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王爺首席妃 第六十五章 一親芳澤的代價

作者 ︰ 悠悠曉杰

望著躺在花雕床上昏睡的雲語柔,那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膚如今有著不可掩飾的蒼白和憔悴,原來豐潤細滑的臉龐如今顯得有些面黃肌瘦,唯獨不變的是那長如蒲扇的眼睫,即使在睡夢中,它依舊輕輕顫抖著,引人憐惜。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帶著一股由內心而發的疼惜,鳳亦北伸出略帶粗糙的大手輕輕的在雲語柔的臉龐上摩挲,他不知道在她那嬌弱的體內隱藏的到底是一怎樣的靈魂,為何她能擁有如此頑強的求生毅力?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上的不是眼前這有著絕美容貌的雲語柔,而是那有著堅韌不拔性格的雲語柔。

感覺到手中的人兒輕輕的動了下,鳳亦北連忙俯身上前,低頭將臉貼在她那微微嚅動的嘴邊,「水——給我水,我要水——水」聞言,鳳亦北連忙端起放置在一邊的碗,坐在床側,探手將她輕輕的攬起靠在自己的臂膀中,小心的將溫水喂入她那干涸的嘴里。

幾口水下月復後,雲語柔微微的睜開了眼,看著近距離的胖臉,她的眼楮眨了一下,再眨了一下,然後像是突然清醒的一般,猛一伸手的將鳳亦北給推到了一旁,努力的起身瞪著鳳亦北。

張開那稍有些紅潤的櫻唇,「死胖子,你是不是活膩了啊,竟敢敢趁我不備之際偷吃我豆腐?佔我便宜?」說完,便掄起了拳頭,毫不留情的砸向鳳亦北,他倒也不躲,只是望著她,兩眼笑眯眯的,硬是生生的挨了她幾拳。

他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讓雲語柔倒覺得有些得理不饒人了,她收回拳頭,帶著訕訕的笑,瞥了他一眼,有點尷尬的說,「有沒有吃的啊,我好像有點點餓了!」

老天在上,她豈止是只有一點點啊,簡直就是快要前胸貼後背的成為法國薄餅了。

鳳亦北雙手輕輕的拍了拍,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了三位年輕的丫環,人人手端著美味,放置桌上後悄悄的退出,似乎特意想為他們留有一份清靜,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架式讓措手不及的雲語柔顯得有些招架不住。

她狐疑的看了鳳亦北一眼,目光最終落在那勾引肚里饞蟲的美味,她可以保證再這麼的看上一兩秒自己絕對會口水直流三千尺!「咕嚕!」肚子里一陣令人尷尬的聲音很是應場的響起,雲語柔的臉有點發窘,目光不自在的飄向了他處。

像是沒有听到般,鳳亦北端著盛有稀粥的碗,輕舀了一小湯匙,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然後一臉寵愛的將它送到雲語柔的嘴邊,這個動作讓雲語柔有些吃驚,她怔怔的看著鳳亦北,不知該如何是好。

近距離的觀看,她真心覺得他的五官其實長的很好看,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大了一號,就好比一雙精美的高跟鞋,40碼的型號絕對會沒有36碼型號來的精致和小巧。

「怎麼了,難道在餓了五天後,你突然覺得我會比這米粥更加來得秀色可餐?」面對望著自己發呆的雲語柔,鳳亦北赫然一笑,打趣的說。

「哼,我對一只肥胖的蟑螂只會感到惡心!」像是被捉了個現行,雲語柔將眼光瞄向了別處,死鴨子嘴硬般的反諷著,心里唾罵,他何止是一只肥胖的蟑螂,根本就是一只不要臉皮的蟑螂。

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的鳳亦北只是低笑了一聲,將手中的米粥送到她的嘴邊,最終禁不住美食的誘惑,雲語柔收起了那高傲的下巴,張開嘴將那勺米粥一粒不剩的全部含入口中,送入月復中。

吃完了一平碗的米粥,她覺得全身有力氣多了,看著從一開始就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的鳳亦北,她的心中泛起感到,抬眼看著他,本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予以回報,不料他的下一句話讓她的笑容瞬時凍在臉上。

看著那干淨的就像是被舌忝過的碗底,鳳亦北很是滿意,他抬手在雲語柔的腦袋上動撫了下,贊許的說︰「乖,這樣養起來才帶勁嘛!」

養起來才帶勁?這話听著啥就不是那個溫馨的味呢!

雲語柔凍著笑容凝視了鳳亦北兩秒,在第三秒的時候快速的將那床邊的竹枕撩起砸向那個吐不出象牙的男子。

輕易的躲過竹枕的偷襲,鳳亦北將碗放到了桌上,踱步走回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血氣不足當時的女人,有點好奇的問︰「娘子,你這五日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在她昏睡的這一夜里,他想了好久,大伙都想了好久,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能想出她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現在她又再一次順利的登上了全朝八卦排行榜的第一名了。

雲語柔听到這個問題後,眼淚轉動,如霧如煙,她不想告訴鳳亦北真正的事實,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那無處不在的眼線讓她深知隔牆有耳的道理。

睜著那如水霧彌漫的眼眸,她嘿嘿的笑了笑︰「夫君,你是想听真話還是假話呢?」

鳳亦北的眉峰皺了下,原來在這丫頭的眼里事實還有分真的和假的。

趁著雲語柔不注意的縫間,他得寸進尺的坐到了床邊。

眯著那黑如濃墨的瞳眸,臉上漾著隱隱的笑痕,雙手環胸,「那我就先听假話吧!」

睨了他一眼,心想果然是個老謀深算的狐狸,往往先听假話的人都有一種控制欲,先听真話的人都有一種得過且過的心態。

清了清喉嚨,反正是假話嘛,也就無所謂裝腔作勢了,在吹牛之前得容她打打草稿,雲語柔在清完了喉嚨後,又做作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待全部花樣都使出了後,才一本正經的看著鳳亦北。

「假話就是︰當時我已經被餓的靈魂出了殼,隨著輕風飄到地府,原來還想著閻王爺爺會給我找個什麼樣的好人家投胎呢,哪知閻王爺爺一看到就大叫︰此女太妖嬈,太驚艷,太聰慧,地府留不得,速將其逐回陽間!所以我就又飄飄渺渺的回到了陽間,死不了了!」這個假話夠好听吧!她在心里暗哼著。

「哈哈哈!」鳳亦北听過爆發出了一陣的狂笑,對著正一臉青色的雲語柔道︰「剛听的時候,我還以為你那閻王爺爺會說︰此女太厚皮,陰間留不住呢!哈哈哈!」笑容消失在雲語柔那飛來的拳頭下。

被迫中斷笑聲的鳳亦北強迫自己端正臉色,他滿臉嚴肅的看著依舊氣呼呼的雲語柔,有點討好的說︰「娘子,既然假話是這般的好听,那不知道真話是什麼?」

「真話就是剛剛說的假話都是真的!」雲語柔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氣鼓鼓的躺下,拉起薄被蒙住自己,氣死她了,她的性子惡劣,想不到這個死胖子的本性比她還惡劣!竟敢如此的嘲笑她。

听到她所說的真話後,鳳亦北呆愣了好一會都沒有消化其中的意思,看著那被中的人兒,臉上的笑意泛得更開,原來看似機敏沉穩的她也有如此孩子氣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似乎更喜歡這樣的她。

往床里悄悄的挪了挪一公分,伸手搓了搓被中的人兒,「娘子,到底哪個是真話哪個是假話啊?」心底已然有了答案︰這個丫頭說的沒有一句是真話。

雲語柔從被中探出了小腦袋,看著鳳亦北,皮笑肉不笑的說︰「佛曰,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好像記得是《紅樓夢》里的吧,但是天知道他這個朝代的人知不知曉得曹公這號人物,只好借了佛祖的名號了。

佛曰?鳳亦北悶笑了聲,金曜王朝最信奉的就是佛祖,熟讀經文的他怎麼就不記得其中有一句賴皮的話呢?不想揭穿她的謊言,他狀似明白的點了點頭。

看著躺在床上,體力大不如前的雲語柔,鳳亦北的眸子閃了閃,一夾雜著興奮,激動和卑鄙的光芒閃過,母老虎生病的時候不下手,更待何時?只有讓她懷上了小九王,才能徹底的讓她安分下來。想到這,嘴角不察覺的微微上揚,再偷偷的往床里挪了一公分。

憑借著出眾的第六感,雲語柔嗅到空氣中飄蕩的一絲絲危險的氣息,她轉頭看著正偷偷挪動**的鳳亦北,思量了片刻,猜到**,秀眉皺了下,一計浮上心。

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這一舉動讓鳳亦北有點始料不及,立刻止住挪動中的**,保持著怪異的姿勢,訕訕的開口︰「娘子,你身體剛剛才有點恢復,應該多躺著休息才是,怎麼能這麼好動呢?」

雲語柔冷笑了聲,躺著?讓你欺負啊!

抬著明眸,眨了眨,水霧便偷襲上,便得明眸更加的波光蕩漾,動人心弦,「夫君,趁現下沒人,我還是告訴你真話吧!」絞著被角,欲言又止。

有點挫敗的鳳亦北無奈的點了點頭,「娘子,說吧,為夫的洗耳恭听!」八成又是句假話。

雲語柔用含有淚光的明眸看了他一眼,嬌滴滴的說︰「那我說了,你可不要嫌棄我啊!你先答應我!」努力眨了眨眼,讓淚水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看著她的賣力表演,灰面的鳳亦北轉了下眼珠,打算就奉陪到底。「夫妻之間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再大的困難,為夫的都陪你度過!」

「呃!」想不到他竟然會把話說的這麼滿,雲語柔的嘴角有些抽搐,死胖子,還真不是省油的燈,悻悻的端起那布滿淚水,委屈至極的小臉龐,將謊言進行到底「為妻之所以能順利的活著出來,是因為——」

看了鳳亦北一眼,心一橫,月兌口而出︰「因為我在天牢中饑餓難耐時,捉了同在牢中的肥鼠剝皮生吃了!」夠惡心吧!夠重的口味吧!看你還有沒有心思想佔我便宜?雲語柔心中得瑟,等著看鳳亦北惡心的表情。

「 」的一聲,房門大開,從外面倒進了兩條人影,雲語柔顯然有點受了驚嚇,她轉向門邊,只見言晞晨和羅錚正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難道他倆一直在門外偷听著?

這時她才注意到房間的四周有了多道人影掉落而發出的微小悶聲,天啊,她的多年訓練成果是全部還給教練了,竟然讓這麼多人近距離的偷听而自己一點察覺都沒有。

原來像壁虎一樣貼在房間外的牆面上,像爬蟲一樣趴在房頂上的各路眼線們在得到雲語柔這種惡心的回答後都控制不住的掉在地面狂吐,能參與此次偷听計劃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第一次听到雲語柔那沒羞沒臊的牛皮假話時尚且能強忍著月復部的翻騰,想不到這次她竟然會如此的沒下限,便再也忍受不了。

雲語柔眯著眼看著那尷尬的言晞晨,言晞晨暗地里瞪了羅錚一眼︰都是這個沒有出息的家伙,一點都不淡定,就算是偷听到了這麼惡心的答案就不能忍忍,就這麼直接的在他身上吐了起來!太過分了!

感覺到言晞晨的視線後,羅錚很是無奈,這個有著潔癖的異國二王子也真是,想偷听也沒有必要趴到整個人都掛到牆上的地步吧,當自己是門簾啊,這不一個重心不穩,兩人就這麼像滾桶一般的滾到雲語柔面前,讓人給現場抓包了。

「呃,王爺,小的其實是有事想稟報的,本是想敲門的,不料,不料——」很少說假話的羅錚頓感到詞窮,急得撓了撓臉頰,憋紅了一張臉,咬牙往下編「不料,就腳底一滑,摔了進來。請王爺恕罪!」最後幾個字細若蚊聲。

听到這個答案後,言晞晨和鳳亦北都忍不住的翻了白眼。

言晞晨很是鄙夷的看了羅錚一眼︰這麼爛的借口虧你說的出來,想你一個堂堂的王府侍衛長會走路走個腳底一滑,就不怕傳出來笑掉了同行的大牙,最可惡的是,你這個答案一說,讓他情何以堪?讓他如何編故事,總不能說兩人穿一條褲子,一滑兩人都摔吧!

雲語柔眼角抽了抽,看著言晞晨,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長不大的家伙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就算了,還成天就想著在哪看熱鬧,難怪他一出生就是個「二」王子,連老天都給他定好了標簽!

「那不知二王子是如何也跟著‘摔’了進來」?雲語柔刻意加重了那個‘二’字。

知道她的話里意思,言晞晨倒一下變得很坦然了,他聳了聳肩,擺出高貴的架式「本王,只是來看看你恢復的如何了?不料卻听到如此駭人听聞的事,心下一驚,也就跟著腳底一滑!」說得大義凜然,好像雲語柔還得感激他能前來看望。

呸!瞪鼻子上眼的二貨,雲語柔唾了他一口,「是吧?我倒不覺得有什麼駭人听聞,在生死彌留之際,沒有什麼能比捉住一絲生存機會來的重要!我只是吃了幾只老鼠就讓二王子如此驚訝,想來二王子是不曾嘗過人世間的疾苦,自幼生長在溫室中的嬌子!」

被反諷的言晞晨有點灰頭土臉,他瞅了鳳亦北一眼,突然間曖昧的一笑︰「語柔說的極是,本王和亦北兄皆是自幼錦衣玉食慣了!」他有意將鳳亦北也拉下水。

鳳亦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未能阻止他的繼續,「其實真正讓我感到驚訝的不是那幾只可憐的小老鼠被你給吃了,而是以後你們夫妻間如何能心無芥蒂的‘加油’?亦北,你就不覺得惡心?」這個‘加油’可是雲語柔自己說的,這就叫自食其果!

話音剛落,那些掉在地面的眼線們再次傾身飛到之前的各自位置,這次偷听與任務無關,全然都是自己的好奇心所遂。

羅錚睜大了眼楮,對言晞晨有著無比的佩服,看來能對付得了雲側妃的人只有這位二王子了,鳳亦北的臉色有些難看。

呃,不料他會來這麼一手的雲語柔傻在原地,這個二王子長得是如此的像模像樣,實在想不到竟是如此的猥瑣齷齪。想挑釁她,她還怕不成。

對上言晞晨的賊眉鼠眼,雲語柔故意伸手攬住鳳亦北的脖子,嬌聲細語的說︰「夫君,為妻的也想知道你會不會嫌棄我啊,要不,你就親我一下,以示真心!」眼里有著算計,有這麼多人在場,她料想身為堂堂王爺的鳳亦北是不敢這麼放肆的。他必會想辦法趕走言晞晨等人。

看著那抬著高高的算計小臉,鳳亦北輕笑,眼光掃了一下正擦亮雙眼的言晞晨等人。

他最終決定背叛雲語柔,送上門的不收白不收嘛。

當紅唇傳來一陣冰涼時,雲語柔像是電觸一般蹦開了,圓著水眸看著鳳亦北,一手指著他,他竟然還真親了!

雲語柔那氣急敗壞的模樣讓鳳亦北樂笑了,很是無辜的說︰「娘子,剛不是你說要我親一下,以示真心嗎?我只是奉妻命而為!」

知道自己是陰溝里翻了船,雲語柔認栽了,她略帶惱怒的說︰「那還得多謝夫君的不嫌棄了!」

「看娘子說,我怎麼會嫌棄你了,你就是讓我親十下我也不嫌多啊!」某人厚顏無恥道。

「死胖蟑螂,你別得寸進尺了!」雲語柔再好的修養都壓不住此時的心火。

鳳亦北俯身上前,對著雲語柔低聲說「娘子,我知道你今天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句真話!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會嫌棄的,因為我是蟑螂嘛!」說完,輕笑出聲。

雲語柔眨了眨那雙大眼,「什麼叫就算是真的?你什麼意思啊!」

「因為天牢里窮得連螞蟻都養不活,試問哪來的幾只老鼠來給你剝皮生吃啊!」

一陣爆笑響徹天際,回神過來的言晞晨竟然笑到再一次的滑倒在地。

同樣處于療養恢復中的人還有燕太後的親弟弟,靖國舅,被雲語柔所劫持的那一天,讓他是驚嚇過度,故而請了幾日的假在府中靜養。

脖子上柳葉刀輕劃過的淺傷還時不時的泛著疼,躺在竹榻上由一名侍女輕捶著腿,一名侍女輕搖羽扇的他很是愜意的望著窗外的藍天,輕哼著小曲。

目光停留在蔚藍天空的一朵白雲上,一張傾城傾國的臉不自覺浮現在他的腦海,臉色一變,登時恨得牙癢癢的,雲語柔,那個可惡至極的刁婦,千年不遇的妖女!

「 」的一聲,地面上破碎的聲音驚動了原來在一旁看詩書的燕清萱,她放下手中的書冊,輕移蓮步的走了過來,揮手摒退下瑟瑟發抖的兩名丫環,便令人將地面的碎片清掃處理了。

看著正一臉氣憤的靖國舅燕豐靖,燕清萱輕聲問︰「爹爹,怎麼了,是不是又想起幾日前的事了?」這幾日,只要一想到雲語柔,爹爹便會發火。

「嗯!」看了愛女一眼,靖國舅試圖平息心中的怒火。

沉默了一會,燕清萱有點為難的看著靖國舅,「爹爹,恕女兒多嘴,其實女兒覺得這事也不能全怪雲側妃!」當時的情況她也目睹了。

「什麼?」靖國舅從竹榻上坐了起來,看著這個一向知書達禮的愛女,想不到她竟然會說出如此胳膊肘往外拐的話,「不怪她,難道還怪爹爹不成,你的意思是說是爹爹自個把脖子伸長了給她架著嗎?」

靖國舅氣得胡子都一根一根的倒豎著。

「爹爹,三妹說的沒錯,依孩兒看來,您當時確實是自己將脖子伸長了給人家架著!」靖國舅的二兒子燕延安接下了靖國舅的話,漫不經心的說。

當時的具體情況,他雖然是沒有親眼目睹,但是這幾日來,听到宮中侍衛的口口相傳,想來確實是自己爹爹當時狐狸沒打著,反倒惹了一身的騷。

吃癟的靖國舅怒氣沖沖的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氣得不知該如何說好。當時雖然是他自己走到了雲語柔的跟前,但也是她騙他的啊。

「你們這一對不孝的兒女!看到爹爹受人欺壓,不思尋著如何替為父的出氣,反倒嘲諷起為父!真是家門不幸啊!」靖國舅捶胸頓足的叫喊著。

燕延安看了妹妹燕清萱一眼,兩人眼中都有著笑意,當朝老狐狸靖國舅會受人欺壓?他若不先想著如何去欺壓別人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惹了一身的騷了。

燕延安拂了拂胸前的長發說︰「爹爹,孩兒就不明白了,那雲側妃一開始似乎也沒有得罪于你,你為何總是處處看其不順呢?」他倒是看雲語柔挺入眼,人長得美不說,還機敏,最重要的就是膽大包天!

「是啊!爹爹,人家雲語柔好好的嫁入九王爺當她的九側妃怎麼就得罪了你?依女兒來看,你之所以會和她結下這等梁子,都是你當初想拍皇上的馬屁造成的!」燕清萱一點面子都沒有給靖國舅留下,揭開了事實的真相。

靖國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被自己的一雙兒女如此的嘲諷,老臉自然是掛不住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是,爹爹是總想著拍皇上的馬屁,爹爹如果不拍,能有你們這麼舒心的日子過?你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坐著數落爹爹的不是!」

看到靖國舅惱羞成怒,兄妹倆都很有默契的暫時閉了嘴,轉身各干各的事了,

留下靖國舅一個人在自怨自艾。

在皇宮先帝的寢室中,燕太後正對著先帝的牌位跪拜著,望著先帝的畫像,燕太後的眼中浮起了不甘心,她對著畫像憤憤的說︰「皇上,想不到你竟然偏心至此,連駕崩都還想袒護著棠貴妃母子!臣妾心中倍感不服,她憑什麼比我得寵?憑什麼?我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一定!」最後的兩句話是發自內心的咆哮出來,似乎將壓抑在心中多年的不平全部傾瀉而出。

「啟稟太後娘娘,蓋山小王上官子軒求見!」宮中太監總管在門外跪拜著。

擦干了眼角的輕淚,收起了一臉的陰戾,燕太後又變得清冷端莊,她冷著聲音對總管說︰「知道了,讓他在前廳等候!」說完,在宮女的攙扶下起身。

重生為上官子軒的王劍榮正站在養心殿的大廳中,一雙俊美卻邪氣的瞳眸正四處打量著,乖乖,這古代的宮廷當真是氣派堂皇,連他這位自小是極其享樂的紈褲子弟都不禁張口結舌。

目光落在了那殿中的主位上,那是一把雕有百鳥朝鳳的瓖金榻,他的眸子一緊,仿佛那上面雕刻的是張牙舞爪的五爪金龍,而坐在上面的人是他自己,前面百官朝拜。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上官子軒的幻想,他連忙面帶恭謙的看看燕太後,待燕太後坐落鳳椅後,雙膝屈下,跪倒在地︰「臣子上官子軒扣見太後娘娘,娘娘鳳體安康!」

看了一眼上官子軒,燕太後揮了揮示意他起身。

「說吧,你前來找本宮為得是何事?」燕太後心里清楚自然不會是關于朝堂之事,朝堂之事理應前往皇上所處,不應來這後宮。

「啟稟太後娘娘,臣此次前來是想助太後早日查獲朝綱!」上官子軒帶著殷勤的說。

燕太後听聞,抬眸仔細的打量了上官子軒,這位世子長得可說是俊逸非凡,與之前所見無異,只是這性子似乎有了不少的改變。

之前的上官子軒恃才傲物,自詡清廉,想不到去了邊關一趟倒變得如此世儈,這邊關當真是磨練人的好去處。

「說說看,如何幫本宮!」燕太後很是親切的看向上官子軒。

「臣的外公乃江湖人士,人稱‘五毒之尊’,其下弟子不少,前日雲側妃被押天牢之時,九王爺鳳亦北曾帶了幾名隨從在牢外等候,據臣外公的弟子回報,那幾名隨從與江湖中的暗殺組織‘天剎堂’中的十二護法中的五名有些相似!」上官子軒看著燕太後小心謹慎的字字斟酌的說。

燕太後垂下眼簾,思量其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鳳亦北與這個江湖組織有關聯?」

「回太後,臣是覺得如果九王爺與這個天剎堂真有什麼關系,而朝綱確為九王爺所劫的話,那麼現在這批朝綱極有可能就藏匿于天剎堂中!」上官子軒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實的道出。

燕太後看了看眼前這個心思不純的年青人,笑了笑,「你以為就憑的這兩句話,本宮便會答應出兵邊圍剿那個不入流的江湖組織,本宮是否可以將此事想成是你欲借本宮之手幫你外公鏟除異已,以達一江湖的目的?」

身在名利場中的人自然看到都是名利,燕太後的話在上官子軒的心底投下了一顆小石子,讓之前沒有想到這一層他霍然領悟。可是自然不能喜形于色,他慌忙的行禮,「太後娘娘委實是冤枉臣了,臣豈敢有些歹念,臣是真心想替太後您分憂啊!」

上官子軒的一番阿諛奉承讓燕太後臉色現了笑意,好個巧舌如簧的年青才俊,這點挺得她心的,玉手輕招,讓上官子軒上前了兩步。

見狀,上官子軒的心中暗喜,生前他泡過無數的女人,其中不乏上了點歲數的富婆,但是看燕太後這般權傾天下的女人倒未曾嘗試過,收斂住眼中的精光,他更為謹慎的向前走了兩步。

露出一記自認可以傾倒眾生的笑臉,上官子軒乖巧的說︰「太後,臣認為您可以先放出風聲,說是有消息稱朝綱為江湖人士所劫,到時一向就不齊心的江湖各派必會互相猜忌,互相揭底,到時我們不就可以做收漁人之利?待證實了九王爺與天剎堂當真有關聯之時,我們再將其拿下並派兵剿了天剎堂也不遲啊,不知太後是否願意參考一二?」

燕太後端起茶杯輕品,眼楮透過杯沿注視著上官子軒,心尋,這個年輕人心思夠歹毒,若不為我所用,必成後患,為真為我所用,剛將如虎添翼。

放下茶杯,燕太後站了起來,玉手卻意外的沒有搭上宮女那早已等候的手臂,而是停留在半空中,在場的宮女和太監都面面相覷,上官子軒也是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燕太後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在燕太後有點不高興的將玉手收回之前,上官子軒像是一夢驚醒般,連忙臉現諂媚勾起嘴角,大步流星的走向燕太後,在她的面前彎下腰行了一禮後,站直身子,大膽的將燕太後的玉手搭在自己的臂膀上,這一冒死的舉動,不料並沒有得到燕太後的訓斥,反到見燕太後目露贊許的點了點頭。

「今個天氣好,陪本宮去後花園走走如何?」

「臣求之不得!」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上官子軒攙扶著燕太後走下了台階,走向御花園。

直到這時那些宮女和太監才敢互相對望,卻不敢有一絲的胡說八道。

三日後,月明星稀,靜坐在書房內的鳳亦北面帶慍色的將剛剛接收到的紙條放在燭台下燒毀,紙條上報告著江湖近日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都在說朝廷失守的朝綱現正藏匿于天剎堂中,天剎堂給江湖帶來了災難。

這一定又是某些人想出的挑撥離間之計,他命令羅錚吩咐全堂上下所有的人對這事保持沉默,無論外界如何渲染和挑釁,都不予以反駁,違者絕不輕饒!

負手在背,悠哉的踱回了寢室,見房門內的紅燭依舊閃爍著,輕推開房門,探入腦袋,便見一只精美的酒杯在空中做了個完美的的拋物線向他的方向飛來。

連忙收回腦袋,躲過了這一劫,站在門邊聆听著房內的動靜,半晌無聲,他覺得事有蹊蹺,卻又不敢再次冒然的將對伸進去。

自從三日前的如願一親芳澤之後,他便再也沒有順利的進入到自己的房間過了,這三日來都是將胖胖的身子擠在書房內小小的竹榻中度過黑夜。

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寢室的窗戶下,鳳亦北趴在窗下偷偷的彎著身子往房內偷窺,「王爺,您這是在做什麼啊?是不是雲側妃還是不讓你進啊?」身後冷不防的冒出了一句略帶笑意的調侃。

鳳亦北站直了身子,正了正臉色,以掩飾那微微的尷尬,傲然的轉過身,看著那平日里嚷嚷著自己忙得要死,此時卻一副清閑樣子的管家劉壽,嚴肅的說︰「誰說娘子不讓我進了,我只是在就寢之前想看看窗戶有沒有關牢固!劉總管,你現在很閑嗎?」

打發走了總管劉壽後,鳳亦北學乖了,他向四周望了望,確定此時沒人後,再次的將身子趴在了窗戶下,扒開了一條小縫,對著小縫往房內小聲的喊著︰「娘子,為夫的錯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把門開了,讓我今晚在——」話未說完。

「王爺,小的找了您半天,原來你是趴在窗戶下啊,讓小的真的好找!」羅錚那听似帶有著急和的抱怨的聲音打斷了鳳亦北的誠心懺悔。

從窗戶上月兌了下來的鳳亦北強壓住心中的不爽,他陰著臉回頭︰「你找我有什麼事?我剛剛不是將所有的事都交待清楚了嗎?」

「王爺息怒,小的只是代人轉告您一句話,不知王爺願不願意傾听!」羅錚沒有一絲惱怒的回應。

「不听!沒事的話,你馬上給我消失!」

「是!」羅錚很是失望的離開,在離去前,他‘無心’的嘀咕了一句︰「原來雲側妃的話對您也沒有吸引力啊!」

「站住!」耳尖的鳳亦北叫住了羅錚「你剛剛說什麼?是誰讓你帶話的!」

「回王爺!是雲側妃!」

「她說什麼了?」鳳亦北有點著急的問。

這下羅錚倒有些躊躇了,在鳳亦北那凶狠的目光下,他屈服了「小的也是剛剛才想起來,雲側妃今早讓小的轉告王爺您一聲,您若可以,有多遠滾多遠!」說罷,他自己先腳底板抹油的有多遠溜多遠了。

望著天上那皎潔如盤的明月,鳳亦北靠在寢室的大門外,此時已經是夜半寒露最濃時分了,他在門外也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里面的人兒倒還真是鐵石心腸,除了之前開門給了他一條薄被,說是為了確保九王府的繁榮,所以他必須活著的話後,就再也沒有找開過房門。

鼓足了勇氣後,鳳亦北運用內力將房門內的門栓也卸了下來,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房門,偷偷的溜進了房,心里不禁為自已喝彩,望著床上那躺著的人兒,他笑得得意。

「進來了?」

「嗯。」

「外面涼快嗎?」

「還好!」鳳亦北突然停下了腳步,嘿嘿的笑著轉向聲音的來源,果真看到雲語柔正舉著一盞不甚明亮的蠟燭站在屏風的後面。

眯眼一看,原來床上躺著的是被折疊成了長形的被褥。認栽的低下了頭,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娘子,我是真的錯了,你就別趕我出去了,好吧?」傻子他都能裝了三年,此時裝個可憐對他來說簡單就是小菜一碟。

看著如些低聲下氣的鳳亦北,雲語柔反倒不好再多說他什麼,其實她也沒有真生什麼氣,只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尤其是再近距離面對鳳亦北的時候。

嘴角有得逞的笑意,鳳亦北知道了雲語柔的城池有點松懈了,便再接再厲,「娘子,怎麼說我也是一介王爺,你總讓我去睡書房,這傳出來恐怕不太好吧!」

「你只要讓我在這房里睡,無論是哪個角落我都能接受!」

「娘子,你就發發善心吧!」

「——」

「好吧,那今晚你就在這房里打個地鋪吧!」最終不敵他的死皮賴臉,雲語柔借著台階下了,指著一塊地面高冷的說。

躺在那臨時的地鋪上,鳳亦北輾轉難眠,對她沒有動情之時,她就躺在自己的身側,自己尚可做到坐懷不亂,如今只是听著她那細小的呼吸聲,便心癢難耐。

「娘子?」一聲沒有回應。

「娘子?」還是沒有回應,鳳亦北的膽子又開始肥了,他打算悄悄的從地面上爬起來時,前面就傳來了「什麼事啊?你不想睡就出去,別吵我!」

乖乖的躺回了地鋪中,鳳亦北喃喃的說︰「娘子,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究竟為什麼那麼的討厭我!你盡管說出來,我一定全部改!」

「我沒有討厭你啊,我只是覺得你太胖了,我一直都不太喜歡肥胖的男人,男人一肥胖就會顯得有點猥瑣!」雲語柔翻過身,正好臉朝著鳳亦北的方向,很是認真的說。

其實她也是半天睡不著,鳳亦北的存在給了她很大的壓迫感。

「就只有因為我肥胖?」鳳亦北的聲音明顯的有些興奮。胖是小事,幸好她沒有說嫌棄他矮了,如果他還算矮的話,那恐怕就沒有高大這個詞匯了。

「嗯,這只是其中一個!」雲語柔的聲音有點犯困了。

「那另一個呢?」鳳亦北的聲音有著無比的清醒。

「嗯,另一個,另一個就是我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恐怕——」睡意襲來,再也禁不住眼皮的沉重。

鳳變北蹙起了眉峰,雲語柔未說完的話讓他模不清頭緒,他支起下巴,想問個清楚。

「不好了,不好了!」寢室外突然一陣喧嘩打斷了他快月兌口的話,也驚醒了剛剛入睡的雲語柔,兩人快速的爬起來,穿戴衣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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