嘴巴以後還得被人笑話!有時候,一失足就會成千古恨!這輩子他的英明就要在眼前的幾人面前毀于一旦了!
天要亡他!
天要亡他啊!
心中哀聲一片,卻抵不過三雙眼楮同時看過來的那一刻。
他深吸一口氣,一一回望三人,最後看向慕容曉︰「慕容小姐先答應我,絕對不會笑話我。」
慕容曉挑了挑眉,「難道還涉及了笑話?」
元銘殷紅的唇角揚起,心情愉悅,慕容曉調皮的樣子真是看著著實招人喜歡。
無影面色巨變,一會兒黑,一會兒白,一會兒紅,黑白紅交加,實在是讓人更加好奇。
「難道是你因為采花最後被官府抓到了判了刑?可不對啊,你臉上沒有被烙印,而且你武功高深,能夠抓到你的捕快應該沒有吧?那怎麼會難以企口?又或者你如今已經棄暗投明,所以羞于啟口以前的不堪過往?」柳四娘疑惑問道。
柳四娘不知,她這一席話更是在無影的心口上又捅了一刀!
是啊!簡直是不堪過往!這輩子都羞于啟口!都怪自己一時吹牛將自己陷于如此不堪境地!
正所謂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怕什麼!
不說也得說!
他低著頭不想去看他們三人的神色,咬了咬牙,豁出去了!「當年我學有所成,自認天下間能夠與我過招的人沒有幾人。而我自出生起便是在森山里,好不容易學有所成下了山,便想著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曾經有一人闖入了山里,我當時無聊,沒什麼人說話,所以也就跟那人閑聊起來,我問那人山下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那人說女人最好玩,女人最好吃。我當時心想怎麼可能,我認為最好吃的莫過于烤熟的雞鴨和魚。我又問那人,在山下人的眼中,什麼人會讓他們感覺害怕還威風凜凜的,那人說是采花大盜!」
他停了一下,看著他們听的很認真,便又接著道︰「所以,我下山打算做一件讓所有人害怕的事情,那就是做采花大盜!只怪我當時並未向那人詢問采花大盜真正的含義是什麼。所以,下了山後,我不斷的打听,誰家的花最值錢最稀有,然後打算大干一場,定要毀了那些花,讓他們的主人懼怕我采花大盜無影!」
哈哈哈!
采花大盜?!
哈哈哈!
原來是真的采花啊!無影的理解能力實在是太好了!竟然能夠如此歪解采花之意!
元銘早就知曉,所以並未覺得什麼。慕容曉和柳四娘憋著笑,忍耐的听著無影繼續說下去。
無影偷瞄著他們,見他們神色仍舊無異,便接著又道︰「我連著干了很多天,毀掉了許多名貴的花。卻沒有傳出什麼名聲出來,我才恍然大悟被那人騙了!後來偶然听聞兩個女子聊天才知曉原來采花大盜不是采花,而是采女人!」
「後來去采女人了?」慕容曉問道。
他們一行人一邊走路一遍悠哉的聊著天,看上去隨意而又開心。
無影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只不過……」時至今日,他仍舊認為采花大盜這個職業相當的牛逼。只不過……他又看了一眼元銘,才如同泄了氣的氣球,小聲道︰「誰知我盯梢許久,卻沒有一個入眼的。一日深夜,我可能是那天不知道吃了什麼,眼楮出了點兒問題,見到主子的時候驚為天人,誤將主子當成女人,結果可想而知。」他和主子其實就是這麼認識的,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他被主子救了以後,他就立誓這輩子跟隨主子,同時也因為將主子認錯的這個經歷,他日後就訓練自己過目不忘,辨認女子的身形的本領,所以當日就算慕容曉改變了容貌,他仍舊是通過了身形認出了慕容曉。
誤將元銘當成了女人?慕容曉抬眼掃向元銘的面容,他今日沒有帶面具,一張絕頂震撼的妖媚容顏展露在眼前,就算是天下一美人也難以與他相比。難怪無影會認錯!
「就是這樣了。」無影終于松了一口氣,這件事情至今為止就君莫月姐弟二人,還有他們知道。真是太丟人了!越是回想那段日子一股腦的采花經歷,就越覺得太瘋狂,太丟人了。
「那……你究竟有沒有采真正的花?」柳四娘猶豫著問道。
此話一下子就問到了無影的心中痛處,無影滿眼痛楚,朝著柳四娘怒聲大喊︰「我哪里有機會!」到現在他還是處男,這對于曾經一心一意想要成為采花大盜的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慕容曉再也忍耐不住,噗嗤笑出聲,看向元銘,笑道︰「我理解你了。」他將無影留在身邊,一是找點兒樂趣。二是好好教導一下無影千萬別走上錯路。
只不過,無影現在究竟算個好人,還是個殺人如麻的壞蛋?太過矛盾的存在。或許對某些人而言無影很可怕是個壞蛋,但對于慕容曉而言,他是個好人。
柳四娘也隨之大笑。
實在是讓人難以無法忍受了!
無影的采花大盜之路注定坎坷啊!
無影爆紅著臉,當年君莫月姐弟兩個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也是如此,當真那麼可笑嗎?他當年是年少無知被人蒙騙了,實在是與他沒有多大的關系啊!
馬車上,正是從昨晚就開始一直等待的君莫月姐弟二人。
姐弟二人當見到大笑著走來的四人時,都愣住了。
氣氛竟是如此的融洽?難以想象啊!原本以為王爺是不是需要解釋半天?又或者主子使著小性子又是一番糾纏?原來是他們多慮了,主子是理性之人,只要了解事情經過,必定不會再因此而糾結。
只是……
「主子,王爺,你們在笑什麼啊?」君莫宇好奇問道。接著他又看向與其他三人截然相反一臉羞怒之色的無影。
無影立即瞪了一眼君莫宇,怎麼一點兒眼力都沒有?難道沒看到他正在惱恨之中嗎?還敢問!
君莫月也好奇的湊過來,「是啊,在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慕容曉笑了笑,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看向姐弟二人,笑道︰「有機會你們問問無影便知。」
「關于無影?主子這麼一說,我想到了無影的一件趣事。」君莫月走過來後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曉,見慕容曉未有受傷之處,只是消瘦了一些,放下心來。
「哦?什麼事兒?」慕容曉挑著眉有些好奇。
「我知道姐姐想說的是哪件事情!就是無影當年剛從山上下來,想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準備做一個采花大盜!然後誰知道這廝理解能力太差,認為采花大盜就是踐踏一些名貴的花!後來膽子肥了,終于正視了采花二字的真正含義,然後就開始尋找目標,結果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霉,竟然敢采主子!結果可想而知!哈哈哈哈!」君莫宇說的興奮,自己忍不住一邊笑一邊說。
君莫月忍著笑點頭。就是這事兒!每一回想起來都覺得好笑。無影實在是太搞笑了!
無影面色發黑,「你們兩個竟然敢笑話我!君莫宇,想想你滿臉的皺紋吧!自己試藥還忘記了時辰。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年你一直暗中用盡各種法子去除這些皺紋,深更半夜,神經兮兮的在臉上搗鼓一些黑如土的東西!幾年過去了,愣是沒看到有好轉。還有這幾年圍著你**轉的寡婦一年比一年多。我可記得你當年沒有皺紋的時候,一群小姑娘圍著你轉!」
君莫宇臉也黑了,咬牙切齒︰「彼此彼此。」他現在最怕最恨的就是臉被毀了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群不要命的小寡婦一個個的跟蜜蜂似的追著他跑。他今年還不到二十歲!還不到二十歲啊!他也想以後娶一個雙八年華的女子啊!
望著他們斗嘴,慕容曉回眸看向元銘。四目相對,她的身影映在他漆黑的瞳仁上,他絕世容顏映在她的眼中。一時之間,無言形容的溫情蜜意將他們籠罩。
有時候,幸福就是如此觸手可得。無需做什麼,只需要看到對方的眼中有你的時候,這就是幸福。
「上馬車吧,我可是吩咐了廚子做了豐盛的膳食,就等著主子和王爺呢!」君莫月收了笑,對慕容曉和元銘說道。
元銘點頭,「上車吧。」
無影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君莫宇,他們彼此彼此,都是有那麼不堪回首的過往,不過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正當慕容曉一只腳踏進馬車之時,身後來了人,阻止了她。
「慕容曉?你竟然還活著。」南宮雲墨陰聲怪氣的說道。
幾人回頭看去,南宮雲墨站在幾步之遠處,一看便知,他剛剛起床不久,或許還沒有梳洗,臉頰上有著胡茬。
慕容曉冷眸望向南宮雲墨,「太子殿下認錯人了,我是已經被逐出宮宮女程言。」
「認錯人了?慕容曉,你何必偽裝?你進了宮首先是毀了惠妃,害的惠妃自殺身亡,同時又將本宮算計進去。你的手段還真是多!原本以為你死了,結果又活了。」南宮雲墨此刻無法冷靜,溫和的面具撕開,露出他陰冷狠毒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