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指定的地方,鮑培氣喘吁吁的跑來,神色緊張,手里捏著一個紙袋。
走到她的身邊,他卻遲疑了︰
「這個給你,隨你怎麼處理。我∼沒看過。」
「什麼東西啊,那麼神秘?」
她從鮑培手里一把搶過那個紙袋,拿出來的是幾張照片。
臉上的表情迅速冷掉,照片里面的場景,她這輩子也不願再回想第二次。
赤/luo著身體的範啟辰,身下,是同樣未著寸縷的她。
只看了一眼,手就像被這些照片燙到了一樣,飛快的把它們扔了出去。
鮑培心疼的看著她,彎下腰,撿起了散落一地的照片,重新裝回了紙袋里。
今晚在田雨茹的生日晚宴上,鮑培隨鮑美茵去捧場。
瞥見高健,神神秘秘的遞給惠子這個紙袋,就偷偷的跟了過去。
高健討好的對惠子道︰
「**子,這里面的內容,可是霸氣十足啊!」
「幫範啟辰用假身份證開房的,是自己兄弟。他賊得很,知道這貨準不會干什麼好事,就多了個心眼,在房間里,放了個小小的攝像頭。」
「我想了很久,範啟辰油鹽不進的樣子,雖說是範總的弟弟,我還不如孝敬**子你,心里痛快。」
「听說,範啟辰下來了,**子就是副院長了。我這一個粗人,一想起來,居然能給國家的科研教育做這麼大貢獻,激動的晚上都合不上眼!」
惠子不動聲色的,把紙袋折了折,放進了她的銀色jimmy/choo手拿包里。
鮑培一心想著這個紙袋,看見惠子上洗手間,趁著四下無人,溜進了女廁所……
不理會惠子被搶走紙袋的憤怒而驚嚇的精彩表情,他奪門而出,一心只想著趕緊送給洛子。
可真見了洛子,看著她這些天,越發憔悴的身形,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默默的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大顆的淚滴,不停的從她臉頰滾落,他開始後悔,自己太欠考慮。
站了好久,腿都開始酸麻了。
他伸出手來,繞過她的後背,剛想要摟緊她的肩膀,她卻出聲了︰
「鮑培,陪我去找李易。」
**隊,李易接到了洛子的電話,跟加班的同事,一起等著她過來。
洛子把照片遞給李易,鮑培揪心的皺了皺眉頭。
「李隊,」鮑培念念不忘,還有視頻,在別人手里,「高健知道視頻在哪兒,還有是誰,幫範啟辰開的房。你問他,他絕不敢不說。」
李易點點頭。
一名警官過來,對李易說︰
「李隊,邢老院士電話。」
李易拿起電話,邢老在電話里,聲音有些激動︰
「李隊長,我上次問你們要的,讓洛子意識模糊的那種藥的成分。這幾天,我反復核對,再加上藥品記錄和實驗室監控,現在,我手上的證據,充分顯示,這些藥,是範啟辰從實驗室拿走的。」
李易抬頭,夜已經深了,時針快指向12點了,邢老那麼大年紀,還在為這件事努力找證據,心里不忍。
「謝謝,邢老。我現在就派人,去您那里。」
「李隊!範啟辰從範家跳窗跑了。不過,據說去了他自己家,一直沒有出來。」
又一名警官,跑去找李易匯報。
「走!去範啟辰那兒!」
李易一聲令下。
「我們也去!」
洛子對鮑培說。歷經了那麼多的屈辱,她要親眼看到,範啟辰被抓住。
*
範啟辰家。
洛子和鮑培,站在門外。
範啟辰,被抬上了擔架,送上了救護車。
救護人員從她身邊經過時,她看到,範啟辰雙目緊閉,臉色白的像一張紙,嘴唇卻黑紫。一只手,毫無知覺的垂了下來。沒有一絲生氣。
這駭人的畫面,似曾相識。
那一年,她在海邊那台老爺車里,發現了千兒。當救護人員從車里把他抬出來的時候,也是一模一樣的景象。
突然被這復制的記憶,刺中了心髒,眼前一黑,腳下站不穩,踉蹌了一下。
被鮑培從身後扶住,他的手,緊緊的和她相握。
她感激的看了鮑培一眼,這時候,她太需要支持了。
範啟辰在去醫院的途中,就停止了心跳。
各種跡象都表明,他是自殺。
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她和鮑培,起身準備向停車場走去。
手腕突然被勒住,心里一驚,發現是一個陌生的面孔,穿著保安的**,牢牢抓住她,朝著李易喊︰
「李隊!我有話說!」
洪亮的嗓音,果然成功吸引了李易的注意。
她看到,這位先生,從黑框眼鏡鏡片後面,硬擠出一道故作聰明的詭異眼光。
「我是個偵探。**只有一個!真正的凶手,就是∼她!」
保安手指向洛子,蹩腳的模仿著,名偵探柯南里,**大白的橋段。
她早已疲憊到不行,看著他戴著的眼鏡,這能看清嗎?
這一晚的混亂,早己讓她失去了斗志,只剩下哭笑不得︰
「我根本沒來過,你是什麼眼神啊!」
這人把眼鏡摘下,往地上一摔。
「這沒度數的!你可以懷疑我的人格,但不能懷疑我的視力。我可是出了名的火眼金楮。今天晚上,我們在這棟大樓里,擦肩而過。我清楚的看到,你的右耳,戴著一只奇怪的黑色耳釘!」
這只千兒留下的耳釘,她從來沒有拿下來過。
如今她披著頭發,遮住了耳朵。他應該是真的見過。
她根本沒力氣跟這人糾纏。
「李易,我要是早知道範啟辰會死,我還會那麼急匆匆的,把照片連夜給你送去,作為證據嗎?我大可以把它直接銷毀,坐等你把視頻找到。」
這些照片,她要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可以下決心,交到李易手里的,大家都清楚。
李易听了她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洛子,你看起來,臉色好差。快回去休息吧,有什麼需要配合的∼」
「我會的!」
她知道李易難做,太為難她,跟天恩也不好交代。
鮑培開著洛子的車,送她回家。
她閉上眼楮,大腦和心髒,都已經癱瘓。
「你相信嗎?」
她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什麼?」
鮑培不知所措的轉頭看她。
「我會不會受了太大打擊,人格**了。」
「你沒事兒吧!我看你快精神**了。回家洗洗睡吧!」
他故意雲淡風輕的開著玩笑,然後像按了暫停鍵一樣,頓在那里。
因為,他突然覺得,他的玩笑,開的一點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