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歡的豪車出了商業街,沒有轉多遠,就進了一套街中心的樓中樓富翁公寓,白芷到車庫相迎,並小心措詞到︰「主人,白小姐已在里面很久了。」
驚喜的神情掠過眉梢︰「她怎麼不早點和我說。」
「可能也是臨時想到的,她不是有這里的鑰匙嘛,我們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待在里面了。」白芷解釋道。
龍一歡覺得自己的心都已經飛了,沒有顧念到她在說什麼,匆匆上樓錄指紋進房門,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白飛飛正在品茗。
「飛飛姐,你怎麼過來也不提前跟我打招呼,我好讓她們為你準備些愛吃的。」卸去了滿身的武裝,龍一歡笑得像個陽光男孩。
「我都找了你一天了,打你電話也接不通。」白飛飛美麗的臉龐上有擔憂和哀愁︰「後來听這丫頭說你出海回祖宅了,難怪信號不好。」
「你找我這麼急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龍一歡不免緊張地問。
「還不是為了昨天的報道,還有今天的報道,到底怎麼一回事?那個燕傲男不會真的是你女朋友吧?」仙女般完美的眉宇間。滿是疑惑與委屈。
「怎麼可能呢。」見心中的人在意,龍一歡連忙撇清,略有些不安地壓低聲音道︰「我其實就是想用她氣氣我大哥。」
「你這不是胡鬧嘛。」柔美嬌弱惹人憐的白飛飛這一刻突然女王附體,聲撕力竭道︰「趕緊給我和她一刀兩斷,就算是假裝也不允許。」
「喲。誰在這里朝我兒子大呼小叫呢,連我自己都舍不得。」一個動听的嗓音突然響起,站在門畔的美婦十分不爽地道。
「媽,你怎麼來了?」龍一歡尷尬地起身相迎。
「我要是不來,自己兒子被別人吃了都不知道,怎麼,你不歡迎嗎?」風韻猶存的美婦一身雍容華貴的裝扮,囂張地道︰「只不過是龍家的一條狗,也敢在小主子面前指手劃腳,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白飛飛反倒沉得住氣,仿佛沒有听到般,起身道︰「三伯母,您來了。小歡早就在念叨您了,正好我也打算走,你們母子好好敘敘舊吧。」
「哼,我要和我兒子說話,也不喜歡外人听呢,你要滾就快滾吧。」戲謔而囂張的聲音,令龍一歡眉頭緊皺。
「媽媽,飛飛姐也不是外人,你說話就不能客氣點。」龍一歡十分不滿地對自家母上大人抱怨道。
「她可是要成為你嫂子的人了,你也不知道避嫌,我可不想落什麼話柄在大房手里面,哼。」美婦十分不爽地掠過兩人,徑自到了沙發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擺了個優雅的造型坐下。
白飛飛泫然欲泣地看了龍一歡一眼,楚楚可憐地拿起自己的手包出門去,龍一歡正想邁腿追出去,就听身後有聲重重的輕咳,嘆口氣轉身,帶著怒意道︰「媽媽,她又沒惹到你,干嗎那樣損人家。」
「她欺負我兒子,你可以無所謂,我可不能輕饒她,要知道,你可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一把……」見警報已消失,美婦開始示弱裝可憐。
「好了好了,媽媽,你都說了不下上百遍了。」龍一歡無奈地上前,擁抱了她一下道︰「你怎麼會今天特意跑過來的?」
「還不是听說你爸爸出現了,才想過來看看。」美婦人臉上涌現了無限期待的神情︰「你真的看到他了嗎?瘦了還是胖了?他還好嗎?」
「媽媽,那個人是死是活跟你又有什麼關系,這些年他沒有出現,我們不是照樣過得很好嗎?」龍一歡難得不加掩飾地冷言月兌口而出。
「你這叫什麼態度,不管怎麼樣,他總是你的父親。這世上只有不對的兒子,難不成會有不對的老子?」美婦氣憤難平地道︰「你就是接觸白家那個的狐狸精太多了,才變得這麼是非不分。」
「媽媽,不要動不動就扯上飛飛姐,好不好,她也是難得來看看我,而且這次還是因為看了報紙上那些胡編亂造的新聞,關心我才來的。」龍一歡耐著性子解釋,希望她對自己的心上人能夠改觀。
「你是指這些報道。」她縴縴玉指拎起茶幾玻璃上的那些報紙,笑道︰「這姑娘長得不錯,挺合我眼緣。那個狐狸精哪里是關心你,明明就是怕她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不保。她佔了龍家的長孫不說,還想染指我們老太爺眼里的金孫,簡直是痴心妄想。」
「好了好了,媽媽,你要是再提她的不是,我就不奉陪了,爺爺把龍氏珠寶的擔子都壓我身上了,我可是忙的很。」龍一歡知道母上大人最在意的就是這個,故意這麼說,想擺月兌她的嘮叨。
「我何必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置氣,你別給我差開話題,快點老實交待你爸爸的事情。」美婦眼楮里又冒出了熱切的光芒。
「他還是老樣子,像個苦行僧一樣。見到我們連看都不看一眼。」龍一歡輕輕地嘆口氣道。
「這麼說,他也見過老大了。」美婦惆悵地道︰「幸好他也沒有對他刮目相看,省得那個惡婦在我面前耍威風。」
「他心里根本就沒有我們,你還和別人為他斗的你死我活,媽媽你這樣活著不累嗎?」龍一歡嘆口氣試圖規勸自己的母上大人。
「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你父親,給了你身份地位富貴生活,有我在一日,你就不可以對他如此不敬。」美婦霸氣十足地道︰「我和你大娘之間的恩怨也不是你能夠懂的,但是不管怎麼樣,龍一業是你大哥,他的夫婚妻你不能踫,世界上好女人多得去了。再說劉家那個閨女長得不錯又能干,她的家族背景也能夠助你一臂之力,你就不要瞎折騰了。」
「媽媽,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回去購物逛街做美容吧。」母上大人的強勢,反倒激起了他在感情上與大哥一較高低的雄心。
「兒大不由娘,你爸的事也給我放心上,我听說二房的兒子都被指派過去跟著他了。最近你二姨娘神氣的不行,指不定會折騰出什麼妖娥子。你也給我上點心,畢竟他搞古墓的而你是負責管理龍氏的古董,你們父子倆有交集的機會比別人要多。」母上大人又開始新一輪的洗腦。
「知道了,媽媽你放心,我不會不認他的。」龍一歡嘆口氣,繼續說服母上大人道︰「就讓芍藥陪你在這附近的商場逛逛吧,回頭刷我的卡給你報銷。」龍一歡笑著露出兩排整潔的牙齒。
「年紀大了,也開始招你們年輕人的嫌棄了,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美婦起身有些落寞般要離開,沒走出幾步又半是不安半是埋怨地回頭道︰「下次有他的消息,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人走樓空,留下了一室的寂寥,龍一歡唇邊溢滿了苦澀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