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傲男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公寓,剛帶上門,放下包,一個高大的身影裹挾著她熟悉的味道迎面撲來。
「阿業?!」還未來得及細想,她便被擁進那個溫暖地懷抱。
他就這樣緊緊的摟著她,臉貼著她耳畔的秀發,輕輕地蹭著,嗅著她的芬芳,久久不願分離。
閉上眼楮,感受著他的疼愛,燕傲男也很留戀他寬厚的胸膛。
這對曾經的戀人就這樣在沉默中相擁,祈願時間能夠停止,不問過去,不想未來,讓這一刻變成永恆。
只是現實擺在這里,他已經有了愛人和孩子,自己卻在這里與他曖∼昧不清算怎麼回事。燕傲男使勁推開龍一業,卻見他咧著嘴輕「嘶」了一聲。
她驚得打開房間里的燈,凝神望去,只見他眼角烏青,臉頰紅腫,嘴角還帶著血絲。身上的白襯衫也皺巴巴髒兮兮的,左邊袖子上還有一道長長的裂痕。
「阿業,你怎麼了?怎麼會傷成這樣?」燕傲男慌忙抓住他的雙臂詢問。
以龍一業的身份,什麼人敢如此傷害他?何況他身邊有個金牌影子護衛林岩,斷不可能讓他受傷。若說是家族的懲罰,上次他忤逆龍老爺子未娶白飛飛,結果也不過是將他軟禁在溫柔鄉啊!
「我沒事的,縴縴。」龍一業想擠出一個笑容安撫下他的心上人,可惜疼痛讓他的笑看起來像哭一樣難看。
燕傲男一把扶住他,將他拖到沙發上坐下,手指迅速搭上他的手腕脈搏。脈搏跳動正常有力,她的心放下了一半,看來只是皮外傷。
她想也沒想地解開他的襯衣扣,查看他身上的傷情,只見他身上也有幾處青紫。正待細看,卻不防突然被他的大手用力一收,整個人伏在了他的胸口上。
「阿業!」她一聲驚呼,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听他痛得慘叫一聲道︰「縴縴,別動,痛!」
活該你痛,這個時候還想著佔人家便宜!她心里暗罵,卻也不敢再動。
就這麼肌膚相親貼著他火熱的胸膛,听著他怦怦地心跳,燕傲男心里涌起一種奇異地感覺。那是一種心安的感覺,就像小時候靠在外祖母的胸前,讓她覺得很溫暖,很安全。除此之外,更有一團火般的感覺,慢慢從心底升騰,令人心底癢癢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莫明期待著什麼,總之覺得有些不安。
龍一業摟著她,輕撫她的秀發,感覺這一刻的她就像一只溫順的貓咪,他忍不住唇角勾起一個得逞的笑,充滿魅惑。
忽然,仿佛剛剛驚醒過來的她推開他的禁錮,仰臉關切地問道︰「你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希易那個家伙,這次做得太過分了,我今天不過是給了他一點教訓。」他說得輕描淡寫,臉卻被傷口牽扯得一抽一抽。
教訓別人的人,卻傷得這樣的重,龍一業的身手她沒有見過,但是劉希易的身手她是有所了解的。況且龍氏聖島復古晚會那場比賽之後,劉希易拿到了所謂大通丹,應該是令他的武藝更加提高了。
燕傲男的鼻子微微發酸,她知道他是為了她,才去找劉希易的。明知劉希易的身手絕對在他之上,他定然是要親手報復,沒讓林岩出手,才會傷成這樣。
想到這里,眼淚忍不住在眼框打轉,她埋怨道︰「你真是傻啊?干嘛要逞強親自跟他動手?」
的確,他有許多種方法對付劉希易,無論是明的還是暗的都會讓那小子吃足苦頭,但是今天卻偏偏選擇了最原始粗暴的。只有拳頭砸在對方臉上的那種痛快的感覺,才會令他覺得特別地解氣。
她一聲不吭地轉身進房間找到醫藥箱,捧到他身邊,拿出藥棉給他的傷口上藥。
「阿業,其實你不必這樣做。他愛做什麼就讓他做去吧,反正我不在意。」她深吸了口氣,不讓自己哭出來,裝作不在乎的道。
她不願意他為自己受任何傷害,那些報道的聲音,圍觀動物般的眼光,都不能打倒自己,唯獨不想看到身邊在意的人被涉及。
「縴縴,你不在意我在意,我怎麼能眼看著我心愛的女人受那樣的侮辱?你放心,那個家伙傷得比我重多了,至少要在家里躺上十天半個月,長長記性。」龍一業說著話,卻因臉部的抖動,傷口踫到了棉簽痛得咬緊牙根。
看著他俊俏的面孔變成現在慘不忍睹的模樣,燕傲男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小心翼翼地替他收拾傷口。
得益于她的職業,她做這樣的事情特別地順手,心也慢慢地冷靜下來。
這一次,他為了自己失去理智,用最蠢笨的方法去對付別人。下一次,他又會做出怎樣令自己擔心的事情呢?她真的不想看到他為自己受傷。身體或者精神,生活或者前途,都一樣。
她站起身來,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淡到極致,隱去淚花淺笑道︰「傷口處理好了,我這的藥水都是慕容文山替我備上的,管用的很。你回去好好休息下就應該沒事了。」
「縴縴?你是要趕我走嗎?」龍一業沒想到她會如此狠心。他以為這一次既可以教訓劉希易,又能夠來場苦肉計,讓她能夠看清楚他內心真實的感情,至少應該留自己下來過夜。
他住過的客房近在咫尺,她卻已經冷漠地逐客,這一次她說的是︰「你的女人和孩子還在家里等著你,早點回去吧,阿業。」
面對她冷靜地保持彼此地距離,絕情地撇清他們的關系,龍一業有種想要毀天滅地的沖動。
他想對她吼一聲︰「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但是想到母親的要求,還有多少有些歉意的林墨兒,他覺得自己根本無法令她相信自己。
他上前一步,緊緊地擁住她,動情地道︰「縴縴,相信我,我很快就會真正有資格來娶你。」
他所謂的資格自然是擺月兌掉「別人的男人」、「別人的爸爸」的身份。
燕傲男卻以為他依舊要為自己和整個豪門去對抗,于是用力推開彼此的距離,冷冷地道︰「阿業,回去吧,照顧好那對母子,以後別再做傻事了。」
他從未想過她會如此地堅決地推開自己,他的縴縴堅強到可以不在乎那些鋪天蓋地的負面報道,她的眸底明明寫滿了對自己的思念與在乎,卻還要這樣拒人千里。
「縴縴……」他不想走,對于這個曾經的家他是如此的留念。可是看見她冷峻的面孔,他的心慢慢涼了。
她誤解他,他不怪他,誰讓他無法跟她解釋清楚呢!現在強行留下,只會讓她反感,更加看不起他,想到此,他收回痴迷的目光。
「等我,離別的男人遠點,特別是那個影帝。其他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太擔心。」黑如墨潭般的眸底,幽深得看出不情緒。
終于還是決然般轉頭往門外走,不再看她一眼,怕自己忍不住回頭去擁抱她。
他高大的身子,忤在她的門口,定定地站了很長時間。最終有些頹然地轉身,如今又回到了諸事不明朗的局面,他的縴縴一定非常非常難過吧,更可惡的是,這一次自己居然是那個帶給她痛苦的源頭。
他總不能將自己也揍一頓,還是將她最最在意的,那對母子的事情解決掉,解開她的心結後再來找她吧。
終于,龍一業邁著堅定的步伐,慢慢走出了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