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表哥的廣告公司下周開業,他委托詩人幫忙找兩名禮儀。詩人立刻想到小晴,身材頎長,打扮得體,做事又穩重成熟,上次迎新會上的表現很引人注目,是不二的人選。
笑笑得了空,把詩人來電敘述了一遍,征求小晴的同意。
「行,正好下周末暫時沒有安排。」小晴拉直身上白色紗層質的禮服,把腳伸進滿是亮片的金色高跟涼鞋里,她說今年金色是主旋色。
小懶下課回來,就見小晴仰起頭顱道︰「姐妹們,今晚有約會。」
「還是上周六的那個?人什麼樣啊,你也說出來給我們樂樂啊。」小懶從她側旁擠進去,看到她像海濤一樣蜷起的睫毛,好奇的站住多瞄了兩眼。
「不是那個,換了。好看吧?這款睫毛膏深度炫黑,持久不染。」小晴對男生絕口不提,指著睫毛,裝作天真的對小懶眨+.++眨眼楮。
小懶臉頓時垮下來,跳遠些,抬起手擋在臉前做打架準備︰「直說了,可能我審美水平低,我怎麼看都像木子刷chuang用的刷子。」
「哈哈哈…」木子和笑笑听了也對小晴睫毛上了心︰「听你一說,還真覺得挺像。」
小晴從得意洋洋到垂頭喪氣,復爾挺起胸來無比驕傲的說︰「你們不識貨,一個非常性感的女人,不僅僅在于身份,還要有生活情調。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懂,哎。一群土的掉渣的土老帽。」小晴無奈的搖搖頭,長嘆一聲出門了。
「等你修煉成兵馬俑,可千萬別忘記我們曾是同一坑里的土啊。」小懶哭笑不得沖著小晴的背影喊了一句。小晴一個趔趄沒站穩。
笑笑對剛進門的小懶和趴在桌子上看書的木子說︰「今天咱們也出去吃飯,木子,你還記得上次撞到你的宮城麼?他今天要負荊請罪來著。」
「不去了。」木子略微猶豫一下,笑著搖搖頭︰「你們去吧。」
「腳腕不是好的差不多了麼?你這主角都不去,我們去有什麼意思?」笑笑看出了木子的顧略,繼續說︰「你也別想那麼多,就是應該他請客。況且你不去讓他怎麼安心?」
木子听這話也有道理,側頭問道︰「小懶,我們一起去。我和那群人不熟。」
小懶好似沒有听到說話,平躺著,舉著雙臂一動不動,無比遺憾的說︰「我懶的出門。你們說。我要是只蜘蛛該多好啊?結個網,食物就自動送上門來,哈哈。」她翻身閉眼抱著枕頭,開心的用臉來回蹭,把它想象成食物。
「白日做夢,盡說屁話。你要是屎殼郎不更好?連網都不用結。」笑笑一把抽調枕頭,像扶爛泥一樣一次次把軟的沒骨頭的她扶起︰「都給老娘去,一個不能少。」
「笑笑。你說的惡心死了。」小懶想到黑乎乎滾著圓球的動物,嘴巴一撇。臉苦下來。「不想去哎,想靜一靜,最近夠倒霉的,被沒心沒肺的發小揭短不說,還莫名其妙的跟一個大帥哥杠上了,像我殺了他爹娘逼他姐妹為娼一樣恨我!你說誰不想和帥哥過著和睦相處想入非非的日子,可現實如此殘酷,偏偏人家視你為殺父仇人。」
「這麼嚴重?」
「哈哈,君少是吧,老娘早提醒你了,誰叫你得罪了人家,君少是A大出了名的毒舌男,現在想和人家想入非非晚了。」小懶听笑笑這話里有話,起身問道︰「什麼意思?我真沒見過他,他不會做夢夢到我得罪他就當真了吧。」
「呸,美得不輕,君少會夢到你?」笑笑見小懶急的上來想打她就不故弄玄虛了︰「是你在迎新會時候大嘴巴說人家君少和你發小是基友。」
「啊!那倆人是梨子和君少啊,都是背影的沒看清。可是,就算我不應該聲音這麼大,但是他們真的摟摟抱抱的。」
笑笑鄙夷道︰「倆服裝表演模特相互系個領帶都能看成摟摟抱抱,你沒戴隱形眼鏡吧。」
「而且,君少最恨人家說他是基友,你現在只是審判的開始。」最後一句話讓小懶立刻石化了,快碎了。
笑笑不在理她,簡單的把長發梳理一下,帶上阿紫送給自己的紫色水晶,把兩人拖拉出門。
這條水晶項鏈真入了她眼,逢人就問︰「好看麼?」
宮城笑著舌忝舌忝兩顆小虎牙,憨憨的說︰「好看,笑姐帶什麼都好看。」
「就小懶沒眼光說水晶是玻璃球。在她眼里,十元的巧克力和一百元的巧克力一個味兒。」笑笑沾沾自喜的轉頭,見小懶悶悶不樂的挽著木子胳膊,耷拉著眼皮,眼楮沒有焦距,也不說話,剛才的話放在平時,她早就一蹦三尺高了。
小懶和木子站在最後,詩人在,也就罷了,笑笑說詩人給自己送西瓜來的,可是梨子也在!
私下里,自然會怕,當著這麼多人,難免他又口不擇言的揭發自己的糗事,上次的事兒,詩人跟笑笑說了,笑笑在宿舍里一鬧,前後幾個房間的女生見到小懶第一動作就是咧嘴。
但是,君少竟然也在!
君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招牌似的微笑,目光「款款」的望著自己。
小懶嘴角抽搐了一下,想到笑笑說「這才是審判的開始」心里直打哆嗦。
男生里面還有小懶上大課時候遇到的那個講烏龜王八的胖子,想必當時他也是受了詩人所托才到處宣傳蒙騙人進外聯部。
男生熟識很快,打場籃球,遞根香煙就可以稱兄道弟,逢上熱鬧的場合,呼朋引伴,一起開心。
梨子見小懶躲躲閃閃,笑道︰「今天我也給小懶賠罪。上次說話不經大腦思考。看,你那西瓜早壞了,又買個西瓜給你送來。」
「接受道歉。下不為例。」小懶見他表情認真,說話誠懇,就沒有多纏,喘了口氣接過西瓜,掂量掂量,左看看右看看,瞪眼問道︰「我怎麼覺得比我買的起碼小上兩圈?」
「唔唔。這都能看出來?小西瓜甜啊。」西瓜是來這里之前剛買的,梨子一個勁兒的喊「小懶肯定會計較西瓜重量,不信拿那個最小的試試看」。此刻其他男生聞言,又想起梨子的話,都是咬牙忍笑,宮城生怕小懶生疑。和梨子杠上。連忙扯開話題招呼大家︰「來來,大家坐,木子先坐,你能來實在是太給我面子。」
說完,殷勤的拉開椅子,作出請的姿勢。
笑笑這天短食少飯,此時小晴又不在,頓時剎不住車。左一夾,又一夾。言語不多,跟著嗚哇幾聲就埋頭咀嚼,滿口油膩,直贊「好吃。」
夏天的溽熱彌漫整個飯廳,幾台風扇沒精打采的轉動,笑笑汗珠綴面,口不停歇,啃完蹄子,夾起雞腿張口便想咬,被木子用筷子攔下來︰「說每頓吃到三層飽,我看你十三層飽都有了,就差沒把肚皮撐破。」
「光看你這吃相我就飽了,跟餓了幾天的逃荒難民似的。」君少不深不淺的插一句。
「誰說不是?每天早上兩個雞蛋,中午三個,晚上兩個,一天下來就七個雞蛋的飯量,老娘看沒瘦下來,老娘反而越來越像雞蛋了。」
「笑姐,像雞蛋總比像肉丸子好。」笑笑刀子般得目光「嗖」的一下把梨子穿個透,他立刻閉嘴,目光在小懶,笑笑和木子之間轉來轉去,不懷好意的抿嘴一笑。
「別虧待自己,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更何況你也不怎麼胖。」胖子安慰道︰「作為一個資深的胖子,我深刻的感覺到有那麼多肉就有會得到更多的愛,比如坐車別人給你讓座什麼的。」
笑笑一听像觸電似的,立刻放下筷子,訕訕道︰「听你這麼一說,老娘決定這個肥減定了。上車被讓座那還得了?老弱病孕不算,年紀輕輕的只能歸到‘殘’里面,身體不殘,只能歸在腦殘里面。」笑笑講的大家捧月復大笑。
「不說減肥這個話題了。」詩人正正色道︰「笑笑,禮儀的事情你跟小晴說了麼?站姿,儀態,微笑都要提前找人給他培訓一下,你問問她什麼時候有時間。」
「她已經答應,今晚她約會回來在問問她。」
「她跟誰約會去了?」詩人微微一怔,覺得問的不妥,尷尬的說︰「我的意思是說,難怪沒一起來,原來和男友約會去了。」
「我賭她這次又要吹了。」一直沒說話的小懶接音,小聲嘀咕一句。
「沒得吹的人活在自己孤僻的世界是不會了解有的吹的人的成就,恩,真可憐。」君少不冷不熱道。
小懶挑眉,沒吱聲。
「哈哈,你再計較可就寒了小懶的心。」小懶感激的直起身子,用充滿愛意的目光柔情的望著笑笑,可是笑笑的後面一句話立刻讓她期望自己的目光是激光,只听笑笑信誓旦旦攤手道︰「來之前他還抱怨自己不長眼得罪你這枚大帥哥,連對你想入非非的機會都沒了。是吧,木子。」
「恩恩,這個我可以作證」
「小懶啥時候這麼大膽,不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梨子吃驚的沒夾住酸菜魚,重新墜回盆里的酸菜魚濺起一片湯汁。
「想入非非?那我豈不是更可憐。」君少故作幽怨的嘆口氣。
「是的是的。」眾人笑著附和道。
靠,你們良心都給君少吃了!小懶狠狠的咬著小魚鍋貼,暗暗詛咒著這該死的毒舌男,卻又不好發作,因為她知道,當螞蝗咬著你時候,越是往外拽他就越是鑽的起勁,所以她只能忍,然後不輕不重的拿鞋底拍掉,最後一腳踩扁!
「趕緊吃吧,明天還要課。」詩人張羅大家重新動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