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只有沉默,在沉默。
馬車不一會兒被喊停,段亦凌剛要質問車夫,就看見小短腿無名爬上來,「叔叔,你可以去後面的馬車嗎?我要陪我娘。」
「你可以和我一起陪著你母妃。」
前三年的事情,段亦凌告訴自己可以不介意。可是,這孩子從現在開始已經要接手皇宮里的規矩了。
「這是我娘,不是母妃。」
「在皇宮里,她只能是你的母妃。」
「我不要!」看著他小手攥緊成拳,眼楮瞪得溜圓。段亦凌突然想到梅立淳的話,「好吧,隨你想要叫什麼。」
無名終于輕松下來,靠在玉露身邊當著。拉著玉露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平時在家里,他也是這麼做的。
段亦凌也想躺在另一邊,被他一看,悻悻的收回動作。「我只知還不累。」
「叔叔要是累了,你就去和我爹一起。反正你們都是男人。」無名大眼楮撲閃撲閃的看著他,「對了,叔叔應該去前面的馬車,讓我爹進來才對。」
「我才是你父皇!皇甫景兮和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誰說沒有,他是我爹。」
段亦凌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和小孩子計較,他還什麼都不懂呢!可是眼看著自己想念了這麼久的孩子叫別人為爹,心里那個酸啊,仿佛是喝了醋似的。
「行,等你娘醒了,讓她告訴你誰是你爹!」
馬車停在空曠的草地上,顛簸了一下午,段亦凌抱著玉露坐在毯子上欣賞夕陽的余暉,「你怎麼不看呢?睜開眼楮看看你最喜歡的風景!」面前有青山有綠水,呼吸的空氣都夾雜著青草香。
「叔叔,你別煩我娘了。她在休息。」
無名實在是看不慣段亦凌一路上霸佔自己的親娘,可惜他人小力氣弱,根本就搶不過來,只能動動嘴皮子氣氣他。
皇甫識相的沒有和段亦凌爭搶,而是幫著楊柳把食物準備好,分發給大家。「吃一點,晚上我們不休息,繼續趕路。」他把饅頭遞給段亦凌的時候,他並沒有接。
「叔叔不吃,那我吃好了。」
他空出來一只手直接搶著皇甫遞過來的饅頭,「最喜歡吃饅頭了,好好吃。」
盡管無名吃不完,他還是偷偷的藏在懷里。因為路上資源有限,所以,如此一來,段亦凌真的就什麼吃的都沒有了。晚上,坐在車里的他餓得前胸貼後背,因為身邊有孩子和玉露,他也不好意思放肆的要求莊嚴去給他準備吃的。
餓了一路,一夜沒睡,早上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命令大家在客棧休息,吃一頓溫暖的早飯。
「叔叔,你不是不餓嗎?那你就別吃了唄!」無名從馬車上跳下來,輕蔑的說了一句。然後趾高氣昂的走進客棧。
「無名,不得無禮。」
「姨姨,我沒有無禮啊!是叔叔自己說的不吃,我只是替他說了而已,免得他一會兒給人家臉色看。是不是?叔叔!」
無名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讓他想發火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