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走著瞧。本書由」笑笑卯足了力氣要惡心她們,遂手掐做蓮花狀,扭著粗壯的腰,掐著嗓子。
「姐撐不住了,實在看不下一男人扭動蛇腰的樣子,馬上晚飯都食不下咽。」小晴干嘔半天,抬腿就跑。
笑笑選擇性傾听,歡喜道︰「啊,說老娘蛇腰,水蛇腰啊,細細的一握一把。」
「做你個晴天白日夢,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那蛇姓蟒,全名蟒蛇。」小懶的話惹的木子咯咯直笑。
笑笑無力吐槽,躺在床上看小說︰「你們甭打擊老娘,老娘已經早有覺悟,這次必須瘦下去,你們知道麼?老娘最近在追一部小說,叫,上面有句話講的太在理了︰‘向往夏天,可卻只能存活于冬日的雪,只能默默遠去……這就是雪的人生麼。’老娘覺得,這作者真心體會深刻,胖子們不都這樣,向往夏天,短袖短褂多清涼,可是肥肉咋辦,嗚嗚只能待在裹著一層又一層衣服的冬天里,這不就是胖子們的人生麼?就因為看了那本書,老娘才下決心解決的。」
小懶和木子听得只想笑,雖然知道中那段話的原意被笑笑曲解,但這種曲解還蠻符合意境呢,有人說女人在發動直覺的時候想象力僅次于梵高,其實女人挖空心思做某事的時候,想象力也不賴。
「你說的蠻有道理,就是做不到,一周下來白瘦了胸部,白花錢。」
「錢沒白花,指導老師說,這才是開始,接下來便會大幅度瘦下去,會花錢的女人才會賺錢哎,像你們這種摳門扣得滴血的女人活該一窮二白。」
一窮二白這話說到木子心坎里,她呆了呆。沒理睬笑笑,無聲無息的回到自己座位前,模出紙筆算著,小懶和笑笑好奇圍觀過去。木子不愧是學會計的,三下五除二算出滿滿一張紙的賬目,末了,蔫搭搭的趴在桌子上︰「真心一窮二白,咱不比笑笑,踩著前人尸骨一夜暴富,幾千塊錢用來減肥甩水里眼楮都不帶眨的,咱還要過日子呢,這日子沒發過了。」
「老娘怎麼踩著前人尸骨一夜暴富了!」
「咋啦?」
木子還是沒精打采的樣子︰「這學期結束,就要升入大三。學費不用愁,南雲給爭取了一等獎學金,只要成績有保證,大體是沒問題的,可還有日常開銷啊。餐飲,生活用品,話費,考試報名費等等,哪個不要錢,辛辛苦苦一學期,到頭來又沒剩下幾個。我弟弟那麼小。去年還利用假期打工,瘦的跟條竹竿似的給人家端盤子洗碗,想想我就心疼。」
「你生活費漏加了一項。」小懶好心提醒。
笑笑沒好氣戳戳她胳膊︰「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行不?就算插嘴,也請說重點成麼?」
木子嘆口氣,艱難開口︰「的確有一項重頭沒報。和宮城正式談了,花費比以往高很多,話費啊,餐飲費啊等等,雖然我家境不怎麼樣。但倆人談對象,不能光讓男生掏錢,太不厚道了。」
「你和宮城誰掏錢多?」
「一般對一般吧。」
「不靠譜啊,老娘告訴你,憑借老娘多年經驗」
小懶插道︰「被甩的經驗麼?」
「一邊去。」笑笑趕蒼蠅似的揮揮手,不顧小懶嘻嘻哈哈,認真說︰「憑借老娘多年為人處世經驗,你還是小心為妙。你家境不好,大家有目共睹,這種情況下你掏錢請客他還吃得下去也真難為他了,其實談戀愛時候,一般多是男的付出更多,他為了證明自己能成為女人的靠山,能為她提供避風港灣,是個牢靠的男人,你倆這情況哎」
「宮城也不想讓我請客吃飯,不過他了解我,知道若是一直他請,我心里會不舒服,他也是為我好。」木子嘴上未宮城辯解,可細細一想,自從談了對象花銷確實高了不少,上周給宮城買了條褲子用了一百大幾,對他人來說不算什麼,對木子來說是給人家促銷兩天的工資啊,她咬咬牙,心里特別酸楚。
「談個戀愛真是又耗時間又耗金錢,對我這種窮的連車費都快沒了的人來說,簡直是奢侈品,好在咱認識大方且土豪的笑笑,她一定會資助咱一把的。」小懶揉揉鼻子,翻出錢包數票子,她心里很清楚,銀行卡空了。
笑笑嗤笑道︰「做夢,老娘那筆錢可是有大作用的,鬼才借給你胡吃胡花,小晴買化妝品的錢也花了不少,但人家出去做模特一天就幾百塊錢,花出去在掙回來,哪像你,買一堆吃的,整天這邊吃,那邊吃,吃進去拉出來,活該你月月窮。」
「我買零食你也吃了不少!」小懶叫嚷,覺得笑笑直白的說出吃進去拉出來特別惡心。
木子則更注重「人家出去做模特一天就幾百」,她有些羨慕︰「啥模特一天能拿幾百呢?」
「听說就普通的車模,她身材不錯,化了妝樣子也不錯,本來平時化妝品買的就貴,不出去工作等著喝西北風啊,盡管如此,她賺的依舊跟不上她花的。」笑笑如實說道。
有句話叫︰書到用時方恨少,錢到月底不夠花,一點沒錯,尤其是一學期即將結束之際,恨不得把一塊錢掰成兩半花,還總感覺的自己口袋里有洞!
小懶瞄著木子,請求她打工的時候帶自己一個,讓自己賺個路費回家,木子嫌棄的拍掉她的爪子,埋怨上次給自己帶班的事,有次小懶給木子帶班當服務員,累的兩腿發軟,半死不活的回來,被木子嫌棄的要死,她狡辯︰「人家坐著我站著,人家吃著我看著,別提多折磨。」
嫌棄歸嫌棄,遇到合適的兼職,木子自然會喊上她。
一學期結束,最無法逃避的就是考試,比無法逃避還讓人想逃避的就是缺錢。
缺錢是個大問題,不僅僅存在宿舍,更潛藏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近幾日,小懶往音樂社跑的還挺勤快,自己在邊上復習陪著幾人練習,雖然自己她一竅不通,不過有人陪著,鼓手他們也會老實些,臨近末考,話題都圍繞著回家展開。
大家見面都會這麼問︰「你今年回家學車還是出去旅游?」
「學啥車啊,窮的連家都回不了。」
「這麼夸張?」
「實事求是啊,我還在考慮是走回去還是扒車回去,一個路途遙遠,一危險系數高,哎有利有弊啊。」
小懶遇到幾人,撲過去哭窮︰「幾位大爺,行行好吧,打賞小的幾個錢吧,小的幾天沒吃飯了,可憐可憐小的吧,小的做牛做馬報答你。」
「怪可憐的,來哥哥這里,哥哥有幾毛錢。」主唱好心腸,揉揉小懶頭,揉成一團毛球,掏了半天掏出幾個一毛錢硬幣塞到小懶手中,手做揩淚狀︰「這娃真慘,適逢發大水,瘟疫四橫,家中父母雙亡,連唯一相依為命的旺財都死了。」
「四毛錢?打發要飯的啊!」
士可殺不可辱,小懶怒了,想把四毛硬幣砸到他臉上,鼓手從後面搶過來,憤憤道︰「有你這樣的麼?要飯還嫌飯涼!不要就給哥,哥現在一分錢都不嫌棄,十個一分錢湊成一毛錢去銀行換整。」
小懶大驚︰「窮成這樣?」
「難道你不知道末考季即是哭窮季麼?哭窮季是個傷感的季節,在這個季節里,情侶分手率高,宅男宅女宅更宅,想哥這種窮人,窮更窮。」鼓手把四毛錢放進錢包,小懶眼見,看出錢包鼓鼓囊囊的。
靠,跟姐裝窮!
她一把奪過鼓手錢包,打開一看是,傻眼了,一沓一塊錢紙筆。
「搶錢啊!」鼓手大叫,奪回來塞進自己口袋,捂著口袋帶著警惕望著小懶。
小懶訕訕︰「哈哈,看你錢包是prada的,拿過來模模沾沾土豪氣看看能不能改變下財運。」
「是prara,謝謝,十塊錢一個地攤貨。」鼓手臉都綠了,還普拉達呢,虧她想的出來。
「哈哈,prada,你真太看得起鼓手,他是我們幾個中間最愛哭窮的,每次哭起來驚天地泣鬼神,什麼山溝溝里走出來的山女圭女圭,最貧地區水都喝不上的窮人家的孩子,小時候光是個學就走上半天山路,能扯的很呢,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鼓手小聲嘟囔︰「可不是,哥本來就窮需要哭窮麼?你們聞到空中的酸味了麼?就是個散發出來的窮酸味兒。」
眾人听的哈哈大笑,主唱一腳把他踹一邊上,指著在牆角調弦的梨子︰「有他在你怕什麼?實在沒錢回家找他去,他也沒錢就賣了他腎。」
小懶笑笑沒接話,這兩天放學,她和梨子他們雖聚在一起,但她和梨子從未說過話,從一開始的無話不談到形同陌路,這種極大的反差讓其余幾人明顯感受到兩人的變化,方才,主唱也是有意把話題引向梨子。
梨子等待這一刻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