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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中的靈氣散在空氣中,含香渾身無力,卻依舊死死瞪著雲之公主。
雲之公主彎下腰,輕聲在她耳邊道︰「你別這樣瞪著我,我現在做的這些都是殿下的意思。我知道有許多人說你和已故的星辰仙子長得一模一樣,可世上不需要那麼多長相相近的人,殿下既然有了我,又豈能容得下你。你要恨,便恨你生了這副傾城的相貌吧。」
含香咬牙道︰「今日我若不死,定會報此仇。」
雲之公主笑道︰「且先將‘疏離’坐滿一夜再說這樣的大話!」她關上門,門從外鎖上。
小屋內只剩下她一人,她痛得彎下脊背,手緊緊的扣進肉里。「疏離」發出絲絲聲,含香知道那是道行被散去的聲音,鐵鏈將她緊緊鎖在椅子上,與椅背緊密貼合,似有無數把刀劍在她身上割著,從內而外將她抽空。嘴唇被她咬破,鮮血滲下,她含著咸咸的血液,不讓自己哼一聲。
比之「疏離」帶來的痛苦,雲之公主的話更似尖刀般刺進她心里。她十歲就同白硯相識,這六年里白硯雖沒有一直陪著她,卻始終將她保護的很好。既是遇到落雪妍,因有白硯在,她總是能夠撿回一條命。可現在,白硯已經不要她了。
她低著頭,滴滴淚水落在裙上,他不要她,她可以走,為什麼要這樣子折磨她。只為哄雲之公主高興,他就可以這樣對她。可笑的事,在她心里,竟然還有那麼一點希望雲之公主所做的一切白硯並不知情,在下一刻,他能夠推開門救她出去。
他這樣對她,她還在替他找借口,她覺得自己這個樣子,真的很沒出息。很可笑。
長針用力一抽,她全身劇痛,兩眼發黑,昏死過去。
有人將她扶起。取了什麼冰涼之物放在她唇邊,她迷迷糊糊的張開嘴吞下,感到心肺處一陣清涼,身上也沒有那麼痛。
她睜開眼楮,見自己躺在流蘇紫的懷里,黑暗中流蘇紫的眼楮發出紫色微光,似兩顆紫色的玻璃珠。含香第一次覺得,流蘇紫這個名字真的很適合她。
含香無力的笑了笑︰「阿紫,你的眼楮真好看。」
流蘇紫怒道︰「什麼時候了還愛說笑,那賤/人竟然敢讓你坐‘疏離’。等殿下回來,你定要狠狠告她一狀。」
她扶著流蘇紫坐起來,見自己正坐在一片樹林中,頭頂的樹木交叉,在頂上形成一個頂棚。
「這里是哪里?我怎麼在這里?」
「這是西面森林。炎清說這森林周邊都被妖兵包圍,最適合躲藏,我們就帶著你來了這里。」
含香左右一看,只見一圈的樹木,哪里有木炎清的影子。
「炎清呢?」
話音剛落,便見身邊的地面露出個黑乎乎的洞口,木炎清從洞中鑽出來。小猴兒跟在他身後。小猴兒沖她呵呵一笑,與木炎清一起將洞口堵上。
含香吃驚的看著他們︰「怎麼回事?」
流蘇紫輕咳了一聲道︰「這個嘛,炎清這段時間閑來無事,我們便隨便挖幾個洞玩玩。听說你被殿下關起來,我們幾個就想順著地道去看你,到了才知道你被罰了‘疏離’。」說到這里又相當生氣。「那賤/人這樣折磨你,你都不想辦法打回去嗎?平日的潑辣勁去哪里了?殿下看到你這個樣子,搞不好會被氣死!」
一提到白硯,含香的心里又是一陣的難受,她苦笑道︰「就是殿下罰我坐的‘疏離’。」
流蘇紫立刻道︰「誰說的?是那賤/人說的對不對?難怪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定是上了那賤/人的當,殿下這幾日都不在院子里,如何罰你?」
木炎清填好了地洞,走到他們身邊道︰〞白硯就算不在,院子里發生的事情又怎能逃得過他的眼楮,他若真的想護著小含香,雲之公主如何能夠接近她?白硯此時正是需要摩挲山主的時候,自然是將雲之公主當成寶貝。〞他俯身替含香把脈,片刻後又笑道,〞還好我們來得及時,道行只散去一層,認真修煉個把月也就練回來了。〞又捏了她的鼻子,〞你救我兩次,我救你一次,還欠你一次。你可不要給我再救你的機會。〞
含香試著運氣,氣息在體內一轉,才發覺自己從洗髓五層掉到洗髓四層。穗恭卿若發現自己散掉了一層道行,會不會很生氣。
流蘇紫道︰〞殿下為何需要摩挲山主?〞
木炎清在草地上躺下,隨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甚是悠閑的說︰〞銀月城在北地獨大,可若要南下,必須通過摩挲山。這摩挲山位于銀月城和黃水府邸之間。白硯眼饞黃水府邸許久,摩挲山主近百年來與黃水府邸走的近,白硯想將黃水府邸拿下,自然要靠摩挲山。〞
小猴兒道︰〞家父說白狼王不會只甘心做銀月城的妖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出手。〞
木炎清笑道︰〞你父親很有見識,白硯只用了一個雲之公主,就能將摩挲山主抓在手里,這生意做的很劃算。〞
含香不語,按木炎清的說法,白硯對雲之公主好,只是為了利用她。可是雲之公主卻是真的喜歡白硯,難道他會不知道?明知雲之公主喜歡他,還能毫不在意的利用她,他這麼做,卻把人心當做什麼?他真的會是這樣的人?
含香想到了落書恆。白硯與落書恆關系的崩裂,就是從他攻打衡水城開始的。含香一直認為白硯之所以攻打衡水城,落雪妍在其中起著重要的作用。可現下結合雲之公主這件事,她心里對白硯產生懷疑。就算沒有落雪妍夾雜在其中,難道白硯就沒有一點利用落書恆感情的意思?
從他接近落書恆,一直到攻打衡水城,現下想來,每一步都是他安排好的。含香突然有些害怕,其實她根本不了解他。
〞你想怎麼辦?〞木炎清問,〞你若不想待在這里,我便帶你出去。〞
含香搖頭,她此時混亂的很,也不知道想怎麼辦,可她既不願意回去受辱,也不想離開院子。思來想去道︰〞我還是回自己住得小院吧。〞
木炎清起身︰〞我們送你回去。〞
這片林子樹木甚是茂盛,一絲風都吹不透,壓的人甚是難受。林中一絲光線都沒有,流蘇紫和小猴兒是妖,在夜里也能看得清,木炎清和含香卻要借著青竹劍發出的亮光前進。
此地木炎清顯然是來過許多次,對周邊地形相當熟悉。含香也挺佩服他,一聲不吭的在院子地底下挖出個蜂窩來。想來前幾日在他房中看到的圖形便是地道的草圖吧,流蘇紫應也是幫了不少忙的。
白硯關不住木炎清,還是根本沒有想關注他。這中間的區別,她真的不想去想,也想不明白。
周圍的樹木漸漸稀疏,空氣也沒有那麼壓抑。
木炎清突然停下,含香沒剎住,整個兒撞到他身上。
〞怎麼?〞含香模著額頭問。
〞有許多人向這里來。〞
她停下腳步傾听,四周甚是安靜,什麼都听不到。
〞上樹!〞木炎清拉著流蘇紫躍上一棵樹。
含香和小猴兒對視一眼,一人選了一棵樹躲好。
從樹上望去,見遠處有數十火光正向這個方向襲來,火光與他們有一段距離,卻前進的很快。適才若繼續往前走,便會撞到那些人,含香很佩服木炎清。
認真看那火光,會發現他們是追著個影子來得,那影子移動速度很快,火光卻緊追不舍,倒也沒有拉開多少距離。
不到一會,含香便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這威壓是騰雲期的,可那影子卻是站在飛劍上。騰雲期的威壓,煉丹期的道行,含香腦中浮起個人影。
她今夜被〞疏離〞散去一層法力,根基甚是不穩,隨著那影子越飛越近,她甚難抵抗凌厲的威壓。而那影子竟是直直向她躲藏的樹上飛來,要再換樹木躲避已然來不及,那影子與她擦身而過,一雙手伸過來,她已經在飛劍上。
疾風獵獵,她強睜著眼楮,見飛劍上的妖怪個子矮小,穿著一件破爛不堪的掌事長袍。她捏起法決,反手就打,那人隨手擋住她的攻擊,卡住她咽喉,低低笑道︰〞不自量力。〞聲音似鑼鼓般刺耳。
含香打了個哆嗦。
黑衣人。他是院子的掌事!她見過他!
一道白光閃過,前方的樹木似有了生命一般,擋住黑衣人的去路,那黑衣人連忙制住飛劍,調轉過頭。木炎清持劍急攻,那黑衣人轉向躲過,冷聲道︰〞木靈派何時與銀月城聯手!〞
木炎清豎起長劍,衣服被靈氣鼓起,甚是莊嚴肅穆,正色道︰〞閣下殺我木靈派弟子,不用拿命來還?〞
黑衣人嘿嘿一笑,甚是猥瑣︰〞那小妞相貌甚美,老子恨不得死她身上。〞
木炎清臉色一沉,持劍攻來。他攻擊時怕傷到含香,因此劍上並未含有靈力。黑衣人似有察覺,故意將含香擋在面前,逼得木炎清收劍。
木炎清原比黑衣人法力強,可現下卻處于下風,那黑衣人邊打邊笑︰〞少俠憐香惜玉,倒是我輩中人,不如拜我為師。〞
ps︰
狗血焉?狗血也!不狗血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