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的是很容易,不過戰國要想爭取讓我這麼個已經死了的人再官復原職,恐怕不好好掂量掂量確實行不通。
本來我是初步預計這件事情沒個一兩個月肯定辦不下來的,但這次政府的態度卻一反常態的和藹,二話沒說竟然就答應了戰國讓我復職的事情,效率高的甚至在第二天的晨刊頭版就刊登上了我的照片和我死而復生的消息,不得不說這一舉動真是一石激起了千層浪!
一切都太詭異了,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操縱著一樣,比如就有這麼一個人,他一口咬定就說是你殺了他老爸,然後還差點把你給殺了,最後他老媽出來澄清了,我家親愛的是因為出軌所以被我打成這樣的,和外人沒有一點關系,很好,你們確實撇清關系也澄清事實了,但當事人又會做何感想?
「所以這件事情里面,一定有鬼,」我坐在榻榻米上和伊爾說道,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有了那麼可靠的後台,下午戰國老頭才去交涉的事情,我這兒還沒吃晚飯呢,交涉的結果就出來了,凡是天上掉餡餅,不是做夢就是陷阱!我看還是後者靠譜。
「的確很奇怪,他們當初想要瞞天過海的把主人處理掉,現在又怎麼會大張旗鼓的迎接主人回來,只是為了遮蔽公眾,這樣的做法也太……」伊爾為我倒了一杯茶說道,紅寶石般璀璨的雙眸中流露出的是沉重的殺意。
「喂,伊爾,他們現在還沒有動我的意思,你別這個狀態,怪嚇人的,」圈了圈雙臂,我一臉害怕的看著她說道,這個孩子真的是什麼都好,就是生性太殘暴。
「是。」
撇了撇嘴,嘴上說著是,眼楮里的殺意還是那麼濃厚啊喂,這樣會嚇到小朋友吧,坐直了身子對伊爾說道,「但既然政府給了我這麼個機會,我自然不能浪費要好好利用職權,公事公辦,伊爾,你最近好好幫我盯著那邊的動靜,出了什麼事情就用電話蟲聯絡我。♀」
「主人,那你要去哪里?」伊爾听到我的話,整個人立刻緊張了起來,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你去哪都不行」六個大字。
「噓!」我朝伊爾比了個手勢,搖了搖頭,「詳細情形我會再另告訴你的,記住,伊爾,不要多問才能活得更久一點,」就不會像我一樣,帶著那麼多的秘密到處遭人追殺了。
「好了,你去辦事吧,就照我剛才說的,」給了伊爾一個眼神。
「是,」她答了一聲,隨即就消失在了我面前,直到完全感受不到伊爾的氣息,我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抬手將整間休息室嚴絲合縫的用空氣圈包裹住。
「雖然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但你們應該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出來吧,我把其他人都支開了,」我靠在靠墊上,眼神毫無波動的說道。
這時,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我眼前,兩個人臉上都帶著奇怪的面具,穿著滑稽。
「不愧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如果不是你們的氣息亂了一分,我還真的不知道這間屋子里除了我和伊爾之外,還有別人,」淡笑睥睨著明顯來者不善的兩個人,問道,「不介紹一下自己嗎?」
「我們是cp0的。」
听到這個名字我心里微微一驚,但臉上還是掛著和煦的微笑,慢慢說道,「cipherpol–aigis0?直屬于世界貴族的官員們又怎麼想起來找我這個小人物了?」世界貴族嗎,呵,真希望我心里冒出來的那個亂七八糟的答案不是正確的,不然這次真是要玩火**了。
「夏爾洛特•d•空,我們不想和你耍花腔,這次我們的目的只是邀請你加入cp0,你的答案呢?」
跟別人商量事情的時候有這種態度的嗎?
「既然這樣,我不怕把話和你們攤開了說,」我挪了挪靠枕,換了個姿勢,繼續說道,「我不覺得我的事情能夠驚動你們cp0甚至驚動世界貴族,所以就坦白告訴我吧,我復職的事情和你們,或者說和你們背後的那個人,有沒有關系?」
「我們只問你,要不要加入cp0,」聲音還是冷峻的沒有一絲感情。
「要我調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之後我也一定會知道是誰在背後捅了我一刀,又拉了我一把,但你們現在連個話都說不清楚啊,又讓我怎麼去信任我未來的伙伴?所以我就算拒絕想必有麻煩的人也不會是我,真想提早問候一下我未來的boss,嘛,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我含笑看著面前的兩人,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們也是听命行事,其他真的不方便透露,」矮的那個人說道。
「笨蛋,別被這個女人唬住了!」
「呵呵,真有趣,」撩了撩頸上散落的長發,「你們那麼大張旗鼓的辦理我的事,應該也知道戰國元帥現在給了我三個月的時間來調整,這期間我還是有人身自由的,調不調任cp0我會再考慮看看,你們……能等我嗎?」三個月,不長的一段時間,要讓事情塵埃落定雖然還是困難了些,但總比現在就被限制住強。
「您都听到了,」高個男人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個電話蟲,而且是正在通話的狀態!「那麼這件事情,我們該怎麼做呢?」
「嗯,怎麼辦呢?要不這樣好了……」
這個聲音是……!
眉頭深鎖,我推著輪椅走在臨近深夜的馬林梵多小鎮上,看不到人影和燈光,這次救了我的人居然真的是那個人,無語的揉了揉太陽穴,我肯定是八輩子都沒干好事才會遇見那個瘟神的吧……
不過最後的結果,倒是出乎我意料的順利,那個人竟然一口氣給了我半年的時間來考慮,不得不說這種無與倫比的耐心我是比不上,現在想起來都背脊發冷,這個人到底是從多久之前就開始算計我了,而且我不明白這人勢必要得到我的決心是從哪里來的,我又沒把他們家孩子偷了也沒放火燒了他們家房子,干嘛一直對我緊追不舍的?
好了,我決定還是不想這些,先好好考慮怎麼把眼前的事情順利解決了再說吧,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不過深夜這會還真是夠冷的,也忘記告訴伊爾要多加幾件衣服了。
突然,嗅到一絲熟悉的氣息,我仔細在黑暗中辨認著前方來人是誰,然後就看到了靠在路邊一扇關閉的大門前的那個瘦削人影,腦袋里才反應出來是誰眼楮就跟著流下了淚。
她就只是衣著單薄的靠在那里,明明自己都凍的還在不停的呵氣搓手,但手上卻拿著一件大衣。
「艾琳……」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朝她走過去,「天氣這麼冷,怎麼不在家里等我呢?」
艾琳顯然這時才注意到我已經來到了她身邊,溫柔的朝我笑道,「不是怕你冷嗎,來吧,穿上,」在看到我身下的輪椅時,為我穿上大衣的手上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然後繞到我身後很自然的推著輪椅朝我們的家走去。
「八年,不見了吧,」我有好多話想要開口說,可到了嘴邊就只剩下了最基本的寒暄,因為是老朋友之間,所以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嗎,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大家……都還好嗎?」
「先回家我再慢慢和你說吧,」艾琳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聲線是暖暖的感覺,讓我莫名的很安心。
「嗯,那就回家再說。」
可又有誰知道,「家」這個字對于我們這類人來說是有多奢侈的呢,那麼家又是什麼?家就是無時無刻都讓你牽掛的地方。
回到家後,艾琳先是在名義上說為了暖身子逼著我和她一起去洗了個澡,實則是對我的身體進行了一番突擊檢查,但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身上所有的疤痕都隨著歲月流逝消失不見,顯然這樣的結果讓艾琳很不滿意。
「小空,你的身體真的不要緊嗎,還有,既然你腳沒事了就不要給我裝殘疾,坐什麼輪椅啊,」艾琳一邊幫我擦著頭發一邊埋怨道,怎麼覺得這麼久不見,艾琳嘮叨的功力更加精進了呢,而且脾氣竟然有朝火爆方向發展的趨勢。
「也不是完全不要緊,在劇烈活動的時候還是會有痛感的,而且我不覺得輪椅有什麼不好的啊,多方便,」仰過頭朝她笑道,但頭疼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告訴艾琳的。
「真是的,」艾琳坐在我身邊,掰過我的臉認真的看了起來,然後朝我問道,「不過小空,你穿的內衣是幾尺碼的?」
「額,干嘛突然問這個啊,」就算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艾琳,讓我突然回答這麼害羞的問題,也有點……
艾琳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臉,說道,「因為我不覺得你這張單純無害的臉下面會藏著這麼好的身材,剛才洗澡的時候就想問了,你這幾年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仿佛都能看到,我的臉在一瞬間漲紅成了一只煮熟的蝦子,「艾琳……」不行,我已經忍到發火的邊緣了。
「哈哈,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逗起來會炸毛,乖啦乖啦,」艾琳說著還順了順我的長發,笑道,「我的小空是真的長大了嘛,作為姐姐的我,很自豪啊。」
什麼嘛,剛才還一副撒旦附身的大叔相,現在就變成聖母瑪麗蘇了?
「所以安迪叔叔退位以後,去了哪里?」換好睡衣和艾琳一起面對面躺在大床上,聊著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軟軟的大床讓我直接享受的陷了下去。
「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出了事情之後,庫摩也被政府急調走了,我們的任務也是頻頻出現閃失,那段時間安迪叔叔整個人都很萎靡,直到後來庫摩找到安迪叔叔,當著我們的面說出了真相,說是他給你下套想讓你葬身海底,然後,就自殺了……」艾琳說到這個言語間還是有些憋悶。
「自殺了?!庫摩他嗎?」很難想像那樣的一個甘于屈服人下數年的男人最後竟然會選擇了輕生,如果是上面下達的命令,那他又何必特地說出真相讓大家對政府的恨更深一層呢?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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