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豪賭,所有人都孤注一擲,贏的滿載而歸,輸的兩手空空。
但如若這是一場如同眼前賭場中般的輸贏常事,也就失去了豪賭的意義,或許這輪我手氣不好,那麼下輪咱們繼續干,但不管怎麼都是奔著讓你傾家蕩產去的。
可現在,某只鱷魚胃口大開,它賭的一直不是錢,而是生命,是國家,是足以顛覆世界政府與之抗衡的軍事力量,不過貪多嚼不爛,鱷魚胃口再大,也不能一口吞下一只大象,所以錯誤的估計自己的實力後的結果,往往會把自己逼向一個死胡同,然後慢慢的陷入牛角尖的陷阱。
所以當克洛克達爾看到雨宴前幾乎是鋪滿了一地的「尸體」,額上的青筋都快要爆了出來!
「啊啦,這下似乎更好玩了,克洛克達爾先生,」眉眼含笑的看著這番景象,干的還真漂亮。
「加上剛才被隼之貝爾干掉的社員們,這下子在這個鎮子上百萬長者已經全軍覆滅了啊,」羅賓出聲道,不過這話說的很官方也很體貼,似乎不怎麼想刺激到現在盛怒中的鱷魚,誰都不想被這麼生猛的動物反咬一口。
克洛克達爾一腳踢翻躺倒在地上的一個男人,怒火中燒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人就剩下了半口氣,吐出了一大口血,斷斷續續道,「我們被一個叫做nce的男人給……」
哇哦,我剛才仿佛都听見了克洛克達爾兩手手指的骨節爆開的聲音,看來真是被氣的不輕,只听他氣勢洶洶的問道,「你們……不是干掉他了嗎!那小子跑哪去了!!」
「那個男人剛剛往鎮上的南邊跑去了,嘔……!」男人說著又是一大口血,我閉上一只眼楮不忍心再看,這得受了多重的內傷啊,輸血的速度都跟不上吐血的速度吧。♀
「剛剛……嗯?是那家伙嗎!哼,雜魚!不要妄想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穿著藍色風衣的身影從對面的一個建築物後跑遠,克洛克達爾暴怒道。
「怎麼,打算去追嗎?」我慢慢摩挲著右耳上的寶藍色耳墜,剛才跟著克洛克達爾一起從vip室的通道出來時,有個店員跟我們說了剛才在那羅哈拉發生的事情,叛亂軍收到這個消息也一定會火速前往阿爾巴那王都,不過看著眼前這個危險分子的數量似乎有些難辦,而且我總是覺得一些快要明朗的事情在逐漸變得微妙。
「哼!到目前為止,膽敢耍我的人,沒有一個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說完便化作一陣沙礫朝那抹身影沖了上去。
「呵呵,還真是個不冷靜的老板,」羅賓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含著隱隱的笑聲。
這時我才突然意識到,克洛克達爾走了,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所以我才一直說,這種氣氛最討厭了……
「我先去往阿爾巴那了,一會幫我告訴克洛克達爾先生,我會在阿爾巴那的宮殿里,好好等著看,他精心安排的這場好戲,」說完,我雙手轉動輪椅想離開這里,但不料卻動彈不得。
「小空。」
只是听到那個熟悉的稱呼,她就只是站在那里,都還什麼都沒有做,我的眼眶竟然就不由自主的熱了起來。
「喵?」奇諾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我的手指,我這才回過神,托著奇諾的身子,讓它重新回到我的肩膀上,笑著模了模它的腦袋,說道,「怎麼,是想和我敘敘舊嗎?」
無言,在這樣肅靜的氣氛下,讓我時刻都有種如坐針氈的錯覺,終于還是不耐的說道,「放開手,我趕時間,」語氣是我自己都未察覺的冷淡。
「我只想說,這里躺了許多尸體,你的輪椅恐怕過不去,」她說著竟似微微嘆了一口氣。♀
臉頰有些發燙,合著還是我自作多情了,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又不會直接從尸體上面壓過去,現在你可以放開了吧,」在這個女人的面前,也不管我身上結了多厚的冰,都能被她的幾言幾語就給打破。
「啊啦,我早就放開你了,剛才不過是想給你提個醒,現在是你自己不想走,不是我不讓你走,」羅賓轉過身,笑著說道,「我會替你轉告boss的,」然後就听到她走遠了,只留我一個人待在原地。
雙手緊緊扒著輪椅的扶手,臉頰明顯比方才更燙了好幾個等級,這女人是明顯耍我玩呢吧!但比這個更讓我窩火的是,剛才我被這女人堵的竟然一句話也反駁不了,真的很胃疼……
這時「轟!」的一聲,大地似乎都跟著顫了一下,是什麼建築坍塌了的聲音,回頭望去,就只見那條通往雨宴的石橋陷入了水中。
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就離開了,這里的事情本和我無關,眼下還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斯摩格也不知道有沒有接到我遞過去的訊息,就算沒有,等他從牢籠里出來估計又是一頓好鬧,斯摩格是隸屬庫贊的海軍部隊,每次都給大叔找事可不行,何況大叔這麼看好這個老煙槍,反正除了我,還沒見大叔對誰這麼上心。(喂!泥垢……)
但懷里的奇諾卻突然不安定了起來,它凶暴的呲著牙,身上的毛發也都炸了起來,眼神也變得越來越不對勁,那抹猩紅色甚至比平常來的更加猛烈,殺意如暴風般席卷了它的世界,蹬著我的手掌就跳到了地上,呲牙咧嘴的對著前方。
我朝奇諾發狂的正前方看去,只是一條幽深狹窄的小巷子,由于巷子里光線很昏暗,就算我的眼力很好,也只能依稀辨得出里面有個高大的身影,身上似乎穿著件黑色風衣,只見男人是抬起了手,奇諾就突然撒開步子沖了進去。
「奇諾!」
連忙調轉輪椅,也不管會不會被人看到便連忙騰空追了進去,奇諾雖是猛獸,但從早晨來到我身邊時表現的就乖順異常,比一般的動物似乎在與人交流時有更加的通透的能力,甚至可以說是通曉人性,所以現在無緣無故發了飆,定是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牽絆起了奇諾的獸性。
巷子很長且越來越窄,但光線卻越來越亮,終于,我從黑暗處投入光明中,微微喘著氣,看到的只是如往常一般喧鬧的人群,而黑衣男人和奇諾竟然都如人間蒸發般消失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經過那條巷子時,我就敏感的嗅到了一絲奇怪的味道,重新推著輪椅走進巷子里面,那股味道越來越濃,最終,我把目光定在了一堆木桶旁的狹小角落,那堆木桶整齊的擺放在那里,卻和這個雜亂小巷的氣質格格不入,木桶後罩了一大塊帆布,散落在周圍的木屑,昭示了帆布下橫七豎八的木材身份,但卻莫名其妙的鼓出一堆不知是什麼東西,詭異的很。
突然那鼓出來的一塊像是動了動,慢慢,一雙猩紅直射的出來,熠熠發光,就見奇諾從帆布里面跳出到地上,沖著我「喵」了一聲,歡月兌的跑了過來。
「奇諾?」我抱住它小小的身子,不由得有些生氣道,「下次不許自己就這麼跑了知道嗎,我會很擔心你,」只是手上不似往常順滑的感覺,反之則是黏黏膩膩的,攤開手,手上的這個顏色的稠度和味道,都只能讓我想到一樣東西。
是血。但奇諾的身上為什麼會沾了這麼多血?
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發現小黑貓並沒有哪里受了傷,我才又把目光移回那塊帆布,推著輪椅慢慢走過去,一把掀開帆布,頓時眼神一滯。
木材中,壓著一個男人。
他直直靠在牆上,身上被木材壓著保持豎直狀態,我挪開一部分遮擋的木材,才看到男人身上有兩處明顯的傷痕,一是心髒沒了,二是腦袋左邊的太陽穴有一個小孔,還在突突的朝外滲著鮮血,這麼小的孔應該是針管之類的器械造成的。
男人身下血流成河,染紅了那些遮掩的木材甚至是周圍木桶桶身。
這時我的眼楮已經能夠很好的適應這種黑暗,又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接著試了一下男人皮膚的溫度,是剛被殺不久,奇諾身上的血跡應該就是從男人這蹭上的。
奇諾一反常態的行為,小巷子里看到的可疑黑衣男人,被殘忍手法所殺害的人,這三者會不會有什麼聯系?
又在男人的身上仔細搜索了一番,才最後在男人穿在緊里面的內衫中右邊的夾層口袋里,找到了一張白紙,紙張並未被血跡浸染,打開後赫然看到了紙上熟悉的標致,微微眯起了眼楮,而除此以外,男人的身上再無其他線索。
安安靜靜的在此處把他火葬了,我撈起奇諾的身子帶它回了旅店,又是一番折騰才把它洗的干干淨淨香噴噴了。
這才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剛才被這個小東西蹭了一身的血跡,順便連搭腿的毯子都扔掉了,無奈我的潔癖癥又再度發作。
拿起那張紙條,我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男人懷里的紙條上,是用鉛筆畫上去的「飛龍之蹄」,是天龍人特有的印記,就像是故意做給我看的一般。
說是給了我半年之期可還是忍不住了嗎,但整這些個貓膩出來卻又不像是她的作風,看來我是有必要再找時間和我曾經的小主人溝通溝通了。
突然想起什麼,轉手模出電話蟲。
「我是白雛。」
「嗨!白雛中將!您有什麼吩咐!」
「調集阿拉巴斯坦附近的所有軍艦到這里來,立刻包圍阿拉巴斯坦。」
「……嗨!」
掛斷電話蟲,我看了看表,已經是傍晚五點多,這個時辰還真是不早了,給奇諾喂了一些牛女乃和新買的貓糧,一會還需要它幫忙,先預存點體力。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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