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低賤漢女手中,」寧安公主看他臉色大變,心中不快,「這可是前王妃給你的遺物,你怎麼可以隨便送人,要送人,也該給和你門當戶對的人,怎能送給個低賤的漢女?」她意有所指的說。
「你……」他意識到什麼,難道說他當年送給她這玉佩,竟給她帶來了災難嗎?他深知寧安公主從小被驕縱壞了,心狠手辣,用‘毒如蛇蠍’形容她一點不為過。心中雖怒火萬丈,但畢竟不是普通人,很快便收斂了情緒,「公主說的是,是我沒考慮周全。」
「這就對了!」寧安公主語氣變得冰冷,「不過也沒什麼,因為那人已付出了代價!」她笑著,就像在跟對方討論天氣,而不是一個人的生死。
耶律休哥心中一寒,不詳的預感籠罩了全身,抑制住翻涌的情緒︰「我還要去給皇兄請安,恕我先行告退!」說完,不等她答話,轉身就走。
***
夜晚,北院王府一片寧靜,唯南面一處廂房燈火通明。
耶律休哥握著玉佩︰「該死,當時竟忘記問她的名字,話說回來她也一直沒問他名字,兩個人一直這麼「喂」來「喂」去的。
其實回遼國後,他不是沒想過,把她和家人接來遼國。很快,他便放棄這想法,首先,她是漢女,父王是絕不會允許他把一個漢女留在身邊,說不定到時會趁他不在,將她殺了也未可知。
其次,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份,契丹人和漢人的仇恨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無法想象,一旦她知道,會是什麼表情?是厭惡還是憎恨?無論怎樣的表情,絕不再是之前相處時那樣,他不想破壞他們之間這種融洽。
「世子?」蕭寒走進來,一身風塵僕僕。
「如何了?找到她了嗎?」不等他行禮,他一個箭步上前扯住他問。
「回世子,我照您吩咐,去了村子,那已成為一座死村!」
「怎麼會這樣?終究是我害了她,我早該想到!」耶律休哥頹然坐回椅子上,握緊玉佩,當時把玉佩給她,並非如寧安所想,是定情之物。她只有四歲,沒人會送定情信物給個四歲的孩子。事後也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好歹相識一場,也算是給她留個紀念卻未曾想到,竟會為她和她的家人乃至整個村子招來殺身之禍!
「寧安!」他吐出這名字,這筆賬,他會好好的記著,終有一日,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發現那對白雕了嗎?」
「沒有,村里什麼活物都沒有,更別說雕了!」蕭寒回答。「世子,你別著急,也許她還活著,村子雖成了死村,但屬下在南面發現了一個墓,很明顯,事後有人經過,發現村人被殺,把村民都安葬了。所以,說不定會有幸存者。」
耶律休哥眼中燃起一絲微小的希望︰「你即刻派人四處打听,無論如何‘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與此同時,在遼國北面的一個山上,一個白衣老者正面色凝重的仰望著天空中的星光,片刻後,他喃喃自語︰「天現異象,楊家的救星已經出現!命運的軌道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