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紙繪!」「嵐腳!」
「呼……可惡!為什麼帶著那輛笨重的輪椅還能移動的這麼快!那些奇怪的招式又是什麼!」索隆耷拉著結冰的右手,斷斷續續說道,他的身上已經驚現了很多血洞,不過都不是在要害,畢竟傷人者是在以樂趣為前提,而並非是要殺人,「喂,卷眉!你還活著呢嗎?」
「還……還沒死,」虛弱的聲音從索隆身後傳來,踉蹌著步子,山治好歹是站了起來,不過身上也是大小傷痕無數。
我抬起頭,看著今天空中萬里無雲,天幕因為不被遮擋,湛藍的泛著水潤,剔透間卻也夾雜著迷蒙,偶爾有幾只海鷗從海面上低空掠過,隨後成群結伴的遠去了。
把目光從天空移開,轉向站在我身前的兩個人,淡道,「這些招數總稱為六式,是一種超越人體極限的體術技巧,長期訓練以後使人體擁有和武器相匹敵的體術能力,它的強度可以以一當百,從我懂事開始,就在接受著這樣的極限訓練,所以,劍士先生,山治君,憑現在的你們是勝不了我的,不想丟了命,就請把路讓開吧。」
眼神幽幽的落在離兩人身後不遠的梅麗號上,羅賓現在就在里面接受治療吧,庫贊的冰封雖然會讓被凍住的人很受折磨,不過用溫水及時解凍,人還是能夠活下來的,所以羅賓姐姐,請你再堅持一下,也請再等等我,我一定會讓你以後能永遠安然無恙的留在光明之中。
「空醬,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雖然我很開心,但我還是不能讓你通過這里半步,更不能把羅賓醬交給你!綠藻頭你回船上帶羅賓醬和娜美桑她們離開這里,我在這擋著……咳咳!」山治說著又咳出了一大口血,這個男人一向如此溫柔,他叫索隆快走的那句話,確實有一瞬間觸動了我,而且剛才他除了含著悲傷質問我的那句話外,對我的態度一直很謙遜。
「哼!不能說話就不要說話了你這個白痴卷眉!還是你閉上嘴乖乖滾回船上去好了,你下不了手,不代表我也不會打女人!」一旁的索隆,自己的情況雖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按照他的硬朗性格是絕對不會對我服軟的,現在他這番話听到的是在說山治無能,但任誰都能感受到索隆話里滿滿的關切。
「哦?那這下可真是難辦了,」听他們兩人都要爭先恐後的來送死,我突然有些惡趣味的說道,「但很可惜的是,今天你們誰也跑不掉,不過看在你們情真意切的份上,這樣好了,我可以破例讓你們其中一個人活著,用一命換一命,很公平吧?」
看著金綠兩人臉上,都不同程度的出現了驚愕和失措,其實我也只是信口胡謅的,但沒想到這兩只真就這麼單純的上當了,腦中轉過幾個畫面,我心里突然冒出來一個極其不切實際的想法,我說我這一棒子打下去……不會拆散的,是對真鴛鴦吧?
「說什麼鬼話呢你這個混蛋!如果真的要死,也是由我來送你下地獄!」索隆擰緊眉,垂著右手咬上和道一文字,盡管頭上的綠色頭巾已經染血,但他的眼中依然藏著深深的不甘與倔強。
「但似乎,只有劍士先生你是這麼想的,」看山治的臉上明顯已經開始動搖,我又往里頭加了把火,輕聲說道,「我的信用如何,山治君你應該是知道的。」
彼此對視著,沉默。
「那好,我……」「你敢,敢再說一個字看看!」
索隆登時燃了,舉起三代鬼徹,彎出的刀刃架在山治脖子上,鋒利如鬼徹,劍士先生的手腕只要稍往里一收,廚師先生的命就會當場被完結,山治一臉驚愕的看向索隆,嘴上一直叼著的煙早已經不知所蹤,他就這麼定定的看了一會,無奈一笑,開口對我說道,「空醬,我答應你了,但你能不能先……放了這個混蛋綠藻頭?」
「當然沒問題,」做戲就要做全套,不過打死我都沒有想到,劍士先生和廚師先生之間竟然是這種關系,虧我之前還認為索隆喜歡的是羅賓姐姐,而山治君一定會作為騎士誓死追隨他的娜美桑。♀
好吧,世事又難料了一番。
「喂!白痴廚師你給我清醒一點!你腦袋是被門擠了嗎!」索隆拿劍指著山治的手甚至都在發抖,他或許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暴力廚師,竟然真的就這麼輕易為了他而放棄自己的生命,他又或許是認為,哪一天不和他斗嘴抬杠打架對罵的男人,就不是他平常所見的那個白痴卷眉了。
「綠藻混蛋你難道不知道男子漢說話要言而有信的嗎,我她媽絕對不會讓全天下的lady們都來恥笑我!」山治語氣壯闊,腳步虛移,繞開了索隆定格在空中的鬼徹,「所以你這個混蛋趕緊滾吧,我可不想在人生的最後,還要記住你那副滿頭綠藻的傻樣子!」
「可惡!」索隆目光仇視的看向我,架起左手鬼徹,吼道,「二刀流•居合•羅生門!」俯身向前,朝我拼命的沖了上來。
避開他那招羅生門,我右手一翻,便將索隆被冰凍住得右臂抓在手中,讓他整個人倒立在空中,隨著右手力道慢慢加重,索隆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我知道他現在一定是痛到了極致,但仍選擇了一聲不吭硬扛,「劍士先生,這冰要是碎了,你的胳膊也就不在了,所以這告訴了我們,凡事要三思吶。」
山治見狀,也不管不顧的朝我右手抓來,低嘆了口氣,「還不知道學乖麼,」按照對付索隆的方法,我左手抓上了山治被凍住的右腿,雙手力道一同加重,兩人皆是面容扭曲,痛苦難言,「早說過你們現在勝不了我,還偏偏要跑來踫釘子,那麼游戲結束,我不想再陪你們浪費時間,」行了,現在我是徹底騎虎難下了,假戲真做什麼的,我可不可以爛尾啊?
「到此為止了,小鬼,」這時,身後傳來了庫贊的聲音,我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趕緊月兌手把半死不活的兩人扔回地面,就見庫贊邊朝我走來邊解釋道,「嘛,我好像是上當了呢,貌似接受了他們的船長和我一對一的挑戰,那麼只要一方獲勝,就代表著這場決斗也會到此為止,總之,如果再對他們船上的其他人動手,就是我們不識趣了。」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那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了哦,」我意味深長的朝著索隆和山治笑了笑,「雖然我們的比試還沒有分出勝負,但你們今天讓我看到了更加有趣的東西,」索隆听完一愣,但山治卻是眼神清明。
庫贊目光深沉的看向梅麗號,隨後大大的嘆了一口氣,看著趴在地上的兩人滿臉無奈,「雖然今天是放過你們一馬了,但我有句丑話要說在前頭,你們今後必定對付不了妮可•羅賓這個女人,妮可•羅賓生來所屬星宿的殘暴是你們無法承受的,所以早晚有一天你們會自食其果,那時我會等著替你們收尸的,小鬼,我們走吧。」
連忙轉動輪椅跟在庫贊身後,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對山治說道,「對了,山治君,有一句話我想要告訴你,」山治趴在地上艱難的抬起頭,眼泛疑惑。
「我想說,就算你愛著全世界的lady,也不要忘了能陪你一起找allblue的……人,可只有那一個啊,」好吧,其實我是想說男人。
畢竟作為我長久以來的假想敵,劍士先生曾經被我拖進精神中的小黑屋里用針扎過無數次,但看目前的情況我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畢竟現在一個已經懂了,另外一個懂不懂的,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山治听完我的話果然大窘,幸好此刻的劍士先生已經光榮的暈了過去,所以算是陰差陽錯了吧,不過我也只能幫他們到這了。
「所以你現在是要回海軍本部嗎?」將輪椅浮在海面上,問道,「大叔,你想好要對戰國老頭怎麼交代了嗎?這個大將私自空職,這可是一個立場性和原則性的問題,」我學著戰國的口吻,對庫贊一板一眼的說道。
庫贊踏著自行車停在海上,苦惱的撓了撓頭,攤手望天,「嘛,這還真是麻煩啊,」突然開始在自己的身上模索了起來,「啊,差點忘記了,小鬼,把這個東西給你,好好保管,」他從西裝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來了一個黃金電話蟲遞給我。
「黃金電話蟲?你的意思是說,必要時可以發動屠魔令嗎?」屠魔令由世界政府授權海軍總部組建,對發出信號的地區進行無差別毀滅性攻擊,配有一個金色電話蟲和一個銀色電話蟲,金色電話蟲用于通知發動屠魔令,銀色電話蟲用于接受通知,全部由海軍三大將以及海軍元帥掌管,現在庫贊把黃金電話蟲交給了我,意思是可以對任意一塊地區發動屠魔令。
我指尖摩挲著電話蟲,耳邊似乎一下又回蕩起了那些不絕于耳的炮火聲,還有那種打死我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的失控場面,以及最後被抹殺了的小島。
「一切看你,但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在上邊頂著呢,」庫贊說完,右腳蹬上自行車,「那麼,我走了,」隨後哼著小曲響著鈴,聲音最終消失在我耳畔。
定定看著手中的黃金電話蟲,從當初的被抹殺到有權利抹殺別人,整整二十年了。
眼神一冷,暗暗起誓道︰我這次絕對不能讓自己二十年的努力付之一炬,而世界政府,我也一定會如二十年前所言,讓你承受一個最為巨大的悲劇!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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