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回到宮中,一連昏迷了數月,醒來時,他再次奔向曉荷宮。
「妍兒!妍兒!」他大聲喚著,宮人們一連茫然地望著這個頹唐的皇帝,不敢說些什麼。
「吱呀——」只見曉荷宮的宮門被毓兒打開,毓兒見到是皇上,連忙行了一禮,「皇上來這兒是為了什麼?娘娘早已病逝,您還來做些什麼?」
「病逝……」文軒小聲喃喃著,病逝!多麼笑的理由,自盡而亡,最終只能說是病逝……這理由騙的究竟是眾人還是自己,文軒早已分不清。
「讓朕進去!」
毓兒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將文軒擋在了門外,就在這時,珠兒走了出來,不知對著毓兒說了些什麼,便讓文軒走了進去。
毓兒退下後,偌大的曉荷宮里只剩下文軒和珠兒二人,「皇上,請您過目。」珠兒從梳妝台下拿出一封書信,呈了上去。
文軒接了過來,眉頭緊鎖,讀了起來。
這封信正是妍前些時日留下的書信,文軒讀完後,心里只剩下無盡的後悔與失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剎那間,文軒多年的冷靜完全崩塌,只剩下無限的悲戚和憤怒,「來人!將慕然那賤人給朕帶來。」
片刻過後
慕美人緩緩走來。
「臣妾參見皇上,不知皇上找臣妾是為了何事?」
「跪下!」
慕美人柳眉一挑,「皇上你都知道了?」
只見文軒一個箭步沖了上來,「啪!」一掌落下,慕美人原本嬌俏的面容上多了一道印痕,「賤人!」
「呵!我是賤人!對,我的確是賤人!但我有錯麼?宸妃與我都沒有錯,我們愛的都是沐劍楓,我們只是想爭取愛罷了!妍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是她比我們都要憐罷了,造成這一切的都是你!」慕美人退後了幾步,「沒錯!是我出主意讓她和孟王爺一同表演的,你若是多一份信任,怎會落得如此局面!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慕美人的話就像是魔咒一般,文軒只覺得頭疼欲裂,「你在胡說……朕要殺了你!」
「是不是胡說,皇上你心里明白。你若殺了我,也好!不過——你要怎樣殺我呢魚鱗刮?五馬分尸?又或者是腰斬?」
慕美人說此話時,似乎是一種解月兌,這麼些年,處處算計,處處擔心,最愛的人死了,自己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文軒把她的這種釋然收入眼底,「不,朕不會讓你死,朕會讓你生不如死!」
慕美人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怎麼也沒想到,文軒會這樣對她。
但她沒想到的還有太多,她沒有想到經過這件事兒後,她會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只不過這皇後——夜夜受盡所有禁衛軍的凌//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雲山崖,文軒再次來到這里,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懸崖,似乎有種想跳下去的沖動。
她說,終有一天,你會後悔!
她說,你會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
她說……
如今,他什麼也明白了,他後悔了,又有何用?
他竟會懷疑她,竟會如此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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