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語柔沒有想到的是,當她的話音剛落,長嘯便再次站起來轉身,想將那模不得的老虎**對著她,大有隨時再放一個的架式。
雲語柔從一邊拿起了一根小皮條,恨不得對著那老虎**就是一鞭,她將條子在長嘯晃了晃,以示威脅,「你個死大蟲,老娘就是問問你究竟是不是如小川子所言,能听得懂人話,若听得懂,你就吱一聲,誰讓你放屁了?」
長嘯掀起眼簾,瞪著虎眼,對著雲語柔虎視眈眈,哼,剛剛是哪個女人說得︰吱一聲或放一個的,也不想想它是誰?吱這個動作只有老鼠才能做出的行為,想將它與老鼠混為一談,簡直的豈有此理!
看著那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小皮條,長嘯突然間張開血盆大口,對著雲語柔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虎嘯,在雲語柔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手中的小皮鞭便被強風吹得月兌離了自己,飛向地面,末了,長嘯很是滿意的搖了搖頭。
面對著長嘯的挑釁,雲語柔終究沒有勇氣上演一出真實版的虎口拔牙,瞪了長嘯許久,最後,「老娘我祝你變成病貓!」
說完,頭一揚,自我感覺出了口惡氣的準備轉身回走,一陣驚天動地的虎嘯再次從她身後傳來,讓她不禁打了個抖。
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簡尋川已經笑得是前俯後仰,「姐,你好威武啊!」
雲語柔的嘴角扯了扯,就是個傻子也听得出來他話里的反義詞。
「要下山就早點滾,不要大半夜的走山路!」
「是!」簡尋川貌似恭敬的對著雲語柔答道。
「嗯,好的,鞭子不送了!」
簡尋川走後,雲語柔坐在他特意為她做的秋千上,輕輕的搖著蕩著,看著這美麗如仙境的小山谷,她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有一天過上那小說中的與世隔絕的生活,此時她感覺自己應該是扮演小龍女的最佳人選才是。
她的心思,長嘯自然明了,很是鄙夷的瞅著她,活了二三百年,頭一回見到如此厚顏的女人,她的存在當真是大地母親的偉大的創造。
山下其實也只是一個小鎮,鎮上的人已經平靜的生活了十幾代,天天重復的相同的日子,誰都不曾想去改變現狀。
簡尋川背著小筐,穿著雲語柔再次返工縫補的衣服。雖然他的衣裳破舊,披頭散,但是這些都無法掩飾住他那驚人的容顏,所經之處,人人回,善良單純的人們都在驚嘆著上天的巧手,竟然能讓人長得如此的精致。
看到新鮮的水里和蔬菜,簡尋川總是會順手牽上幾個,他要得不多,每樣東西只不過一兩個便可,也許是好皮囊的效果,也許是鎮上百姓的善良,大家對他的行為竟然視若無睹,有些好心的大娘或大爺甚至還會多塞一些給他。
在大娘或大爺的記憶中,這個精致的娃早在七八年前就一個人背著小筐出現在鎮上了,當時有不少人提出想收養他,都被他給拒絕了。
他就像一只歡騰的小野馬,時不時的出現在鎮上,出現在人們的眼前。
路過一間裁縫店,看著里面精美漂亮的衣服,簡尋川停下了腳步,在門口張望著,以往的他都只是一眼而過,但是今天他想買一件新的衣服,不是給自己,是給雲語柔。
小的時候,爹爹也會經常下山給他買一些東西回來,他還記得那種收到意外禮物時的激動與喜悅心情,此時他也想給雲語柔一個這樣的驚喜。
模著口袋里僅有碎銀,他第一次感覺到囊中羞澀,他看中了那件掛在最顯眼位置的水藍白底長裙,心想姐姐穿上它一定天下最美麗,但他也知道它一定很貴。
對面的茶攤上坐著四名男子,正時時的注視著簡尋川的一舉一動。
「你確定那個少年是男孩?」柳銘書再一次問身邊的一名青衣男子,以求證實。
「爺,小的敢保證,當時他扒衣時,小的兄弟也在場,兄弟他可是親眼看到的。」青衣男子點頭哈腰的說。
「哦,那就可惜了啊……」可惜了這一副閉月羞花之貌,惋惜的嘆了氣後,「他真的知道雲語柔的下落?你沒有耍我?」
「小的怎麼敢呢!他知不知道小的不敢確定,但是小的敢保證,九王爺此時也在找他。九王爺似乎堅信找到他就能找到雲語柔,所以小的才敢讓爺您先盯住這小子——」青衣男子擦著額上的汗珠,討好的笑著。
「你最好別蒙我!」丟下這句話,柳銘書站了起來,伸手往臉上一,然後再一回頭,看向青衣男子時,已經是另一張面容了。
青衣男子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卻又不敢出聲。
柳銘書帶著幾名隨從上前,「小兄弟,再看什麼呢?」
簡尋川听到聲音回頭,年到一名身材肥胖高大,長相還不算丑,衣著華麗,氣場強大的年輕男子,心里不由的「咯 」一聲,他立馬想到了一個人。
「你誰啊?小爺我不認識你!」
說完,打算衣服也不買了,直接閃人,他不想讓雲語柔離開自己。雖然這樣很自私,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孤單了。
「你認識雲語柔是吧?我是她的夫君!」胖男子說得直接坦蕩。
簡尋川停下了腳步,是啊,他是姐姐的夫君,自己只不過是她剛剛認識的弟弟,如果讓姐姐知道了自己騙她,不帶姐夫去找她的話,那麼姐姐以後一定會不喜歡自己了。
簡尋川回頭,眨著眼楮,「你要帶姐姐走嗎?」
柳銘書的心一跳,這麼美麗的明眸長在一個小男孩身上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當然,只有我才能真正的保護她!」
簡尋川想了想,眼楮里有著期望,「那你能也帶上我嗎?」
說他這麼說,看著這張驚世的容顏,柳銘書想了想,面對這張臉,他做不到不心動,雖然是個男孩,但是他完全有興趣試著改變下自己的取向,忍住那差點就溢出口的yin笑,他故作正經的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
「好吧,我帶你們去找姐姐!」
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這個句應該說得就是這個美麗的少年。
簡尋川背上小筐,走到最前面。
柳銘書背著手悠哉的跟在簡尋川的身後。
走到那斷崖口的時候,簡尋川指著下面,「這里,任誰看都是一條死路,其實不是這樣,我們可以從那棵樹爬到下面的那塊石頭,然後從石頭再往上走,就會有一條小小的路,只夠一個人走的路,所以站在這上面是根本看不到的。」
好,很好,柳銘書在心里暗笑著,如若沒有這美麗的少年帶路的話,就算他們想破了頭顱也找不到這條小路。
一隊人跟著簡尋川小心翼翼的走著。
坐在秋千上的雲語柔只覺得眼眸直跳,似乎有什麼事要生了一樣,她有些心緒不寧的看著正閉目養神的長嘯,心想,還是畜生好啊,無憂無慮。
想著想著,就對上了長嘯那雙充滿憤怒的虎目。
有點做賊心虛的雲語柔訕訕的笑著。
「姐姐,你看誰來了!」雲語柔听到簡尋川那興奮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她站起身,走向外面,遠遠的看到簡尋川連蹦帶跳的往這邊而來。
順著他的聲音,雲語柔往他身後望去,那一刻,她的內心充滿了激動與喜悅,但是那僅僅維持了一瞬間,「小川子,快回來!」
雲語柔對著簡尋川大聲的叫喊著,她明白那個人不是真正的鳳亦北,因為他的笑不是相逢時的喜悅而是一種涉獵成功的暗喜,她對這種笑太敏感,也太熟悉了。
簡尋川在些不明白的看著雲語柔,見她是一臉的擔心與焦慮,不知原因的他依舊帶著柳銘書慢慢的走向了雲語柔。
雲語柔嘆了口氣,像是認命般閉上了眼,然後再一次睜開。
「姐姐,怎麼了,我把姐夫帶來了,你怎麼還不高興呢?」簡尋川不解的問。
雲語柔不知該如何說他,只能再一次的輕嘆了氣,「你把姐夫帶來了,我當然會很高興,問題是你帶錯了人!」而且還是敵人!這叫她如何能高興起來啊?
簡尋川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眼柳銘書,又看看雲語柔,「他和你之前說的人是一模一樣啊,再說,他也認識你,並且說是你的夫君。」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呢?難道姐姐有兩個夫君不成?
「但是姐沒說過,全天下長得胖的有錢人都是你姐夫啊?」雲語柔很是無語的說。
「哈哈哈哈,雲側妃你當真是命大啊!那麼高摔下來竟然還能安然無恙的活著!真令我佩服!」柳銘書在簡尋川身後大笑出來,接著便撕下了臉上的那層偽裝。
這下,簡尋川是終于明白了,「你用了易容術?」
「小子,你這時才聰明不嫌有點遲了嗎?」柳銘書根本就沒有將簡尋川放在眼里。
「雲側妃,我好心的告訴你一件事,之前鳳亦北確實來找過你,也見過這小子,還多虧了鳳亦北的深情,不然我也不可能找到你!」柳銘書得意洋洋的說。
「小川子,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听到這話,雲語柔氣結的叫道。
「沒有啊,姐姐,我真的之前沒有見過姐夫,我看到的那個人根本就不胖,我說的是真的!」見到雲語柔火,簡尋川有些膽怯的退了一步。
他可以對天的誓,他真的沒有見到被柳銘書易容的那個人。
「雲側妃,你還不知道吧,鳳亦北對你還真是伉儷情深,他早因苶飯不思而瘦身下來。如今的鳳亦北儼然又是當年那風華無限的九王爺了!」言語中有著濃濃的酸味,女乃女乃的,而他竟然為了偽裝成鳳亦北,把好好的身材變成了胖呼呼的。
這也許就是男人間的妒忌吧?妒忌不是女人的專利,往往男人比女人還可怕。
瘦身成功了?雲語柔注意力都在這句話上面,難道此時的鳳亦北已經變成了當年的美男子了?好啊!如此一來,他和她不就是金童玉女了?
美美的想著,甜甜的笑著,突然一個煞風景的身影浮現在眼前,天啊,那個肉團還在他身邊嗎?
「姐,這不能怪我了,要怪就怪姐夫太臭美。」簡尋川小小聲的說,誰叫那個姐夫早不減肥,晚不減肥呢?
雲語柔恨不得就給簡尋川一記響粟,他還真是個熊孩子啊!
「只可惜,他鳳亦北再如何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你雲語柔也是無福消受了!」柳銘書的話鋒一轉,寒氣逼人。
簡尋川退了三步,臉上不再是之前的那種天真燦爛,又換回了初遇雲語柔時的淡漠。
「姓柳的,你究竟是誰的走狗啊?」雲語柔有些嫌惡的問,這個家伙還當真再一次用易容術來騙她啊?知道他姓柳也是因為上次燕延安的提醒。
柳銘書的笑僵在臉上,雙眼陰狠的看著雲語柔。
「雲側妃,死到臨頭,你的嘴還挺硬的嗎?」
「笑話,我又不是鴨子,哪來的嘴硬之說?」
幾名隨從將兩人包圍住了。
「爺,這個小子要怎麼處置呢?」一名精瘦的隨從看著簡尋川問向柳銘書。
「爺,我看這小子長的比女人還水靈,不如您也將他收了吧?」
「是啊,爺,把他當孌童也是挺不錯的!」
——
柳銘書的眼楮在笑,看著簡尋川的神情充滿了yin欲,這小子長的真是不賴,竟然能站在雲語柔身邊而不顯得黯淡失色。
「姐,什麼是孌童?」簡尋川小聲的問著雲語柔,他雖然看了許多的書,但是爹爹留下的所有書中,好像並沒有提到這個詞啊?
雲語柔看著那單純如白紙的簡尋川,實在不好將這個污穢不堪的詞詳細的告訴她,想了想後說,「孌童就是鴨子!」
這在二十一世紀是叫鴨子啊,她沒有欺騙小朋友哦。
「鴨子?」簡尋川就更加不明白了,眨著那雙清澈的眼楮。
「哈哈哈哈,小子,還是大爺我來告訴你吧?孌童就是暖床的。」柳銘書一臉貪婪的盯著簡尋川,其實他也不明白雲語柔為什麼會聯想到鴨子。
簡尋川似乎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
「姐姐,暖床不是要用被子嗎?」側輕問。
雲語柔徹底被他打敗了,若不是親自跟著他呆在這山谷中多日,她還真要懷疑他是不是裝純高手了,如此一來,她就更不想讓這些人染髒了她的純潔弟弟。
玉手一伸,指向柳銘書,「小川子,姐姐告訴你,其實孌童長得就像這位大叔的樣子!要記得哦!」後面的那個哦音拖得極長。
柳銘書的臉瞬間黑炭,周邊有個不識相的輕笑出聲,柳銘書長手一揚,一具尸體便橫現在眾人面前,剩下的隨從不由心生畏懼。
雲語柔看了柳銘書一眼,巴不得他多出手殺幾個呢,哪還會感到悲傷。
「還愣著干嘛,還不快點將他倆給我拿下!」柳銘書對著隨從訓斥著。
一聲虎嘯驚嚇眾人,眾人回,這才驚悚的看到一只體格碩大的吊楮白額大虎正愜意的從另一邊慢慢的走了出來。
「爺,好大的一只虎啊!」
「爺,怎麼辦?」
隨從們腳底想溜又不敢溜。
柳銘書先也是一陣的驚慌,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看著長嘯,慢慢的笑了,「今天真是天助我也,平時得不到,今天竟然就全部踫上了。」
听他這句話,雲語柔想起了當初燕延安所告訴自己的,柳銘書擅長奇門盾甲,天機玄理,難道他想打長嘯的主意?
雲語柔的猜想在柳銘書下一句話中得到了證實,「道行高的,我未必對付的了,道行太淺,對我又無用,而你卻剛剛好,今天真是連天都在幫我!」
「你這話什麼意思?」簡尋川看著柳銘書那笑得張揚的臉,出聲問到。
「我正缺一顆虎膽做藥引,此虎恰合我心!」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只小小的弓箭。
那只弓箭最吸引人的地方不再于它出人意外的小個,而是那一層似有似無的金光。
當看到那個弓箭時,長嘯轉身便往山林中狂奔,簡尋川的眼楮也是一驚。
柳銘書大笑著將弓箭對著長嘯逃跑的方向慢慢的轉動著,嘴角掛著殘忍的弧度,「逃?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它?」
「咻!」一聲利箭的劃破山谷的寧靜,直奔長嘯而去。
「不要!」簡尋川慌了神。
前面的長嘯仿佛听到了箭離弦的聲音,便一個急轉變,換了個方向想往左邊跑。
不料,那只弓箭竟然就跟長了眼楮似的也跟著長嘯往左邊轉,雲語柔看得是目瞪口呆,這是上演哪出啊?降龍伏虎?
當長嘯再一次轉彎而弓箭繼續窮追不舍的時候,一道嬌小的身影一躍而起,接著一塊白色的布揚起,「 當」一聲,伴隨著是雲語柔落在地上。
那只原本還在空中得瑟的弓箭此時不見了蹤影,眾人只看到摔在地上的雲語柔正用手壓著白布,然後將白布四角收緊成為一個布袋形狀。
那個白布袋里面有個東西正在不停的跳蹦著。
原來剛剛那道身影竟然是雲語柔的,她扯上裙擺上的一塊布,看準時機,一躍而起,將那個成了精的弓箭給逮住。
看著那還在蹦達的弓箭,雲語柔氣得走到一塊大石頭旁,對著石塊就是狠狠的一擊,「丫的,姐讓你再跳啊!你跳啊!」另是一擊。
仿佛這招挺有效,弓箭還真變老實了,乖乖的垂了下來。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