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莎沉沉地睡了整夜,小娟幾次敲門都沒叫醒她,無奈小娟也不敢再打擾,仍由葉莎睡得天昏地暗。由于葉莎逛了一天又沒有進食,所以真正醒來其實是被餓醒的,肚子已經餓的扁扁的,葉莎想隨便找些東西充饑,可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院落廊上的燈籠中昏暗的光給了葉莎光明。
葉莎在黑暗中模索著,當模到桌子上的東西時,只有茶壺孤單的擺放在桌子上,沒辦法葉莎倒了一杯茶水大口灌了進去。深秋的夜里,一杯冷水灌進喉間,夜莎立馬清醒了。寂靜的夜里,再加上一杯冷水的潑醒,夜莎的思緒從沒那麼清晰過,她一人默默地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這時,發現心間有些微微的扯疼,很輕微,瞬間就好了,也就沒在意,繼續沉思。
寅卯交際之時,房門傳來輕微的叩響,不一會,又再次響起,「二小姐,可醒了?」原來是小娟的聲音。
「嗯,進來吧!」
小娟推開門之後,走進房間點燃燭火,光亮立即照亮了夜莎的閨房,趁著光亮小娟才發現二小姐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凳子上,一臉沉思,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二小姐,餓了麼?廚房中還剩一些糕點可以墊下肚子。」
「確實餓了,你去取來!」這時有些糕點就不錯了,夜莎從沒把自己當成司馬家的主子過,所以一直在于待遇方面也沒有計較過,能過就好。
「是,二小姐!」喜兒端著洗漱的東西跟小娟擦肩而過,「二小姐,洗漱吧,老爺昨天有交代,二小姐今日要進宮。」
「知道了!」醒來之後,夜莎一直很平靜。
夜莎吃了點糕點之後,胃里終于不再疼得抽筋,好受了些。然後喜兒和小娟收拾好夜莎,管家劉叔便來傳話已經備好軟轎,等著夜莎進宮。
到了宮門口,夜莎出了轎子,才發現原來司馬繆播站在宮門口對一位衣著藍色衣衫的宮女囑咐些什麼,當眼眸的余光看到夜莎落了轎,示意夜莎靠近。
「莎兒,這是你姐姐身邊的近身侍女——雪兒,她會帶你進宮,教習嬤嬤在你姐姐宮中等著,要認真學習禮儀知道嗎?」司馬繆播見夜莎走到跟前,同夜莎介紹著藍色衣衫的宮女,還囑咐著夜莎乖乖听話。
「是,爹爹!」
「參見二小姐,奴婢這就帶二小姐進宮,太傅大人,奴婢告退!」雪兒躬身行禮,轉身走在了前頭。
「爹爹,夜莎走了!」夜莎跟在雪兒的身後第二次踏進有著高高圍牆的皇宮,那圍牆扼殺了多少人的青春年華?
一路上,夜莎能感受到雪兒的照拂,時不時會停下等夜莎一會,還會偶爾告誡她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夜莎因此第一次對雪兒有了好感。
鳳鸞宮門上的那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帶來的光芒照亮了鳳鸞宮,夜莎和雪兒的身影被夜明珠的光亮拖了老長老長,夜莎轉身看著自己的影子,老話說過,影子是一個人的靈魂,盡量別讓人踐踏,以免影響運程。想到此,夜莎特別慶幸此刻鳳鸞宮門口的人煙稀少。
意外的,皇後司馬婉兒帶著眾人居然站在門口等著夜莎,著實讓夜莎有些納悶,以至于有些不知所措。
「妹妹有些日子沒來了,听爹爹說你手受了傷,如今好些了沒?」司馬婉兒對夜莎就像一個姐姐對待妹妹一樣。
「妹妹多謝娘娘關心。妹妹好得差不多了,爹爹逼著吃了好些藥,也就只有些不能使力,需要多多鍛煉。」夜莎老實回答著。
「反正妹妹今日起要跟著教習嬤嬤,姐姐這段日子好好讓宮里的御醫再好好診治一番。這下好了,姐姐可不再寂寞了!」司馬婉兒一臉的高興。
「多謝姐姐!」
「嬤嬤,你過來見過本宮的妹妹——司馬夜莎,今後,本宮的妹妹就多謝嬤嬤的教導了!」司馬婉兒回身對著一名嬤嬤說著,雖然那嬤嬤身子消瘦但雙眼卻炯炯有神,夜莎微微福了子,微笑著,那嬤嬤一時之間掃在夜莎身上的眼神退卻了些許冷冽,多了些贊賞。
「二小姐吉祥,奴婢是宮中的教習嬤嬤,奉旨教導二小姐,今後二小姐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盡管提,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教習嬤嬤姓郝,是宮中的老嬤嬤了,在宮中待了近四十年,許多從秀女到妃嬪都是要經她的手,郝嬤嬤做事認真謹慎,要求嚴格,尤其是郝嬤嬤甚得皇上喜歡,所以在宮中的地位也不低。
夜莎望著眼前的郝嬤嬤,並不感到可怕,反而有點像自己老師,老師最喜歡什麼,自然是學生听話成績好,那麼好嬤嬤就不難靠近。
「夜莎多謝嬤嬤!」做為一位學生,首先要學會的便是尊重。
身旁的司馬婉兒趁著夜明珠的光細細欣賞著夜莎的臉,心底感嘆︰這妹妹還未及笄就已經是小美人胚子,大了還不傾國傾城?她正觀察著夜莎的臉,待眼楮停留在夜莎飽滿的額頭時,司馬婉兒的眉緊鎖,不能理解,思來想去不知道原因,心中有些擔憂。
只見夜莎額頭上隱隱約約浮出了一絲什麼痕跡,可轉眼就消失了。眾人除了皇後察覺,其他人都沒看見。
「妹妹先在鳳鸞宮用完早餐,再同郝嬤嬤開始學習吧!」司馬婉兒不想打擾到夜莎,也就暗中留意,沒有追問。
「是!」話落,皇後在前,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了鳳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