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你在干嗎?」言青挪到了指尖飛速躍動的小孩的身邊,一開口就被守在洛洛身旁的紅發男人瞪了一眼。于是抓了抓頭發笑道︰「喬你別這麼看我嘛,你們玩都不帶我~小梵那邊元帥又自己看著,我有點無聊。」
洛洛手下不停,听到他抱怨笑道︰「元帥讓我找個人。」
言青一愣,隨即興致勃□□來。「咦!元帥又挑中了什麼人嗎?自從小梵來了之後他就每天都死宅在軍團里帶小梵,都不出去拐人回來了。」
「不是。」洛洛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皺著眉頭道。「元帥攔截了一個訪問首都星主腦的訊號,想讓我把人找出來。」
言青皺眉,雖然他很不靠譜,但是對首度星的主腦還是清楚的。那是智能只在天網之下的智腦,秘密訪問它需要很高的權限。訪問了被攔截了居然還能順利逃月兌,只能說明訪問的人有著同元帥相當,或者比元帥還高的權限……
這可不是什麼可以八卦的好消息。
「他訪問了些什麼?」言青問。
一旁往洛洛嘴里塞西紅柿的喬抬眸看了看言青,冷冷道︰「關于體質進階的資料。」
言青一愣。「體質進階?……難怪,這種資料通過普通網絡是找不到的……只是,權限可以同元帥一般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有關體質進階的事情?」
「所以洛洛才在找。」喬悠悠地回答。
洛洛皺著眉道︰「這個人……」
言青馬上湊了過去︰「怎麼了!他是不是什麼敵國的奸細啊什麼的!?」
洛洛搖了搖頭道︰「我追蹤不到他……他的痕跡抹得很干淨……干淨到不像是人為的。只是我查到了他的訪問記錄……唔……一共兩次……我看看他第一次查了些什麼……」
言青十分好奇,一直往旁邊湊,緊接著,拋到空中想要用嘴接住的番茄沒被接住,直接掉在了地上。「十王座?」
自動門打開,西澤爾邁步進來。軍靴包裹著有力的小腿,步伐瀟灑。「洛洛,查的怎麼樣?」
洛洛停下手頭的活,鼓著臉轉身不滿道︰「我找不到他……只能查到他都看了些什麼。」
西澤爾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只是淡定問道︰「他都查了些什麼?」
「除了體質升級,就只有十王座的資料了。」
「十王座……」西澤爾眯起眼楮。「果然是他嗎……」
言青耳朵靈敏,听到西澤爾的低吟馬上就沖了過來。「元帥你知道他是誰嗎?」
西澤爾想了想道︰「大概吧,洛洛你繼續,有什麼線索就是什麼線索。言青,霍爾在哪里?」
「大冰塊?」言青歪頭。「他剛剛似乎往小梵的訓練室去了。」
室內有幾秒鐘的安靜,西澤爾快速站起身來,直接就沖了出去。
言青不解道︰「怎麼回事?這麼著急……霍爾又不會搶他東西……」
喬咬了一口手中的隻果,慢悠悠道︰「誰知道呢~」
*
盛予梵今天進行的是空中平衡訓練,機甲在半空浮動,小心翼翼地保持同一個高度與位置不便。手臂揮動,機甲的長臂也跟著揮動,盛予梵想了想,百無聊賴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圈,高度與位置沒有改變,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訓練室的門打開了,一身白色軍服的男人邁步走了進來。
盛予梵的動作一頓,機甲慢慢降下,落地,艙門打開。
盛予梵站在艙門口,剛想開口詢問,就見男人抬起頭看他,黑色的眸中沒有半點感情,冰冷得刺骨。
盛予梵有些呆愣。
那樣一雙眼楮,他似乎在那里見過……
只是記憶之中,黑色的眸子里並不是沒有感情,虔誠,忠誠,眷戀,濡慕……那種說不出是何的感情,被那雙黑色的眸子隱藏在其中……
記憶之中……
記憶之中……
盛予梵驚醒,他根本沒有這樣的記憶!哪來的記憶之中!
可是頭又開始疼了起來,滿滿脹脹的像是有許多東西擠了進來。盛予梵神情有些恍惚,意識月兌離了身體,似乎飄到了很高很遠的地方,低下頭看,可以看到站在艙門口搖搖欲墜的自己的身體。
搖搖欲墜的身體?
盛予梵睜大眼楮沖了回去,可是來不及了,陷入了昏迷的身體向前倒去,從完全展開狀態的有四層樓高的機甲之上,落了下去。
盛予梵在空中停了下來,心想,這下子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了……
卻見那白色軍裝的男人唇一抿,直接越上了半空。
盛予梵心有余悸,重新飄回了自己的身體,但是卻昏昏沉沉的無法醒來。
意識迷失的最後,听到的是西澤爾的喊聲。
帶著急切,焦急,與……不安?
*
由于西澤爾態度的改變,盛予梵最近對他的排斥沒有以前嚴重了,為此西澤爾常常歡喜不已。只是不排斥是一回事,接受他是一回事,前途漫漫,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對待盛予梵這個人,要軟硬兼施,要時時刻刻,保持著一顆真心。他總是能清楚分明地知道誰對他是真心誰對他是假意。這還是西澤爾同他真心相處這兩周得出來的結論。
他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他習慣性的將自己封鎖在小小空間之中,想要他將頭探出,就要付出真心。渃染是這樣對他,池 和亞蘭也都是這麼對他。
西澤爾總覺得自己帶著目的去接近這樣一個人是不好的,但是越是接近他,就越是被他吸引。他無法說清楚那種感覺,但是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少年,很喜歡。
所以慢慢的,對于少年所接觸的人和物也開始注意了起來,不想讓他接觸其他人,想讓他只成為自己的,這樣的想法在西澤爾的腦海中不停轉悠,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之所以著急霍爾去了訓練室,也只是不想讓盛予梵同霍爾見面而已。
他們兩個有相同點,大多數時候都不苟言笑,西澤爾總覺得這兩人在一起一定會有共同的語言,他一點都不想盛予梵和霍爾接觸。
可是急急忙忙回到訓練室的時候,盛予梵正躺在霍爾的懷中,昏迷不醒。
「放開他。」西澤爾神色冷冽。
霍爾正抱著人站在原地沉思,思緒被男人帶有殺意的話打斷,抬起頭來就見到了一向和自己不對盤的人神色冰冷地看著自己。
霍爾面無表情,將懷中的少年拋向了西澤爾。
昏死過去的盛予梵並不清楚自己直接被「拋」了過去,要是知道了,說不定要把霍爾直接做成冰雕。
西澤爾接過昏睡的少年,神色依舊不見好︰「你對他做了什麼?」
霍爾打量著西澤爾和他懷中的少年,想了想道︰「看了他一眼。」
西澤爾咬牙切齒︰「別逼我和你動手!」
霍爾道︰「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他自己從上面摔下來的。」想了想他補充道︰「如果我沒接住他,現在你就只能在地上揀人了。」
昏睡過去的盛予梵︰……
懷中的少年臉色慘白神色痛苦,西澤爾沒有時間同霍爾死磕,只是瞪了他一眼就轉身抱著少年離開。
霍爾:「……」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看著兩人離開,霍爾垂眸看自己的手掌,接觸到少年的時候,他分明感受到體內的力量在波動,雖然只是一瞬,但是那種奇怪的感覺他已經記了下來。
這個少年,是不是和那位大人有什麼關系呢……
*
池 正在陽台給花澆水,就听到客廳的大門被狠狠地踹了開來,心道這是誰啊大白天光明正大就入室搶劫來了,推了推眼鏡走了出去。
入眼就是臉色發黑的元帥大人和躺在他懷中滿臉虛汗,神色慘白的自家舍友。
池 一愣,問道︰「怎麼回事!?」
西澤爾沒有理他,直接走進了盛予梵的房間。池 快速追了進去,就見到元帥大人溫柔地將自家舍友放在了床上,為他蓋上被子,然後俯身,在他額上烙下一吻。
池 呆呆地看著。
西澤爾站起身來,看向他道︰「他在訓練的時候忽然昏了過去,你看著他,我去找醫師。」
池 點了點頭,就見元帥大人又親了親自家舍友,然後快步離開。
池 ︰「……」在原地呆立了一會,池 听到了盛予梵的悶哼聲。
聲音很小,但是卻無比清晰。他似乎很痛苦,根本無法躺平,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池 走不走到他的身邊,卻不知如何是好,腦海中靈光一閃,才想到舍友的哥哥是學院的人魚醫生,還是有著治愈系異能的高級醫師。
通訊打過去的時候,渃染似乎正在上班,他穿著一身白大褂,微笑著問池 ︰「池同學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我家予梵又闖什麼禍了?」
床上的盛予梵又發出一聲痛呼,池 慌張道︰「不是!予梵剛剛被元帥送回來,他整個人昏迷不醒,似乎是訓練出了什麼問題。」
渃染瞬間就不淡定了,金色的魚尾拍打在地上,他道︰「我很快就過來,你不要動他!」
通訊被直接切斷,池 扭頭看蜷縮在一旁的盛予梵道︰「還真是麻煩不斷啊舍友君……」
他看不見,那冰藍色的卷發此刻忽長忽短,似乎正有什麼在改變……
渃染來得很快,不到五分鐘他就闖進了宿舍,喘著氣看到蜷縮在床上的盛予梵時,他的神色一白,還沒走進他的手就一揮,治愈異能加身。
盛予梵似乎好多了,蜷縮著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渃染坐到了他的床邊,查看後發現他的身體沒有什麼不妥,才問池 道︰「這是怎麼回事?」
池 搖了搖頭︰「不清楚,元帥送他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就昏迷不醒。元帥說是訓練途中出了什麼事情,然後就急急忙忙離開說是請醫師去了……」
醫師和醫生雖然是一樣的職業,確實有不同的,醫師特指的是有著治愈系力量的人魚,他們多數擁有純潔的心靈,不為世事所累。
渃染知道,加爾帝國的皇室的確有一位強大的治愈系醫師。
只是他不能讓他來治療盛予梵。只要他來了,盛予梵的身份就會馬上暴露。
十分擔憂地看向床上的少年,渃染一愣,少年本來微卷的短發此刻卻是及肩了。
「不好……」渃染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