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晚間的風已經有了涼涼的味道。本書由
校園里的梧桐樹,高大挺拔,一身蔥郁的梧桐葉,開始皺巴,葉梢微卷,像嬰兒拳拳展展的手。
小懶坐在窗口,一手壓著書,一手托腮望著窗外,遠處操場上,人影晃動,看不清面孔,她就是靜靜的看著,不觸動,不思考,簡簡單單的發呆。
胳膊被田甜有意蹭蹭,她轉頭,看見數學老師舉著粉筆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數學課是小課,一班幾十個人相互叫得出名字,于是周圍學生側面紛紛,她嘆了口氣,抽出鉛筆裝作解題,那本嶄新的數學書上,除了鉛字就是自己無聊時候的涂鴉,狠狠埋下頭,繼續上節數學課未完成的畫,耳邊是老師講解微積分嗡嗡的聲音。
梨子今天沒課,估模著小懶下課時間,跑到他們班級窗口,頻頻探頭,發現目標後,把手臂架在窗台上,雙手合成喇叭狀︰「小懶,小懶,出來。」
他本來就長得陽光帥氣,來到陌生班級,吸引了不少眼球。
小懶听到喊聲,不經意皺皺眉頭,放下筆走出去。
「小懶,你們班好多女生在看我,我給你長臉了吧?」梨子抱臂靠在欄桿上,掃視一圈,側頭露出一口整齊的牙。
「少自戀了,臉皮厚的連屠龍刀都不怕!對于他的話,只得無奈的暗暗太陽穴。「找我干嘛?」
「宮城說你昨天被三水打的很慘,我特意跑來看看怎麼個慘樣,也沒少塊肉嘛。」梨子嬉皮笑臉的從口袋里掏出煙,點燃吸了兩口,伸伸手道︰「要不要來一根?我請,嘿嘿。」
「哼,不僅沒少塊肉,還活蹦亂跳的。什麼叫打的很慘?真會畫蛇添足,那一拳離心遠著呢。」小懶出手把煙推回去。轉身面對向拉桿,避免聞到順風而來的煙味兒。
「不過還真狠。」她心有余悸的揉揉肩膀,心想要是打在臉上,準歪半邊臉。當時情況下,她一著急,只顧跟三水吵架論理,沒在意肩膀,回到宿舍才覺得暗暗的疼,退下衣服一看,都青了。
「當然,打籃球打沙包的手,捶在男生身上都要叫上一陣子,你是第一個有幸嘗試的女生。不過。她肯定手下留情了,上次宮城挨了她一拳,當場就腫老高。」梨子把煙頭順手碾滅在欄桿上,右手一拋,煙尾劃出優雅的弧線。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游泳卡遞給小懶︰「這個是笑笑托胖子幫她辦的。找不到她人,你幫忙轉交。」
白色的卡片,名片般大小,上面印著12次,背景是個露天游泳池,小懶接過來瞅瞅,就順手塞到口袋里︰「嘿嘿嘿。原來這就是小晴給她出的減肥新招。對了,你們男生誰能買到二手自行車?」
「二手自行車?」
「是啊,我們宿舍的木子想要,二手自行車便宜些,而且放在哪里都不容易被偷。」
「這好辦,過兩天給你答復。」梨子環繞一周。見有學生陸陸續續的進班級,有好事者路過好奇的看他們一眼︰「哎,你快上課了,先進去,田甜是哪個?叫出來給我看一下。上次沒留神兒。」
田甜剛下課,就和幾個女生結伴上廁所,到現在還沒回來。
「不在,你不是約她下午放學在轉角咖啡見面麼?跑不了,急什麼?」
「嘿嘿,這她都跟你講了?不急不急,我這不是也給你面子才和她見面看看麼?哎,大概你也跟我說下她長什麼樣?漂亮不?免得認錯人。」
小懶翻了個白眼,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怎麼用詞,抓抓右腮笑道︰「直發,瓜子臉,眉毛尖尖,像葉子,哎,不說了,給你留驚喜。」
梨子嘿嘿搓著手掌,拍拍小懶肩膀,揮手笑道︰「這我就放心了,好哥們兒,我走了。」
梨子是放心了,小懶開始揪心,田甜穿著件紫紅色的吊帶裙配上約有十厘米高的黑色細跟涼鞋,特意拉直頭發,晚上出門前還專程來感謝小懶一番。
今天是周五,木子給初中生上家教,小晴請假繼續禮儀的訓練,笑笑上完課和阿紫出門了,整個宿舍就省下她一個,听著牆上鐘表的秒針滴滴答答的走動,每一聲听在耳里都分外清晰,她覺得時間就像在沙灘上漫步。
小懶開始坐立不安,听到手機震動就慌忙抓起來看看,一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狀態。
轉角咖啡這邊,梨子和君少之類的幾個兄弟一早就來等田甜,琢磨著她快到了,兄弟幾個嘻嘻哈哈坐到旁邊一桌,不時朝這邊窺探,梨子拉著衣領,心里的新鮮感不言而喻,他高中時候談過一個女友,是同班同學,高三暑假,兩人聯系越來越少,最後一個月的聯系用一把手的指頭都能數過來,後來大學兩人異地,梨子和那女孩兒都不缺追求者,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有時候梨子想想真像做夢一樣,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田甜來的時候,發了條短信告訴梨子自己的服飾,黑色涼鞋,右側有朵黑色立體的花朵,沒錯,細而白的小腿,沒錯,紫紅色的吊帶裙,上面暗紅色的小花點點生輝更沒錯……從腳底開始打量起,看到橢圓的臉蛋,兩道雜亂粗重的眉毛,梨子端著咖啡的手一抖,坐在自己身後的兄弟嗚呼一句「美女啊」哄堂大笑起來。
田甜拉開椅子,很有禮貌的打招呼,端起面前的咖啡小抿一口,就放下不踫了,她為這次約會作出了充分的準備,對著梨子的愛好兩人天上地下的海吹一通,也挺愉快的。
後來不巧指導員打電話找田甜,她才遺憾的告別,等到田甜走後,幾個兄弟圍上來七嘴八舌,胖子晃著大大的腦袋,吟誦道︰「此人貌美如仙,其神好比昭君,其態好比西施,善哉善哉……哎呦敲我作甚?」
「說話太多,怕你口渴,喝咖啡。」梨子揉揉手關節,把面前額杯子塞過去,嘟囔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君少撫著下巴,桃花眼里射著精光,意味深長道︰「這就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從幻想的高峰跌落下來,摔得總是那麼慘不忍睹。」
「太夸張了你們,這女孩兒雖然長相一般,修飾一下還是很漂亮的。」一直沒說話的宮城推搡一把胖子,舌忝舌忝小虎牙笑道。「就我隔壁班級的女生,挺活潑開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