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知府大人說今天有兩隊人進城了。」楊柳慌張的扔下戲樓里的事情,一路跑回小院。
「冷靜!來——跟著我深呼吸——吸氣——吐氣——吸氣——」眼看著玉露就要沒完沒了的說下去,楊柳已經等不及了。
「小姐,是從京城里來的人,知府大人問,是不是你安排的人。」
「告訴他,不是我們的人,但也不能動。維持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就行。」玉露雖然也有些擔憂,可眼下的當務之急並不是京城里來的探子,而是她馬上要臨盆的危險。
孩子經常性的胎動讓她感受到小生命的可貴,產婆也住在隔壁的房間里,但凡是市面上能見到的藥材,知府大人全都給她備齊了。可她,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飛王派的兩個人在戲里人間埋伏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找到他們所說的京城里的大人物。而且,由于林城知府常常來听戲,他們也就沒了懷疑。明顯是官商勾結的事情,再無貓膩。
一路跟著飛王的人,一邊還要自己打听情況。只可惜莊嚴派來的人,也是什麼線索都沒查到。
回到京城,密探把情況匯報給段亦凌的時候,他也松了口氣。「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是,皇上放心,我會繼續追查。」
「派兩個人在林城守著,防止飛王有什麼小動作。再安排兩個跟著皇後,雖然她被關了禁閉,可我心里還是不踏實。」
「我知道了。那香山那邊,太後娘娘——」
「繼續監視,所有的情況,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
「是。」
莊嚴再次消失在夜色中,段亦凌才把手中的書翻頁。一場大戰就要打響,玉露不在他身邊,反而是最安全的選擇。距離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已經沒有幾天了。還好飛王不知道這件事,否則,追查產婆,也會找到她的。
「他該叫什麼名字好呢?如果是男孩兒,就叫成一吧!如果是女孩兒,就是承依,你覺得呢?」
段亦凌捧著他喜歡的書,剛才的名字,靈感就是從這里來的。看著面前一幅山水畫,極少的人知道,這幅畫背後,其實是玉露的肖像,他的手筆。
「可你就算飛的再高,走的再遠,終究是要回來的不是嗎?段家的血脈,我是不會允許流落在外的。我可以給你奢華的生活,給我們的孩子無盡的榮華富貴和至高無上的權利,這些,難道還抵不過你心心念念的飄渺的自由嗎?」段亦凌一個人嘮嘮叨叨的說了很多,仿佛玉露能听見一般。
「多少人想要都求不來,我主動送給你,這樣的愛情,難道還不夠嗎?」他理解她對自由的向往。可自由不能用來享受,也不能填飽肚子。只有他擁有了絕對的權利,才能享盡人世間的所有快樂。
血脈相連可能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段亦凌自言自語的時候,遠在林城的玉露,突然就疼的控制不住了,產婆慌張的進進出出,開始準備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