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保鏢和司機,也太沒水平了。」張智語氣平淡的道了聲,掐著司機的五指猛然發力,「咯碴」一聲,刺耳的骨碎聲清晰傳開,只見司機的腦袋一歪,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咽氣。
與此同時,還沒等張智轉過頭來,一把冷冰冰的手槍就頂在了張智的腦門上,那是一把銀色的沙漠之鷹,威力奇大無比,可以想象,如果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開槍,張智的腦袋會直接如一個西瓜般的瞬間爆碎!
可是張智的臉上一點懼怕的表情都沒有,依舊是那般的風輕雲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自顧自的轉過頭,看著坐在後排的那名青年,道︰「如果你是個聰明的人,就乖乖把槍拿開,要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我最討厭別人拿槍頂著我的腦袋。」
語氣淡定從容,但卻詭異的給人一種很可怕的森然感覺,讓人心里發寒,仿佛他說的話就一定能做到一般,連懷疑的勇氣都沒有。
此時,吳天就是這種感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張智那張氣定神閑的臉,他的心就禁不住的懸了起來,額頭都忍不住的開始冒汗。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他都沒把握一槍殺了張智,他仿若有種預感,在他開槍的那一瞬間,就是他死亡的那一瞬間!
這種感覺很奇怪,卻無法揮散!這也是讓他沒有第一時間開槍的原因!
「別動!要不然我一槍崩了你!」吳天沉聲喝道,滿臉的警惕與戒備,仿若要把張智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撲捉到。他心生怯意,但表情卻佯裝鎮定。
「看你細皮女敕肉的,玩過槍沒有?」張智笑吟吟的說著,一點都沒感覺到緊張的氣氛,更沒有被槍頂著腦袋的覺悟︰「你就是吳天?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嘛,我還以為七杰之一能有三頭六臂呢。殺你太沒挑戰性了。」
「張智,我也沒想到你的膽子敢這麼大。在nj的地頭上居然敢對我們下手?你這是在向洪門宣戰嗎?」吳天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鎮定道。
「你是在嚇唬我嗎?」張智的眼神猛然一凜,兩道銳利的光芒仿若化成實質般,穿透進吳天的心里,讓得他心中巨顫了一下,渾身發寒,握槍的手臂都不由顫抖了幾顫。
張智臉上掛著譏諷的不屑,戲謔道︰「你發什麼抖啊?就這點膽量也混黑?拿槍的可是你。」語氣中有著的羞辱意味,讓得吳天不禁憤懣,他真想狠狠在自己臉上抽一個耳光。現在是他佔據生殺大權啊,為什麼心里還會這麼驚慌失措?
就在吳天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張智感覺到了車外傳來一陣動靜,卻是另一輛車內的保鏢迅速圍了上來。忽然他身體一晃,吳天都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張智居然就消失在了視線當中,只是那句話還在車內回蕩︰「想想怎麼個死法。千萬別想著逃跑,要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
吳天只感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他用力的咽著口水,還處于驚駭當中,方才那速度,讓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甚至肉眼難以看清。他的槍,能打中嗎?結果不言而喻!
緊接著,他听到了車外傳來一陣槍響與保鏢的幾聲悶哼,他透過車窗,看到了讓他心驚膽寒的一幕,只見張智在個黑衣壯漢、四把手槍的圍合中,依舊閑庭信步,身體靈活得超出了想象,好像子彈都不如他快一樣。
他就宛若一個幽靈飄忽不定,在那些子彈的射擊當中,左閃右避,摧古拉朽的各個擊破,四名洪門金絮堂內部的精銳打手,在僅僅10秒鐘不到的時間內,變成了四具冰冷的尸體,躺在雪地上,迅速僵硬。
而那個身形健碩挺拔的青年,完好無損!臉上依舊是那種滲人心扉的淡笑,露出那潔白的牙齒,就像是魔鬼的獠牙,森然森然——
張智慢悠悠的拉開車門,就那般大喇喇的坐在了吳天的身旁,斜睨著臉色有些發白的吳天。而此時的吳天,居然漸漸平靜了下來,那把銀色的沙漠之鷹,被他丟在了一旁,竟沒有繼續指向張智。
他是個聰明人,他也知道,僅憑一把手槍,他殺不了張智。他今天晚上估計要栽在這里了,可是,他不想死,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是個地地道道的草根俊杰,他不想這一切,這麼快就被剝奪去。
「張智,我知道你今天來是取我性命的,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放過我。但我還是想請你放我一條生路。」吳天表情平靜的說道,沒有方才的恐懼,也沒有失控的祈求。
「這麼沒骨氣?」張智笑問著。他現在對眼前這家伙還真有點另眼相看了。起碼,他夠聰明,不但沒竭斯底里的開槍,反而還把槍丟在一邊。光是這一點,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我怕死!」吳天很直接的說道,眼神毫不閃躲的與張智對視著,他想爭取那一線生機。
「留你一命繼續為洪門出謀策劃來對付我?」張智悠悠然的抽出一根煙,叼在嘴巴上。
「我可以幫金豆豆。」吳天說道。
「這麼干脆的就叛變?你這種人還真是活在世上算多余。洪象齊也夠失敗的。」張智搖頭道,嘴角玩味不已。
「我並不欠他們什麼。」吳天理所當然,神情愈發平靜。
「很抱歉,我從不跟對手談條件。」張智遺憾的搖了搖頭,在吳天那有些死灰的眼神中,他打開車門,緩緩走了下去,腳尖一挑,一把國產59式手槍被他握在了手中,毫不猶豫的朝著車內開了一槍。
「砰。」子彈穿透了吳天的身體,正中胸口,一大片鮮血,如泉水般涌現了出來,瞬間浸透了衣服。但古怪的是,他那快速渙散下去的眼神中,沒有恐懼,沒有害怕,沒有不甘與訣別,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解月兌——似乎,還有那麼一絲感激。
張智的嘴角噙著莫名深意的弧度,轉過身便踏著銀色的血滴發出「磁磁」的聲音,大步離去。
下一個,同樣是洪門金絮堂七杰之一,有黑拳天王之稱的古齊,傳聞一身拳術勇猛難當,難逢敵手,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曾經叱 nj城的地下拳壇,也是以此名聲,才被洪象齊看重,納入帳下,加入了金絮堂,快速崛起。成為了洪門內,年輕一代最耀眼的新星之一。
是洪象齊栽培出來的絕對親信!
這一夜,注定了無法平靜,也注定了將要在nj城的黑勢力中,掀起一片狂風浪潮。第二天,一個驚天的消息如呼嘯的北風一樣,迅速傳蕩開來。
洪門金絮堂七杰之中,有三人,在一夜之間遭遇暗殺,其中「黑拳天王」古齊,與「刀手」劉大飛,雙雙斃命,死相慘狀,是被人硬生生的捏斷了脖頸,轟碎了胸骨!
而有「智腦」之稱的吳天,重傷垂死,現在依舊躺在醫院之中,生死不明!
竟然有人敢在洪門的總部,nj城做出如此囂張的事情,當街暗殺洪門的骨干成員?這簡直瘋狂到了極點,這跟吃了雄心豹子膽沒什麼區別。
更重要的是,凶手沒留下任何線索,至今,沒查到凶手是誰!
nj城內一家頂尖的私人醫院外,停滿了豪華轎車,清一色的黑。而在住院部的貴賓區,走廊上的人,站了個水泄不通,一個個都是黑色西裝、黑色皮鞋,有一股蕭殺彌漫。
洪象齊的到來,讓這有些喧鬧的走廊,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自動的讓出了一條走道。一名中年男子快速迎了上去,他是金絮堂內的一個大頭目。
「吳天的情況怎麼樣?」洪象齊面無表情的問道,腳步不停,向走廊深處行去。吳天作為金絮堂「七杰之一」,有智腦之稱,其頭腦及其精明,一向都很被洪象齊看重。
「剛剛從急救室出來,好在有驚無險,撿回了一條命。」頭目把情況詳細的給洪象齊說了一下。洪象齊點點頭,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此時的吳天,躺在病床上,鼻子中插著氧氣管,滿臉蒼白,雙目無神,不過,雖然虛弱,卻是醒了過來。
當他看到洪象齊時,急忙想要起身,可被洪象齊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阻攔住了,語氣關切道︰「別動,你剛做完手術,現在還很危險。」
「大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吳天吃力的說道。
「哪里的話。」洪象齊輕輕拍了拍吳天的手背,道︰「我剛才都听別人說了,這次是你命大,那顆子彈離你的心髒不到兩厘米的距離,如果再稍微偏一點。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了。」
「可惜啊,那些保護我的兄弟,都死了。」吳天悲痛的說道,昂望著潔白的牆頂,眼中,居然閃出了些許淚花。洪象齊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吳天,眼中如潭水一樣的深,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半響後,他也沒從吳天身上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才說道︰「古齊和大飛兩個人就沒你這麼幸運了——」
「這個張智,真該死!」吳天憤怒的說道,氣得胸口起伏,呼吸頓時變得急促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吸著氧氣。洪象齊連忙站起身幫他順著胸口,半響後,才讓吳天平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