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尾的少女,一本正經地翻查著文獻資料,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一頭白發亂顫,正對著少女絮絮叨叨地說著些什麼。
韓木木臉上的笑終于掛不住,氣得上前一步,握住那雙快要染指蔣玉珠的大掌,客氣地道︰「我是博古堂的總監,您有什麼要求就直接跟我提吧。」
蔣玉珠抬眉看了他一眼,略有些鄙夷的眼神,冷冷地笑道︰「你要是專業知識足夠豐富,就由你來告訴他,這根玉簪的確是明代陸子剛的真品。」
對于這種老**,有專業知識頂個毛用啊,關鍵得是個美女。
前些日子,韓木木借機會打爛了蔣玉珠的厚玻璃酒瓶底似的眼鏡,給她配了副隱形眼鏡。沒想到戴起之後,人果然變年輕漂亮許多。原本木頭般的臉龐,也透出了美人的味道了。
不過此刻,韓木木萬分地後悔,大有一種自己種的白菜,叫豬惦記想要亂拱的危機感。
「我和蔣小姐聊得很投緣啊。」白頭翁汪先生也不滿地撥開他的腦袋,終于看清了眼前的清新小美人。
蔣玉珠絕對是他所未見過的美女類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不是那種故作清冷的冰山美人。明明是學富五車,是個高智商的小美人,卻又有一種天然呆,在風月場老手汪先生眼里,自然是可口的很。
韓木木看著對方如狼的目光,氣得想要爆粗口。這小妮子不過是根木頭美人罷了,值得您老這麼激動地口水直流嗎?還投緣,我看你是「頭圓」喔!腦袋上面全是白頭發了,怎麼好意思對著比你孫女還要小的妹紙,露出這樣的表情來。拜托,你真的是來挽回你和未婚妻的婚事的?不是來博古堂獵艷的?
「汪先生,慧董事長不止一次地跟我提起過你。」韓木木只好抬出自家董事長,來博一點存在感。
小芮滿是興災樂禍地想,看來你的妞被貴賓惦記上了,我倒要看看你還要怎麼照顧好上帝。
「慧慧她和我很熟是沒錯,但是也不可以賣假貨給我嘛。平時哪怕我送點錢給她賺賺都沒有問題,這東西可是我……我正兒八經要送人的。」
木頭美人蔣玉珠面前,他自動將未婚妻這樣的字樣遮蔽掉了。待會還想約這個小妞出去坐坐呢,暴露了自己其他的女人就不太好了。想想把這雙手縛住綁在床上的勁兒,就真是令人激動啊。
偏偏蔣玉珠是個科普狂人,一本正經地指著某處資料道︰「汪先生,您看到了吧,這里面也記載了當初明代玉匠陸子剛獻給馬皇後玉簪的情景,應該是兩支。所以你從博古堂買走的那支絕對是真品。」
蔣玉珠想習慣性地推推眼鏡,卻發覺沒有了,只好順手隨意了撫了下流海,輕咳聲道︰「汪先生,我的身份是s市博物館的研究員,從事這方面的研究有十多年了,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專業水準。」
「啊呀,你都做這麼辛苦的工作有十多年了啊,真是可憐啊,那要多小就出來打拼了啊?」汪先生目光慈愛地,想要握起她的小手來安撫。
卻被韓木木輕巧地隔開,後者說︰「汪先生,我們知道你和慧董事長是舊識,出售的古董也絕不可能有任何問題。有什麼情況,你到我的辦公室來談吧。」
白頭翁汪先生,戀戀不舍地看了眼這邊的木頭美人,卻明白只要眼前這只攔路虎在,想要把她弄上手的幾率絕計不高。
白色的眉毛一翹一翹,臉色巨變地道︰「那就趕緊走吧,我也正想找你們好好談談,如何賠償我的損失。」
直到進了韓木木的辦公室,汪先生才發現燕傲男和小芮的存在,吃驚地道︰「是你?難怪那天慧慧那麼護你,原來你是她的員工啊。」
燕傲男早就認出來,這位汪先生,正是那次在酒吧和施毛毛一起,被慧安姐損得極為尷尬的老者。仔細回想起來,應該是在暗夜就撞上過他和施毛毛曖昧不清的場面。想到古董風波,顧客至上之理,遂只好笑道︰「汪先生,感謝您不計前嫌,這樣大力支持我們慧董事長的工作。」
「那有什麼啊,我和慧慧的關系親密的很,若是我再年輕幾年的話,說不定……」突然覺得在這個場合說這個話有些怪異,他便自動地止住了口。
眾人卻是听出來,他的意思是,如果他沒這麼老,估計連慧董事長都能搞定,這家伙風流病還真是時時會發作啊。
「汪先生怎麼會懷疑那件古董有問題,是贗品的呢?」燕傲男也不關心他的品性與喜好,直接切入主題。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得從我的出生說起。不知道燕小姐,有沒有興致听我好好與你說說?我們可以邊喝咖啡,或者邊喝紅酒,一起聊。」汪先生白眉下的目光放肆地盯著燕傲男。
對于這個娛樂界傳出各色緋聞的女人,甚至都有傳出嫖男妓的經歷,卻總在他面前擺出一股清冷高貴的調調,也是誘人的緊啊。
「我們博古堂的紅酒,咖啡都不差,不過以汪先生這個年齡,來一點茶應該也不錯啊。」燕傲男不想得罪他,只好打太極。
「燕小姐也是在嫌棄我的年齡嗎?其實比起真功夫來,那些毛小伙子,可是一點兒也不如我啊!燕小姐哪天有興致和我一起試試就知道了。」白頭翁汪先生恬不知恥地在她耳邊低喃。
偏偏屋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了,韓木木一身冷汗,不知道這個老家伙剛剛是怎麼調戲他的木頭美人的。惡心討厭之外,更是迫不急待地有一種,要把蔣玉珠快快拿下「收」起來的沖動啊。當然關鍵還要跟她科普一下,如何甄別「色男人」。
「您的真功夫,還是留給您的未婚妻慢慢地體會吧。听說她和你鬧得很凶,所以你才會來找我們博古堂?不過我們的古董真的不存在任何問題。」韓木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