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和蕭寒等人回到停留的府邸時,天色已經大亮,剛一進門,就有人立刻迎上來,將一封書信交給耶律休哥。看完後,他神色沒變化,眸中卻涌動著一種極其可怕的怒焰,似乎隨時都會奔涌而出!他將書信用力捏成一團,一股青煙自他拳中冒出,攤開手掌時,書信已變成一堆黑色紙末,隨手一揚,那些紙末頓時散開,在半空中飛舞,猶如一只只黑色的蝴蝶。
「立刻回國!」他頭也不回,大步而去。
那信上分明寫著︰「前北院大王耶律翼忽然病逝,其長子耶律翔羽自立為王!’
耶律休哥帶著人快馬加鞭,日夜不停趕回遼國。幸而他早有防範,為避免耶律翔羽假傳他死訊。臨出發來宋國前,便與耶律彥商議好了應對之策,若非親信之人,他人之言絕不可信。
和耶律休哥離開前不同,北院大王府白幡飄飄,沉浸在哀痛中,北院大王耶律翼突然病逝,對于死因,外界有很多猜測,最多的一種是︰他是被人毒殺的,凶手就是自稱被耶律翼遺命成為新一任北院大王的長子耶律翔羽。
眾所周知,耶律休哥才是北院大王最合法的繼承人,因為他是正妃所出,是嫡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耶律翔羽雖是長子,卻是卑賤的侍妾所生。可猜測歸猜測,卻沒人敢把疑問問出口。
「各位宗族伯父知道,先父逝世,小弟遜寧又在宋國是失蹤,萬般無奈,耶律翔羽只好秉承先父遺志,暫代北院大王一職,只盼找到遜寧,好將這位置歸還原主。」耶律翔羽一身孝服,站在耶律翼棺木前,「還望各位宗族伯父不吝指教。」
「大王,大王,不好了。」剛說完這句話,就見隨從慌慌張張的沖進來。
耶律翔羽臉色一沉︰「干什麼,沒看到家族宗長都在此嗎?」
「世子,世子回來了!」隨從驚慌地說。
耶律翔羽臉色大變︰「你說什麼?不可能,他應該已經死了!」話音剛落,就意識到失言,目光驚慌的在周圍人臉上掃過。
「讓大哥失望了!」一道低沉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帶著讓人心驚膽顫的寒意,隨著聲音,耶律休哥走進來,一身風塵僕僕。他目光冷冷地射向耶律翔羽,嘴角揚起嘲諷的冷笑,這笑容在耶律翔羽看來,無疑是對他死亡的昭告,「下次大哥再要派人刺殺弟弟時,麻煩派幾個不怕鬼神的才能做到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此言一出,房中一陣嘩然,耶律家的宗族們望向耶律翔羽,他蒼白的臉,發抖的身體完全證實了耶律休哥的話,他既然派人去刺殺親弟弟,那麼突然病死耶律翼死因恐怕就更蹊蹺了。
「各位宗長,遜寧感激你們來參加先父喪禮,不過今日這事乃遜寧家事,還望各位宗長給個面子,讓遜寧自己處置這弒父屠弟的不孝之人。」耶律休哥不急不緩的行了一禮。
待各人離去,偌大靈堂中只剩下兄弟兩人,分據棺木兩旁,彼此對視。
「大哥還在奢望著有救兵嗎?」耶律休哥那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救兵不會來了,我看大哥還是到地府去見他們吧。」
「沒想到………你竟……。棋差一招啊,也罷,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只盼遜寧念在兄弟情分上,饒我家人一命。」
「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與她相遇,說來,算是你的功勞。」耶律休哥微笑起來,那笑意絲毫沒傳達到眼底,反而隱藏著一股陰狠暗厲的殺意︰「看在這情分上,我便給你個自我了斷的機會。」他避重就輕地說。「只要你自我了結。」
「那多謝遜寧。」耶律翔羽橫過長劍在頸間一劃,鮮血噴出,身子緩緩倒下,最後映入眼簾的卻是對方嘴角嗜血的笑。
「大王,他妻兒如何處理?」蕭寒上前一步。
「殺!」他沒絲毫遲疑,冷視了地上耶律翔羽尸身一眼,步出靈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