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爸爸的女朋友
柳初音郁悶的想,真是夠能裝的!她無語的扭頭看向店外,直到桌子上裝滿美味佳肴,耳邊傳來沈香蘭嬌滴滴的笑語︰「我知道初音還是小孩子,怎麼會和小孩子生氣呢……你放心吧,我才不放在心上呢……」
她扭頭就對上沈香蘭嬌羞得意的笑面,那張臉年輕而嬌艷,正是迷惑人的時候。老爸柳文軍看她的時候目光柔和,舉止遷就,顯然已經被迷上了。這二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該怎麼辦?
正想著,卻見沈香蘭舉起筷子夾了羊肉,放進她的碟子里︰「初音吶,今兒咱們第一次見面,雖然還很陌生,可是以後都會熟悉起來的。我知道你現在對阿姨還有些抵觸,不過日久見人生,以後啊,你一定會喜歡上阿姨的。」
柳初音看了看羊肉,「我爸爸沒告訴你我香菜過敏嗎?」
沈香蘭哎呦一聲,掩住小嘴,低呼道︰「怎麼辦,我不小心給忘了!」
柳文軍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挑出來就行了!初音,你阿姨也是一片心意,挑出來就好了,啊!」
「……」柳初音無語凝視。看著沈香蘭臉上的得意,初音心里的火氣一點點往上涌。果然是個玩弄男人的妖精,不動聲色利用男人容易忽略的細節讓人上火。
沈香蘭歉意的看著初音︰「真是抱歉,阿姨以後一定會記得的。」
「不用了,我覺得我們以後不用再見面了。」柳初音面無表情的嗆聲。
柳文軍果然惱了︰「初音!你媽媽到底是怎麼教你的,為什麼你變得這麼沒禮貌!」
「……」柳初音咬住唇,這戀愛中的老男人神志不清了,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哎呀,文軍,你別對孩子發火!」沈香蘭神情更加焦急,「蘇虹的個性強硬,才會讓孩子跟著學樣的,孩子又沒錯,你這麼凶,嚇著她怎麼辦?」
「不要提我媽媽!」從她的嘴里听到蘇虹的名字,初音不知為何火氣更大。
「你這孩子……我怎麼就不能提她的名字了,」沈香蘭神情委屈,「婆婆還說,蘇虹剛離婚就能找個有錢的男人,手段很厲害呢……怪不得讓我今天小心點,我看你性格和她差不多,真夠凶的。」她的聲音小而輕,小心翼翼的似乎極為膽怯,分分鐘能勾起男人的憐惜之情。
柳初音眯起眼楮,「你婆婆?」他們還沒結婚呢,她叫誰婆婆?
沈香蘭像自覺失語一般掩住小嘴,怯生生的抬眼看向柳文軍。柳文軍果然心疼,對初音斥道︰「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爸爸叫你來這里不是為了听你和阿姨吵架,就算你不喜歡阿姨,看在爸爸面子上,稍微給阿姨一點尊敬不行嗎?」
「她說我親生媽媽的是非,難道我要裝听不見?」
「她說的又沒有錯!」
柳初音氣的胸口痛,望著自家陌生的老爸︰「就算你們離婚的時候不和睦,到底同床共枕那麼多年,听到這女人對她說三道四,你都無所謂嗎?」
沈香蘭委屈的道︰「我說什麼了呀,她這麼快找到新男人,本來手段就厲害嘛,又不是胡說的。」
柳初音氣的失笑︰「你和我爸爸都要奉子結婚了,不是比我媽媽更厲害?」
柳文軍和沈香蘭都驚訝的看著她,顯然很困惑她怎麼會知道。柳初音哼笑,她上輩子就知道他們為什麼結婚,甚至在他們結婚不到一年,爸爸就私下說,如果不是因為沈香蘭懷了孕,他根本不會和她結婚。
最讓人郁悶的就是,沈香蘭那時用的排卵藥藥性太強,胎中孩子天生虛弱,生下來幾乎泡在藥罐子里養著。養到五歲還是沒了,中年喪子令他受到打擊,精神一下子就垮了。
「初音,你怎麼知道香蘭懷孕的事?」柳文軍磕磕巴巴的問道。
「在醫院不小心看到的。」初音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話。
「原來是這樣,」柳文軍愧疚的望著她,「初音,是不是因為有了小弟弟,所以生爸爸的氣?」
「孩子生了又不用我養,我生什麼氣?」柳初音見老爸一臉難過,強調著︰「我沒生氣,真的。」她越這樣說,柳文軍越覺得女兒生氣了,道︰「是爸爸不好,爸爸做錯了。可是,你阿姨其實很和善,以後這孩子生下來,你們也能作伴的,這樣不好嗎?」
沈香蘭立即附和道︰「對啊,初音,以後有個弟弟彼此照顧,不是更好嗎?咱們畢竟算是一家人啊,對吧文軍?」
柳初音被這老夫少妻組合氣的心力憔悴,無語的扶額嘆息。
沈香蘭不滿足農村的生活,逼著丈夫一起來城市討生活。因為長得好,拋棄老實巴交的農村丈夫嫁了有家加工廠的城里人。第二任丈夫破產後,又與他離婚,瞄上她老爸。柳文軍家里也算是書香門第,爺爺當年去世,听說就和沈香蘭月兌不了關系。
柳初音越想,越覺得眼前的女人像畫了人皮的白骨精。
沈香蘭在她銳利的眼神下無所遁形,剛要苦著臉裝可憐,就听她輕飄飄說道︰「苦著臉的人天生就是沒福氣的,誰家正兒八經的有福氣的人會露出愁眉苦臉的樣子。」
她苦巴巴的臉頓時僵住,磨牙瞪著柳文軍。柳文軍連忙打岔︰「初音,你阿姨沒有惡意的。其實你阿姨前幾天還說,女孩子跟著繼父還不如跟著繼母,想要撫養你呢。」
「養我?」她看一眼瞪著她的沈香蘭,她要是落到這種女人手里,這輩子也算是毀了吧。
「你阿姨對我發過誓,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那個男的听說還有個女兒,而且飛揚跋扈的,我們也是怕你受委屈,他一碗水能端平嗎?你沈阿姨沒有孩子,以後一定能對你和弟弟好。你好好想想,過來和爸爸一起生活吧。」
柳初音看著老爸期待的臉,突然覺得他又可憐又可恨,這女人手段也說不上多高明,怎麼就能騙住他啊?沈香蘭這輩子發過的誓言和她吃過的飯一樣多,老爸居然天真的相信了。
沈香蘭不知想到什麼,態度又變得非常積極,笑眯眯道︰「初音吶,你要知道人心隔肚皮,你媽媽那個男朋友雖然看著挺好,可是終究不是親生爸爸,這女孩子長大了,和不是親生爸爸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終究有很多不方便……這男人啊,年齡越大越想找女敕的,要是……」柳文軍打斷她,被她剜了一眼,「我說的可是真話。誰知道以後她長大了,那個繼父會做什麼。」
柳初音︰「我曾經听過一句話,女孩子跟著父母再婚的話,繼母會折磨她,繼父會強|暴她,所以女孩子要跟著父親生活,你的意思是這個嗎?」
柳文軍的表情像生吞了個蒼蠅般驚愕。柳初音掃了老爸一眼,老爸一定是驚訝自己說出「強|暴」兩個字。
沈香蘭掩嘴笑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很聰明,果然什麼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