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木郁郁,溪畔流水清澈。
燕傲男恍若覺得自己傍靠在一顆大樹旁打了盹,被胭脂用溫熱的腦袋拱醒過來了。
飛身躍上馬背,歡快地穿梭奔騰于林間,踏踏的馬蹄聲到了半山腰,就看到了杏村的那塊碩大的望鄉石。
那個熟悉的身影,依然矯健敏捷地在拿著棒槌追打落拓儒雅的外祖父,她一回首望見打馬而來的燕傲男,怔怔地不說話,伸出手在她的臉上觸模,淚眼婆娑地道︰「縴縴,是你回來了嗎?」
親切的乳名,溫暖的故鄉,看著兩老已然花白的發鬢,燕傲男淚水終于涌了出來「外祖父、外祖母,你們都還好嗎?」
兩人沒有回答,卻只是望著她暖暖地笑。突然,遠處熟悉的街道,響起了喜慶的喧鬧聲,外祖父邊模著他花白胡子邊開心地叫道︰「剛好趕回來喝村東王木匠家女子的喜酒,那可是釀了十多年的女兒紅呢,嘖嘖,縴縴你這個丫頭還真是好口福呢。」
「啪」地聲響,外祖母的棒槌毫不客氣地掄過去,嘴里罵道︰「就知道吃吃喝喝。」
看著遠處漸行漸近的花轎,喜慶的送親隊伍,外祖母臉上綻開了慈愛的笑顏,拉過燕傲男的手掌輕拍道︰「縴縴啊,你什麼時候能讓我們給你操辦下婚事啊。」
鮮艷的紅色,被烈日折射著刺眼的光芒,燕傲男只覺得頭痛不己,那喧鬧的嫁娶樂聲,在耳畔轟鳴不斷,那些歡送的鄉親都是熟悉的臉龐,都不約而同地追問她︰「縴縴啊,我們什麼時候能喝你的女兒紅?」就連身旁的脂胭也突然開口說道︰「縴縴啊,你快嫁人吧。」
冷汗密密地爬上了燕傲男細膩的額頸,她猛地驚醒,爬起身,迫不急待地睜眼四處去望,依舊還是在現代,房間里的通風口還在嗡嗡細響,屋外有淡淡地晨光從窗外溢進來,燕傲男起身拉開窗簾推開窗,感受著初冬冷嗖嗖的空氣撲面而來,大腦頓時清醒了不少。
怎麼會突然做到這個夢呢?她記得王木匠家的閨女還只是個乳娃,怎麼一轉眼就要嫁人了,她分不清那是真實還是夢境,突然她的心頓頓般有絲疼痛,更似缺了什麼般空落落地難受。是因為太想念了嗎?燕傲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初冬的清晨寒意十足,燕傲男奇怪地發現自己隱隱竟然覺得有些冷,暗自運用內力,仿佛胸口處有股氣息阻滯不暢,難道是最近疏于練功,未及細想,反正也不打算再睡的她,起床準備起一頓豐盛的早餐。
食物的鮮香在房間里彌漫開來後,主臥室的甜美女孩頂著身毛茸茸的居家服走出來,嗅嗅鼻子道︰「燕燕,你在做什麼好吃的呢?」
燕傲男聞言只是溫和地笑,被人需要被人喜歡的感覺真好,她熟練地擺著碗筷,陳丫丫邊就座邊說道︰「黑虎黨的事,我查出了點眉目,我侵入他們企業內部管理軟件,發現昨天晚上在貴府附近接單的是一個叫藍胡子的頭目,訂單上果然沒有雇主的任何訊息,只是有件事情特別奇怪。」
燕傲男為她盛了一碗粘稠鮮香的紅豆粥,陳丫丫邊接過來邊繼續道︰「從訂單上來看,雇主原本只是讓黑虎黨的人毀了寶兒的容,但是你們遇到的卻是場瘋狂的致命槍擊。」
「你是說他們用的暗器是槍?」燕傲男詫異地問道,昨天令她也不敢大意的武器攻擊力度非常強。
「燕燕,雖然你有一身很棒的輕功,但是遇到這些化學武器時可不能大意,等會我上網查點資料給你科普下重金屬時代的化學武器吧。不是我嚇唬你,一顆原子彈幾乎滅掉一個國家的事也有過。」
「你說的那些他們手里也有?」燕傲男謹慎地問道。
「他們倒沒有那麼厲害的化學武器,又不是國家軍隊,但是一般的槍支彈藥黑武器也不能小窺。」作為網上接了不少任務的賞金獵人,陳丫丫對這些並不陌生,甚至還涉及不少高科技新生化武器領域。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要盡快找到主使者才好。不然寶兒就太危險了。」燕傲男無奈地道︰「希望龍一歡那里能夠找到有價值的線索,你們把他夸得那麼神通廣大。」
「他的家族背景很深厚沒錯,但他只是一個執褲子弟,據說在家族里並不受重用,也不知道靠不靠譜。比較明顯的特點嘛,就是換女人的速度有點快。」陳丫丫意有所指地道。
燕傲男倒並不是太在意,兩人剛剛解決掉早餐,金寶兒便已經起床了,打過招呼後美美地吃著她那份養顏補血粥,听到竟然有人要買凶毀她的容,直嚷嚷幸好對方沒出潑硫酸毀容什麼的,那比要她命還要更可怕。陳丫丫鄙視地回應,去趟韓國回來照樣是美女。
金寶兒得意地表示,幸好自己還是個原裝美女,陳丫丫對臭美的她表示很無力。最後決定還是把精力集中在找疑點當中,便問金寶兒是否認識一個叫「藍胡子」的人,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不認識。
用餐完畢,金寶兒才告訴燕傲男,龍導已經打過電話來了,她們要趕到攝影棚的開機現場,考慮到寶兒的安危,她對這個電影的拍攝也不是很有興趣。金寶兒一再強調s市的治案非常不錯,眾目睽睽之下,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燕傲男想想也是,如果對方執意要行動,呆在家里也未必安全。
兩人趕到攝影棚的時候,龍導已經到了,正在那里大發雷霆,對于遲到的二人也沒什麼好臉色,卻令人速度為燕傲男換裝。燕傲男這一身衣服,竟然不是上次定裝照的那套,而更是像辦公ol的職業裝,高挑秀麗的她著裝後,張力十足,別有一番制服誘惑。台詞不多,按照龍導的要求進行一些動作和情緒流露。這些對于在師父的教下,扎馬步苦練劍與飛鏢長大的她來說,也並不難。
龍導拍片很嚴格,往往一個鏡頭要ng許多次,身為新人的燕傲男還是比較幸運的,沒有被他罵的狗血噴頭。中間拍攝休息的時候,金寶兒從一群助理、經紀人當中飛奔過來,告訴他有個號碼找她,讓她回個電。
知道她手機號的人寥寥無幾,燕傲男心想可能是龍一歡有什麼線索了。結果的確是,龍一歡在電話里問她,金寶兒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一個叫阿妮的女模特,黑虎黨的藍胡子是她的現任男友,很有可能是她慫勇他做的。
燕傲男回想一下便道︰「似乎真有這個人,但是她看上去不像是那樣的人。」
「小燕子,我在你心中是什麼樣的人啊?」認真不到一會兒,他又恢復了往常那種討人嫌的嘴臉。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听到那廂有人高聲喊「燕燕」,燕傲男便表示要著急掛斷了,龍一歡對于自己不被重視很是氣惱,只得迅速約她共進晚餐時詳談,燕傲男應聲後掛了電話。耳邊便听見,龍導那發怒的咆哮聲在里面響起,燕傲男趕緊轉身進去,金寶兒則若有所思在嘈雜的拍攝等候區里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