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的鎖鏈聲音環繞耳邊,我整個人似乎就是運轉在一種「鏗鏘」的狀態里,不過這種鎖鏈式的升降直梯比起□□電梯且優于它的地方就是,你永遠不用擔心什麼時候會被困在電梯里,求助無門——
不過……「好熱啊!」有些無奈的抱怨道,由于我從前體質不好時便一直活在一種寒冷的溫度下,再加上和那個懶大叔長時間接觸慣了,實在對高溫束手無策,因此在這里我也確定了,大概我和那位整座監獄之中最恐怖的男人是合不來的。
溫差太大!
多米諾听後轉過頭,朝我微微一笑,說道,「就像屬下剛才所說的,麥哲倫署長所在的地獄四層是焦熱樓層,房間外面就像是著了火一樣,請您多多忍耐一下吧!」眼前的女人此刻語氣謙和,嘴角含笑,一身勁爆的制服裝使她看起來別有一番模樣。
但她這樣的態度反而使我有些訝然,據我之前所知的監獄副看守長多米諾,是個從來不苟言笑的女人,無論是面對怎樣慘無人道的場景或是施行怎樣的酷刑,她厚厚的墨鏡下雕刻出的,總會是一張冰冷的面孔。
「啊,沒事,」我訕訕一笑,之後再也沒開口說話,整個直梯又陷入了往前的沉默。
默默的計算著時間,心里隱隱擔憂,由于受了四周海樓石的影響,直梯越往下沉我越無法了解到外面的情況,甚至連最基本的氣息都快感知不到了,也不知道路奇他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忽地,「 」一聲巨響,拉回思緒的同時,讓我知道我終于結束了這段短暫且漫長的直梯之旅,這下子震得我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好了。
「來,我們到了,請您跟我這邊來吧,」多米諾引我出了直梯朝前走去。
一出直梯,我便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我襲來的滿滿惡意,來自四面八方的熱氣不斷挑戰著我的抗熱底線,我甚至覺得再邁出一步鞋底就要融化在地板上了,想必如果有機會在這里工作,我或許真能像齊天大聖一樣練就一副火眼金楮。
「麥哲倫署長在哪?」我盡量把話節省到最簡潔,不然真怕哪次話說多了嘴里的水分就都被蒸發沒了。
「麥哲倫署長每天大概有十個小時都在月復瀉,」多米諾面不改色的說道,我甚至懷疑她整個人都是用一級納米抗熱材料制作而成的,「所以蹲在衛生間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麥哲倫署長的睡眠時間大概是八小時,減去吃飯和休息的時間,每天的工作時間大約是四小時。」
「搜噶,」撇撇嘴,此刻我的內心非常感恩,感恩閻王老頭當初帶我來到這個世界時並沒有留給我「毒毒果實」這樣強(變)大(態)的惡魔果實,真攤上了估計也只能抱著廁所過一生了。
嗚呼哀哉!
眼前忽然多出了一個防毒面具,多米諾揚手把面具遞給我,一邊給自己戴上一邊指著我們面前的一座拱門形狀的建築,對我說道,「署長馬上就要出來了,我剛才忘記說了,署長是毒毒果實的能力者,是毒人,請您多加小心。」
她話音剛落,就听「吱呀」一聲,拱門後邊的加厚木門被打開,一個身形巨大的男人出現在我的眼前,男人的身形巨大,外表就如那令人心驚膽戰的惡魔撒旦一樣,全身周遭都彌漫著一層濃重的毒氣,如果想和他進行直接的**接觸,我勸大家事先買個保險。
「你就是客人吧!我是監獄署長麥哲倫,」他走至我身前自我介紹道,兩手努力運轉空氣,在麥哲倫和我之間建築了一層空氣圈,以防被不知道哪來的毒氣燻的一命嗚呼。
忽然,麥哲倫大聲喊道,「啊!!!好刺眼!多麼刺眼的房間!我想被關在更加黑暗的房間里,可以的話,我真想把內心也封閉起來!」他似乎才想起來房間里多了一個我,歉然道,「啊,一定是因為早飯的毒湯鬧的拉肚子,還耽誤了你這麼久的時間,真是抱歉啊!」
听後,我的眉頭不禁有些抽搐,嘴角撐笑道,「沒事,我並沒有等太久,」怕光亮怕寬敞……其實是反幽閉空間恐懼癥吧。
「哦,那就好,畢竟因為我是毒人,所以毒藥什麼的最喜歡吃了,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以毒攻毒’,」這次我覺得我的整個臉部都在抽搐了,大叔,你這麼會冷幽默你小伙伴知道嗎,而且我並不關心你愛不愛吃毒藥啊。
「署長,這位是海軍本部中將白雛,」多米諾適時打斷了我們之間的詭異,開口說道。
「你是……白雛,」語氣波瀾無驚,可如果我沒有看錯,剛剛麥哲倫的眼中的確有一閃而過的驚訝,隨後又恢復成了先前那副悠然的樣子,這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他一臉散漫的看著我,問道,「所以白雛中將這次來推進城,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傳達嗎?」
他說到這里,我也不得不提,其實這座深海大監獄雖然明面上和司法島、海軍本部並為一個等邊三角形,三足鼎立,但真要論起親疏遠近,推進城和海軍本部才算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畢竟世界政府和海軍只是發令與服從的關系,而世界政府早就想要蠶食海軍這塊硬骨頭,只是礙于推進城所堅守的正義有時候比海軍都夠硬派,因此以現在這樣組隊打怪求升級的情形來看,哪邊能搶著裝備都估計費點勁。
而我明著是海軍的人,暗地里還得替政府辦事,現在在沒有交代過出行目的的情況下來到推進城這個中間地帶,免不了讓人生疑,但說實話我此行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沒有啊,來這里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頓了頓,話鋒一挑,我抬眼問道,「麥哲倫署長,您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絕對的正義嗎?」
麥哲倫面對我突如其來的問話有些發愣,沒等他回答,我就繼續說道,「我不相信,就像這個世界不會只有黑白兩色一樣,絕對正義這樣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存在呢,到底人們按自己的等級做應當做的事是正義,還是**應當歸順靈魂才是正義,其實不過是追求平等而已,麥哲倫署長,你怎麼看呢?」
听罷,麥哲倫的表情終于嚴肅了起來,眼神灼灼的盯著我,問道,「白雛中將,我再問你一遍,你到這里來,到底是干什麼的?」
雙手一攤,我對著他笑的一臉純良。
「我?我是來自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