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斌下了游戲直奔廚房,找出之前自制的桂花酒釀,揣上一包年糕和小元宵,抓了鑰匙直奔龍騎俱樂部而去。
午夜的清風吹在臉上神清氣爽,夏斌一邊開車一邊愜意地撥了陳詞電話,「你是住在龍騎的宿舍嗎?」
「嗯,18樓,來了我給你開門。」
「好 ,」路過24小時營業的超市,夏斌停車,「詞哥,你那邊還有水果嗎?」
「乳黃瓜,你吃嗎?」
「這個感覺有點重口啊。」
「逗比!」
夏斌去超市買了點水果,拎到龍騎俱樂部,站在陳詞宿舍門前,有些忐忑地模兩把頭發,深吸一口氣,敲了兩下虛掩的防盜門。
「門都給你開了,自己進來,」陳詞的聲音從室內傳來。
夏斌輕笑,換了鞋進門,環顧一下這間小小的單身公寓,「布置得還挺溫馨啊,詞哥,沒想到你還挺注重生活質量。」
「我哪有那心思?都是楚鏡來弄的,」陳詞叼著煙從臥室走出來,抱臂倚在沙發邊,「大晚上讓你不要往這跑了……」
「又沒有睡覺,」夏斌晃晃手里的袋子,「煮酒釀元宵吃,我剛買了點水果,你餓了就先挖個火龍果吃。」
「嗯。」
夏斌拎著東西進廚房前,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陳詞頭發略顯凌亂地支稜著,穿著淡藍色睡衣,戴一副黑框眼鏡,別有一分慵懶的美感,不由得看傻了。
「看我干什麼?」陳詞挑眉。
「我……」夏斌將食材放在廚房,小碎步走回客廳,低頭看著他,囁嚅,「詞哥,我能……能抱抱你麼?」
「哈哈哈,逗比,」陳詞罵一句,將煙蒂按熄,上前一步,投入夏斌的懷抱,「爽了?」
「嗯!」夏斌一把將陳詞抱住,大手隔著睡衣在他後背上用力模了兩把,埋首在他脖頸間饜足地深嗅,小聲嘆息,「這感覺真好。」
陳詞拍拍他的頭發,「別這麼沒出息。」
夏斌一歪頭,在他臉頰上微不可見地親了一下,「在這事兒上就沒出息了,我沒出息,我驕傲!」
陳詞笑起來,「趕緊下廚去!」
「嘿嘿,」夏斌笑著去了廚房,哼著小曲兒煮酒釀,桂花和酒釀的香氣從鍋中飄出來,夏斌聞了聞,不由得咧開嘴笑,自己的手藝真是絕了,這酒釀元宵做得甜而不膩、芳香醉人,簡直人間極品。
「好香,」陳詞飄進來,拿著半個火龍果用勺子挖著吃,往鍋里看一眼,「這酒釀跟超市賣的不太一樣。」
夏斌得意地掌勺,「獨家秘方,就靠這個橫行餐飲界了。」
「得了吧,你們又不是中餐廳,」陳詞挖一勺送到他嘴邊,「你買的這火龍果真甜。」
「當然,不是吹牛哈,鄙人正是挑水果一把好手,人送外號一手甜,萬果之中保證第一手就能將最甜的那個挑出來。」夏斌得瑟,一口吞下果肉,微眯著眼楮一臉享受,啊~~詞哥親手喂過來的,簡直甜到心坎兒里。
陳詞哈哈大笑,「你簡直沒救了!」
夏斌嚼著果肉,心想自己當真是沒救了,得了一種名叫陳詞的絕癥,十五年前初犯,如今已是晚期,藥石枉然。
酒釀元宵出鍋,夏斌盛一小碗遞給他,「臨睡前不要吃太多,這些就夠了。」
「喲~~賢內助,」陳詞在他臉上啄一下,端著碗走了。
只剩夏斌系著超市抽獎送的花圍裙站在廚房,模著側臉愣了一下,咬著下唇笑了。
端著碗走出來,發現陳詞正捧個大碗斜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別躺著吃啊,不容易消化。」
「……突然發現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跟個老媽子一樣?」陳詞斜眼鄙視他。
納?尼?夏斌驚天霹靂,這是被嫌棄了嗎?才做了一頓夜宵就被嫌棄了嗎?作為立志成為絕世小攻的男人,光有美貌和賢惠果然還是不行的,難道自己真的要揪住他的衣領,壓低嗓音說「敢這麼惹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一個霸道的總裁嗎,小妖精?」
「你那什麼表情?」陳詞挑眉,「對我的話有什麼不滿嗎?」
夏斌幽幽地看著他。
「有什麼不滿你說啊,」陳詞吞了兩個小丸子,抬眼看他,一臉特別知書達理表情地說,「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對我有任何看法都可以擺到台面上來說,你現在的表情讓我覺得你很委屈,我給你委屈受了?」
夏斌撅嘴,「QAQ我哪里像個老媽子啊。」
「嗯,你不像,」陳詞淡定道,「你像個小姑娘。」
「!!!」夏斌倒吸一口冷氣,惡向膽邊聲,「小姑娘?今天哥就讓你看看小姑娘是怎麼殘暴的!」說著心一橫,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
陳詞捧著大碗哈哈大笑著往旁邊躲,被夏斌一把抱了個滿懷,佯裝凶悍地咬住他的耳垂,惡聲,「還說我小姑娘?嗯?還敢不敢說了?」
熾熱的呼吸撲在耳洞中,癢得陳詞一個哆嗦,「不說了不說了。」
夏斌意猶未盡地放開他,「這還差不多,對老公要尊敬點兒。」
「我錯啦,」陳詞笑出嘴角的梨渦,乖巧道,「你這麼大一只當然不是小姑娘,是大姑娘啦!」
夏斌瞪眼,「哎……你!」
「小樣兒,逗你呢!」陳詞撈了一勺子小元宵,親昵地送到夏斌嘴邊,「這麼不禁逗。」
夏斌笑著吞了滿口,剎那間滿口甜香,眼前的梨渦淺笑,簡直比酒釀還要醉人,他不由得看痴了。
——世上竟然有這麼好看的人,眉眼精致,巧笑倩兮,仿佛從杏花微雨的田園詩畫中走出一般,美不勝收。
「傻看什麼?」陳詞踢他一腳。
夏斌目光落在他的luo腳上,不由得更加蕩漾——連腳都這麼好看,腳踝縴細、骨肉勻稱,光這一只腳,都性感得讓人心神不寧。
「你吃錯藥了?」陳詞微微皺眉,這小子一臉痴漢的表情讓他覺得菊花涼涼的。
「沒,」夏斌倏地回過神來,看陳詞一眼,臉頰倏地紅了。
「……」陳詞震驚。
夏斌雙手在臉邊扇風,訕訕地轉移話題,「啊,剛從廚房出來,覺得好熱啊,臉都出汗了……」
陳詞看一眼開到20度的空調,心想你熱的是心火吧。
吃完夜宵已經凌晨兩點半,夏斌慢吞吞地洗刷碗筷,豎起耳朵听著外面的動靜,內心焦躁地想詞哥怎麼還不開口留自己一晚啊,都凌晨了還要自己開車回家嗎?留下來就算睡地板人家也沒有意見的啦。
把碗筷洗到泛光,都沒有听到陳詞的挽留,夏斌輕輕噯一口氣,在詞哥眼里,自己是挺可笑的吧,愛得像個傻瓜一樣,自己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面對別人時明明沒有這麼糟糕,可一到了詞哥面前,就不知道該表現出自己的哪一面,感覺哪一面都不是最完美最容易被他喜歡上的。
洗干淨手解下圍裙放好,夏斌走出廚房,「那個……詞哥,你早點休息吧,我回家了。」
陳詞坐在電腦邊啃一只大水蜜桃,聞言點頭,「嗯,路上小心。」
「……再見,嗯……晚安。」夏斌耷拉著耳朵,拉開房門,拖拉著沉重的雙腿走出門去。
「還真走了?」一聲輕笑從門內傳來。
夏斌耳朵倏地豎了起來,猛回頭,只見陳詞抱臂倚在臥室門框上,一臉促狹的笑意,「我還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
「詞哥……」夏斌死命咬著下唇,防止自己笑得太過夸張,看上去像個傻逼一樣。
陳詞回衣櫥里找出一套睡衣扔他頭上,「洗手台上給你放了新的牙刷口杯,毛巾先用我的吧,介意嗎?」
「不介意,」夏斌抓下睡衣,滿心歡喜地想就算內褲都穿你的我也不介意,咦,睡衣里居然還真有一條內褲,檢查一下,有點失望地發現是全新的,哎呀,自己怎麼跟個變態一樣,一定要偽裝好,不能被詞哥發現!
沖完澡出來交換陳詞去洗,听到浴室的關門聲,夏斌歡快地撲到大床上,滿床打滾,撒歡一樣從這頭滾到那頭,一抬眼,正對上陳詞促狹的笑容。
「……」夏斌保持著四爪朝天的姿勢凝固了。
「我拿換洗的衣服,」陳詞越過大床走向衣櫃,笑得相當欠扁,「你……繼續?」
「我不活了!」
「哈哈哈,」陳詞大笑,俯身模了模他的頭發,「大晚上的別這麼亢奮,快點睡覺。」
怎麼可能睡的著!!!
目送他走進浴室,真的關上了門,夏斌才重新歡騰起來,在床上翻滾的感覺好爽啊,簡直像在夢里一樣,詞哥的睡衣、詞哥的房間、詞哥的大床……
夏斌滿腦子無法控制的想入非非,深呼一口氣,翻過身來,四爪朝地趴在被子上,抱住柔軟的大枕頭,深嗅一口︰詞哥的味道……
「詞哥~~小妖精~」他壓低聲音,對著枕頭邪魅地笑,「看我怎麼懲罰你。」
「討厭~老公不要這樣……」捏細了嗓音,同時扭了扭大枕頭的腰身,「人家再也不會嘲笑你了啦。」
「叫你嘲笑老公,叫你嘲笑老公!」他粗著聲音一口咬住枕頭。
浴室門 噠一響,夏斌仿佛按了開關一般猛地停住動作,然後動作迅速地將枕頭拍拍在床頭放好,整整衣服躺倒裝睡,突然動作一僵,整個人都不好了。
——操!來感覺了!
陳詞甩甩沾濕的發梢,走出浴室,只見一道人影刷的閃過,帶起一陣強風,「你尿急?」
「哈哈,哈哈,」浴室傳來兩聲訕笑,接著蓮蓬頭被再次打開。
「這……」陳詞了然地笑起來。
十五分鐘後,夏斌打著寒顫走回臥室,陳詞背對他側臥在大床的一邊,貌似已經睡著了。
夏斌上床,關燈,慢動作回放一邊慢慢蹭到陳詞身後,在他側臉上輕輕落下一吻,「詞哥,晚安~」
「嗯,晚安。」
「……你沒睡啊?」
「你在浴室里嘩啦啦地洗澡,我怎麼睡得著?」陳詞轉過身來,在他後背上拍了拍,「別胡思亂想,快三點了,睡覺吧。」
夏斌僵硬地伸手將他摟入懷中,一種既滿足又不太滿足的詭異幸福感涌上心頭,讓他不由得呼吸加快起來,「詞哥,我們……我能吻你一下嗎?」
陳詞用食指在他胸口畫圈圈,輕聲,「這種事情還要等我邀請你嗎?」
夏斌一笑,上前吻住了他的嘴唇,兩人在黑暗中纏綿地吻著,夏斌睜開眼楮,和他在黑暗中對視,不由得滿心歡喜,有種刺激的沖動在心頭狂跳,他慌亂地看著陳詞的笑眸,猶豫片刻,突然心一橫,猛地再次吻了上去。
凌晨三點的月光投射進來,大床晃得吱呀作響,粗重的呼吸在小小的臥室此起彼伏,夏斌呢喃著,「詞哥,我愛你。」
「嗯……我知道……」陳詞喘息著,仰躺在大床上,斷斷續續地胡思亂想,腦中一片混亂,十五年前的小土豆,軟趴趴的額發,尚未長開的五官,不服輸的眼神……雜亂的PK,激烈的競賽,夜以繼日的訓練……
……那個暗無天日的少年時代,幸虧我們都有夢想……只是如今,我們都沒能在自己的夢想上走得太遠……
所幸,十五年後,我竟再次遇到你……所幸,十五年後……你竟對我不離不棄……
然後隨著一陣爽到戰栗的快感,腦中一片空白,所有胡思亂想全部消失,陳詞眼神渙散地看著上方,全世界仿佛都已黯淡無光,只剩下眼前的一個你。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這樣的尺度行不行,大家留言的時候自己控制好啊,別把狼招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