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九天 第三十二章 異域風情

作者 ︰ 西塞浪子

左戍君常年在這條商途上往來,自然與所有客館的掌櫃們混的諳熟。

大家進入到龍門客館,左戍君為了感謝宇文銘泰、上官無極、章明基等人在魔鬼城外力挽狂瀾,囑咐龍門客館李掌櫃拿出所有珍藏款待眾人,又邀請李掌櫃陪宴助興。

席間左戍君鄭重其事地向李掌櫃引薦宇文銘泰和上官無極等人,初始時李掌櫃見著一行人年紀尚不及弱冠,頗有些不以為然。待酒到微酣,左戍君禁不住向李掌櫃提起了在大漠深處遭遇貪狼十三煞的事情。

李掌櫃听到貪狼十三煞的名號時,臉色微變︰「左先生,你確認你們遭遇到的就是貪狼十三煞嗎?!」

左戍君隨即將見過的幾位貪狼十三煞匪首的面貌、身形特征以及他們慣用的兵器等一一說給李掌櫃;李掌櫃听得真切,沉思片刻道︰「多謝左先生提供如此重要的信息,這貪狼十三煞在漠北草原與半沙漠地帶盤亙多年無惡不作,嚴重地影響了漠北的商貿往來。大約半年前,帝國為了徹底地打通漠北的貿易通道,集結重兵圍剿這群盜匪,在軍隊持續地打擊和壓迫下,貪狼十三煞在漠北經營多年的盜匪據點與網絡被接連拔除。這股盜匪在軍隊地清剿下雖然損失慘重,但領頭的十三名匪首卻仗著漠北廣袤的地域和對地形地諳熟,成功地月兌逃而去。沒想到,已經銷聲匿跡了幾個月的盜匪竟然又出現在了這條商途之上。左先生!稍後我寫一份公函,煩請您把它帶給西塞城的薛大人

「小弟悉听尊便!」左戍君回應道。

提到貪狼十三煞,李掌櫃頓時來了興致︰「左先生此次東來,遭遇了貪狼十三煞還能全身而退,真讓李某敬慕不已;同時也讓李某甚感好奇,左先生是用什麼手段拒敵勝出的,還要煩請左先生將與貪狼十三煞遭遇的細節說來听听

「李大人實在是高看左某了!此次東來,多虧了宇文公子、上官公子與章壯士力挽狂瀾,不遺余力,才讓我等逃過一劫

隨後,左戍君將如何認識兩位公子,如何在龍泉客館遇見貪狼十三煞的斥候尖兵,如何在魔鬼城內遇襲,以及如何在半途中挫敗貪狼十三煞的經過娓娓道出。

听完了左戍君的講述,李掌櫃對宇文銘泰與上官無極等人刮目相看︰「宇文公子!上官公子!李某有眼無珠不識金瓖玉,還請兩位公子海涵

宇文銘泰趕忙回禮︰「李大人言重了!讓我等倍感惶恐。我等也是為求自保,不得不全力以赴;幸虧盜匪百密一疏,才讓我等有可乘之機;又蒙眾人齊心協力、眾志成城,這才讓我等僥幸得以全身而退;說來慚愧,我等實力有限,自保尚可,卻也是無力誅殺賊寇

見到宇文銘泰如此謙遜,李掌櫃暗自贊嘆,心中有了主意。

雖然李掌櫃本人沒有接觸過貪狼十三煞,但他從往來的官文中對貪狼十三煞也多有了解︰「區區十三個悍匪,能夠在幾年時間內召集到眾多人馬盤亙在漠北,攪得整個漠北商途幾乎中斷了貿易往來,這一切足以證明貪狼十三煞得彪悍,這些年輕人竟然能與他們針鋒相對並使其落荒而逃,真是非同凡響

想到這里,李掌櫃定下心臆;決定稍時給薛大人寫一封舉薦書,也好成全了幾位公子。

第二日一早,李掌櫃親自恭送眾人離開;期間,李掌櫃交給左戍君兩封書信,並囑咐左戍君一定第一時間把書信交到薛大人手中。

商隊離開龍門客館,繼續逐日之旅。

五日後,遠處巍峨的群山隱隱地映入眾人的眼簾,廣袤的原野之上開始零星地現出片片綠洲,駱駝草稀疏地點綴著蒼涼的大地,戈壁又重新地回到了眾人的腳下,竟管眼前的風景還是略顯蒼涼,但對于才從沙漠之中走出來的眾人來講,丁點的綠意也能讓大家欣喜異常。

商隊順著驛道來到一片小小的綠洲,在綠意尚未完全褪去的胡楊林的環繞之中,一隴隴開墾地異常平整的土地上,冬麥剛剛露出細女敕的芽尖。

見到這片生機盎然的綠洲,上官無極有些好奇,詢問著水耗子︰「水先生,在這片綠洲上我並沒有看見河流或是溝渠,是哪里來的水滋潤著這片土地?難道說,在這片綠洲上也有一口泉眼?!如果真有的話,那這麼大的一片綠洲,需要多大的一口泉眼呀?!」

水耗子回答道︰「難得無極公子有心,灌溉著這片綠洲的不是什麼泉眼,是人工開鑿的地下河,塞外的人們叫它坎兒井

「坎兒井!?它在哪里……水先生能帶我們去看看嗎?」上官無極情切地問道。

「好……公子地請求,我怎麼好拒絕呢!」

隨後,水耗子帶著一行人來到一戶熟識的人家;這戶人家的房前屋後俱種滿了各種果樹,在這秋日里,每一顆果樹上都垂滿了豐碩的果實。

看著這些自己認識的或是從來不曾見過的各種形狀的,並散發出最原始、最質樸芬芳的果實,大家禁不住口內生津。

主人家顯得異常得熱情、好客,將眾人迎進屋內;不待多時,一盤盤新鮮的水果與各種干果陸續地擺了一桌子。品嘗著許多只有在塞外才能吃到的各種水果與干果,初次來到關外的宇文銘泰一行人各個心滿意足,樂不可支。

待大家吃到盡興,水耗子對著主人家說道︰「柳兄!這幾位公子、小姐都是初次來到塞外,對塞外的風情格外地喜歡,他們想看看你家地下的坎兒井,不知方不方便?!」

提到坎兒井,主人家一臉的自豪;遂即應承下來,引著眾人來到用卵石修葺的地下室。

異常清涼的地下室內別有洞天,眾人見到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橫穿屋基潺潺地流動著,溪流中一尾尾魚兒愜意地在水中游曳。

宇文琴感觸著這個與地面風景完全迥異的世外桃源,顯得異常興奮。

主人家見眾人流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呵呵地笑道︰「坎兒井可是塞外人智慧與勤奮的杰作和見證,這些溪水可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巍峨群山;塞外的平原干旱少雨異常缺水,我們平日里的用水大多群山之巔的降雪和亙古遺留下來的冰川。每年春暖花開,氣溫回暖之際,高山融雪化成的涓涓細流,被塞外人引入平原;由于平原地表的蒸發量非常巨大,為了將珍貴的水源盡可能地引入到平原深處,塞外人在地下幾米處開鑿了人工長渠,這樣一來就可以避免地面上巨大的蒸發量,保證每一滴水都能被物盡其用

「這麼說來,山有多遠這坎兒井就有多長了?」宇文琴好奇地問道。

「呵呵……遠遠不止呢!開鑿坎兒井必須尋找到土質致密的黏土層,避開酥松的沙質土層或是堅硬的岩石層;酥松的沙質土層支撐不住上面土層的重量極易坍塌,開鑿堅硬的岩石層又極其耗費人工、物力;所以,這地下暗渠可不是一條直線,它就如同地表的江河一樣有著九曲回腸得委婉;而且,地下暗渠也分為主渠道與支渠,枝杈叢生的暗渠如同這片土地下的血脈,遍布了整個可及的平原。你們現在看到的星星點點的地面綠洲,都是通過這些地下暗渠相互連接在一起的

眾人听完主人家的介紹,無不為塞外人堅毅、執著、樂觀與智慧的生活態度所感染,也被這散布于整個平原地表下幾米深處脈動著的地下溝渠所震撼。

為了滿足大家的好奇心,主人家引著眾人,逆水向暗渠上游走去。行出一段距離之後,眾人遠遠地看見前方有一縷陽光照射下來時,大家有些好奇地詢問主人家。

主人家解釋道︰「為了保證地下暗渠能長久地正常使用,人們會經常地對它進行必要地培固與清淤維護;為了維護方便,人們根據暗渠的走勢,每隔幾百米或一公里就要在地表上打一個通風孔來促進暗渠內的空氣流動,同時也將光線引入到暗渠之中來

充分地享受了暗渠中的清涼之後,眾人回到地面。主家已經備好了酒宴,大家端坐在庭院之中,品嘗著塞外的果酒,領略著塞外質樸、粗獷的美食,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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