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了。」她轉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方珍荷，淡淡道，「你去找點東西吃吧。晚上還要守夜。」
「……恩。好。」
林雅樂趕忙點了點頭，松了一口氣，後退一步，急匆匆走了。
幸好林乖放過了她，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林雅樂走後，病房里徹底安靜下來。
林乖嘆了口氣，走上前看了看方珍荷的臉，隱藏在氧氣罩下的中年女人神情安詳，好似睡著了一般，她看著方珍荷安詳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眼淚卻掉了下來。
如果能救你，自尊算什麼？
她這樣想著，心里卻又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無名指上的戒指，似乎牽扯到了心髒，呼吸都開始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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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珍荷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林雅樂見到方珍荷睜開眼，激動的叫了一聲︰「媽！」
她哭著抓著方珍荷的手，一夜的辛苦讓她一張小臉毫無血色。
方珍荷從昏迷中醒來還迷迷蒙蒙的，她模了模林雅樂的臉，道︰「小樂，媽沒事了。別哭。」
她抬眼看向林乖，見到林乖眼里的血絲，心里也有些酸楚，林乖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指，輕聲道︰「媽。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下。」
放在兜里的手機一直嗡嗡作響，她走到一旁拿出來一看，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盯著這個號碼看了一會兒，才按下了接听鍵。
「喂？」
「是林乖小姐嗎？」
是一個斯文的男低音，听著有些熟悉。
「我是。怎麼了？」
「帝少叫我這里接你上班，你現在有空下來嗎？」
「……我在醫院。」
「我知道。我就在醫院門口。」
林乖頓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了。」
她掛了電話，又看了病房里幾眼，方珍荷正跟林雅樂說些什麼，兩人笑得都很輕松，她苦笑了一下，心情從來沒有過的疲憊。
靠在牆壁上，她再三做好了準備，才推門而進，笑容滿面的對著方珍荷道︰「媽，我找到工作了。剛才老板打電話過來叫我過去。」
方珍荷驚喜的看著她︰「真的嗎？」
林乖笑著點了點頭。
她裝得很好，臉嘴角的弧度都完美無缺。
林雅樂在一旁看著林乖，看著她熟稔的說著完美的謊話，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慌忙的收回了眸子。
她心虛。
林乖也沒多理她，跟方珍荷說了幾句，護士就進來了給方珍荷掛瓶，她看了幾眼，走下了樓。
醫院是一座二十四小時都人來人往的建築，才早晨七點半，就已經停滿了轎車。
而其中那輛黑色的勞斯拉斯在一座轎車里卻不免顯得有些高調了。
站在車邊恭敬站著的男助理笑容恭敬，林乖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坐進了車里。
昨天急急忙忙的簽了字，她甚至看都沒看里面寫得是什麼條款，今天看來，是去他公司上班？
林乖不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還以為那個人的交易，不過是讓她做他的情。婦兩個月，錢貨兩清，然後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