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老者進入洞口後,徐奉招呼著張城跟著跳了進去,劉繼連忙跟在張城的身後,向著洞中走去,張郃張志兩人護衛在劉繼身後,一起魚貫而入!
洞中一片黑暗,徐奉連忙取出身上的火折子,點燃洞口處的早已準備好的火把。
洞中是一條長度約十米,寬度約兩米,全部由青石鋪成的甬道,甬道的盡頭是一扇緊閉著的巨大石門。
劉繼望著石門,略一猶豫後,便對著身前的老者說道︰「開門!」
那老者看著劉繼在火光中明滅不定的身影,頓時嚇得全身一抖,慌忙對著身旁的一塊普通的青石按了下去。
一陣鐵鏈絞動的聲響過後,石門緩緩打開,劉繼滿意的點了點頭,招呼著眾人魚貫而入!
徐奉引燃密室中的火盆,劉繼頓時眼前一亮,密室之中堆滿了數之不盡的黃金玉器,珍珠瑪瑙,在火光的映射下,正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微微一呆後,劉繼便回過神來,隨即向著眾人看去。
只見張志飛身撲向了黃金堆中,抱起一座人頭大小的金像,不停的撫模,隨即又抓起旁邊一塊玉佩,往懷中塞去!
徐奉面色雖然平靜,雙眼卻露出一絲震驚,張郃神色微動,看著張志的丑態面露不屑,張城最後一個回過神來,看著張志的模樣,面露一絲憂慮,抬眼向著劉繼看來。
劉繼看向張志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滿,卻被細心的張城發現,張城連忙上前拉開陷入痴迷狀態的張志,卻被張志一聲怒喝甩開,張城有些尷尬的朝著劉繼笑了笑,說道︰「阿志只是一時迷了心智,少君勿怪!」
劉繼看了看張志,說道︰「無妨!」
只是語氣之中難免露出些許失望!
張城微微嘆了口氣,知道張志已經在劉繼心目中徹底留下了貪財的印象,此時再多的解釋也無用了!
劉繼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室內的黃金怕就不下萬金,各種珍奇異屋若是變賣成錢財,怕是也不下萬金!
這是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積累這麼多的財富?漢室腐朽不堪,跟這些貪官污吏不無關系,想到此處,劉繼瞬間對這群身體殘疾的閹黨產生了一絲不可遏制的怒意!
劉繼看著室內成堆的黃金,仿佛看見了無數尸骨餓殍一般,隨即對著徐奉狠聲說道︰「伯才,馬上傳令下去,封府之人,無論男女,一個不留,殺!」
「諾!」徐奉抱拳說完後,拉起仍在痴迷狀態中的張志,向外走去!
直到夜色將暗,劉繼才將封府的眾多財物分類整理完畢,裝上事先準備好的牛車。
劉繼仔細的看了看手中記錄著封府財物的黃絹,確認無誤後,又看了看眼前十多輛牛車排成的長龍,才滿意的笑了笑,此行收獲頗豐,自己從中拿出一些作為辛苦費,總該不過分吧?
劉繼早已經讓北軍軍士將大部分的財物送去宮中,剩下的這十多車黃金,都是劉繼悄悄扣下的。
劉繼細心囑咐好徐奉將這些財物偷偷運回家中後,才飛身上馬,向著宮中趕去!
劉繼一路急行,終于在皇宮門口追上了一路緩緩而行的北軍將士,劉繼向著為首的軍侯交代一番後,急忙向著何進府中趕去。
何進此時正忙得不可開交,絡繹不絕的信使正不停的來回奔走,有的正準備向何進稟報消息,有的則正等待著傳遞何進的命令。
劉繼在客廳中等了許久後,何進才抽出時間來見劉繼。
何進剛進客廳,便開門見山的說道︰「阿繼,事情還順利嗎?」
劉繼行了一禮後說道︰「一切都很順利!」
「恩」何進點了點頭,又一臉笑意的對著劉繼說道︰「想必阿繼此行收獲不小吧!」
劉繼也不答話,微微一笑後,便從懷中模出一個尺長的檀木盒子,對著何進說道︰「今天剛好有個朋友送了我一樣寶物,我猜何大人必定喜歡,繼便斗膽將此物轉送給何大人了!」
何進接過劉繼手中的檀木盒子,打開一看,頓時感覺眼前一亮,只見盒中一個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正散發著柔和的白光。
何進連忙蓋上盒蓋,說道︰「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寶物,我很喜歡,如此多謝阿繼了!」
「還有一物,何大人必定喜歡!」劉繼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模出一塊半舊的絹布,遞給何進。
「哦?」何進接過絹布一看,頓時雙目一鼓,隨即雙手有些顫抖的將絹布理好之後仔細觀看起來,半晌之後,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可是曹喜曹大家的《筆論》嗎?」
曹喜對小篆的書寫別樹一幟,是秦漢時期唯一一個書法可與李斯比肩之人,而其代表作正是《筆論》。
「何大人果然好眼力,這確實是曹大家的《筆論》,只是可惜此物並非是曹大家的巔峰之作,此物只是曹大家年輕時隨手而寫的草本!」
劉繼看著何進依舊如獲至寶的模樣,才微微放下心來!
「曹大家的巔峰之作,可遇而不可求,有了此物我已是心滿意足了!」何進說完,連忙鄭重的將絹布收好,隨即說道︰「阿繼年少有為,百人便攻破那防守嚴密的封府宅院,明日我當在陛下面前為阿繼請功!」
劉繼听到何進願意分一份功勞給自己,微微一笑後,便抱拳對著何進說道︰「如此便多謝何大人了!何大人公事繁忙,繼先告退了!」
劉繼早就听說何進本是南陽郡的屠戶,只因妹妹成為皇後,身份水漲船高,常常以名士自居,更是附庸風雅,尤其喜歡收藏字畫,自己送他曹喜的書法,看來這一次是賭對了!
看著夜色已深,劉繼連忙快馬加鞭向著家中趕去,雖然洛陽城中有宵禁,但此時劉繼已是六百石的議郎在身,深夜行走于洛陽街道,卻也不會有人攔阻!
剛進家門,劉繼便听到一陣嘲雜喧鬧之聲,劉繼頓時臉色一沉,對著出門迎接自己劉勇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家中怎麼這麼吵?」
「在城東驛站和唐周一起被抓的那幾個太平道眾,鬧騰好幾天了!」
劉勇平日話本就不多,此時大概表達清自己的意思後便不在說話。
五天前董重就已經將封同和一眾羽林騎帶走了,臨走時卻沒有處理掉這幾個太平道的小嘍!
「去把徐奉叫來!」劉繼皺眉,對著一旁的劉勇吩咐道。
很快劉勇便帶著徐奉走了過來,劉繼有些不悅的說道︰「此時已是深夜,為何還這般吵鬧?」
「前幾日抓的那幾個太平道信徒中有個叫周倉的,天天嚷著要見子龍,說是那天子龍偷襲,自己才會三招就被放倒,他輸的不服,讓子龍與他再比過一場!」
「這個傻鳥!子龍怎麼說?」劉繼說完後頓時一愣,太平道周倉,不會是幫關羽扛刀的那個周倉吧?
「子龍說些許小賊,何必理會!」徐奉一笑,隨即又有些疑惑的問道︰「不知少君,傻鳥是何意?」
「子龍言之有理!」听到徐奉問自己傻鳥是什麼意思,劉繼頓時有些木然的答道︰「從前有只鳥,閉著眼楮飛,撞到樹上,把自己給撞死了,你說傻不傻?」
「哈哈!」徐奉握了握手中之劍,說道︰「還真是個傻鳥!少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劉繼點了點頭後便轉身向著屋內走去!
徐奉明白的意思是,周倉就是這只傻鳥,傻到往劉繼這顆樹上撞,所以周倉要死,而劉繼點頭更確認了徐奉的想法!
而劉繼只是習慣性的說了一句二十一世紀人人常說的粗話而已,劉繼點頭也只是以為徐奉明白傻鳥的意思了!
就因為這個小小的誤會,關羽的抗刀大將還未出場,便被徐奉一劍送上了黃泉!