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產的小伙子大約重四磅,經醫生仔細檢查,雖然他不是足月出生,但身體還是相當的健康的。相對而言,他的媽媽萬娘娘就被醫生囑咐要臥床休息十天了。
懷里抱著小小女敕女敕的兒子,萬貞兒覺得即使痛,也甘之如飴。
小寶貝的皮膚還是紅彤彤的,幾乎能透過薄薄的皮膚看到里面的血管,令他媽媽在抱他的時候在放輕動作的同時也不由得放緩了呼吸,就怕不小心弄破了他。雖然眼楮還沒睜開,但透過他微微睜開的一條縫,可以知道孩子隨父親一樣,是漂亮的藍眼楮。不同于對其父親阿歷克那充滿色-欲之氣的雙眼的厭惡,萬貞兒對兒子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愛得不行,而他這雙還沒完全顯露全貌的漂亮藍眼楮就更加得了娘娘的歡心。于是,「藍眼楮」就成了暫時還沒有正式名字的小寶貝的昵稱。
現在,藍眼楮正眯著眼,一只小手緊緊抓著媽媽的右食指,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飽滿的糧倉上,粉粉的小嘴一動一動的,正歡快地喝著母乳。
多虧了萬貞兒骨子里那種「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性格,對于盼了上一輩子如今來之不易的兒子,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甚至不惜嫁給阿歷克,更何況現在只是為兒子哺乳。別說這個地方還沒出現「女乃娘」這一職業,就算有,娘娘也不願自己的兒子委屈喝別人的女乃水。
一直坐在床邊想找機會抱抱小佷子的麗莎等了又等,看到了娘娘一副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慈母模樣,覺得自己應該是不可能從孩子的親媽手中抱過來了,自從娘娘醒了以後,就一直抱著孩子不放手,連親爹阿歷克想抱抱也被嫌棄了,更逞論自己這個冒牌小姨呢。
麗莎覺得沒意思了,「娘娘,我出去溜溜了啊。」她站起來如是說,沒有注意自己的音量。
藍眼楮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喝女乃的動作停了下來,小臉轉向麗莎的方向探了探。娘娘輕柔地順了順他小小的背,才朝麗莎投去一記凌厲的目光。麗莎嚇得趕緊縮了縮脖子,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頭,輕手輕腳地溜出去了。一直沒听到別的動靜,藍眼楮這才轉過頭,重新張開小小的嘴喝女乃。
萬貞兒低頭看著自己的孩子,冰冷的眼神又慢慢柔了下來。
麗莎小心翼翼關上房門,回頭沒走幾步就撞入了一個厚實火熱的懷里,立即條件反射地蹦出來,發現了對方是未來姐夫阿歷克。
麗莎立即雙臂環抱住自己,一副防狼的姿態,防備地望向對方。
「你想做什麼?」
見到未來小姨子作出這般可笑的舉止,若放在平時,阿歷克可能會順勢好好調戲一番,但現在他急著去見自己的女人兒子,便直接越過麗莎就伸手就去推那扇門。
「喂喂,你現在可不能進去……」沒等她說完,阿歷克就已經推門而入了。麗莎不忍心地捂了捂眼,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邁腳離開,反正倒霉的是阿歷克,她已經提醒過他了,她就不去摻和他們夫妻間的事情了。
麗莎順著樓梯來到樓下,還沒下樓,就听到了一陣優美古典的鋼琴聲,循聲望去,只見客廳中央的黑色鋼琴前坐著一對漂亮的姐妹花,克麗絲與珍妮。她們閉著眼,手下十指靈活地在琴鍵上靈活躍動著,這一個個優美的音符就這樣在她們的合力彈奏下誕生。最令麗莎想要掩面的是,自家兩個不爭氣的妹妹盼盼與素素正赤腳站在鋼琴前的皮質長條沙發上,趴在沙發背上,以一種垂涎又夾帶著自卑的目光注視著這對富家千金。
听到了麗莎的腳步聲,這對姐妹花先後睜開眼,看到是她,嘴角皆不自覺露出一種高人一等的相似笑容。她們相互看了看,似是交流了什麼信息,又各自低頭彈奏。
覺得連同自己也被鄙視了,麗莎心里有些不高興。
她來到沙發旁,指著沙發底下的鞋子,對盼盼素素命令說︰「快,將你們的鞋子穿上!」
盼盼與素素听到姐姐麗莎有些惡劣的語氣,反而故意跟她唱起反調來。
「不!」「不!」
「誰允許你們如此不禮貌的?跟姐姐道歉!」在外人面前拉了面子,尤其是在這對明顯瞧不起她們的姐妹面前,麗莎覺得十分難看,認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說話的語氣不由得更重了。
素素「哼」一聲便扭頭不理麗莎了,于是盼盼有樣學樣。
麗莎真的生氣了,彎腰拿起她們的鞋子,說︰「好,既然你們這樣,最好以後也不用再穿鞋子。」說著便提著鞋子欲往外走。
「哇嗚——」這下這兩個女孩都大聲哭起來了。
「噗嗤——」有人在這時候笑了,珍妮停下了彈琴,拿起放置在鋼琴蓋上的扇子,抖動著展開,「多麼可憐的窮人啊。」她用扇子半掩住嘴巴,假情假意地詠嘆道
「你說什麼呢?」麗莎忍住怒氣。
珍妮與同樣停下彈奏的姐姐克麗絲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皆不說話,只是展著虛假的笑容。
「嘿!麻煩請你給我說清楚!」麗莎受不了她們要說不說的樣子,想說什麼就說,遮遮掩掩有意思嗎?
珍妮听到麗莎粗魯的語氣,嫌棄的表情明明白白地掛在臉上。她高傲地抬高下巴,說︰「我以前以為窮人缺的是金錢,沒想到他們連修養也沒有。我這樣的解釋你听懂了嗎?火雞小姐!」
「你再說一遍!」麗莎快要壓不住自己的怒火了,身子氣得在隱隱發抖,提著鞋帶的兩手攥得緊緊的。
珍妮不淑女地翻了一個白眼,嘲笑道︰「原來還缺耳朵!」
「啊!」珍妮發出一聲尖叫,只見一只鞋朝她迎面重重飛奔而來,她向前彎腰,勉強躲過這只鞋子,沒想到另外一只也緊跟著被扔過來。
一直在看好戲的克麗絲也慌了,大聲指責道︰「你瘋了嗎,德北菲爾德小姐!」
盼盼與素素此刻也忘了哭泣,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鞋子朝著這兩個漂亮的姐姐摔過去。那兩個剛剛看上去高貴的姐姐此刻也顧不上維持自己的淑女形象了,狼狽地提起大大的裙撐四處躲避,花式復雜的頭發此時也散開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優雅氣息。
「噢,我的天哪!」莫里斯夫人剛捧著一大束剛采摘的玫瑰進來,就看到這麼一個混亂的場面,卻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靠近都不敢,只能站在門口驚慌失措。
「麗莎•露得!你在做什麼?!趕快給我住手!」剛去廚房蹭吃完滿意歸來的德北菲爾德太太立即敞開她的大嗓門大叫,聲音又尖又細,令現場更混亂了。僕人女僕們躲在一旁偷偷觀察著,以卡爾與南希為首的一些居心不良的女人甚至還紛紛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都給我停下來!」一把渾厚卻透露著極大不悅的男聲在樓上響起。此聲一出,大家紛紛望向樓上,見到了難得面容冷峻起來的阿歷克。
阿歷克此時非常生氣。
他原本應該呆在房間內欣賞自己美麗的未婚妻溫柔地給他兒子哺乳的場景,而不是被趕出來面對這麼一幫衣衫不整,卻只會亂叫的瘋女人!
天知道為了這一刻,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苔絲嫌棄他的唇上方蓄著的胡子會刺傷兒子,自清醒過來就堅決拒絕給他抱過兒子,甚至連靠近她的房間都不允許。真是可笑極了,難道他的胡子還會到處飛,隔空刺傷兒子嗎?當他提出這一反駁時,苔絲那個可惡的女人居然眯著她那漂亮的眼楮,用她那張受傷卻無損其瑰麗的小嘴說出那句直戳他心窩的話︰「我怎麼能忍心讓藍眼楮看到自己的親愛的父親竟是這樣一幅流里流氣的模樣呢?」
他在听到那句話時真的有那麼一瞬間的失落……以及一絲絲傷心。原來,一直以來,他在她的眼里都是這麼一個形象嗎?
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鏡中的自己,終于下定決心拿起剃刀刮了自他成年以來就一直陪伴著他的胡子。胡子紛紛揚揚落下的時候,他身上的那一層遮羞布仿佛也被撕下來了,令他赤-luo-luo暴露在他人面前,無所遁形。
他做了好長一段心理建設,才敢打開門去找那個可惡的始作俑者。沒想到那個女人見到他進來,也只是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繼續將注意力放在藍眼楮身上了。
他在暗地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被忽視的失落感也涌上了心頭,並且越來越強烈。
望著自己從未嘗過味道的兩團,一只被那個小子吸-吮著,另一只被他用手霸佔著,他咽了咽口水,心里對這個小子既欣慰又嫉妒。欣慰的是他的小小的身體是健健康康的,嫉妒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
于是,他來到半-luo的女人身邊,坐下來從她身後擁住她,常年因握韁繩而粗糲的大掌在女人□□著的渾圓肩膀上慢慢滑動。既然你不讓我抱我兒子,那抱我的女人也一樣。他暗暗想。
「別鬧,阿歷克。」女人紋絲不動,只能低聲警告道。
阿歷克的雙唇在女人的耳後游弋,壓低聲音慢慢在她耳邊說︰「我沒鬧……苔絲,我也要……我想嘗嘗那是什麼滋味……」
女人咬著牙笑,「好呀,阿歷克,不過等我把兒子喂飽再來好好‘照顧照顧’你好嗎?」
阿歷克才不相信這個可惡的女人說的話,更何況他就算傻也听出來女人話里的「照顧」絕不是他想要的那樣。于是,趁著女人不敢動作,他的手變本加厲地在她身上佔便宜了。
女人此時卻不說話了,任由他胡作非為,只是低頭一味地看著孩子,讓阿歷克的心不由得害怕起來。
「好吧好吧,」他抱住了女人,讓她能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沒再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我不鬧了,讓我們的小寶貝專心吃飯。」
頓了一會兒,他才感覺到女人身體慢慢放松,真正依靠在他的懷里。
時間靜靜流淌,阿歷克懷里抱著嬌妻幼子,看著女人柔和的側臉,以及全身通紅卻健康的孩子,心里產生了一股奇異的滿足感,這種滿足就算是當年他得到了苔絲的身體也不曾有過的。在這一瞬間,他有一種讓這一幕情景永遠持續下去的想法。
看著孩子在喝女乃的時候,小小的手也不忘握著媽媽的手指,阿歷克頓時來了興趣。他將自己的一只食指伸過去,戳了戳孩子的手,女人見了倒也沒加以阻止,于是阿歷克更來勁了。如此反復在三,藍眼楮終于松開了媽媽的手,改為握住了那只一直騷擾他用餐的壞手指。頑劣的爸爸的詭計終于奏效了!
阿歷克卻僵硬了。藍眼楮的小手太女敕了,他擔心自己粗糲的皮膚會劃傷孩子,只能一動不動,任由孩子抓住,盡管維持這個動作有些累,但他甘心情願!
可這累也沒持續多久,很快,樓下便響起了吵鬧聲。女人的眉頭皺了皺,小聲說︰「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阿歷克竟破天荒朝一個女人撒嬌。
女人不悅地豎眉︰「快去!」
「好吧。」阿歷克也不高興了,到底是誰這麼礙事,打擾他的天倫之樂!
于是,一向對女人憐惜萬分的阿歷克便出現在樓梯口,有了剛才厲聲喝住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