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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山西面化為一片火海,火光滔天,照得整個天空呈現紅色。在天頂上可見一道紅色火焰化作鳳凰的模樣,將一盞盞彩虹燈掃下。
河總管大驚失色,一面安排妖怪施法降雨,一面向高空喊道︰〞大王!不可!〞
他心中甚急,殷凰涅槃需經七七四十九日,受烈焰焚燒,再由烈焰中重生方得圓滿。如今不過十一日上,怎的就出了煉爐!
殷凰口中噴出烈焰,直襲彩虹燈,一道火焰過去,又碎了數十盞。在這滔天烈焰之中,隱約可听得︰〞小師佷!〞三字。
河總管臉黑了,山外有妖王來襲,大王不思護山,卻掛念美人。看了千年的丑妖,這個毛病依舊改不過來。眼看著彩虹燈一個個被擊碎,心下甚是可惜。彩虹燈得來不易,大王隨便就毀去,一點兒都不心疼,可他河總管心疼。
可若降下彩虹燈,尋得到含香就算,尋不到,只怕周圍千里全要變成火海。辛苦經營萬年,皆會毀于一旦。他的額頭冒出汗,怎的就他攤上這麼個便宜大王。
彩虹燈下的靈氣劇烈波動,結界被撕扯出一個大洞。殷凰向那洞口飛出。剛出結界,便被一道冰冷妖氣擊中,左翼上的火焰稍熄。
殷凰盛怒,他這千年來好不容易看見個漂亮的,竟踫巧遇他涅槃之日,本想這關著那美貌小師佷,等到重生後再陪她耍,沒想她今夜竟逃了!他活到這把歲數,還沒有哪個他看上的女子能從他手中逃月兌過!
他本就沖動易怒,也不顧時間未到,便沖出山嶺。河總管這老賊竟敢用彩虹燈擋著他,彩虹燈在他的火焰之下不也是化作灰燼!這天空之中,沒有誰能夠攔得住他!
豈料一出結界便被人打個正著,這妖氣冰冷凶猛,竟能讓他左翼上的火光減弱。殷凰向前看去。見空中飛著個白袍銀發的妖怪,手持月劍,俾倪眾生。
殷凰怒道︰〞白家狼崽子!你擋著我作甚!〞
白硯冷冷道︰〞她人在何處!〞
〞我知你說的是誰!滾開!〞殷凰一口烈焰向白硯噴去,尾巴一掃。灼熱之氣撲來,地面上的樹木被高溫灼得卷了起來。殷凰此時一心要找到含香,有空和白硯糾纏,噴火之後飛速向前飛去。
沒飛幾步,白光從身後襲來,他的尾羽被擊中,氣得他掉頭,與白硯廝打起來。
含香此時以逃到山腳,回頭看那天空,白色和紅色兩道光芒交織一起。看那沖天的黑雲,便知是兩名騰雲期以上的妖怪在打架。賀蘭山山腰上火光滔天,那兩道光邊打邊向西面飛去,火勢一路蔓延,燒得西面山嶺連個渣子都不剩。
那紅光想必是殷凰。卻不知與他相斗之人是誰,能與殷凰這樣的大妖怪斗個旗鼓相當,也著實不容易。含香心里甚是矛盾,殷凰畢竟是她師叔,她也不希望賀蘭山陷入危機。可也不希望殷凰贏得太快,回頭來尋自己也不好。于是催著靈翼向東飛行,離這麻煩越遠越好。
話說白硯與殷凰打得火熱。西邊的妖怪著實遭了殃。兩個化神期的妖怪打架,周邊百里皆受牽連。更何況殷凰是個纏不清的,又是在盛怒之下,出手更不知輕重。可殷凰急著去尋含香,並不想與白硯多做糾纏,一心想將他殺了。卻不料千年不見。白硯早以不是當年那只小狼妖,兩人打個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夠分出勝負。
殷凰怒道︰〞我此刻沒空與你糾纏!快快滾開!〞
白硯道︰〞你將她還給我,我自然就走!〞
〞她她她!她到底是誰!〞
〞浮羽島首徒!〞
河總管在地上听得分明,連忙高聲道︰〞含香姑娘以回浮羽島!並不在我賀蘭山中!〞
殷凰大怒。一口火向河總管噴去︰〞吃里扒外的東西!〞
白硯一看,立刻丟下殷凰向東飛去。殷凰罵道︰〞好你個狼崽子,敢和我搶師佷!〞長翼一卷,立即飛來。
殷凰飛行速度甚快,只得一會便與白硯並肩,白硯冷哼一聲,甩出個圓形飛盤。
殷凰一見那法器,暗道不好!轉身要躲,卻以來不及。
那飛盤踫到他的羽翼,並未像普通法器那樣消融,而是越變越大,將他的雙翼捆住。殷凰翅膀被束,腦袋往下栽。
〞好你個狼崽子,竟用姐姐的剪翼環捆我!此仇不報,我殷凰便白活這萬年!啊!啊!啊!啊!〞
白硯全然不理會殷凰,只向東方飛去,一路上搜尋含香氣息。可飛了許久,卻連個人影都不見。
過不得多久,見遠處車道上駛來一輛馬車,馬車前後都有幾名黑馬騎士護行。那幾名騎士身材高大,表情彪悍。馬車上豎著一把藍色旗幟。
當先一人見白硯在空中飛行,叫道︰〞有妖怪!〞
那幾名騎士甚是警覺,立刻抽出刀劍,將馬車圍住。
這馬車散發這古怪的氣息,幾分似人,幾分似妖。白硯停住腳步,飛下地去,一把揪住那騎士的脖子︰〞打開車門。〞
那人倒也是硬氣,大聲喝道︰〞車中乃是女眷,怎能隨隨便便見外人!〞
白硯不等他將話說完,捏碎了那人的脖子,隨手丟到一邊,徑直向馬車飛去,周圍幾人見了紛紛策馬擋駕。
幾名騎士身材魁梧,目光炯炯有神,顯然不是泛泛之輩。只是在白硯面前一身本事全然無用,只听得〞踫踫〞幾聲響,全都向外飛去。
馬車門被一把大鎖鎖上,白硯抓住鎖頭,用力一扯。只覺得手心刺痛,鎖上竟附了咒語。
只听另一人叫道︰〞馬車內乃是官家女眷,休得放肆!〞
白硯冷聲道︰〞若真是女眷何必鎖上車門!〞說著用力將鎖頭扯下,順手推開車門。
車門一開,一股香氣從車內飄出,甜膩人,車內布置甚是精致,羅紗幔帳,便是一小姐軟轎的模樣。向里看去,見兩名少女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這兩名少女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卻美貌異常,打扮的及其嫵媚,只穿了薄薄一件紗裙,光腳踩在地毯上,腳上的指甲染成大紅色。而腳踝之上鎖著鎖鏈,鎖鏈一頭緊緊捆在車底上。
這兩名少女分明是兩只花妖!
兩只妖怪妖力甚微,混在白硯強大的妖氣之中實在難以察覺,想必是剛化型沒有多久。
白硯見是兩只小妖怪被鎖在車內,頓時失了興致,轉身出了馬車,竟完全不理那兩只花妖。
兩只花妖見白硯離開,急忙跪下道︰〞大人救我!〞
白硯竟作沒听見,將擋在車門口的尸首一腳踢飛,又向東飛去。
含香飛了一夜,東方天明,灰白色的天空下滿是粉塵,空氣中彌漫著大火過後的焦灼氣息。
含香體內的靈氣消耗的差不多,便收了靈翼,下地前行。走了這麼遠,料想殷凰不會再追,這位好|色師叔再怎麼喜歡她,也定不會為這一面之緣連夜來追她。
她放了心,便慢慢走著。
走不了多時,來到一個妖鎮上,屆時天明,起早的妖怪們已經開始忙碌。她戴著人皮面具,掩蓋身上的人氣,尋了個客棧睡了個覺。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體內靈氣也恢復的差不多,這才緩步下了樓,在大廳點了飯菜慢慢吃。
吃到一半,見邊上一桌有兩只妖怪在說話,因提到到〞賀蘭山〞三字,她忍不住豎起耳朵听著。
一只妖怪道︰〞昨夜賀蘭山起了山火,燒得西邊百里山林化作灰燼。許多妖怪都逃不出來,瞬間化了灰。〞
另一只妖怪道︰〞起了大火是真的,卻並非山火。而是賀蘭山宮殿中走丟了個美人,那山主大怒,遷怒于百里山林。〞
〞我听聞那賀蘭山主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能為個美人燒山,倒也是風流之人,也不知那美人到底是怎麼個美法。〞
含香額上冒出兩滴汗,流言真能殺死人!昨夜分明是賀蘭山有外敵入侵,怎的被說成這樣。
只听那妖怪又道︰〞今日鎮外倒有一件奇怪之事。〞
〞何事?〞
〞今日一早,我等駕駛車隊前行,不知從哪里跳出個瘋瘋癲癲的妖怪,見著馬車就逼著人開門搜車,說是尋他的小師佷。〞
含香一口湯險些噴出來。
〞有這等事,他這般無禮,竟無人攔著他?〞
〞你是沒有見到,那妖怪一雙眼楮生得火紅色,被他看一眼便覺得兩腿發軟。相貌生的卻甚美,明是個男妖,卻比女子還美上幾分。若那馬車里坐著是個年輕俊俏的女妖,便甚是有禮,若坐著的是丑婦,直接便將馬車給掀了。真真是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