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不論是從眼神,還是精干中帶著那份特有的奸詐,都和空島上的死狐狸分毫不差。
可德古當時明明是死了,我絕對是在確認了空氣圈內二百四十六人的氣息全部消亡殆盡時,才解開了那個限制的,所以按現在的情況來講,他能好端端的出現在這里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在我解開了空氣限制後又詐尸活了過來,這第二,想到這眼神略沉了沉,第二就是,德古當時根本沒有在圈內,與我周旋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
不過哪一種可能對我們現在都很不利,因為德古既然出現在了這里,我是不是就可以認為小公主也插手參與了這個國家的事情?所以現在這片紅土地,少說也得被兩股勢力同時盯上了,原因恐怕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百果」,不過那到底是個什麼稀罕東西,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
突然腰間一癢,驚的我差點叫出了聲,轉過頭憤憤瞪向羅賓,只見我身後的那個女人還是一臉正經的盯著德古他們的動靜,目不斜視,雖然沒注意她何時不再捂著我的嘴了,可搭在我腰間的那只手卻一點也不老實。
我的體溫一向很低,她此刻貼在我身後就像是個大火爐一樣,把我烤的七葷八素的,加之她在我腰間作亂的那只手,實在是讓我難熬的緊,況且剛才不準我出聲的人是她,現在又逼迫著我出聲的人也是她,最最重要的是,這女人在干壞事的時候,都能裝的這麼人畜無害嗎!
心里窩火,卻又無法發作。
「啊啊!!!」
我在樹上分神的時候,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眯起眼楮向下看去,就見那胖子的肚子上已經被開了一個大血窟窿,倒在了地上,而對面德古的手指上還沾著鮮血,他看了那個已經被嚇的尿了褲子的瘦子一眼,冷冷罵道,「賤民!」隨後手指一劃,瘦子也順利的被當場結果,不過一指割斷喉嚨這樣的死法,顯然是比胖子好了一些。♀
眼神微微發冷,我還真是好久沒有听到過這兩個字了,腦袋里突然亂入了一些我當初在小屋中有過的不好回憶,呼吸也跟著變得急促起來。
我看到德古彎下腰,先是在瘦子身上一陣模索,最後從瘦子的懷里掏出了一個被白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陰冷的眼神又在附近掃過一圈,隨即不屑的哼了一聲,就抬腳走人了。
「放開我,他已經走了,」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冰冷和平穩,我雖然試著想掙月兌羅賓的懷抱,但無奈她卡在我腰間的那雙手太過用力,又抑或是,我根本舍不得拒絕這種溫存。
「小空,你又不听話了,」耳後低低的響起她魅惑的聲線,在這樹上躲避的地方本來就狹小,她又像是故意在往我身上靠一樣,把全部的重量幾乎都交給了我,而我的身側是樹干,退無可退,便被她和樹這麼夾在了中間。
「請你不要……」「不要這麼叫你,是嗎?」
我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她便像是有了先知一般提前截住了我,剩下的半句話憋在嘴里,不上不下,就像是我突然哽咽住了的心一樣,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動搖的,雖然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但我想我的兩個眼圈現在一定是比兔子還要紅。
于是賭氣的說道,「不,是請你不要踫我!況且你是我什麼人?我又為什麼要听你的話?」
不是不想和我扯上關系嗎,我們不是站在對立面上的人嗎,那你為什麼還要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明明是你推開我了,現在又要這樣曖昧不清的說話,我真的是快要被你折磨瘋了,丟了一整顆心才將將要偽裝起來的堅強,只是你的一句話,便讓它土崩瓦解,甚至那道猙獰傷口滿溢出來的疼痛,還以勝過原先百倍千倍的速度來吞噬我!
「呵呵,我是你什麼人,難道你還不清楚?」不料身側的女人听完我的話,卻低低笑了起來,似是一抹嘲笑的錯覺,讓我听後心里頓時炸了毛,再也保持不了最後一絲理智。♀
我的話,有那麼可笑嗎?
轉身紅著眼朝她大吼道,「我怎麼會清楚!我又怎麼能清楚!一切不一直都是由你來決定的嗎?妮可•羅賓,我一直想著你等著你,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可是你那個時候……為什麼要對我說那種話?既然決定不和我有什麼牽連,那現在為什麼還要來動搖我,你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要這麼反反復復的折磨我!!」揪住她的衣領,把頭埋在她胸前,泣不成聲,「我真想咬死你這個壞女人!我明明……我明明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不要我了……」
這回可能是我兩輩子加起來,感情波動最大的一次了,一直隱忍著不說,就會把所有的負面情緒,積累成一次史上最猛烈的爆發。
「怕是你,會不要我了才對。」
低啞渺遠的聲音響起,我訝然的抬起頭,不知是我的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還是模糊了她的臉,不然我怎麼會看到那個女人,在哭呢。
「空大人,她說的一點也沒錯。」
一個低沉詭異的聲音響起,就見對面樹干上赫然出現了德古的身影,我胡亂抹了把眼淚,滿臉戒備的瞪著他,道,「果然是你!命可真是大,不過你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心里卻暗暗惱火自己的不警覺,如果德古方才想要偷襲……不敢再想下去,我帶著羅賓一同跳到了地上,這里地勢寬廣,真要是打起來也好出手。
「當然,主人交給屬下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之前,屬下可不能死在空大人的手里,不過有一點空大人可能是誤解了,那就是屬下從始至終,都沒有進過那個空氣圈里,更談不到逃不逃的了,」德古也隨著我們二人來到了地面上,淡笑道,我心道他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原來一早就有了謀劃,而剛才他來懲戒「偷吃」的一胖一瘦時,想必就已經發現了我們,不過是選擇了伺機而動。
「哦?這麼說來,我可真是小看了你,那麼請問你又是怎麼發現我們在上面的?」右手已經包裹上了武裝色,嘴角勾笑的朝他問道。
德古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恭敬且謙遜,道,「空大人可不能低估了屬下的夜視能力,這麼耀眼的血紅色,也是拜空大人的獨特品味所賜。」
模上自己耳垂的紅色耳釘,我的目光變得更冷了。
「不過空大人請放心,主人這次的目的並不是想請您回去,」德古沖我神秘的笑了笑,隨即目光朝旁一挪,便落在了羅賓的臉上,在我們之間來回打量了一番,才又說道,「屬下只是,過來接羅賓小姐而已,」目光毫不避諱的直直逼迫著羅賓,「羅賓小姐,你應該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吧?」
听完德古的話,心中不禁訝然一片,我轉過頭看向羅賓,說起來從剛才見到德古之後,這個女人的狀態就一直不正常,不禁疑問出聲道,「約定?你和他?」
羅賓姐姐,竟然是認識德古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咦?空大人,看樣子你好像還不知道呢,」德古故作驚訝的說道。
「知道什麼?」
「呵呵,當然是……」
「閉上你的嘴!我沒有忘!我現在就和你走!」不料羅賓卻突然出聲喊道,聲音中第一次透出了焦急甚至……害怕?
「那就太好了,不過這次羅賓小姐跟我走之前,可要好好的帶上海樓石手銬,不要再像上次一樣突然消失掉了就好,」德古不知從哪里變出來了一副手銬,扔在了草地上,朝羅賓笑道。
茫然的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所以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狀況?都瘋了吧!只見羅賓真的打算彎下腰去撿那副手銬,「喂!你清醒點,你干嘛要這麼听他的話!」一腳踢開了手銬對她吼道,那個女人此刻竟然面色發白,身子還在微微的顫抖。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我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羅賓冰冷的眉眼,這種感覺好熟悉,是了,那天在空島上,她就是用這樣冷漠的態度推開我的,「我要管,你的事,只有我一個人有資格管,」狠狠捏住她的手腕,我倔強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此刻能頂著這樣一副強硬的態度對她說話,只是直覺告訴我,如果我錯過了她這次,那就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我的事情,就你最沒有資格管,」羅賓似乎也有些著急了,她的眼圈雖然微微發紅,但還是甩開了我的手,說出來的話也依舊讓我心寒。
我擋在她身前,不發一言,就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啊啦,這種場面還真是精彩,主人雖然總說空大人薄情,但屬下真沒想到,空大人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嘖嘖,也不枉這個女人為了空大人你,連命都不要了。」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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