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布拉先生,」我從隱蔽處現身,對著從地下暗道逃出來的寇布拉出聲道,既然寇布拉已經出來,想必那個女人也安然無恙。♀
「你是那位海軍?怎麼會在這里?」寇布拉背上背著的是已經處在昏迷狀態的路飛,他顯然沒想到我會在葬祭殿前堵門口,神色有些驚訝和防備,心中應該是擔心路飛的處境。
其實我也沒想到我會特地跑到這里來,心下雖然糾結萬千,但已經開了閘的憂心還是戰勝了長久以來保持的理智。
「是,不過您放心好了,我不會在這里逮捕他,草帽一伙是阿拉巴斯坦的英雄,也是他們拼了命才阻止的內亂,雖然這段歷史以後不會為人傳頌,但這也是鐵打的事實,所以您也要替我保密,我沒遇見過你們,又何談逮捕,」我面上還是不露聲色的朝他善意的笑道,但眼神卻是在四周尋找那抹白色的身影。
「哈哈,如此就好,他已經累暈了過去,我就先帶著這個孩子告辭了,比比也應該等的很著急,」寇布拉也對我和藹的一笑,便背著路飛走了。
望著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了,我才斂起笑容,讓奇諾幫我一起四下細細尋找起來,明明那股熟悉的氣息就在這附近的樣子,她沒有走遠我卻看不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找了好幾圈都找不見,心里也有些微微發緊。
羅賓姐姐,你到底去哪了?
「喵喵……」
突然,奇諾細微的聲音響起,因為右耳已經失聰所以長久下來左耳便被鍛煉的異常靈敏,我趕忙推著輪椅來到出聲的兩顆高大的龍柏前,葬祭殿的布置格局精妙,但無端多出來兩棵緊緊挨著的龍柏卻奇怪又自然,可我現在哪里還有閑工夫去擺弄一番這龍柏風水之論。
繞過它們,便看到奇諾朝我示意著草叢里,我這才看到羅賓倒在龍柏身後的草叢中,這些野草得有快一米高,長得極為茂盛,羅賓整個人壓著野草,眉頭緊皺還出了很多汗,呼吸也有些紊亂,她身上的白色大衣前後都是暗紅色一片,身下的野草也是暗綠色,心里微微疼了一下,這是什麼出血量啊。
趕忙從輪椅上起身,小心翼翼的把她平放在地上檢查她的傷勢,果然還是被刺傷了,月復部開了一個很大的血洞,竟然還在朝外突突的涌著鮮血,羅賓現在昏迷著,顯然是傷她的利器上淬了毒,看面色雖然毒素已解但所帶來的麻醉效果還是存留一些,而且因為毒素的緣故,月復部傷口有一些感染,血洞周圍有些皮肉已經向外翻起泛著病態的白色,不及時處理傷口發了炎還不知道會落下什麼病癥。
想到這,我先喂她吃下一些抗生素,再幫她簡單的止住血,急忙從輪椅的暗格和背包的急救箱中,拿出了一把小而鋒利的匕首以及一根針,揚起打火機熨燒著刀尖針尖,一百四十度的火焰溫度足夠消毒了。
現在要先切除感染的那部分爛肉再縫合傷口才行,我並未發現我的手現在微微顫抖著,只是覺得心里快要被一股黑暗吞噬了,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沒來這女人自己要怎麼辦,甚至不敢想象在以往的這種時候她受了傷又要怎麼處理。
眼中瞬間溫熱模糊,我強按著自己靜下心。
趁著還有一些麻醉的余毒效果,手起刀落的進行著傷口部分皮肉的切除,那種手感真是終生讓我的心里落下了陰影,復從小急救箱中拿出兩包藥粉,用作消毒和再次止血,又掏出縫合的針線,細致的進行她前後傷口的縫合,我雖然不是專業醫生,但自己也是藥罐子一個,還時常處處受傷,所以止血割□合的事情倒也做了不少。♀
看到羅賓好看的眉擰的更緊了,雙手也是緊緊的攥著,雖然有些余毒的麻醉,但傷口並未全麻就用針線縫合的這種感覺我是知道的,甚至我給自己縫合傷口時,因為麻醉有副作用所以都是直接縫的,但現在這針線不在我身上穿插了卻比在我身上更讓我心疼。
終于縫合好了一前一後的傷口,我俯身咬斷了那根線頭,倒出些水濡濕了手帕,慢慢在傷口的周圍擦拭了一下,濕帕小心的避開傷口,把月復部前後的一些凝固的血痂抹掉,又用另一塊干淨的手帕替她擦干淨,才翻出繃帶幫她纏好傷口。
這個過程一共過了多久我根本不知道,只是終于完成一切的時候我已經是滿頭虛汗,才發現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一大片。
雖說緊急處理算是完成了,但羅賓高燒不退,一直沒有轉醒的跡象,因為她的傷口是在月復部所以不能彎腰,我只好伸手揚了一個空氣圈,如履薄冰般將她的身子緩緩包裹住,呈平躺的姿勢,這才拎了奇諾操控輪椅連帶著那個空氣圈一起浮在空中,朝我印象中阿爾巴那的一處最靜僻地方疾速飛去。
挑了個看上去還完整的旅店找了間房,慢慢月兌掉她身上那件染血的白色大衣和白色長靴,直到把她整個人都放在軟床上,我的心才算稍稍落了下來,還好,這個女人現在還在……
因為阿拉巴斯坦內戰的緣故,幾乎該逃命的就都逃命去了,尤其這里還是阿爾巴那的最偏僻處,我抽了張房卡就走了進來,所以總有種這里只有我和羅賓兩個人的錯覺。
看著床上依舊昏迷的女人我微微嘆了口氣,不待多想,幫她蓋好被子,又下樓去一處小藥店順了些藥回來,重點我想要給錢也沒有人收,折回來又喂羅賓吃下藥,看著她的臉色不像剛才那麼慘白,我才放任自己陷進沙發里窩著。
現在我是一動也不想動,但身上沾染上的血腥味和土腥味讓我實在不舒服的很,把奇諾抱到陽台給它準備好了食物又鎖上陽台門,防止它的亂折騰會影響了羅賓的休息,才又硬著頭皮去浴室里好好的洗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望著窗外天色竟然已經全黑透了,我換上一身干淨清爽的衣服拉上窗簾,阻隔了外界的一切,才總算覺得跳月兌出了那種殺伐的氛圍,隨意吃了片面包果月復,便搬來一把黑色皮椅放在床邊,站起來俯身幫她掖好被角,目光才不經意散落在了女人清嫵的臉上。
墨色的頭發不似我在木屋那晚見到的那麼長,恰恰齊肩發梢微卷,面容精致般般入畫,只是臉上少了些血色,此刻我看不見她雙眸中那汪深藍,只瞧的見屋內燈光透過她的羽扇投下了一片陰影。
身子不知不覺的越挨越近,我像著了魔一般,輕輕伸出手指,竟然想去模一模這張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臉。
手指頓在空中許久,才像是終于鼓起勇氣,緩緩挑開了她額上的幾縷碎發,劉海斜下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秀黛的眉,胸腔里的跳動聲在耳邊回蕩的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動作卻像停不下了一樣,繼續輕輕撫著她的眉向下挪去,眷戀的目光最後不由自主鎖在了她透著病態的薄唇上。
她的雙唇微微抿著,雖然有些病態,但在我眼中卻像是流轉了蜜色的光澤,心下好奇那究竟是不是真的如蜜糖一般,鬼使神差的,我用食指輕點了一下她的下唇,隨即整個指月復都貼了上去,手指被薄唇上散發出的熱度燙的不禁顫抖了一下。
一時間也分不清,顫抖了的到底是我的手,還是我的心。
微微用力揉著那片薄唇,好像是試圖要讓它多出些血色來,我從不知道我能為一樣東西這麼著迷,好像怎樣都不夠一般,也幸好羅賓還在沉沉睡著,不然我也不能這麼安心的守著她。
指月復上突然傳來的一股柔軟觸感,讓我一下子像觸電了一樣縮回了手,急忙直起身把手背在身後,就看到原本被我揉捏的下唇微微開合,露出一點粉紅色的軟肉,羅賓的舌尖在下唇上由左至右滑過,滑的速度極慢,似乎就是故意要給我看的一樣,復又抿了一下,隨即嘴角彎彎,順著那道弧度,我的眼神向上一挑,便被那兩顆璀璨的藍寶石吸引住了。
這分明就是早醒了。
但現在顯然不是鑒賞珠寶的最佳時機,被當事人抓了個現行。
我的臉現在一定燒的厲害,連我自己都能感覺的到臉上呼呼冒著熱氣,就只見她的雙眸直直落在了我的臉上,那雙深藍里似乎駐了一汪清澈的泉水,清清柔柔的讓我無法抗拒,而水中泛起的漣漪,一道道勾劃著我的心,勾的我癢癢的。
「喜歡嗎?我,的嘴唇,」因為太久沒說話,所以羅賓一開口的時候嗓音有些低啞,但言語神態的別樣魅惑卻讓我的心髒突突的跳的更快了,我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是,是你的嘴上……沾了些血跡,我……我剛才幫你擦了擦而已,」我結結巴巴的說道,目光有些游離,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麼爛借口,暗罵自己平常和別人說話辯駁都是很利落的,怎麼回回到了這女人面前就結巴。
「是嗎,」羅賓略一挑眉,舌尖又舌忝過下唇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那我怎麼覺得,這血腥味里還帶著一股松香面包的味道?難不成是你吃的?」目光流轉,她眼角含笑朝我這麼問道。
听到羅賓這句話,我只覺得臉上熨燙的溫度又更上了一層樓,藏在身後的手微微握緊,這話問的,什麼叫做我吃的啊?
我……我去哪里吃了面包,能沾到你的嘴上啊!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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