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成長記 1.離不開你

作者 ︰ 夜闌001

你帶女朋友回來怎麼不提前跟我和你爸說聲?

這句話在小懶腦海中回蕩,像山谷回聲一樣,一遍又一遍,听起來宛在耳邊,清晰極了。

她的笑容還凝在臉上,好似打了玻尿酸,僵硬難以動容,她沒想到,她認真的把小晴傳授的技巧看了一遍又一遍,到了幾乎可以背誦的地步,卻統統沒用上!

這種感覺,就好像大學生畢業前,帶著無限憧憬和希望,做了充足的準備,待踏入社會的那一刻,發現自己四年的專業知識白學了,除了迷茫還是迷茫。

小懶與那般情況微有不同的是,畢業生可以躲在家中做規劃,而她面對一個臉上微有冷意的阿姨,進退兩難,她想伸手去拉蘇岩求取幫助,又想到小晴的話「在對方父母面前,不要和男朋友表現的過于親密」,她的手伸到一般,生生折回,左手拉著右手,自我鎮定……

「媽,你怎麼這麼說?前段日子和你約定時間時候,你還滿口答應,這會兒怎麼全完了。」蘇岩沒料到這一幕,神色有些不淡定,溫和的臉上,透露著點點著急。

蘇母被兒子直接戳穿,訕訕笑了笑,她心中默默道︰這麼爽快答應,還不是想讓你回家,可是若說什麼女朋友,別說媽不認同,你爸也不認同啊。

「怎麼和你媽說話的!」威嚴的聲音響起,蘇父走過來,他帶著黑框眼鏡。長相斯文,從這點便能看出,蘇岩的相貌遺傳他父親。

蘇父徑直走向小懶。這個過程,他微蹙著眉頭,一直打量著小懶,待他走到小懶跟前,已經把小懶從頭到尾看了個遍,小懶被他好不掩飾的目光打量著,臉上帶著不自然的微笑。彎了彎腰,輕聲道︰「叔叔好。」

小懶已經錯過和蘇母問候的時機,所以蘇父走過來。她格外小心。

蘇父點點頭,口味略有生疏︰「讓你見笑了,蘇岩從來未帶過朋友回家玩,招呼不周。還希望見諒。來,我們進里面坐。」

朋友?

小懶的手不自覺輕握了一把。

「是女朋友。」蘇岩口吻堅定,毫不妥協,蘇母輕輕拉了拉他袖子,對他搖搖頭,提醒他不要頂撞父親。

蘇父不經意頓了一下,繼續向前走,蘇母倒是對這個「女朋友」的稱呼很吃驚。剛入座,迫不及待的向小懶問明情況。

作為家主。很多事情蘇父不便明問,他默不作聲坐在那里,帶著客套的笑。

這狀況大大超出小懶的預料,小懶按照小晴說的那樣,少說話,多微笑,盡管她心中一點譜都沒有,甚至,這種狀況已經讓她心升退意。

蘇岩把小懶情況簡要向父母說明,蘇母皺了皺,兒子才回來,她不便把話說的太重,但是,眼見著自己兒子拉著別人的手,她很不是滋味,更何況,她心中早已有兒媳婦的人選。

蘇岩說帶女朋友回來,蘇母和蘇父驚訝的同時也很心喜,兒子在外面這麼多年,終于低頭了,只是,不得不說的是,他們心中早容不下其他人作兒媳婦,那麼小懶的出現並不受待見,蘇母看在兒子的情面上沒把話說死,只是問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

小懶感受到蘇岩父母的冷淡,手中帶著的禮物好似灼燒的炭塊,根本拿不出手,她悄悄的把乘裝禮物的袋子往腳下最不起眼的地方挪了挪。

蘇岩知道父母持著反對意見,他父母至今都對撫子抱著友好親善的態度,所以蘇岩一遍一遍向父母強調自己今後會和小懶在一起,這次帶小懶來家里只是希望父母不要過于催促他的婚事,也不要沉浸帶有撫子的回憶而不能自拔。

蘇母最終忍不住道︰「今天小懶姑娘在,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也是給小懶姑娘一個公平交代,首先,我們只承認撫子是兒媳婦,其他一概不認,岩岩,你應該很清楚這點。撫子是我見過最合適的兒媳婦,人品相貌,誰見了不說你倆天生一對?更何況,我們家和她家也算是知根知底,門當戶對。」

下馬威!

小懶臉色慘白慘白的,蘇母的話從一開始拐好幾個彎說事變得直接起來,直接在她明前提到撫子這個人,可想而知,蘇母多不待見她。

「媽。」蘇岩拉了拉小懶手,讓她放心,又對蘇母道︰「我和撫子已經不可能了,你在小懶面前不要提她。現在我和小懶在一起,很幸福,兩個人合適不合適,不是看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長短,而是對方能給你天長地久的感覺。我和撫子之間曾經有過這種感覺,後來就淡了,現在我和小懶在一起,我們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時光,我希望得到你和爸的支持。」

「嗯,相識時間的長短並不能衡量情感的深淺。」小懶不識相的插了一句,說完就後悔了,你說人家家人在談論,你插什麼話啊,蘇岩說的再難听,也是蘇母兒子,你說的在好听,只是個不懂規矩的外人。

果然,蘇母就蘇岩所說避而不談,嚴厲的目光向小懶看來。

小懶目光交接,不可避免打量蘇母的相貌。

蘇母五十多歲,因為保養得當顯得比同齡人年輕不少,一頭短發燙卷,細眉亮眼,很是時尚,她鼻子上的金邊眼鏡,又給她增加了幾分知性,她側目道︰「雖然我不想干涉岩岩的生活,不過小懶姑娘應該還未畢業吧?撇開撫子不說,若是和岩岩成了倒也沒太大關系,若是不成,等你畢業時候,岩岩也是三十多歲的人,這不是耽擱了他麼?在說說我們吧,總不想等到抱孫子的時候,連孫子都抱不起來了。」

「阿姨,不會的不會的,我下決心和蘇岩在一起,就不會改變了。」小懶慌忙不跌否認。

「你別急于否認,我只是做個假設,不得不防啊,畢竟像你這樣無求無欲的女孩子不多。你不知道,現在社會女孩子現實的不得了,之前也有個你這麼大的女孩追我家岩岩,叫什麼來著,叫小米,都追到岩岩的公司了,後來才知道,原來她是看中我家的經濟條件,岩岩沒看上她,沒多久就攀高枝去了,想想也是,不然她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這麼貼臉必然是有所圖…」

「媽。」蘇岩臉色很難看,重重喊了一聲。

小懶比他臉色更難看,她的小指微微顫抖,蘇母口中的小米她見過,蘇母這麼一說,她便明白為何當時和蘇岩走的近了,小米會那般待她。小米只是蘇母的一個托詞,只要小懶有點腦子,都能听明白蘇母所言話中有話。

然而,盡管她听懂蘇母說的一切,卻只能裝作不懂,她喝了口杯子里的水,假笑著。

蘇岩小心的看了小懶一眼,心中有點不舒服,暗下決定,等小懶不在,私下在和母親聊聊。

有的事情點到為止,聰明如蘇母自然明白,萬事不能逼的太急,她看了看牆上的鐘,對蘇父道︰「你陪兒子說說話,我去廚房把飯菜端出來,收拾收拾差不多可以吃飯了。」

小懶留心到,蘇母在說話的途中,最頻繁的動作就是看鐘,她順著蘇母的視線瞅了眼牆上掛著的鐘表,金邊銀面,很雅致的一款。

「阿姨,我幫你一起端菜。」小懶站起來。

「不用了,哪能讓客人動手做事,你坐。」蘇母客氣的招呼小懶坐下,連蘇父也說讓蘇母自己去忙,小懶不得不坐下。

這時候,門鈴突然響起,小懶和蘇岩對望一眼,納罕︰大中午的,怎麼還會有人上門?

「終于來了。」蘇母從前往廚房的路上折回去開門,她的眼角眉角溢出笑意,咧開嘴,心中的高興涌上臉龐,臉上緊繃繃的笑容放松下來,她一路小跑過去,在門口和來人說了很久的話,然後大聲喊蘇岩過去。

蘇岩拍拍小懶肩膀去了。

小懶很不安,不安的對蘇父笑了笑,蘇父告訴她蘇母是個直爽的人,有什麼說什麼,心里藏不住話,希望小懶別太介意,然而,他本來也希望小懶能重新考慮做蘇岩女朋友的事。

小懶看著蘇父真誠的面孔,默默的點點頭。

「我和你說的這些話,還希望對蘇岩保密。」

進門至今,蘇父和蘇岩沒說過一句話,蘇父卻一直為蘇岩考慮。

「好。」小懶禮貌應聲,她低下頭,目光看著腳下大紅色的地毯。

「老頭子,還不快去收拾桌子,你看誰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蘇母興高采烈的聲音從外廳傳入,小懶和蘇父一同轉頭,看見蘇岩灰白的面龐,蘇岩好像見到已死的人詐尸一樣,臉色灰的難看,他猶豫的看著小懶,眼中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小懶心中咯 一下,頓時感覺汗毛孔都要豎起來了,她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卻不敢去承認,笑笑經常說她,好的不靈壞的靈。

直到蘇岩身後的人閃現出來,小懶控制不住自己站起來,她的腿忍不住顫抖起來,她好像一只斗敗的母雞一樣,狼狽的站在那里,她臉上的表情已經保持不下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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