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情真做 相親

作者 ︰ 夏末秋

餐廳經理听完白之音的解釋後並沒有多加為難,只留下她的聯系方式,叫她回家後再把餐費轉給他們就好。**********請到******

白之音千恩萬謝,一再表示會第一時間把錢打來才離開餐廳。確定看不見她的背影,服務生問出心中的困惑,「經理,你就這麼放她走,萬一她不打錢來怎麼辦?」

「放心吧,她不會賴賬。」經理非常篤定。

「為什麼?」服務生不解。

經理白了她一眼,「你見過穿香奈兒新款和開賓利來吃霸王餐的人嗎?而且,如果他兩真吃霸王餐更好,咱們趁機能宣傳一把。」

服務生瞪大眼楮,愈發迷惑。

見她一臉懵懂,經理沒好氣地問,「你不知道跟她一起吃飯的男人是誰嗎?」

看服務生搖頭,她無奈翻個白眼,「你說你平時都干嘛呀,沈牧梵都不認識。他可是沈氏集團主席,全港十大富豪之一。」

小服務生眼楮瞪得更大了,天呀,他們餐廳居然能接待這麼牛b的人物,早曉得她應該去合個影。

下屬震驚的神情讓經理很受用,決定再給她普及點知識,「那女的是白之音,前段時間報上說他們快訂婚了,後來又說是假消息,不過依我看,他倆肯定是在拍拖。」

他們的餐廳是情侶約會聖地,來這兒的大多是情侶,對經理的推斷服務生也認同,可隨即又皺眉,「不對呀,如果他們在拍拖,沈牧梵干嘛丟下她走了,還賬都沒付?」

「這個嘛……」經理想了想,給出個合理解釋,「估計是兩人鬧別扭,你沒听白之音說,她的錢包和手機都在他車上,肯定是沈牧梵生氣故意走了。」

「難道是分手了?」服務生腦洞大開。

「我覺得不會。」經理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男人要是真想分手,根本不會玩這種吵架跑開的游戲。」

「八成是被氣到了,想讓她主動打電話找他,不過……」經理挑眉,想起剛剛白之音果斷地拒絕求助沈牧梵,想來沈主席企圖讓她先求和的算盤要落空了。

**

從餐廳出來,白之音沿著車道往山下走。初冬的夜晚山上溫度很低,她只穿了件薄薄的風衣,夜風打在身上,冷颼颼的,令她禁不住打起哆嗦。不過,跟腳比起來,冷根本不值一提。

沈牧梵只給她準備了換洗衣服並沒有鞋子,她現在腳上穿的是昨晚參加舞會的細跟皮鞋,7寸高,小尖頭,站久了都費力,更別提走下坡路。走到後面,白之音只覺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疼得她想把腳鋸了。

好不容易走到山下,她借了路人的手機給連曦打完電話,也顧不得形象,一**就坐到路邊的花壇上。月兌掉鞋子一看,腳後跟和腳趾都被磨破了皮,右腳底更是被磨出兩個大水泡,亮  的,疼得她直吸氣。

連曦趕來見她一雙腳破成這樣,既心疼又氣惱,「你干嘛要走下來,不會給我打電話嗎?」

「忘了。」白之音委屈地癟嘴,「走到一半才想起來,可四周人都沒有,找不到電話。」

「你呀,平時那麼聰明,今天怎麼變笨了?」連曦嘆口氣,「就算沒路人,你也可以隨便攔輛公交車或者出租車,再不行,你招停私家車借個電話也行啊。」

被他一罵,白之音也恍悟過來,她只記著自己身無分文沒法坐車,怎麼忘了可以先坐上去,再聯系連曦來付錢嘛。都怪沈牧梵,把她氣得暈頭,連最基本的推理都喪失了。

白之音咬緊後槽牙,心念等那混蛋落在她手里,一定要以牙還牙,讓他好看。

第二天,她怒氣沖沖地打電話問他索要手機和錢包,順便譴責了他逃單行為,本以為他就算不解釋,出于禮貌也會補請一頓賠罪,然而沈牧梵只虛禮地說了句抱歉,就連手機和錢包都是派助手送來的。

白之音氣得胸口發疼,成天想著睚眥必報,可惜那天後,沈牧梵再一次從她的世界消失了。

惶惶終日的半個月後,習慣掌控節奏的白之音再一次嘗到挫敗的滋味,那顆想逃離白家的心慢慢回歸平靜。就像妍熙所說,各人各命,留在白家做牛做馬或許就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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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力磋磨下,短短半個月,白之音又瘦了幾斤,就連老頭子都看出她憔悴不少,專程叫她到辦公室,問她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就是最近有點忙,休息得不好。」白之音笑著敷衍。

「這段時間事情是比較多,不過出完這批貨,年底前就不用再交單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白飛揚睨了眼她尖尖的下巴,「你最近瘦了不少。」

「有嗎?」白之音作出雀躍的樣子,「看來減肥有效果。」

白飛揚瞪了她一眼,「減什麼肥,你們年輕人淨是瞎折騰,筱薇也是成天嚷著胖,我看女孩子有點肉才好,男人可不喜歡一把骨頭的。」

說到這兒,白飛揚突然想起前些天老友聚會時聊起的一件事,話鋒一轉問道,「對了,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問你了。」

白之音心一咯 ,直覺他會問有關沈牧梵的事。

果不其然,白飛揚問的正是,「你和沈牧梵是怎麼回事兒?我听說你們在交往?」

「不是交往。」白之音抬起頭,眸子里蓄滿委屈,「他只請我吃過幾次飯,後來就沒再聯系過。」

白飛揚把她的怨念看在眼里,權當她是因為沒法跟沈牧梵有進一步發展感到遺憾,于是擺出好爺爺的姿態,寬慰了兩句,「沒聯系也好,這種人就是感興趣玩玩,不會跟你來真的。而且,他的身份地位跟你也不合適。」

沈牧梵或許是許多人心中的佳婿,不過白飛揚比較務實,比起攀一門高高在上的姻親,不如找一個能听他話的女婿,或者招一個進來,讓白之音死心塌地留在白家賣命。

「你是我最疼的孫女,婚事上我會幫你張羅的。」白飛揚慈愛地說。

一听這話,白之音心涼了半截,讓他張羅,她這輩子就真的完蛋了。壓住急躁的心緒,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爺爺,我現在還不想嫁,等姐姐出嫁再說吧。」

「你姐跟王鵬就是挑日子的事,倒是你連個對象都沒有。」白飛揚繼續扮關切,「不過你不用擔心,爺爺一定幫你物色個好對象。」

**

那天談心之後,白飛揚果真開始幫她物色對象,並且很快就確定了人選。

「華仁運輸的二公子,叫馬瑞兵,32歲。」白飛揚拿出一張照片遞到她面前,「你看看,人長得還不錯,跟你挺配的。」

白之音瞥了眼照片上油光粉面的男子,心里怒氣翻江倒海。俗話說沒功勞也苦勞,她為白家鞠躬盡瘁那麼多年,到頭來老頭子還是想著怎麼利用她。

她知道他為什麼選馬瑞兵。華仁手握深圳、珠海兩條航道,私底下也干點走私倒賣的勾當,如果百葉與他們聯姻,以後文物進出會更容易。可這馬瑞兵是圈里出了名的公子,前些日子還鬧出一宗幼女猥褻案,老頭子居然把他作為第一人選。

眼底一片酸澀,白之音咬住下唇,緩緩呼出一口氣,「爺爺,我還不想結婚,讓我再在百葉干幾年吧。」

「就是讓你去見見,覺得合適就跟筱薇一樣先把婚訂了,結婚再等兩年也沒事。」白飛揚打著哈哈,「至于你想留在百葉,我當然願意,不過一切都得等你嫁過去,看馬家什麼態度。」

听他這語氣,白之音便明白,什麼去見見,八成他早跟華仁達成了合作協議。

抑住胸臆間的苦澀,她做最後努力,「爺爺,我不是很喜歡馬瑞兵。」

「人都沒見著就說不喜歡。」白飛揚厲聲喝道,「是不滿意我給你挑的人嗎?」

「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麼?」白飛揚打斷她的話,黑眸陰厲,「你自己是什麼身份忘了嗎?說難听點,馬家沒嫌棄你已經很好了,你還挑三揀四?」

白之音垂著頭,指甲因為握得太用力,深深嵌進了掌心里。

看她不說話,白飛揚當她是認錯,語氣緩了幾分,「之音啊,你以為爺爺為什麼給你挑馬家?還不是為你好。我知道,馬瑞兵在外面名聲是不怎麼好,可男人嘛,都那樣。」

「但你要知道,不管他在外面怎麼樣,你才是明媒正娶的馬太太,誰也撼動不了。你看你爸就是典型例子,筱薇媽沒死前,他再怎麼亂來,也不敢把女人領進家。」

見她依舊低著頭,白飛揚循循引導,「你可能不屑馬太太的身份,可是就算你不考慮自己,你總得想想小天吧。」

白之音身子一僵,猛地抬起頭看著白飛揚,這讓他非常滿意。這丫頭的死穴永遠是那個白痴弟弟,只要拿捏住這點,就不怕她不听話。

白飛揚裝模作樣的嘆口氣,「筱薇他們不喜歡小天你是知道的,萬一哪天我走了,你又沒個靠山,你說小天該怎麼辦?」

白之音听出他畫外音是告誡她,一旦失去他的支持,小天在白家的日子就堪憂了。

這麼多年,她精心偽裝讓他以為自己是個給點甜頭就感恩戴德的傻子,把他哄得團團轉,可一直來有一點他模得很準,那就是她不可能丟下白天不管,所以他用小天要挾自己,屢試不爽。

顯然這一次,也不會例外。緩緩吁口氣,白之音點頭應諾,「好,我去見見馬瑞兵。」

白飛揚露出這才對嘛的表情,交待道,「明天晚上六點,在芸香園。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打扮得端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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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曦听到她要跟馬瑞兵吃飯,氣得跳起來,「你瘋了,居然要跟那個登徒子相親」

「你忘了,前年在老頭子壽宴上,他還偷看你換衣服,想佔你便宜。」連曦提起這事就恨咬牙,那流氓一見白之音就兩眼放光,故意裝醉把一杯紅酒撒到她胸前,又趁她上樓換衣服時偷偷跟上去,躲在門口偷看,當時要不是白韋德恰巧路過,把他拎走,指不定他會借酒行凶。

白之音當然記得那件事,不過她有什麼辦法呢?誰叫她沒能力帶走小天。

見她趴在桌上眼楮直直的,連曦知道越說她越難過,便不再多言,只私下吩咐連朗明晚偷偷跟著她,如果馬瑞兵敢亂來,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周五的下午,白飛揚特地讓她早點回家打扮。按照他的指示,白之音挑了一套中規中矩的衣服,發型上則是疏了個蜈蚣辮,用蝴蝶結盤在腦後。

白飛揚對她典雅淑女的裝扮非常滿意,帶著她高高興興地赴約。馬家父子早就等在餐廳,看到她,馬瑞兵兩眼發亮,那眼神像是蒼蠅見了肉,猥瑣得讓人作嘔。

酒過三巡,兩個老人便找借口離開,臨走前白飛揚溫柔地叮囑她,「跟瑞兵好好聊聊,小天我會找人照顧的。」

婉轉地警告,卻很受用。至少白之音不敢他前腳走後腳就開溜。

大人一走,剛才還人模狗樣的馬瑞兵立馬原型畢露,一雙眼楮色眯眯地盯著她,「你比原來瘦了。」

「有嗎?」白之音敷衍道。

「有啊,下巴都尖了。」馬瑞兵上下打量她一番,目光停在她胸口,賤賤一笑,「不過胸還是挺大。」

白之音皺眉,忍住打掉他狗牙的沖動。

見她沒動怒,馬瑞兵想起父親介紹她屬于性格偏軟型,覺得她好拿捏,語言愈發露骨,「你這麼白,胸是不是更白啊。」

白之音眉頭緊蹙,一臉嚴肅,「馬先生,請你說話注意點。」

這麼一句不咸不淡的指責听在老油條耳里,簡直跟女人在床上說不要一樣,給了他得寸進尺的勇氣。伸手抓住她的柔荑,馬瑞兵笑嘻嘻地說,「白小姐,我說話不行,但其他方面很厲害,你要不要見識下?」

白之音被他抓著,氣得再顧不得裝典雅,手一翻剛想扭斷他的咸豬手,突然身側帶過一道勁風,一個黑影閃過,接著就傳來馬瑞兵的慘叫。「啊,啊,我的手。」

白之音抬頭看去,見到了一臉怒氣的連朗。

「小姐,你沒事吧?」連朗著急地問。

白之音搖頭,瞪了馬瑞兵一樣,剛想吩咐放了他,誰知馬瑞兵卻突然吼道,「白之音,你瘋了,居然找人打我。」

「誰叫你不規矩。」連朗替她做了回答。

馬瑞兵疼得臉都白了,嘴上卻不饒人,「你他媽裝什麼矜持,你以為你多金貴,不過是個野種,要不是老子想上你,啊……手、手。」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讓你這只手廢了。」連朗說著又加了幾分力,疼得馬瑞兵連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兩眼一黑,痛暈了。

望著倒在椅子上一攤爛泥樣的馬瑞兵,連朗問白之音,「小姐,怎麼處理?」

「扔這兒。」白之音扯來濕毛巾狠狠地擦了擦被他抓過的手,再把毛巾啪地摔在他臉上,臨走前不解氣,還把桌上的水和飲料一股腦潑他頭上,順便照著他下面踹了兩腳,這一踹把馬瑞兵疼醒了,單手捂著直申吟。

白之音厭惡地掃了他一眼,帶著連朗走出餐廳。上車後,她坐在後面一聲不吭。連朗以為她難過,忙不迭安慰道,「小姐,你別生氣,為那種人不值得。」

白之音靠在椅背上沒說話。她是在生氣,胸口有翻騰的怒火,可這些不全是因為馬瑞兵,還氣沈牧梵,更氣自己的無能,想到今後可能真的會嫁給一個馬瑞兵那樣的混蛋,她眼眶一酸,眼淚猝不及防跌落眼眶。

連朗從後視鏡里看她哭了,頓時慌了,「小姐,你別哭,要不我把車開回去再揍那混蛋一頓。」

白之音抽噎著搖頭,別開臉看向窗外,路過一副舞蹈班的招生廣告時,她心念一動,拍了拍連朗的肩膀,「去上環,我想去酒吧。」

「小姐……」連朗欲言又止,「我們還是回家吧。」

「那不是我家。」白之音用手背擦干眼淚,「我更不想回去。」

連朗知道勸不動,只好把車開到上環,不過特意挑了口碑較好的酒吧,免得里面魚龍混雜。

白之音坐下就點了一瓶烈酒,看她一杯接一杯灌,勸阻又無效,連朗只好給連曦打電話,「哥,你快來happyhour,小姐快喝醉了……」

他怕大哥沒听清地址,掛了電話又編了一條詳細信息,等發完抬頭一看,發現剛才還在吧台喝酒的白之音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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